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為之奈何

第十八章為之奈何

送走柳如風後已然是未時三刻了,我看了看天又看了看慕容白,向她詢問道:

“回宮罷?”

她側過頭,沒表情的臉風華絕代,實在是好看得緊。她用她漆黑的眸子靜靜地凝視着我,就當我以為我又做錯了什麽,正準備認錯時她忽然開口問道我:

“你喜歡王宮嗎?”

“啊?”我愣了一下,不知道她什麽意思。

她移開了目光,淡淡道:

“沒什麽。”

說着就留我在原地獨自進了屋內,我在原地站着想了想,不太明白她話裏的意思。想了半天,我忽然記起昨天晚上我好像沒回宮......

這睚眦必報的女人該不是生氣了吧?

越想越覺得可能,再想了一下得罪了慕容白的下場......脖子上就是一涼。于是我果斷地進了屋,腆着張老臉對着慕容白賣笑道:

“嘿嘿......欣然你累了麽?”

她看了我一眼,沒說話。

我繼續道:

“要不我給你揉揉肩?要知道我在鬼谷山的時按摩技巧那可是一流的啊!包管你舒服......”

還是不說話。

“那你渴了麽?我給你倒杯水喝潤潤嗓子?”依舊不說話。

“要我下廚給你做兩菜?估計這點你也餓了吧......”

“思慮。”她忽然開口喚道我。

我點了點頭,一臉地賠笑:

“我在我在。”

“你覺得秦國可否富強?”

我頓了一下,心裏那根弦慢慢地拉緊了,腦子裏思緒百轉千回,面上卻是依舊如此溫和如玉。我笑道:

“未可。”

她尋了張椅子坐了下來,聽了我的話後她用手扶着下額,另一只手輕敲着桌面:

“若秦欲強,需時多久?”

我笑:

“若思慮用之,需三年。”

“何為?”

“先師祖曰:治世不一道,便不可一世。秦立國百年,制度陳舊,民好戰卻無謀。變法革舊,定富強于世。”

她好看的眸子閃了閃,聲音依舊平靜:

“汝可任吾用之?”

心裏苦笑了一聲,這不是問的廢話麽?

“縱十七歲交劍下山,需歷練方可歸谷。秦,思慮定不負!”

白,思慮定不棄!

可惜,她是君王。

既是君王,又怎可信兒女情長?

所以我不敢說,我怕說了她會讓我不再喜歡她。

我心裏在顫抖着,我最不願發生的事還是沒能抵得過命運,發生了。

我與慕容白這場糾纏了十年的愛恨,在這一刻終于開始了。我背在身後的手,指尖發白地捏着衣物。我忽然記起那日下山時我為自己算的那卦,上面清楚地寫着:

“命裏有白,欺之十年,含淚而終。”

那時,我仰天大笑。我以為人定勝天。

而後,我無力掙紮。命定生死緣聚散。

沒有人會知道我到底是因何而懼,就像沒有人會知道接下來的這場命運該如何上演。我只知道,從她問出“汝可任吾用之?”時,我在她心裏的地位就被定義為一枚棋子了。被她利用,被她欺騙......

她要的只是鬼谷大弟子:縱。而我,恰巧是她。

我以為她會猶豫,原來她只在片刻之間便做出了選擇。也許是我太自大,我以為我能抵得過她要的天下。而最可笑的是,當時的我已然算到了日後的結局卻仍對她抱着一絲希望。我以為我的愛可以換來她一絲真心,卻不料日後戰死沙場。

我知道慕容白想一統天下,也知道她與我成婚的原因。只是我強迫自己不去想罷了。

如今的秦國,雖強卻不抵二勇。與其他兩國中的任何一個開戰秦都占不到好處。想一統天下,就必須要開始變法。秦國建國多年,有的制度太落後了。若開戰,必成累贅。可若要變法,就必然會有利益的增減。

我才來秦月餘,還未立穩便提出變法,若是一個不留神,我就會玩死在秦國那群老頑固手裏。就算成功了,我也定讨不到什麽便宜。而且這變法,最重要的便是君王的信任...慕容白信我幾分,我心裏不會不知。

