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表哥出事

◎一更◎

日行八十公裏, 簡直不是人!

想到自己只有一個月的安全時間,緊迫感沖擊而來,讓何其頭皮發麻。

一個月、三十天, 能做什麽呢?

到時候, 何必的暑假倒是結束了, 可以打包送去萬市的好學校, 進行最後的初三沖刺。

至于媽媽和外公,何必實在不知道怎麽跟他們說。

跟着她逃命躲難去?聽起來都叫人挫敗。

對比厲害的媽媽, 何其一直知道, 自己永遠做不到那麽優秀。畢竟她的窮命在哪兒。

可誰真的願意做一個無能的人呢?

縱是注定了未來, 何其也有自己的欲|望和野心。她心裏也想要變得厲害,可以成為家人的依靠, 至少不拖後腿、不自制造麻煩吧?

外公一把年紀了, 多少年都呆在王母觀,觀裏是他最習慣的地方。

何其有點不敢面對現狀。

一個月, 真的太短了。換成何其之前預估的三個月,她還敢做做夢, 把符箓練到不需要書寫的狀态,守株待兔, 給南燭紅一點顏色看看。

沒錯, 何其這個沒有數真的想過硬剛。只是她也知道自己膽大包天,所以從未如此确切地承認自己心中的妄想。

何其把臭寶掏出來,暴躁地貼到腦門上。

渣渣兔驚恐地瞪大了一雙紅眼睛:“叽叽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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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別磕腦袋, 磕了也沒用啊!

渣渣兔很憂心。它老大本來就不聰明了,再撞得更傻了怎麽辦?

何其額頭貼着羅盤, 手拍拍渣渣兔的腦袋:“沒事兒, 都出去玩去。”

何其不是自暴自棄地自殘, 她只是想用神識和臭寶溝通一下,問一點事。

比如:她能不能自主選擇穿成什麽神仙,然後選點高難度的,好快點提升自己的能力。這是從空清那兒取來的經驗。

可臭寶回答說,什麽神仙和難度完全不成正比。

她穿成虎仙,也只是在山林間破風水局;可穿成糖人娘娘,卻是在山林間大戰異族士兵,這個實在不好說。

而何其能出現的地方,每次都以殷野為輻射點,向往擴散。擴散的區域有限,沒有什麽選擇。

何其為難地皺眉,突然想起來那根溪邊拉扯她的紅線。

紅線應當是越來越長了,更有“彈性”,所以她可以跟殷野隔開更遠的距離。

但沒有極限距離的拉扯,紅線也沒有再出現。這麽久來,何其幾乎都忘了紅線的存在。

何其問臭寶:“那根紅線到底是什麽,能扯斷嗎?”

臭寶嘆了聲氣。

“紅線不能我能斷的,要月老剪才行。不過我也奇怪,為什麽會有紅線在。你明明是現世人,月老應當不會錯牽才是。”

何其:?

月老的紅線,什麽鬼?!

何其很懵,還覺得很不靠譜。

“月老有這麽不靠譜嗎?給兩個沒見面的人拉紅線?!”

“不會。據我所知,姻緣紅線應當是兩方訂下名分,或是感情極濃,方才能牽成。”

何其想了想,問道:“所以我第一次去唐國之前,紅線就在了?我還以為是你綁的!是為了讓我在時空中更穩定地穿梭。”

“非也。但你的确命格獨特,能夠魂魄穿梭兩界,所以我才選中了你。”

何其問:“要是沒有我呢?”

臭寶心态佛系:“繼續等待有緣人。”

不過思及何其的憂心事,臭寶又道:“你若是想練符箓,以神軀施展,多體悟細節,必定能事半功倍。我可以為你封印部分神軀的本能。”

何其腦子活,這也意味着她很會利用其他的東西。

穿成酒仙,就用酒仙的酒;糖人娘娘時,也能吹個大菩薩吓唬人,但真正用到道家法術的時候反而很少。

穿去唐國,随身攜帶紙筆是不太可能的了。

臭寶的提議,就是強制過度到最難的情況——讓何其在心中存想各式符箓,施展出來。

如果只是單一符箓,存想起來就相對容易,久用更是熟練。

比如道家功力高深的,便多有道長存想各類法器,法器用以攻擊或是防禦。

可一種,遠遠進不了臭寶的眼界,也不夠何其用的。

外人聽了這想法,要笑他們不知天高地厚。但何其作為一個從萌新過渡到新人的小道士,感覺好像也行。

何其仔細想了下,露出個笑:“行啊,沒有難度,我們手動創造難度!”

何其覺得有點兒像學外語,丢到外國去,進入一個不得不說外語的環境,被迫着就語言流利了!

商量出辦法,再決定把通知家人的事慫慫地往後拖,何其在渣渣兔和黑貓緊張的視線下,把羅盤從額頭拿開。

渣渣兔擔心地問:“叽叽?”

——老大,你沒事吧?

何其搖頭:“沒事兒。”

黑貓聽着也是松口氣,僵着的背松緩下來,“喵嗚”一聲。

而渣渣兔聽到老大說沒事,眼珠子就直往手機上瞟。

媳婦呢?老婆呢?它的妹妹來了嗎?!

何其:……

“我給你看看。”

何其拿起手機,打開昨天發布了信息的軟件。

遠峰是個小城市,不知道養寵物兔的有多少。何其點開鹹魚,看上渣渣兔,回複她的消息是有,但都是遺憾地方沒對上。

何其又點開微博,這回有一個本地的私信!

