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情難自禁
似乎從那次中邪後，裴苒再沒夢魇過。
她醒來時沈芊芊已不見蹤影，她長呼了一口氣，身上黏糊糊地很難受，在仙林峰不似在自家青一門，不能随時跑去沐浴洗澡，她便打了盆水，衣服脫到一半，沈芊芊便破門而入。
衣裳滑落到她的腰間，露出了白皙光潔的後背，依稀可見藏在皮肉下的骨頭，裴苒一動手臂，背部線條明顯，她聽到響動，回頭看到了沈芊芊，忙把衣服往上拉。
往日她或許沒這麽着急，被看就被看呗，反正都是女的，可自從知道沈芊芊對自己有那個意思之後，她就不能把沈芊芊當普通人看待了。
沈芊芊微微垂頭，将早點擺放到桌上，道：“你洗吧，我出去。”
裴苒不知道她這一舉一動都在紮着沈芊芊的心，剛合上門，沈芊芊就捂住胸口，靠門深吸了好幾口氣。
裴苒三兩下擦洗幹淨，開門把沈芊芊喚進來：“師姐，武林大會都比些什麽？”
她刻意找些話題，沈芊芊卻興致不高，一邊給她盛着粥，一邊心不在焉地回着：“都是一些基本的射擊武術等，本意是各門派之間的切磋交流，但近幾年變了味，成了人與人之間的攀比較量，非要争得個第一才罷休。”
“那師姐可要參加個什麽項目，我閑着也是沒事，去給你加油？”
沈芊芊眼睛突然明亮起來：“加油？”
“就是給你助威看你比賽，在旁邊給你鼓舞，說幾句好話，歡呼幾聲，怎麽樣？”
雖然沈芊芊不怎麽聽得懂裴苒話裏的用詞短語，但聽她解釋，好像很不錯的樣子，這樣裴苒就能一直陪着她，看着她，豈不是很好？
“那你就跟着我吧，我順帶給你介紹介紹，明年你有參加時就容易多了。”
如此說了之後，沈芊芊心情大好，裴苒瞧着她臉色變得溫和，也跟着笑了：“師姐你現在心情好些了嗎？”
沈芊芊一怔，原來裴苒是瞧她心中不悅，才這麽說的嗎？
“裴苒，青離尊屆時會與其他門派長老們在一起觀摩裁決，你陪不了她的，跟着我也好。”
裴苒幹笑一聲，跟着沈芊芊到後山練了會兒劍，在返還途中，遇見了鐘離嫣。
她正指導着幾名弟子将一個黑色鐵架子埋在地下。
“師尊！”
裴苒一出聲，頓時将鐘離嫣的注意引了過來，她轉頭吩咐了幾句，徑直朝她走來。
“那我先走了。”沈芊芊微微颔首，先一步離去。
裴苒本想叫住她，奈何沈芊芊頭也不回，快步消失在了視線中。
鐘離嫣看着沈芊芊遠去的背影，道：“她怎麽走了。”
裴苒一咬牙，道：“芊芊師姐知道我與師尊的事，只怕是想避嫌吧。”
鐘離嫣眉頭一蹙，沒有說話。
“師尊不高興？”裴苒眨巴着眼睛問。
“不是。”
“那為何這個表情？”
“你都跟誰說過？”
裴苒微眯起眼睛：“師尊不想讓人知道？”
鐘離嫣沒說話。
裴苒垂眼道：“我知道了，以後不會和別人說的，現在只芊芊師姐一人知道，我會囑咐她別告訴他人的。”
“裴苒，我不是想刻意掩藏，只是……”
“我知道，師尊的身份地位，這事一旦傳出去，還不知道會被他人編造成什麽樣子，為了師尊好，也為了我好，此事還是保密吧。”
可裴苒的臉色卻不怎麽好，她也不知在氣什麽，總有一種被多金大佬包養做地下情人的感覺，好像這是有多見不得光的事一般。
“尋一個合适的機會，我會與衆人說明的。”鐘離嫣抓住她的手，“師尊喜歡你，會讓衆人知道，不過這喜歡也藏不住，早晚會被人發現，只是現在外面風言風語太多，我怕這事說出去，會對你不利。”
雖然她說的在理，可裴苒卻不怎麽高興得起來，一張嘴要噘到天上去了。
鐘離嫣有些可憐她這副樣子，一時沒忍住對着那委屈的嘴唇就吻了上去。
裴苒有些害怕，背後是正在設置陷阱的弟子們，他們只要稍稍往前走一步，就能看見藏在這棵大樹後熱吻着的兩人。
在一陣心驚過後，是一種難以言說的刺激感，她們一邊躲着衆人的視線，一邊将心裏對對方的渴望和喜愛表達出來，令人臉紅的水聲在周遭回蕩，兩人渾身都燥熱不堪，及時止住了彼此的欲望，匆忙分開。
師徒二人匆匆趕下山去，恰好遇到了剛趕到仙林峰的青一門衆人，華無歇一身潔白素衣，一把白玉扇握在手中，目光在仙林峰這奢華的建築上來回打量：“真不愧是富庶人家，這金光閃閃的琉璃瓦都能把邪祟閃瞎眼。”