年少時,我以為愛能感動一切。後來才知,至始至終,感動的都只是我一人。她從未變過。

我知道她心裏不并信任我,卻又要以愛來束縛着我。我以為日後歲月漫長,她總會懂的。

會懂我想要的。

可她不懂,造物弄人。

後來,當我倒在戰場上,白發散肩,身體殘缺。在血液流盡感覺到死亡的來臨時我擡頭看着藍天白雲,那一刻我終于相信了那個一直我都不願相信的事實:

她的每一個與我朝朝暮暮深情的細節,都是事先導好的戲碼。

她不信任我,縱然我懂,卻仍不願回頭。

我沒辦法去拒絕她,那怕我已然知道了我的結局。

為何,我會愛她?為何,我會遇見她?

為何為何。

為之奈何?

晚些時候我與慕容白,慕容清言一行三人回了王宮,下午的那場談話最後不了了之,我不想再去問,她也不想再去說,但我們都知道,變法這一事便是定了下來。

慕容白,你想要什麽我會不給你?

回了長生殿時已是戌時了,洗漱之後二人相視無言,便早早的睡了覺。

次日清晨,當我起床時慕容白已然不知道去哪了。

洗漱後,吃完早飯,看了下時辰還早,就去了若非殿。在若非殿呆了一上午,教了慕容清言一些簡單的鬼谷入門武功後,我就晃着步子就走了。

這大中午的,我還要趕着去吃午飯呢。

我這人吧,一到飯點心裏的每一寸都是想着禦膳房的美食,所以當我忽然被人喚到時還吓了一跳:

“王君。”眼前這個男人對我行禮道。

我回過神來打量着他,與慕容白四分相似,身高八尺,眉目十分淩冽,一身玄青色長袍襯得人十分俊朗。

我見過這個人,在大婚上。齊王慕容宇,長慕容白三歲。雖說都是先王的子女,但這人在先王在世時并不看重。原因麽,自然是因為慕容白是王後所生的嫡長女,而這他只是一個宮女的孩子。

自古王家講血統,可惜他母妃地位太低。不然現下當王的就不一定是慕容白了。

“齊王。”我回禮道。

“王君怎麽一個人在此?”他禮貌地問道我。

“哦,本君不太喜歡有人跟着。”我笑着回答,“齊王進宮來是來找陛下的麽?”

他點了點頭:

“有些要事需找王妹。”

“那你忙。”我客氣地說道。

“也好,王君慢走。”

“嗯好的......”

回到長生殿吃過了午飯後,在宮裏怎麽呆着怎麽無聊。想起來了這麽多天了也沒見着李毅,還是怪想他的。于是修書一封讓人給他送去,約他在宮外的茶坊見個面。然後再悠閑地洗了個澡,睡了會午覺,方才晃着步子出了宮。

出了宮,等我到了約定的地點了,李毅沒見着,倒是見着李武那不要臉的老匹夫了。

“李毅呢?”我坐下來問道他。

李武嗑着瓜子吊兒郎當道:

“去接楚國長公主了,要些個日子才回得來。有事找我說。不過......”李武上下瞧了我幾眼,奇怪道,“你怎麽出宮?不陪王上?”

“我只是她丈夫又不是犯人。”我鄙視道,“出個宮很奇怪嗎?”

“是不奇怪,”李武不以為然道,“我以為你要忙着生孩子呢。”

我:“......”

果然是老流氓,三句不離黃腔。

“王家的事——你也管?”我黑着臉不爽道。

“去去去,”李武不耐煩道,“少拿王上來壓我。生怕他人不知道你是被壓的那個一樣。”

我瞬間就憤怒了:

“我一大老爺們的豈能被她一娘們壓!”

一聽我這話,李武斜着眼睛看着我:

“那可不一定...聽說現下有些女子就有這嗜好呢。你這娘兮兮樣,應該挺對她們的胃口。”

“很好,”我不客氣地贊美道他,“我會如實轉告你家王上的。”

“......你狠!”李武咬牙道,“說,今日有什麽事?!”

