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湊個人數
屋內彌漫着暧昧的氣息，她們久久對視，目光如猛獸，像是要把對方吞進肚子裏一樣。
“我洗了手的。”鐘離嫣說。
“不行，明天還有大事，我說了會去給師姐加油的。”
“你又不上場，能有什麽大礙？”
幸好是夜色遮掩，看不清裴苒臉上紅得滴血，不然鐘離嫣肯定會覺得這樣一個不怕天不怕地的野玩意兒，竟然會有害羞的時候。
“可我是……第一……次。”
“我會輕一點。”
裴苒緊咬着下唇，心髒跳得要蹦出來一樣，她努力克制着，卻發現自己早已火燒全身，熱得不行，加上鐘離嫣輕柔地觸摸，讓她一時意亂情迷，對着鐘離嫣的雙唇就吻了上去……
裴苒瞪着眼看黑暗中的某處，躺了半晌，下床去小解，腳剛碰到地，就“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上。
鐘離嫣立馬翻身下床：“怎麽了怎麽了？”
裴苒紅着雙眼：“腿軟。”
鐘離嫣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把人抱了起來，扶坐到床沿，輕聲安撫着：“那就等會兒再去。”
“師尊是從哪學來的這些？”
鐘離嫣只輕拍着她的背，沒回答。
裴苒聽着她的心跳加快，微微勾唇，青離尊這樣的人，總該不會是閱覽各色書籍學來的，也不會低下頭去跟人讨教，可裴苒想不通，她怎麽這麽會？
“自悟的。”
裴苒哈哈笑出聲來。
“你不信？”
裴苒搖頭：“我不信。”
鐘離嫣原本想在小徒弟面前留一絲師尊的莊重嚴肅的，可被裴苒無情嘲笑過後，她就再也端不住架子了：“看了一本書，從上面學來的。”
裴苒登時炸了：“誰給你的書？”
鐘離嫣：“……誰叫你不好好念書，青一門藏書閣裏那麽多書籍，總有一本是你想要的。”
“青一門還有這種書？”裴苒摸着下巴，“有春宮圖嗎？”
鐘離嫣甩開她，躺回了床上。
裴苒自己不要臉，知道青離尊還要面子，便沒再逗她，去了茅房後繼續躺回鐘離嫣旁邊，對着她的脖頸吹氣。
“裴苒，明天我還要去與其他長老們住持大會，早些睡，別再碰我了。”
“師尊提起褲子就不認人了？”
“我沒有。”
“那你為什麽不讓我碰？”
鐘離嫣一噎，放不下臉來說自己被她一碰就□□中燒，怕耽誤了明天的大會，被人瞧出端倪來。
“我累了。”
裴苒撇撇嘴，不顧她推搡阻攔，抱住她的腰，把腿壓在了鐘離嫣身上。
鐘離嫣哭笑不得：“非要這樣？”
裴苒拱了拱她的脊背：“嗯。”
鐘離嫣轉過身，照着裴苒方才的樣子，把她禁锢在懷中：“舒服嗎？”
裴苒拍着她的手臂：“不舒服不舒服，師尊放開我，我喘不上氣了。”
鐘離嫣淺笑一聲，這才松開裴苒，囑咐道：“明日你與其他弟子去觀賽時，少說話，為師明日沒時間陪你，萬事小心。”
仙林峰确實将這屆武林大會舉辦得極其奢華，當然他們不差錢，徐輕疾還嫌棄手底下的人将吃食等準備得過于清淡，讓人又去備了些來。
裴苒跟着沈芊芊将各個比賽項目都看了一遍，越往後看越是氣急。
僅僅是一天的比賽，就有好幾位師兄被下了黑手，傷重被帶回去救治，不止青一門，其他門派的人都不同程度受了傷，這個名叫竟門的小門派，出手太黑，把人往死裏整，惹得衆人不滿，去找徐輕疾告狀。
礙于個門派掌門之間的關系，徐輕疾只是下令要竟門衆人不得再像今日一般出重手，否則将取消比賽資格。
雖然只是口頭的警告，但至少給了竟門弟子警示，若是贏得不光彩，不但要輸了人品，往後的武林大會也不會再讓他們參加。
“有什麽用，他們要下的黑手早在今天就下完了，目的就是不讓其他門派在明天的奪金戰裏少幾個人嘛。”
“竟門哪一年不黑，武林大會本意是切磋交流，被他們弄得像是宮門宅鬥一樣，鬥一鬥也就算了，還把人給弄傷了。”
“竟門不就是那種旁門左道最猖狂的地方嘛，哪個門派有他們出的邪魅多？”
幾大門派的人聚在一起，議論着今天的諸多不順心的事，都在說着竟門如何卑鄙，還扯到了竟門歷史那去了。
青一門衆人坐在角落，并未參與他們的讨論，也不是不想，只是華無歇一臉沉悶地坐那守着他們，衆人剛想插一句嘴，就被華無歇一眼就瞪了回去：“謹言慎行，別跟別人叽叽喳喳的像個烏鴉一樣。”
