第1章

傅自喜和傅自樂兩姐妹投奔夏家的第三個年頭,夏傾回來了。

姐妹倆的父母在早些年離去了,臨終前把她倆托付給了關姨。

關姨在夏家幫傭已經很多年,一直孤家寡人的,沒有子女,是個老好人。

夏家無意間得知她還有兩個孩子在外面租住,覺得也不容易,便提出不如把姐妹倆接來夏家。

傅自樂心裏是感激夏家好心的,怎麽說這裏的傭人房也好過外面的平民房,但是寄人籬下的,她受不得。

于是她幫着關姨幹這幹那,俨然也成為了傭人。

她想着,等她工作了,就帶着她的姐姐離開。

這想法雖然萌生得早,然而讓它飛速滋長的,卻是夏傾。

這個嚣張的夏家少爺對傅自喜有着極其變态的惡趣味。

他在衆人面前對着她一副平淡有禮的樣子,在跟她獨處的時候卻處處顯露着他的劣根性。

傅自喜是非常弱勢的,對他的張牙舞爪,她只會躲。

初初開始,傅自樂也無所察覺,後來發現不對勁的時候,她幾乎想立即帶着傅自喜離開。

但她那時還只是一個高中生,生活壓力很大。她暫時只能盡量避免她的姐姐和夏傾的接觸。

後來夏傾出了車禍,據說是腿傷得比較嚴重,具體如何傅自樂倒沒去關心過,只聽關姨說去了國外治療。

傅自樂想,如果夏傾能在她帶着傅自喜離開前不出現那就最好不過了。

她聽到夏傾要回來的消息後,就叮囑傅自喜不要亂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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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自喜不問怎麽回事,只是乖乖地窩在屋子裏。

夏傾要回來的那天是星期三,傅自樂正好沒有課。

為了要照顧傅自喜,當年她把志願全報在了本市。現在就讀的A大雖然離夏家隔得較遠,但起碼每個周末都能回來。

這次星期二下課後,她就立即趕了回來,準備第二天去探查敵情。

探到的情況是:那個夏傾,是坐着輪椅進門的。

她真真愣了,這是幾等殘廢了?