“這王都哪家青樓比較好?”

“你還是去告訴王上說我在背後诋毀她吧!”李武脖子一仰,十分有骨氣道。

我啧啧了兩聲:

“你說你至于麽?只是去個青樓罷了,搞得像我要弄死你一樣。”

“你還真不如弄死我。”李武說道,“要是讓王上知道了我帶她新婚才四天的夫君去逛青樓了......我會比死還難看!”

“怕什麽?我又不找姑娘,就只是去辦點事罷了。放心放心,她不會怪你的......”

“你确定?”李武一副十分不信任我的樣子。

“你能像個男人一點嘛?”我鄙視道,“還有完沒完了?”

“去!”李武咬牙道,“我去!我上輩子欠了你們鬼谷山的了!”

“嘿嘿......”

“這就是你們秦國王都最好的妓院?!”我站在這棟看起來十分平常的樓前問道身旁的李武,“雅琳居?這是一個妓院該有的名嗎?”

李武橫了我一眼:

“虧你還是個讀書人!書讀到狗肚子裏去了。妓院妓院的,叫着多難聽!”

“好吧!這窯子......”

“行了!”李武額間青筋四起,“廢他娘的什麽話啊你!”

我:“......”

“走吧!傻站在門口做什麽?”李武鄙視道,“莫不是這會才怕了吧?!”

“扯蛋!”我罵道,“我會怕?!——開什麽玩笑!你只管帶路就好......”

我雖然嘴上說的這麽有骨氣,但冷不丁地被他這麽一提醒,我忽地背上就是涼了一片:以前逛青樓是單身,誰也管不了。現下...媳婦兒是秦國國君...我越想越發慌,慕容白那睚眦必報又□□□□的個性......我真的在擔心我脖子上頂着的東西能頂多久。可來都來了,我總不能半途而廢被李武恥笑了去吧?

如果我潔身自好...應該問題不大吧?不管了!——拼了!

死就死!

李武看着我一副壯士斷腕般的豪情,笑的十分詭異。搞得我一臉莫名其妙的,正想問他,他就轉過了頭,往雅琳居走了去。

我見狀便立馬跟了上去。

“呦,這不是李大将軍嗎?”站在門口迎客的幾名姑娘見我與李武向她們走來,便立刻上前來挽着李武的手親密嬌嗔地說道,“您可有些日子沒來了吧?!真真是讨人厭極了......”

李武笑地一臉褶樣,摟着一個離他近的女子調笑道:

“我這不是忙嗎?你看我這一忙完了不就立馬過來了嗎?!”

“就您事多......”女子笑着打了一下李武的肩。

我站在他們一群人身後也是一腦門子的黑線啊!

這群女人是什麽眼光啊......

我這麽玉樹臨風的大活人站在後面,她們居然沒!看!到!

“好說好說......”李武一邊摟着姑娘一邊就進了樓內,完全忽略了他身後站着的辛酸的我。

我站在原地愣了半天,心裏直罵李武那個王八蛋!說什麽不來青樓裏逛......純屬扯蛋!瞧他這歡脫的樣!

在原地罵了半天,我最終還是跟了上去。

一進門,這被門隔着的人群終于入了我的眼。

我定眼一看,雅琳居雅琳居,倒真是雅。

樓內裝飾并非如普通青樓那般富麗堂黃,簡單的裝修倒是襯得這樓雅致。

大樓分四層,以東南西北命名。從風水上看也不失為個好地段。樓內面積寬廣,設計也頗似四合院。只是一樓的主院是大廳,是諸多客人吃茶閑談之處,後面是個很大的後花園。

二樓三樓自然就是客房了。至于四樓麽,看樣子很平凡,但卻并不是客房。只于是做什麽用的。我倒是沒看出來。

将樓內打量了會後我才将目光移到大廳裏的人上去,果然是秦國王都最好的青樓,來這兒的人都是些非富及貴的人。

“這位公子。”忽然背後響起一個聲音,“可有相中的女子?”