裴苒問道：“落華尊怎麽不跟其他長老一起說說話？”
華無歇嘆息道：“都是些官方的套話，有什麽好說的，那些話聽了這麽多年，耳朵都起繭了。”
他瞧着衆人的臉色不好，打了個響指：“都這麽病恹恹的幹什麽？是不是體虛，我讓白蕪給你們調點藥？”
衆人一聲長嘆。
“都在擔心明天的奪金戰？”他問。
童迅道：“師尊，今天的賽事我們的人有許多受了傷，明天奪金戰的人恐怕都不夠了。”
華無歇臉色一凝：“這麽嚴重？”
葉槐道：“雖然幾位師兄弟們都說無大礙，可這剛縫好的傷口要是明天再去撕裂了，可就難愈合了。”
華無歇安慰衆人：“不慌，等吃完飯，回住處把所有人都召集起來，清點一下，總能湊夠的。”
晏喜搖頭道：“這次因為邪器的事，大多都留守青一門了，掌門派來參賽的人本來比往年少了許多，今天又傷了這麽幾個，人數已經遠遠不夠了。”
一直吸着面的紅岱這才擡起頭來，一拍桌子道：“明擺着就是他們算計好，要我們湊不夠人數參賽的，真是卑鄙龌龊，沒見過如此不要臉的狗東西。”
葉槐贊同道：“确實是比你狗多了。”
衆人一陣哄笑。
飯後，大夥兒喪氣地垂着頭回了住處，華無歇沒閑着，立馬就把所有人都召集起來，清點人數。
“這一次奪金戰榜首會得一把軒轅劍。”華無歇向衆人宣布，“所以各大門派都想拼一把，畢竟軒轅劍可不是什麽普普通通的小兵器。”
底下議論紛紛，都在探讨着仙林峰怎麽舍得拿出一把軒轅劍來當獎勵。
鐘離嫣不知何時站到了人群後，抱着胸靠在門框上聽着。
華無歇擺擺手，讓衆人安靜下來，道：“所以現在大家夥看看，明日能參賽的有多少。”
聞言衆人環視一圈，大致将參賽的弟子都說了出來。
華無歇搖頭：“不夠。”
蕭夜玄怕邪祟趁所有人都到仙林峰來，青一門內空了，被邪祟鑽了空子，所以這一次只派了少數人來，大多都被安排在青一門內巡邏鎮守，再加上今天被竟門的人傷了許多弟子，明日能身體完好參加的人已是少數。
“小師妹，你也來嗎？”一弟子問道。
鐘離嫣眉頭一蹙，在人群中找了一圈，卻沒找到說這話的人是誰。
裴苒一驚，道：“我什麽都不會，去了不是給大家添亂嗎？”
“可現在人不夠，若是湊不夠十五人，青一門就不能加入奪金戰了。”
“反正也是湊個人數的，小師妹，你就來吧。”
沈芊芊卻不高興了：“小師妹不是為了來湊人數的，她最近練了劍法，進步已經很大了。”
“那不是更好？而且小師妹這麽聰明，一定能很快找到錦囊的！”
裴苒摸着腦袋尴尬地笑了笑，道：“既然師兄師姐們都不嫌棄我拖後腿，那我就跟着你們，湊個人數吧。”
華無歇笑道：“小徒弟，奪金戰可沒你想的那麽簡單，可是很危險的哦！”
裴苒道：“我聽芊芊師姐說過了，要是遇到打不過的，我就跑，盡量不給大家拖後腿，到時大家也都別管我，只管往前沖，反正是幻象，我也不怕。”
衆人抓着裴苒又是一頓誇。
“她之前中過邪，再進幻境，萬一出不來怎麽辦？”
聞聲，衆人齊齊轉過頭去，見鐘離嫣始終靠在門框上，她今天穿了一件粉色素衣，稍顯溫和，臉色卻不怎麽好看。
裴苒心一跳，她覺得青離尊可真好看，好看得她只要看一眼，心就忍不住砰砰跳。
葉槐皺眉道：“确實，雖是幻境，對我們來說無所謂，可小師妹之前中邪就是被拉進了幻境中，要是這次出什麽意外，把小師妹留在幻境中了怎麽辦？”
氣氛登時又嚴肅起來，幾人甚至都在勸裴苒別去了，留在幻境外看他們尋錦囊便可。
裴苒哈哈一笑：“我最近練了心法，意志可比之前堅定了許多，諸位師兄師姐們別這麽擔心，我還不至于弱到那個地步，放心，要是我發現不對勁，肯定會先你們一步跑出來的，到時各位別笑話我就成。”
她看得出大夥兒都想去這奪金戰的，而她也特別想去玩，看了一眼鐘離嫣，朝她淡淡一笑，讓她放心。
鐘離嫣嘆了口氣，即便她怎麽說明這其中的危險程度，裴苒這人也勸不動，也就随她去了。
此事定下來後，華無歇便讓他們趕緊回房休息，明日好好競賽，裴苒回了房，躺在床榻上，眼睛瞪得極大，卻睡不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