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Chapter26.直面
印象裏彭格列的冬日總是酷寒居多，訓練場上空的飛獸會在雲間穿梭，劃出一道長長漸淡的白線。教室窗戶的裏側都會蒙上一層淺淺的霧氣，慢慢凝結的水珠緩緩滑落，交織錯落，透過水滴流淌過的痕跡，才可以看到外面似乎支離破碎的模糊景色。
沢田綱吉有些坐如針氈的晃着尾巴，在窗角畫了一個不太明顯的皺眉的小臉；窗外濃雲滾滾，似是風雨欲來，走廊上的光線也顯得無比昏暗，少年靜靜的看着窗外，不知在想些什麽。
纖長的睫毛微微一顫，少年眼尖的注意到樓下漫步走來的一道熟悉的黑色身影，尾巴立即條件反射的一僵，壓低獸耳，蹲下來，将自己整個人都藏在窗戶下，胸前的銀鏈被帶的微微作響，在少年聽來卻仿若驚雷在耳邊炸開，他掩耳盜鈴般的屏住呼吸，仿佛這樣就能不被男人發現一般。
XANXUS敏銳的朝少年一閃而過的窗戶看了一眼，紅瞳微微一暗，原本邁進的步伐又艱難的挪了回來。
【小鬼....】，再次聽到腦海裏那隐含着某種道不明情緒的語調，少年不禁緊張的止住了呼吸。
【既然這麽喜歡做迷藏...就做好被我抓到的準備。】
發自肺腑，少年仿佛從中聽出了男人咬牙切齒的意味。
沢田綱吉：“！！”——被發現了！剛剛一定是被發現了啊啊啊QWQ
少年慫的只敢窩在角落裏，都不敢擡頭确認看看男人是否離開；直到走廊對面的理事長辦公室的大門被人從裏面推開。
一個與少年差不多大的學員走了出來，看到沢田綱吉這樣，他淺灰色的眼睛裏流露出了短暫的疑惑，卻很快又恢複了謙卑恭敬的模樣。
“沢田大人，已經可以進去了。”
巴吉爾微微側身，好讓少年通過，看着眼前半敞的大門，隐約可以看到屋裏空曠簡潔的擺設和透着微光的巨大落地窗，少年忐忑的吞咽了一下，站起來就要走進去，下意識的回頭又朝窗外看了一眼，男人早已不見蹤影。
心理似乎瞬間有些空落落的。
巴吉爾只能疑惑的目送情緒顯而易見又低落了許多的沢田綱吉走進辦公室。
天邊一道驚雷閃過，下一刻，已是大雨傾盆——。
再從九代目爺爺的辦公室出來，少年卻活像一根蔫巴了的豆芽菜，精神不振，漫無目的的朝教學樓外走去，屋外依舊細雨連綿，雖然已經沒有剛進辦公室那陣子那麽大了，但少年還是停住了腳步，決定在屋檐下再等一會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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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代目無非是交代一些前去參賽的注意事項，叮囑少年要一路小心，盡管這次前去交流的并不只有沢田綱吉，但連在平地上走路都有可能自己把自己絆倒的少年無疑是最讓人擔心的那一個。
但讓少年如此愁眉苦臉的卻并不是這個。
他明天就要走了...可現在這樣，卻都沒有辦法和XANXUS先生好好告別。
萬一像八年前的男人一樣出了什麽意外...
