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良辰美景

第十一章良辰美景

思慮我騎着高頭大馬,面若玉冠,一身白衣,英俊潇灑地穿過熱鬧的大街,引得無數年輕姑娘競相觀看與冷眼相對,自然,也有不少男人暗送秋波與恨仇萬分。

原因麽?姑娘競相觀看和男人們仇恨萬分的對象嘛,自然是我了。姑娘們冷眼相對和男人們暗送秋波的對象自然是蘇域了。

我懷裏的蘇域。

是的,你們沒有想錯。我和蘇域就是共騎一馬無比高調的穿過街市,打算去城外的郊區。

在此我需要解釋兩件事。

一,我與蘇域自小要好,共騎一馬什麽的......這種事我們已經是習以為常了。

二,蘇域這瘋婆子從來都是想到一出是一出。

所以當那會吃午飯時蘇域來了一句她想去看看郊外的桃花時,我一點也不會感到驚訝。當她說她想騎馬去時,我心裏真的沒有問候過她。

對于蘇域這種行為,我已經習以為常了。認真的思考了一下拒絕蘇域的後果,我立馬就點頭同意了,并且讓管家帶個話給慕容白說我不去晚宴了。

“小縱縱。”快出城的時候,在懷裏一直沒開口說話的蘇域終于喚我道。

“師叔。”

蘇域點了點頭,她側着頭看着路邊的風景,過了一會才問我:

“我們有多久沒有這樣過了?”

我笑:

“三年七個月零九天。”

蘇域橫了我一眼:

“你倒是記得清楚。”

我無所謂的聳了聳肩:

“怪我嗎?三年前你忽然就沒人影了,我以為你死了,所以就記着了。”

“記着做什麽?”

“怕忘了。”

蘇域笑得異常的明媚,語氣卻是十分惡毒:

“你倒是想得美!”

我翻了個白眼,看着前面不遠處盛開的桃林,道:

“快到了。”

“嗯。”蘇域淡淡的點了點頭,沒有再說什麽。

不大一會,馬兒就進入了桃林。我拉住了缰繩,從馬上翻了下來。正打算走時,還在馬背上的蘇域悠悠道:

“你就是這麽當君子的?”

我僵了僵身子,然後轉過身去伸手牽過蘇域遞過來的手,扶着她下了馬。表面上我是如此深情款款,心裏卻在咒罵着蘇域這厮裝什麽淑女啊?

搞得像個娘們一樣。

待我栓好馬,回過身時已經看不到蘇域的身影了。我打量了一下四周,現在不過是申時。四月份的天還不是很熱,陽光溫和,偶爾吹襲過來的微風讓鼻間全是桃花的香氣。

好個良辰美景。

忽然聽到一陣笛聲,我側耳聽了聽旋律。勾起嘴角笑得十分開心,然後運起輕功踏着桃樹的枝葉尋去。

桃林深處,滿地的桃花散落在地上,蘇域一身血紅色長衫側着身子站在樹下,閉着眼吹奏樂曲。

我落到滿地的桃花上,翩翩少年。

蘇域睜開眼見輕笑着,溫婉娴靜。

如此良辰美景奈何似火年華,我折下一節樹枝,應着蘇域的笛聲舞起劍來。

桃下聽聞笛聲起,

才子佳人似美景。

誰人不識阿女心,

唯君不知其何為。

一樂一動,一奏一式。

舞的劍,縱橫年華。

奏的樂,搖曳星辰。

這樣的場景,蘇域想了很久,也懷念了很久。天地之間只有她們二人,舉案齊眉。朝朝與暮暮,攜手笑俗塵。風花雪夜裏,她擁着她的肩,她抱着她的腰。

這樣,該多好。

假若她知她愛她,那麽她蘇域往後的那麽些年,是不是就不用過的那麽掙紮了?她愛的人,心裏的每分每寸都被另一個人占有着。本以為不再奢求能相愛,但陪着她,伴着她,也算是好的了。然而,那個人卻要同另外一個人成親了。

一個她不熟識的人。

那個人會對她好嗎?會讓她快樂嗎?會給她自由嗎?會因為她的笑而傾國嗎?會在深夜裏當她驚醒時給她一個懷抱嗎?會在她奔波勞頓之後為她沏一壺她最愛的碧螺春嗎?