“青離？”白蕪尊首先見到鐘離嫣，“去哪了？方才去正殿集合時找了兩圈都不見你。”
鐘離嫣道：“去後山布置了些東西。”
裴苒站在鐘離嫣身上行禮，卻不敢擡頭，她嘴唇還有些腫脹，不敢在這些人面前露餡，只微微抿唇想藏着。
華無歇注意到裴苒臉上的異常，平日裏鬧騰得不行的人突然安靜下來，那可真真是一大怪事了，他的眼睛從裴苒身上移到鐘離嫣身上，又移回裴苒身上，如此往複幾次，微微挑了挑眉。
幾位尊長吩咐了幾句後，就如沈芊芊所說地去與其他門派的尊長們切磋交流去了，留下一衆弟子們在住處，勤快的忙着練習，其他的就聚在一起，聊着奇奇怪怪的八卦。
裴苒一直興致不高，往日幾句就能聊起來的人，今天雖然有人不時把話頭傳到她這裏，也被她應付幾句過去了。
沈芊芊一直不見人，裴苒找了一圈，又回到院子裏，與衆人鬧在了一起，聽他們說了許多往年武林大會的趣事，一時興起，問道：“勝了的人有什麽獎勵？能不能發點銅錢來下山去買兩壺酒喝？”
衆人先是一陣啞然，随即大笑道：“小師妹貪財鬼，不過不發錢，倒是會有各種書籍秘法，小兵器等，小師妹想要什麽，讓師兄們去給你贏！”
裴苒撇嘴：“只要師兄姐們舍得給，就是一張白紙我也要。”
衆人嘻嘻哈哈鬧了半天，吃完晚飯，說是要為明天的比賽養精蓄銳，所有人都早早地回了房，沈芊芊在晚飯時分回了住處，見到裴苒時，身子一僵。
“師姐，你去哪裏了，到處都找不到人？”
沈芊芊只淡淡一笑：“我一人去練了會劍，你看，我不是在晚飯前回來了嗎？”
她說自己去練劍，可這大暑天的，卻不見她身上出了汗，裴苒雖然心生奇怪，但只點點頭，沒說什麽。
飯後，她與沈芊芊一道往住處走，沈芊芊卻異常的安靜，即便是裴苒湊到她面前說笑話，她也只是配合地笑兩聲。
“師姐，你到底怎麽了？”
沈芊芊站住腳步，背對着裴苒，身子抖了兩下，道：“今天在後山，我看見你和青離尊……”
裴苒身子一僵，一時間從頭羞到了腳。
“裴苒，我很是妒忌，這樣的事情我不該看見的，我原本已經放寬心不去想了，可偏偏讓我撞到這一幕，我心中很是不甘。”
自表面心意後，她就再也不想“小師妹小師妹”地叫了，她總覺得這樣的一層關系反而把裴苒推得越來越遠。
“師姐，我……我不知道該怎麽說，可你永遠是我的好師姐，這份感情是他人不可替代的。”
“只是師姐對嗎？”沈芊芊轉過身來，眼眶已經紅了，“你只是把我當師姐，從沒有動過心是嗎？”
裴苒咽了下口水沒有說話。
“如果沒有青離尊，你會喜歡我嗎？”
裴苒頓了頓，腦子裏混沌片刻，搖頭：“我不知道，師姐對我這麽好，如果我沒有喜歡上師尊，如果這世上沒有師尊，或許很多事都會不一樣。”
“可既然這個世界有師尊，那我就是喜歡她的。”裴苒肯定地說。
沈芊芊淡然一笑：“對不起小師妹，我不該說這些的，你也別介意，就當今天這些話我沒說過，好不好？”
裴苒也跟着一笑：“好，只要師姐高興，我如何都行。”
“真的？”
“真的。”
“那你明天一直跟着師姐好不好？”
裴苒點頭：“當然，說好了要給師姐加油助威了，肯定要跟着師姐了。”
二人相視而笑，各自回了房，裴苒合上門，才看見床邊坐了一個人。
此時夜幕，但從那身形來看，裴苒還是一眼就看出來那是鐘離嫣，她沖過去将人撲倒在床上：“師尊你怎麽來了？”
鐘離嫣摸着她小狗一樣的腦袋：“本來徐輕疾說還要去喝場酒，切磋一下，但我拒絕了沒去。”
“師尊是想我了才沒去的？”
“嗯。”
裴苒愣住了沒動，沒想到她承認的這麽爽快，一時不知道要怎麽逗她了，兩人貼得極近，彼此的氣息清晰可聞，這麽多次鐘離嫣的主動，裴苒想着自己也不能幹坐着，湊過身就吻上了鐘離嫣的雙唇。
浴火一點即燃，她們在黑暗中盡情地吻着，寂靜的黑夜中只能聽見羞恥的水聲，她們越發忘情，直到裴苒的腰帶被解開，她才猛然回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