——@兔兔公主:姐妹你好,你的兔子長得好像上過熱搜那只猛兔啊!它發情了嗎,我家兔妹妹可以的,我家地址在古玩街十八號,我是店主,你帶着兔兔過來就能找到我。下面是兔兔的其他信息和照片。

“你運氣也太好了。”

何其笑着點開圖片,把別人家的兔妹妹給渣渣兔看。

渣渣兔看得眼睛都有點直:“叽叽!”

——兔妹妹毛毛看起來好軟啊!

黑貓從後面探頭,像極了看朋友女朋友的八卦模樣,并且在心裏偷偷比較——哪有主人毛毛軟!

何其見渣渣兔滿意,給古玩街的熟人童寶學打了個電話。

“童爺爺,你們古玩街十八號是不是個女店主啊?”

那頭童寶學道:“沒錯,是個女店主,但主經營禮品。大師你是要送禮嗎?不如來我這兒挑。”

一邊喊爺爺,一邊喊大師,居然也不生疏。

被打趣的何其笑着道:“不是買東西,是我養了只兔子,她也養了,打算讓兩只兔子交個朋友。”

“這也沒錯!小林是養了只兔子,挺可愛的。”

這麽一打聽,信息對得上,何其就知道是靠譜的人。

私信裏答應了對方,也透露出去——渣渣兔的确是那只上過沙雕新聞的,把猛虎吓到過的猛兔。

那頭小姐姐也回得很快,兩邊訂好了下午兩點的時間。

***

之所以把時間訂在午後,主要是何其的需求。

她今天上午要值殿,還要啃符箓書。而中午後出去,這樣下午還能有整塊的時間,做別的也方便。

上午殿裏有香客時,何其就招呼一下,沒香客的時候,何其把符箓書拿出來仔細地看。

符箓要有功效,初期就是學習模仿,一點都不能錯。

不同的符箓還有配套的請神法咒,都需要背和記。

快到中午休息的時候,潘潤走進了王母殿,就看見何其認真背書的模樣。

潘潤看向何其的目光又露出同情。

這也太不容易了,要背那麽難的古文書!

何其見來人沒動靜,擡頭才發現是潘潤,驚喜地問道:“潘哥,你來上香啊?”

潘潤點頭:“對,我剛才從外地回來,來給王母娘的上柱香。往後頭想要過來,可就不方便了。”

何其看他面上掩不住的意氣風發,笑着問:“難道潘哥要出去發展了?恭喜恭喜!”

“得多謝你!”潘潤想到自己一開始的失意,面露感激,“第一次還是靠你和猛虎的照片出圈的,讓我的路好走了不知道多少。上回的夜像我也拍到了,新聞上用的那段就是我的素材。”

何其還不知道那些圖是出自潘潤之手,感嘆道:“潘哥你太牛了吧?帶着我們小道觀上新聞!”

“是王母觀帶我。”潘潤保持着謙遜,上完香,還給功德箱塞了個不小的紅封。

弄得何其怪不好意思,留他吃了頓午飯。

***

吃過午飯,何其看還有時間,送走潘潤,又興沖沖地畫了兩張符。

一張清心符,一張文昌符。

何其想得挺好,一張變得更聰明,一張提高專注力,這學起來不得加速啊!

符箓要是成了,人家腿上裝馬達,她給自己的腦瓜裝兩!

何其畫符也挺快的,可沒感覺出什麽特別的,也沒什麽特異現象出現,就覺得或許是失敗了。

恰好張玄明從院子裏過,何其趕緊把幹了的符咒一卷,塞進兜裏。

失敗了也就算了。

被學霸發現自己這個抱佛腳的學渣畫文昌符,何其覺得有點尴尬。

張玄明也沒發現,他是去找何多盛的,兩人約好了下棋。

何其這邊再一看時間,收拾收拾,帶上渣渣兔出門。

***

古玩街,十八號。

何其的電動車停下,在門口就能看到店裏面的店主。

女子穿着旗袍,身材豐潤,模樣看着三十左右,卷發優雅美麗。一舉一動,風韻十足。

在女子的手邊,則是一只白毛的可愛兔子,在咬着小花盆中種的鮮草。

何其抱着渣渣兔進去,嘴甜道:“姐姐好,我是何其,帶着渣渣兔過來了。”

渣渣兔擡頭挺胸:“叽叽!”

——丈母娘,你好!

何其:……

還好美女姐姐聽不懂。

阮天燕擡頭,望見一人一兔目中露出喜意:“你們到得真早,這是我養的兔子,叫小燕子。”

“小何快坐,你要喝什麽?”阮天燕熱情地招呼何其。

不過就在這時,店門口又進來一個人。

男人用何其熟悉又陌生的聲音開口:“燕燕,我要喝你泡的龍井。”

阮天燕看向門口,眉頭就皺了起來。

何其則扭過頭,看見長得跟她表哥何大石長得極樣,又用極像的聲音,說出何大石絕對不會說的話的男人。

說是極像,何大石雖然時常笑容憨憨,但看起來非常健康。

而面前的男人則一臉虛白,白得都有些不正常,身形也更單薄,一臉的晦暗之像,像是要活不長久。

可何其目光看向男人的右耳,發現男人的右耳也有一個跟何大石一樣的疤痕。

這麽巧?

何其走到阮天燕身前,輕挑眉頭:“你誰啊?美女問的是我。”

宴磊看着面嫩的小姑娘,目光先在何其臉上打了一圈,而後笑着道:“小美女,我姓何。”

何其:“何大石?”

這下換成宴磊挑眉:“你認識我?”

何其何止認識,她可以肯定——表哥何大石被這鬼玩意上身了!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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