會嗎?

......會不會又怎樣呢?

她已無權幹涉這些,她們成親了。最愛她的自己,還要笑着去祝福她們新婚快樂。

真真好極了。

好極了!

笛停,舞畢。

我收了功,笑着對蘇域說道:

“師叔的笛子吹得越來越好了。”

“那是因為你三年多沒聽了。”蘇域将笛子放入懷中,又看了看我,目光有些複雜道,“縱兒的劍舞得比以前更加好了。”

我笑:

“多虧師父與師叔教導的好。”

蘇域橫了我一眼:

“得了便宜還賣什麽乖?”

我立馬不笑了,讨好地看着蘇域。

蘇域被我看煩了,擺手道:

“行了行了,知道了。”

說罷她便折了一節樹枝朝我走來,我見狀立馬撿起剛才的樹枝,然後跟着蘇域的招式學了起來。

忘了說了,目前我還在學橫劍。不怪我不努力學,主要是蘇域這當師叔的無緣無故的消失了三年,我上哪學去?所以橫劍我一直停留在第七層上,現下既然找到機會了我當然不能放過。

畢竟我是勤勞好學的好孩子。

秦王宮禦書房

慕容白在聽完縱府的人帶來的話後,擺手讓其退下。一旁的小太監上前試問道:

“王上,先生今天不回來了,那......今晚上為先生準備的宴會......”

“撤了吧。”慕容白淡淡道。

“撤了?!”小太監驚訝道。

其實不怪小太監驚訝,因為這次的晚宴在民間是相當于訂婚宴的,早就定好了的黃辰吉日,也已經通知了那些大臣們還有各自的家眷。這說撤就撤的......

慕容白看了一眼那名小太監,小太監背上一涼,立馬跪下道:

“諾......”

“都下去吧。”慕容白吩咐道禦書房內的宮人們。

“諾。”

待所有人退下後,禦書房內深處才緩緩走出一個抱着劍,穿着灰色長衫,面容姣好卻無表情,年紀約摸在二十上下的女子。

來人正是秦國血滴子的一把手:莫善。

“主上。”莫善單膝下跪,對慕容白行禮道。

“她在做什麽?”

“回主上,”女子冷漠的聲音在殿內回響道,“現下在城外三十裏處的桃林中與蘇域舞劍奏樂,此前二人共騎一馬,舉止親密地經過鬧市。”

“舞劍......奏樂......”慕容白重複了一下這兩個詞,在她的腦裏幾乎已經想象得到那個在她面前總是小心翼翼,有禮有節的人笑的是有多開心。

和蘇域一起?

原來你喜歡她......

“孤知道了。”慕容白點了點頭,又吩咐道,“還有其他的事嗎?”

“回主上,沒有。”

“你先退下吧。”

“諾。”

當房裏安靜了下來只剩下慕容白一人時,她走到窗前,看着窗外的景色喃喃道:

“你......不回來......就是為了陪她嗎?”

也許是風太大了的緣故,那聲音只有她自己才聽到了。

不,也許她自己也沒聽到。

是夜縱府

“鬼谷縱橫!”一聲嘹亮的喊聲穿透夜空,亮起百家燈火。

我腎上一虛,立馬就往蘇域那沖。

“啥事?”我吓得臉都白了,那會在桃林中練的比較晚,回到府上,天都已經黑了。剛休息了沒多久的這姑奶奶的又怎麽了?

又!怎!麽!了?!

“你說呢?!”蘇域瞪着我,一只手扯着自己的腰帶,對我吼道:

“你看你幹的好事!”

我只看了一眼,就心虛的移開了目光。

原因麽?自然是那會練劍的時候我不小心,把她腰帶後面劃了一道口子......

只是一道口子......也不是,特別長......

“怎麽不說話了?”蘇域冷笑着問道我。

我幹笑了兩聲:

“師叔,先吃晚飯......先吃飯......”

蘇域狠狠地剮了我一眼,然後鼻子一哼,重重的把門一摔就進了屋內換衣服去了。

我在門外吓得小心肝都在顫抖着,要知道那件衣服可是蘇域手中的寶啊,好像是一個對蘇域來說很重要的人送的。

很重要的人。

是誰來着?