關姨還說,他這趟回來更加溫和了。

傅自樂觀察了夏傾半個月,倒真覺得這人脾氣确實有所收斂。

再看傅自喜從他回來後就沒怎麽出門,已經有點悶悶的又不敢吱聲。

傅自樂暗嘆了口氣,終于把日子回歸了原狀。

但她同時也告誡傅自喜,少爺要養病,不要跑到主宅去。

夏家給予了這兩姐妹極大的包容,傅自喜平時都可以在主宅的花園庭院玩耍,這也是傅自樂猶豫留在這裏的原因。

她無法創造這種自由的環境給傅自喜。

但在發現了夏傾的惡行後,她就已經不太讓傅自喜往主宅那邊跑。

直到他去了國外。

傅自喜有些遺憾不可以去主宅,卻也聽話。

這天她在屋裏樂呵呵地看着動畫片,突然就下起了暴雨。

她反應過來後“蹬蹬蹬”地跑去關窗戶,這時正好一道閃電劃過。

她吓了一大跳。

她最怕這種雷電交加的天氣。

于是她趕緊跑回房間,手忙腳亂地爬上床,抱起玩具熊就把被子蒙上頭,假裝聽不見那雷鳴聲。

一聲響雷過後,四周忽然暗了下來。

停電了。

室外只有雷電的光,室內又黑漆漆的,傅自喜瑟瑟地發抖,整個人都縮進了被子裏。

她想打電話給傅自樂,可是手機被她丢在電視櫃上。

她不敢離開被窩跑過去。

她真的好怕。

--

夏傾看了眼鐘,然後合上書本。

傅自樂今天回校了。

這兩個月裏,他摸透了她回來的時間。

一開始的兩周,她會在周五、周二回來,周日、周三回去。後來,她都只在周五回了。

他能猜到她是在防他,大概見他這邊一直沒動靜,就不再來回奔波了。

這傅自樂就是個戀姐成癖的。

也就她把那個白癡當寶貝,護得比什麽都緊。

現下傅自喜要自己一個人待五天呢,而且又碰上雷雨天氣,夠她受的。

夏傾不得不承認的是,她怕雷電是被他害的。

他以前很喜歡欺負她,見她那副白癡樣就想整她。

那次騙她到後宅的一個小庫房,把她反鎖在了裏面。

她哭着求饒,他也不理,潇灑地回到主宅打游戲。

其實他原本只是想鎖一會兒吓吓她的,卻在之後接到了孔銘瑤的電話,就這麽把傅自喜給忘記了。

他跟孔銘瑤瘋了一晚上,一點也沒有想起那個小白癡。

聽說傅自喜被找到的時候,已經昏倒了。

那庫房原本就打算修葺,傭人們也沒去留意。下了一夜的暴雨,房子的高窗沒有關,雨都打了進來。

關姨說得眼泛淚光,說傅自喜躺在一灘雨水裏,說她大病了一場,說這傻丫頭怎麽會傻到把自己關在那裏。

傅自喜自始至終都沒有說出夏傾來。

夏傾也沒有去看過她。

但他知道她病了很久。

他以為這次的事只是讓她生了一場病,病好了就沒事了,卻在某次暴雨後聽到關姨說傅自喜現在見到閃電就吓得不行。

夏傾擡眼望了望窗外,他能想象得到,傅自喜肯定又是一副窩囊樣。

他想了想,把輪椅轉向門邊。

從主宅到後宅其實不太遠,傭人們仍在樓下忙東忙西的,要掩人耳目只能從旁門穿過去。

他小時候就四處野,哪裏有偏徑都熟門熟路。

他扶着輪椅站起來,定了定身子才緩慢邁開步子。

他的腿其實并不是不能走,只是有些跛腳,走快了站久了累,他就搞了個輪椅。

知道底細的随便他,不知道的以為他半身不遂了。

二樓的起居室有單獨的戶內電梯,下了電梯,出了房間就是旁門。

夏傾這些日子都是早早待在書房,看完書就直接睡覺,傭人也不會來打擾。

雨實在是大,待他走到後宅的時候,半身都濕了。

兩姐妹住的房間和別的傭人房隔着一段距離,視野比較好些。

夏傾收了傘,握着門把轉了轉鎖,然後敲門。

傅自喜聽到了咚咚咚的聲音,一時不知道是哪傳來的,害怕得要哭起來,死抓着被子往自己頭上罩。

裏面好半會都沒動靜,夏傾開了口:“傅自喜,開門。”

傅自喜聽到了有人好像在喊她,但是外面雨聲大,也沒聽太清楚。

“傅自喜,滾過來開門!”他的聲音又大了些。

這下她聽清楚了,覺得聲音有些熟,一時又想不起來是誰。

夏家的人對她都算不錯,她也沒有戒心。

四周黑漆漆的,她便披着被子下床慢慢地摸着過去。

夏傾等了一會,不耐煩了。

“傅自喜!”

“在的。”她趕緊應了聲,終于摸到門邊開了門。

夏傾自車禍後就沒見過她。

屋裏沒有開燈,看得也不大清楚,他只覺得這女人頭發長了許多。

門口風太大,他作勢要進屋。

傅自喜也沒看清他模樣,想着應該是哪位傭人,便讓了路給他進來。

他剛才以為是客廳沒開燈,進去了才發現,房間也是暗的,“怎麽不開燈?”

“那個,它們都不亮了。”

夏傾心下了然,把傘扔在一旁,關了門,随後一把扯過她,箍在懷裏,捏起她的下巴湊近細細端詳着。

眼前的女人除了頭發長了外,貌似沒有什麽變化,依然是那副白癡樣。

他也不知道怎麽回事,見到她就想欺負她,就好比現在。

沒看見她之前,他是想着她怕雷是他欠她的,所以應該來看看她,可是真見了她可憐巴巴的樣子,心裏的邪惡因子又蠢蠢欲動。

傅自喜瞪大了眼,在看清眼前的是誰之後,她明白過來自己闖禍了。

“傅自喜,你還記得我不?嗯?”

他的氣息密密地噴在她的臉上。

她沒出聲,下意識拉了拉身上的被子,覺得這樣就能抵抗些什麽似的。

她不知道夏傾會來這邊,她根本沒想過見到他應該怎麽辦。

夏傾剛剛被雨淋了半身,濕答答的,他的身子這麽貼着她,她感覺到一陣陣的冷意。

外面是她怕的天氣,面前是她怕的人。

她又開始抖了。

見她并不開口回答,夏傾松了手。

傅自喜趕緊後退幾步,背抵到了牆上。

他趨身上前把她困在了他的一方天地,靜靜地看了會慌亂的她。

然後他伸手探進了她的被子裏,沿着她的腰身向上。

他隔着睡衣捏着她的胸,察覺到睡衣下空蕩蕩的。

外面風大雨大,夏傾一路走來,手早已是冷冰冰的,這下碰着了她暖暖的身子,他迫不及待地拉下她寬大的睡衣領子,把她的胸直接握在手裏掂量了下,頓時直想罵髒話。

去年周非涼來夏家無意間見到傅自喜後,回頭就跟夏傾分享。“媽的,那女的胸真他媽大。”

夏傾不屑地道。“你意淫白癡有快感?”

“卧槽,你看到一個女人想上之前還有閑情研究她智商?你是幹女人,不是寫論文!”

他當時沒再搭理周非涼那個禽獸,後來逗弄傅自喜,也都是隔着衣服玩的。

現在抓在手裏倒覺得手感真的相當的好。

傅自喜被夏傾冰冷的手凍得哆嗦了一下。

他更加把她按緊,不懷好意地湊到她耳邊。“你真是完美诠釋了胸大無腦四個字。”

他的語音帶着某種不可自抑的興奮,她終于反應過來,開始推囊着他壓着自己的身子,嗚嗚地哭。

“夏傾……”

這個晚上她吓怕了,雷電都沒眼前的人可怕。

很好,她還記得他。

夏傾把頭埋進她的頸項,手指輕輕地揉捏她的豐滿。

傅自喜吓得不行的時候,就會直呼他名字,軟軟怯怯的。

他極讨厭她那副有禮貌地喚他“少爺”的樣子。

白癡一個,誰是她少爺,他一點也不想跟她沾上關系。

他覺得傅自喜喊他名字的時候格外地好聽,可還是少了些什麽。

直到某天,梁珊喊傅自喜來主宅吃零食。

他百無聊賴在旁邊翻看雜志,耳邊響着他媽媽和傅自喜的對話。

他知道他媽媽對傅自喜挺喜歡的,也沒太嚣張,就只是看着她吃得高興,心裏譏笑她那蠢樣。

期間,傅自喜接了個電話。

電話一響,她就眉開眼笑,拿起電話就喚道:“自樂!”

那語氣,帶着無盡的親昵,以及一絲絲的得意。

夏傾當下起了個心思,她如果用那般親昵的态度喊他會是怎麽一番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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