我回過頭,見是一位媽媽桑,四十上下的年紀,是個尋常人。

我笑着行禮道:

“尚未。小生初次到訪,媽媽可否給在下介紹介紹?”

“好說好說,”媽媽桑對我笑道,“叫我陳姐就行。”

“陳姐......”我一邊笑道一邊給她塞了幾張銀票,心裏卻罵道李武那個老匹夫,說好了帶我來逛青樓結果卻自己卻不見了人影了。

“公子客氣了,”陳姐笑道,“看公子也是讀書人,正好這兒有幾位識得幾個字的姑娘,不如就讓她們來陪陪公子,解解乏可好?”

“有勞陳姐了。”我客氣道,我對她一邊禮貌道,一邊又偷偷地給了她幾張銀票,“小生初來于此,不識生人,還望陳姐能替我尋個僻靜處才是......”

在這大廳裏要是遇見了朝堂上的熟人了我豈不是丢臉丢到家了去?!再讓他們傳到外面去了的話......

我就該自挂東南枝了。

“這有什麽吶,”陳姐笑道,“公子随我去東樓丁房去就行了......”

到了房間,陳姐給我沏了壺茶,又說了兩句就出去了。

我獨自一人留在房間裏,細細地打量着這房間的布局。雖說沒什麽好看的,但我仍然慣性地觀察着。

“公子......”忽地聽見門口有人喚我,我轉過頭看去,原來是陳姐給我找來的姑娘們來了。

三位姑娘都是二八二九的年紀,雖然我逛過不過青樓,去過不少地方,也知道青樓是一個合法的存在,青樓的風塵女子們也大多是靠吃年紀的飯,但現下在秦國的境內看見如此年輕與我相當的青樓女子時,還是下意識的皺起了眉。

同為女子,我自是知道她們應當在這個年紀裏享有些什麽。無論是什麽,都絕不會是眼下這種。

“來......”我對她們說道。

“諾。”那三名女子對我行禮道,然後朝我走來。

雖說是四月天,但她們穿的也着實少。因走路的原故,她們嬌好的身材也是若隐若現的。

若是放在以前,我定是抱着不看白不看的心态來的。但眼下卻不是以往,我已然成婚了。

我成婚了,雖說妻子不怎麽待見我,但我畢竟也是成婚了,我怎麽能随随便便就看別的姑娘呢?

于是我立馬擺出了一副正經人家的模樣出來,對着那幾個姑娘招手讓她們趕緊坐到我身邊來。

“公子,”一名女子對我欠了欠身開口道,“奴家婉兒,這兩位是奴家的妹妹,喚名平兒和玉兒。”

聞言,平兒和玉兒便對我行了行禮。

我笑着說道:

“小生谷從南,見過幾位妹妹。”

“谷公子說笑了,”玉兒說道。

說着還嬌笑着欲坐進我懷裏,我一僵,連忙擺手道:

“妹妹誤會了,我只是來喝茶賞景的。”

“哦?公子好雅性,不知公子來此賞何景?”門口忽地傳來一個好聽的聲音問道我。

我尋聲望去,只見一名穿着素衣青衫的妙齡女子懷裏抱着古琴推門走了進來。

婉兒小聲對我說道:

“公子,這是琳琅姐。”

我點了點頭,方才那會也問過了陳姐,此院與別家不同,院裏的頭牌有兩名,名喚雅雯與琳琅。

只是沒想到陳姐居然将這兩人中的一個介紹到我這來了。但細想一下也能理解:我出宮雖穿着便服但衣着仍舊華麗。加之又出手大方,給了她好幾張的銀票,想必她是把我看成哪家的貴公子了吧?

不過倒也好,反正那銀票是在慕容白的衣櫃裏找到的。正好這叫琳琅的女子倒也漂亮,氣質也好,舉止優雅有禮,未沾上一些什麽風塵女子的毛病。笑容清淺,頗為賞心悅目。

聽到婉兒的話,我便側了側頭對剛進門走到室內小臺上席地而坐放下琴的琳琅說道:

“賞何景?來雅琳居自然是來賞花賞月賞琳琅的。姑娘說是麽?”