我有些頭疼的想着,送那件衣服給蘇域的,是誰來着?

是誰來着......

腦袋裏閃過幾個模糊的片斷,有兩個看不清面容的人不斷地在我腦裏浮現着,消失着,浮現着,消失着......

頭有些昏昏沉沉的。

我越是想,越難受......

腦袋像一團漿糊一樣,有很重要的事......我好像,遺忘了......

到底,是什麽......

是什麽......

“你怎麽在這?”蘇域的聲音忽然出現,吓得我背上一片冷汗。

“沒......沒什麽......”我解釋着。

蘇域怪異的看了我兩眼,然後才說:

“走吧。”

說罷蘇域便向飯廳的方向走去,我在原地偏着頭,看着蘇域的背影,有種很奇怪的感覺,說不上來的一種感覺......

算了,不想了。

我甩了甩頭,深吸了一口氣,然後跟上蘇域的步子走上前去。

秦王宮長生殿

“王上,該就寝了。”李德全低着頭十分恭敬的對慕容白說道。

“嗯,退下吧。”慕容白一襲華貴的黑袍,負手立于窗前,看着漆黑的夜色淡淡的說道。

“......諾。”

已經亥時了,慕容白站在窗邊想到。

亥時......你還不回來嗎?

慕容白苦笑了一聲,原來這個她半生守護的地方與別人而言,只是個囚牢罷了。

囚牢,難怪......

難怪那人不願留下。

也難怪母後一生都不快樂。

“主上。”一個人影落在窗外的樹梢上。

“何事?”慕容白斂起神色,淡淡道。

“楚國部下來報,楚國長公主将出使秦國。”莫善板着張臉一字一頓道。

“長公主?”慕容白挑了挑眉,“有意思......”

她頓了一下,又道:

“吩咐下去,讓她平安到達。”

“諾。”莫善應道,然後便消失在夜色之中。

楚國長公主......慕容白輕敲着窗臺。她沉思時,就喜歡這樣輕敲着臺面。

她來做什麽?

縱府

“一條龍啊、哥倆好啊......你喝!”

“我喝我喝......來來來,又來!”

“一條龍啊,哥倆好啊!三星照啊、四喜財啊、五魁首啊、六六六!七個巧、八匹馬、九連環、滿堂紅......”

“該......誰喝?”

“你個......小王八蛋的......”

“死斷袖......別......別不......不要臉......”

我哼哼了兩聲,看着桌上已經趴下的兩個人。一臉得瑟的将杯中的酒喝了個幹淨。

小樣,想和我喝還玩行酒令?開什麽玩笑?我九歲就逛得一手好青樓......咳咳,能文能武的,和我拼酒力?!

仰天長嘯——不自量力!

“管家!”我喚道管家來。

“先生。”不大一會管家就來了,站在身側問道我,“您有何吩咐?”

我眯着眼看着管家。小樣,還是個俊小夥......

“把......把......這兩人送......送回房......”

我甩了甩腦袋,怎麽有點頭暈了?

“諾......”管家召來下人,把蘇域和小桃子送走了,回過頭見我還坐在椅子上,便問道我:“我看先生也醉了,要不我扶先生回房?”

我大笑道:

“我這樣子是醉了嗎?嗯?”

“......”

我瞧管家那一臉不相信的模樣,一時氣急。我最恨別人懷疑我的酒量了!

于是我一個輕功側翻身,抖着我那騷包的白衣,想落在院子裏耍個帥什麽的,好讓管家知曉幾分我的厲害,結果腳上一滑,我一個不小心就以五體投地的方式摔到了地上。

管家:“......”

我:“......”

在這一片夜空之中,我與管家在風中大眼瞪着小眼,真是大煞旁人......

“咳咳......你看見什麽了?”我從地上爬起來後,看着管家,認真道。

管家十分識趣:

“什麽也沒見着。”

我點了點頭,然後淡定地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對管家吩咐道:

“剩下的交給你了。我先回房了。”

“諾......”

待我走過轉角處,離開了管家的視線後我立馬揉着腰吃痛道:

“哎喲喂......”

摔哪不好摔到腰的,真的是夠了!

