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打進警局
◎二更◎
“我應該叫你一聲表哥。”
何其後退一步, 将阮天燕攔個嚴實,同時餘光在店裏一掃而過。
目光捕捉到牆上铮亮的鈍鐵劍,何其伸手, 将鐵劍摘下:“不管你是什麽玩意兒, 從我表哥身上滾出去!”
宴磊見這小丫頭認識“他”, 又露出提防的神情, 就知道這是哪位了。
“哦,是王母觀的小表妹啊。”宴磊頂着何大石樸實的臉, 神情卻莫名輕佻, “我老早就想去拜訪你, 可是我媽不讓啊。”
何其聽了這話,神情一變。
何其想起上回, 她從銀行出來撞見了表舅何剛民和表舅媽宋紅娟。
怪不得兩人去存錢, 表舅還不高興。看來當時兩人就有察覺了吧?
何其此時看着“何大石”晦暗的臉色,心中忍不住氣惱。
難道兩人以為被這鬼玩意兒附身, 能掙到錢,比表哥還重要?!拖了這麽些時日, 都不知道會損傷表哥多少的壽元!
何其氣不打一處來,目光冷冽地掃向宴磊:“你強占他人肉身, 不顧他人死活, 是活膩歪了嗎?”
“這麽兇幹嘛,虧你還長得不錯。”
宴磊剛進門,就離門口不遠。
見何其拔劍, 當下他手一揮,身後兩扇沉重的木門便“砰”地一聲合攏。
門猛地關上, 室內一下黯淡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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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中, 阮天燕一陣腿軟, 往旁邊一歪,靠着身後的茶桌才能勉強站穩。
強占他人肉身?
那還是人嗎?
阮天燕看着搭讪自己多日的男人,心頭湧起無盡的恐懼。
宴磊察覺了阮天燕的慌張,故意對着阮天燕露出一個微笑。
阮天燕“啊”了一聲,呼吸急促,被吓得花容失色。
何其就在驚叫聲中,踏步,劍出!
因為不知對方底細,又兼對方占着的是何大石的肉身,何其這一招試探的意思更多。
可男人雖然一臉的晦暗像,可身手比何其想到好得多。
男人一閃身,就躲開劍招。還伸出了手指,似乎是想夾住劍尖,但不知道何故又收回了手。
何其變劍換招,鐵劍上的鈍氣散開,在光線黯淡的屋子裏如一條氧化發暗的銀緞,再次攻向男人。
宴磊躲得很是輕松,甚至還有餘力取下靠近門這側的另一把鐵劍抵擋:“小妹妹,你這劍法也太差勁了,又慢又散,公園裏老爺爺老奶奶也比你強啊!”
手裏的劍不是桃木劍,無法一下就承接何其引發的天地之氣。但何其知道,随着時間過去,手裏這柄劍會愈發地強。
所以聽着男人的話,何其也不分心,一心劈砍向男人。
再過幾招,且看她的。
何其如此想着,可鼻尖突然湧過一陣奇異香氣。
香氣莫名甜膩,味道極濃烈,像是遮掩着什麽。何其細問了一下,才分辨出來,藏在香味裏的是股子狐臭味。
何其:“男狐貍精?”
說着,何其同時一劍劈向男人。這一次,劍動風起,帶着氣勁的劍風直直地劈向宴磊。
宴磊臉上的笑容随着這一道劍風消失。
宴磊竭力挪身,才拖着快被他耗空的人類軀體躲開這一招。
“沒想到還真是個人物啊。”宴磊感慨道,手背到身後,将摘掉了封口的小瓷瓶子一撒手。
啪嗒一聲。
瓶子碎裂在地,滿室甜膩到臭的香氣更濃。
一旁,渣渣兔看何其手勢,跳到後面護着它的丈母娘,又看着被吓進花盆裏的兔妹妹着急。
聞到更濃烈的狐貍味道,渣渣兔不放心地回頭。
果然,阮天燕有些承受不住。
阮天燕軟了身子,坐到了地上,兩條長腿蜷縮着,面上一片紅,目光也迷亂,甚至在香氣裏忘情,胡亂地哼哼起來。
渣渣兔着急地出聲提醒:“叽叽叽!”
——老大,我丈母娘不行啦!