琳琅擡起頭,笑容清淺,眉目間溢滿柔情不似慕容白那般疏遠。她笑着對我說道:

“公子說笑了,琳琅只是個靠賣些技藝過活日子的女子,又怎敢擔公子誇獎?”

“雖是這說,但我想我定不是第一個誇你的人了罷?”

她淡淡地笑着,話題卻換向了另一個:

“公子想聽什麽曲子?”

我接過了平兒遞過來的茶,一口飲盡道:

“可會彈《木瓜》?”

她笑而不語,一雙玉手卻在撫上了琴。清脆悅耳的琴聲就在室內響了起來。

我閉上眼,一邊合着她的琴聲用筷子敲打着杯子發出的樂聲和着她,一邊淺淺地唱了起來:

“投我以木瓜,報之以瓊琚。

匪報也,永以為好也!

投我以木桃,報之以瓊瑤。

匪報也,永以為好也!

投我以木李,報之以瓊玖。

匪報也,永以為好也!

匪報也......

永以為好也......”

一曲畢,婉兒帶頭對我說道:

“公子好嗓音!”

平兒與玉兒也應和道。

我笑着點頭,目光卻看向了琳琅。興是查覺到了我的目光,她擡頭對我淺淺一笑:

“公子唱的很好聽。”

“是麽?”我笑着問道她。

“公子可有心上人了?”她又問道我。

“何出此言?”

“我聽公子唱:永以為好也——很深情。”

我笑:

“我倒覺得我唱:投我以木瓜,報之以瓊琚唱的最好。”

瓊琚,美玉也,喚名琳琅。

“公子應是更喜歡瓊瑤酒罷?”琳琅卻如是說道,“如若不是,公子為何只是吃茶?想必定是這酒不入公子的胃。”

好個聰慧的女子。

“你可知何為吃茶?”我眯着眼問道她。

“莫不是公子要許配與我?”她笑問道,“這我恐是不能要了。”

茶,因其不能移植,而被用來形容女子的忠貞。

吃茶,只為許婚之意。

“這麽說——我還非得喝酒了?”我聽了她的話便大笑道。

本想戲弄一下她,卻不想被她反将一軍。我只得順了她意,如是說道。

“可是為難了公子?”

“怎會!”我故作堅強道,為表心意,我還接過平兒手裏的酒壺就連着為自己續了三杯,“琳琅姑娘可是滿意?”

琳琅還未答話,只聽坐在一邊的玉兒說道:

“這可是公子的不是了,只喝琳琅姐姐的酒,叫姐妹們怎麽想?”

“就是就是......”婉兒平兒也應和道。

我:“......”

我喝!

我以為喝了這一杯就算了,誰知從這杯起就喝的沒完沒了了。琳琅倒是一如既往地淺笑着,我在婉兒平兒玉兒這三個姑娘的熱情下喝了不少的酒。喝的我舌頭都打麻了:

“你們......欺負我......是麽......”

玉兒輕笑着:

“怎敢欺負公子......”

“就是就是......”

“公子又拿我們尋開心了......”

我晃了晃已然喝暈了的頭,結巴道:

“不......你們......你們......定是欺負......欺負我年數小......”

“呦,來這的都是非富極貴的。年數再小我們也不敢欺負公子啊!”平兒軟軟地推了我一把說道。

聞言,我大笑着,然後一把摟過平兒的腰對她說道:

“你說我就信了?”

“公子不信可以出去看看啊......”平兒坐在我懷裏妩媚道。

我點了點頭,從懷裏拿出一把銀票放到桌上:

“走!買上好酒!下樓去!”

聽了我的話,三位姑娘都不動聲色地将銀票放入懷中,然後一左一右的扶着我下了樓,還有一個在後面拿着酒。

臨出門,琳琅忽然喚道我:

“公子......”

我回過頭,看向她。

“酒多傷身。”她靜靜道。

我點了點頭,摟着姑娘就下了樓。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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