深夜秦王宮長生殿

本來安靜的殿內忽然響起了一陣腳步聲,向來就淺眠的慕容白在聽到聲響後,直接從床上一躍而起,抽出床邊的佩劍就襲向來人:

“誰?!”

來人後退幾步,躲開了那致命的一劍,大嚎道:

“我!”

慕容白收回劍,定了定神,待看清那人的面容後,她漆黑的眸子裏劃過一絲無奈:

“思慮......”

是的,你們沒有看錯,就是思慮我。

我揉着肚子,呲牙咧嘴的表情讓向來情緒不外露的慕容白勾起了嘴角,我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笑什麽笑?要不是剛剛她出劍那一瞬間我躲得快,我早就死翹翹了。而且!最讓我想不通的是!為什麽這人還踹了我一腳?!

哎呦,痛死我了......

“你怎麽來了?”慕容白放下劍後,輕聲問道我。

我擡頭看了一眼只穿了件深黑色絲綢中衣的她,有些尴尬。慕容白順着我的目光看向了自已,她愣了一下,然後擡起頭語氣頗有些愉悅地問道我:

“怎麽,害羞?”

我:“......”

我再次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真是的,一個姑娘家家的,也不知道害個羞什麽的......

不過我真的好想看慕容白害羞的模樣啊......

在意識到自己思緒又跑偏了後我幹咳了兩聲,板着張臉開始回答慕容白的問題:

“來看看你......”

慕容白不可否認地挑了挑眉,然後說了一句讓我吐血身亡的話:

“關心我?”

我:“......”

我還是保持沉默好了。

我就算是想關心你,你這麽直接問的,還有沒有一個大姑娘家家該有的羞澀了?!而且就算你沒有,那我也總不可能死不要臉地承認我大半夜的喝醉酒,只為了跑到秦王宮專門來看看你的吧?

我還沒成親呢!

我羞澀!

“嗯?怎麽不說話?”慕容白不死心的又問道我。

我看了一眼慕容白,然後找了一張椅子坐了下來。喝了一口茶,又看了看還是只穿着中衣的慕容白,終于忍不住道:

“不冷嗎?”

慕容白點了點頭:

“還好。”

“哦......”我沉默了一下,忽然說道,“抱歉......”

慕容白笑了一下,然後走到我旁邊的椅子坐下,勾着嘴角似笑非笑地問道我:

“抱歉?”

“今日是訂婚宴......”我遲遲開口道。

本來我是不知道的,直到臨睡前,管家才告訴我的。

當我詫異地問道管家:

“你為什麽不早說?!”

管家雙手一攤:

“您又沒問。”

我:“......”

慕容白看了一眼我,語氣平靜:

“沒什麽。”

“我......”我有些尴尬,不知說什麽的好。

不用腦子想就知道今晚慕容白因為我丢了多大的臉。

“說了沒什麽。”慕容白打斷我的話,又道,“只要八日後的大婚,你莫缺席便好。”

我一愣,急忙開口道:

“怎......怎麽會......”

慕容白低頭笑了笑,在昏暗的燈光下,她白皙的側臉印在深黑色的衣領裏,顯得十分誘人。我瞧着瞧着就紅了半張臉,正打算說些什麽時就聽見慕容白冷清的嗓音在旁邊響起:

“你......若是後悔......”

“後......後悔什麽?”我不解道。

慕容白沉默了一下:

“思慮,我是一名君王......”

我點了點頭,腦袋有點昏:

“我知道。”

“那你可知。”慕容白別開了臉,聲音有些悶,“你我二人為何成婚?”

我笑:

“因為......我可以幫你奪得天下。”

是的,雖然很不想承認,但這也是板上釘釘的事實。而我則是一開始便知曉了,自然也就深知慕容白與我相識的種種皆是出自一個陰謀。

一個算計着我的陰謀。

我知,這個陰謀會要了我的命。

自我見到眼前的這個女人的第一眼起,我就明了,我已經開始落入一場編織了多年的陰謀裏了。可我卻又無可奈何,也許慕容白怎麽也不會想到的是,我深知她的陰謀卻甘願唯她所利用。

是的,我是心甘情願的。

若我不願意,即使是她秦國君王,又能奈我何?我不是瞎子,定能看出我身邊大大小小的變化,物是人非。我不說破,只是不想與她像交易對象一樣相處着。我喜歡她,可能...我愛上她。這是我确定的。既是如此,那麽被她利用一下,幫她奪得天下也就沒什麽的了對吧?