何其聽得動作一愣。因為她對這香氣完全沒有反應,是以沒發現不對。
對面的宴磊也奇怪,面帶薄紅,詫異地輕哼一聲,譏道:“你難道是個鐵石女?!”
何其摸了摸自己的口袋。
手碰觸上去,就感受到一股暖意,正綿綿地傳出。
何其頭腦清明,立即分辨出來——是清心符起效了。
原來根本沒失敗,只是沒有特效!
不過也正是清心符,讓何其沒發現香氣的作用。也是經驗太少,顧不得雙全。
何其心中告訴自己汲取教訓,想着身後的阮天燕,當即聚氣,清喝一聲:“斬!”
鐵劍之上,劍氣大作,劈砍而出。
這一瞬,鐵劍的亮光在昏暗的屋中,竟顯得有些刺眼。
宴磊一眨眼,被這股劍氣的尾翼掃中,手裏的鐵劍直接碎開。
他的手也受了傷,有血珠子滴滴答答地往下流淌,在地上濺開。血腥氣摻進滿市香氣裏。
何其又一劍劈來,宴磊将手伸到嘴邊,吸了一下鮮血,另一只手竟是直接往胸腔正中摸去,抽出一把心劍來。
這心劍,便是存想的法器。
男人手中的心劍綻放華光,顯然不俗。
何其看着男人手中的劍,眉頭一皺。
因為下一瞬——被關上的門突地嘩啦一陣響,竟是從中間碎開一個口子。
剛剛那一招,何其是算着兩個目的去的。砍中男人,那就是賺了,砍不中,就把門給劈開先!
因為屋子裏不止何其一個,還有阮天燕在。
何其怕對方受不住,受這香氣影響身體健康,所以決定開門散氣。
可何其沒想到,男人抽出了心劍。
苦惱的念頭一閃即逝,這男人都不慌,何其她更用不着慌。她可是收過警察局錦旗的好市民!
何其心中另一個念頭一動,趁着男人錯愕,兩劍将男人往外逼去。
“你瘋了!”
宴磊被迫退到門外,在日光之下,想到外頭人來人往,他不得不将心劍凝實。如此一來,宴磊的臉色更白了,仿佛一片透明的雪花,要融化在日光之下。
“你才瘋了!”
到了外邊,何其膽氣更壯,抄起劍就往男人身上劈去。
兩人兩把劍,何其招式沒那麽輕快,可一招一招劍氣很猛,走輕靈路子的宴磊竟只能抵抗,抽不出手來反擊。
因為何其的劍氣,實在太猛了些。
到了室外,又有陽光,金烏之精融入劍氣之中,更為犀利。
何其只覺得更順手了,步步逼緊。
她在屋子裏挨了兩下,胳膊被劃出血痕,一陣刺痛。不過到了外頭,幾招就還了回去。表面傷還是小事,占據何大石內裏的魂魄随着這劍氣沖殺,被震得直接薄弱三分。
眼看何其就要占盡上風,旁邊的人震驚過後,都看了他們。
有老板大聲道:“兩位,兩位!別打啊,文明法治社會,你們不要打架啊!”
“動刀動劍的,太危險了!快收手收手,有什麽問題不能好好坐下來談呢?”
還有人直接就撥打妖妖靈,刀劈劍砍的,都流血了,不報警沒法收場了。
根本沒人敢上來拉架。
這拉架要命,兩人一看就是練過的。
還有人從後頭趕過來,看兩人手中的劍你來我往。
“喲!拍戲呢?這劍耍得好啊!”
這位朋友一句話,将後面外面一群游客的畫風都帶偏了,還真以為是拍戲或者拍視頻,紛紛拿出手機拍了起來。
而過道中間,何其将狐貍精逼到牆根上。
眼看就要成功,“滴嗚滴嗚”的急促聲音響起。
陸誠的聲音響起:“停手!趕快停手!”
十幾分鐘後,救護車來拉走阮天燕,何其跟狐貍精共坐一車。
面對面,你瞪我,我看你。
宴磊頗有些不平地開口:“你當真是石女?!還是別的什麽手段?”
何其沒了劍,手插兜,拽拽地道:“你誰啊?我為什麽要告訴你。”
就是要氣死這狐貍精。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