少年搖搖頭，想要将那些不好的想法甩去。
人們都只看到了男人八年後的強勢歸來，[巴利安]首領的巨大光環，無不想要探尋其背後無盡的實力和底蘊，已經成功的秘訣；可少年卻不止一次的想要問出口男人這八年裏究竟都經歷了什麽，遭遇了什麽，身上的那些凍傷又是怎麽來的....這些聽起來似乎有些無關緊要的問題。
不論路途，只看結果，似乎已經成了約定俗成的規矩。
【小鬼...你到底又再想些什麽。】
【不要總是皺眉啊，白|癡小鬼】
“！”原本還在兀自煩惱的沢田綱吉猛的擡起了頭，在朦胧的雨幕中四處張望。
xanuxs先生會有這樣的想法說明就在可以看得見自己的附近；這幾天少年都是憑着這一點吃力的躲着男人，仔細回想起來，他仿佛已經很久沒有和男人說過一句話了。
即使隔着遠遠的，都能感受到男人不快的心情。
而現在....少年站在屋檐下，所以如果男人是在樓層裏，應該是看不見他的...可外面，一直都在下雨。
沢田綱吉有些焦急的左顧右盼了一陣，入眼的卻幾乎都是灰蒙蒙的一片，印着雨幕，看不出人影，最後他竟不敢不顧憑着直覺，冒着雨沖了出去，像一頭笨牛似的悶頭橫沖直撞。
然而沒跑多久就撞到了一塊硬邦邦的東西，被裝得頭暈眼花，少年一個趔趄，還沒來得及看清自己究竟撞上了什麽，就被一個粗粝的大掌扣住了手腕；力道之大，仿佛生怕手裏的人又要逃走。
混着細密的雨聲，少年聽到男人有些沙啞的尾音——“......抓到了。”
【我抓到你了，小鬼。】
“.....咦......？”
數不清的雨滴一刻不停的拍打在臉上，少年半響都沒反應過來，遲遲沒能意識到自己落入了男人的圈套，便猛然被一片黑暗籠罩了。
寬大的黑色的西裝把人捂得嚴嚴實實的，漏不進一滴雨水；似乎還不放心，男人又在兩人周圍支起了一道屏障，無數細雨都在靠近少年前就蒸騰消散，只剩溫暖潮濕。
少年費了半天勁，才把自己從XANXUS的衣服裏扒拉出一個腦袋。
只見他眼前的男人早已被淋了個徹底，也不知究竟在雨裏站了多久，一縷縷水跡順着烏黑的發梢流淌而下，竟少有的露出了些許狼狽頹唐，這些名詞本來應絕無可能用在XANXUS身上。
也不知道是不是剛才撞得狠了，少年忽然覺得鼻腔泛酸。
他口齒不清的哽咽問道：“XNAXUS先生、嗚...你素不素傻啊...為啥麽要站在雨裏啊.....為什麽現在才想起來弄個屏障啊....”
聞言，男人只是挑了挑眉，紅瞳中是一片深不見底，卻終于露出了這幾日少有的一抹笑意。
看着少年哭得有些慘兮兮的小臉，男人擒住少年手腕的大掌又緊了緊，他只是答非所問道：“...小鬼，還要躲着我嗎？”
“不、不躲了...嗚QWQ”，少年打着嗝，懇切的保證道。那顆愚鈍的小腦瓜子完全沒有注意到剛剛那個問題男人其實并未張口問出。
一言未發，男人一把将少年拉進懷裏；臂彎一掀，黑裝外套便将兩人盡數罩入其中。
“——唔？！”
狹促的昏暗中，少年的悶哼都被男人拆吞入腹。
唇上男人瘋狂索取的觸感被無限的放大；不像第一次小心翼翼的試探，這一次男人就像憑着本能的野獸毫無章法的撕咬着，仿佛要将這幾日的壓抑全部傾訴其中。
【小鬼...張嘴。】
被親的暈暈乎乎的沢田綱吉已經完全分不清自己聽到的究竟是心聲還是別的什麽了，只是傻呆呆是照做——由此又引發了新一輪的掠奪，唇齒交纏間，男人愈發粗喘的呼吸侵占着耳膜。
直到嘴裏都嘗到了淡淡的鐵鏽味，男人才放過了已經有些站不穩的少年；死死的将人摟進懷裏，不再去看少年紅腫的雙唇和泛紅的眼眶，男人的胸膛起伏不定，努力平複着體內重新翻湧而出的欲望，沢田綱吉可以清楚的感受到從男人胸口傳來的滾燙的熱量，直到這時，他才想起來恢複自己幾近停滞的呼吸，大口的喘息起來。
【啊啊啊.....我的臉一定很紅啊啊啊啊....我、我和XANXUS先生....我們啊啊啊啊】
終于，腦海中又響起少年熟悉的語無倫次的聲音，男人眼中的火芒才慢慢掩熄。
XANXUS低低的笑了起來，淩厲的眉眼是少有的柔和餍足，低頭看去，少年的耳根都泛着好看的粉色，尾椎上的獅尾正扭捏的搖晃着。
“小鬼，下次再這麽躲着我的話... ‘懲罰’可就不會這麽這麽簡單了。”
男人說着，不禁又眯起了好看的獸瞳，好在少年已經法得知男人此刻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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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遲到了...XANXUS.” 面色慈藹的老者難得露出了嚴肅的神情。
被他點名的男人并未如往常一般動怒，甚至還好心情的改了稱呼。
“老頭子，這次的交流大會我也要去。”
打斷了原本的會議進程不說，XANXUS直接開門見山語出驚人。
語落，在場的校董和守護者們一度都陷入了詭異的沉默。
見狀，男人嘴角噬笑，帶着一貫讓人看不慣的孤高不屑，他舉起雙槍，黑黝黝的槍口直指在場衆人。
“在我這，只有一種回複。”
作者有話要說：
彭格列指環：o(￣▽￣)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