我有很認真地想過我到底應不應該卷進來。天下大勢,合久必分,分久必合。我雖然是縱橫家鬼谷派入室大弟子縱,熟習各百家之長,但卷在君王裏這些個複雜的事情中來......後果是什麽,我也不知道。

況且......我偷偷地看了一眼一旁平靜面色的慕容白,心裏又是一陣發悶。況且我也不知,我這般做,到了最後又是否會等到這個人愛上我......

如果說我現在是甘願由着一個城府極深的人來算計我往後人生的每一步。那麽原因也只有一個,那便是我對眼前的這個人上了心。

是啊,我居然對一個滿心算計着我剩餘價值的人,上了心。

而且還是個姑娘,一個貌美如花的姑娘。

師父說的果然不錯,越是美麗的便越不可碰。

諸如:慕容白。

慕容白,如果我幫你得到你想要的一切了,你,會不會對我...

唉,情這東西,果然招人頭疼。也莫怪師父與師叔二人至今尚未婚配,果然是老奸巨滑的。

“......”慕容白沉默了好大一會,才開口道,說的卻是另外一段話,“我是三歲時被立為皇長女的。”

我點了點頭,這段歷史早就聽縱十七講過九十三遍了。他每次講,都是帶着一種贊美且癡迷的神色告訴我。同時還會問我:

“師兄,這麽厲害的女人你說哪個男人才能配得起她啊?”

當年年輕,對于逛遍江南青樓的我來說,一個秦國的皇長女我還真沒放在眼裏。于是我十分不屑道:

“那種女的八成也沒人敢要才對。”

“啧?”縱十七上下打量了一下我,然後奇怪道“,師兄你似乎很有心得...莫非?”

我白了他一眼,鄙視道:

“瞧你那熊樣!你看看師叔厲害成什麽樣了?!她現如今嫁出去了麽?”

縱十七了然地點了點頭,我倆心照不宣地對視而笑。

而沒想到的是,幾年後卻是我要與慕容白成婚了......對此,縱十七曾在幾天前給我寫了一封極其哀怨的信來,總體的意思就是罵我恬不知恥,嘴上說着不要的,身體卻很誠實...

師弟啊!你師兄我是被逼着與這娘們成婚的啊,雖然我也很樂意但罵我恬不知恥什麽的...也太過了吧?

再說這麽些年你見過我要過臉麽?

“父王告訴我,我必須成為一名君王。優秀的君王。”慕容白的聲音将我從思緒裏拉回來。

我點頭,大多數的君王都會這麽要求自己的繼承人的。

“可我的母後卻并不想我成王,她總說:‘你若是生在尋常人家該有多好......’”慕容白笑着搖了搖頭,“可我的确是生在帝王人家裏的...所以我很多事,都是迫不得己。”

她轉過頭來,目光如炬,問道我:

“你懂嗎?”

我打了個酒嗝,有些不習慣一向惜字如金的人今天晚上能對我說這麽多話,所以有些呆呆道:

“懂,你不想成婚。”

“......”慕容白直接翻了個白眼,沒有說話。

真的不是我想罵人啊,這正談心呢!好巧不巧地我酒勁上來了,剛才又是玩着輕功跑來秦王宮的,被晚風這麽一吹,我真的是,醉了......

我眨了眨模糊的雙眼,對着慕容白就說道:

“沒事......只是成個親罷了......”又打了一個酒嗝,我幹笑了兩聲,繼續道,“我是個女的,你也是個女的......這兩女人,成親......确實不是......不是個事......”

“那你和蘇域就是事了?”慕容白忽然說道。

吓了我一跳,酒勁一上來,我只聽到了蘇域兩字,便以為她是在生氣今天我陪蘇域的事,于是笑道:

“她......不同,她是師叔......”

“哪不同了?”

我想了一下,搖了搖頭,意識開始模糊:

“你同我......成親......我......我送你,送你......如畫江山......做禮......禮......”

說罷我便靠着桌面睡了過去。

安靜的空氣裏,我隐約聽見一個好聽的聲音無奈道:

“傻......”

可惜,我未聽清。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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