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賢妻良母
第十七章賢妻良母
清晨
當我從被窩裏出來時,已然是日曬三杆了。
我躺在床上歪着腦袋想了一下,該起床了......
于是我坐起身來準備穿衣,結果屋子裏傳來一個聲音:
“終于醒了麽?”
我腰一抖,腎一虛,就這麽華麗麗地從床榻上跌了下去......
我擡眼望去,只見一身淺藍色長袍的慕容白面容冷清,安靜地坐在椅子上一動不動地看着我。
我:“......”
我一腦門子的黑線看着慕容白。
我完全有理由證明,這女人是存心要來吓我的,而且來了肯定也不是一時半會了。從她手邊已然涼了的茶杯就可以看出。
我心裏洶湧澎湃,你說你至于麽慕容白?一大早地從王宮趕來縱府坐了這麽久,難道就只是為了在我睡醒的時候來吓我一下麽?!
這樣真的好嗎?
真!的!好!嗎?!
在心裏咆哮的同時我又為我一早就認定了的事實再次地給予了肯定:
君王的想法啊......豈是我們這些凡夫俗子能懂的?!
“地上涼。”慕容白見我只着白色裏衣坐在地上,她便開口提醒我道。
聞言,我很聽話地從地上站起身來,一邊拍了拍身上的灰一邊對她說道:
“反正也四月中旬了,天開始熱了。”
慕容白皺了皺眉,沒有說話。
我只好走到衣櫃處,正準備拿衣衫穿起卻聽見慕容白在一邊淡淡道:
“左邊那件。”
我愣了一下,随即低低地笑了起來。
聽慕容白的話,我換好衣裳後走到她身前,笑問道:
“可曾滿意?”
她認真地上下打量了一番我,淡淡道:
“尚可。”
我勾起嘴角,目光移到鏡子裏那兩個身穿淺藍色長袍的身影上,心情不禁十分好:
“你怎麽來了?”
她看着我,目光清冷,嗓音平平道:
“新婚燕爾,夫君徹夜不歸,我便只好尋來了。”
我:“......”
見我一臉震驚的模樣,她又是朝我淡笑,對!又是那種似笑非笑的笑容對着我淡淡道:
“莫非夫君不喜?”
我瞬間就感覺到自己臉紅了一大半,饒是我多年縱橫青樓練就了一身厚臉皮,但聽到慕容白這話後我卻顯得十分羞澀。
對于慕容白的詢問,我結結巴巴地說不出個什麽來:
“怎......怎會......不喜......”
天知道我現下心情是有多好!就差沒放煙花來慶賀了。
聽了我的話,她那張好看的臉卻是依舊保持着讓我心神蕩漾的淡笑模樣,她像足了一個賢妻良母似的問道我:
“餓了麽?”
我呆呆地點了點頭。
慕容白站起身來,起到我身前,擡手為我理了理衣領。她近在咫尺,我鼻間全是她身上好聞的清香。她那雙有些冷涼的手偶爾觸碰到了我的脖子,也不知怎麽地,我那另一半臉也跟着紅了起來,一顆心跳地極快。
我偷偷瞥了一眼鏡子裏的我......該死!臉紅的真是不像話。
而慕容白卻十分淡定,她為我理好衣領後又替我重新把我的腰帶系了一種好看系法。做完這些後,她後退了一小步,然後打量了一下我。最後滿意道:
“善。”
說罷,她又朝我伸出了手,在清晨的日光裏她那雙幹淨而指節纖細的手落入我眼。我愣了一下,反映過來後才木讷地将自己的手伸了過去。
她将她的手放入我手心,我頓了一下,然後扣着了她的手。盡管她手冰涼的不似正常體溫,但卻是瞬間暖了我的心頭。
慕容白,其實也挺女人的......不是麽?
我們這邊情深意切,而另一邊,卻又是另一番景象了。
柳如風在蘇域的房間裏,看着蘇域那宿醉未醒半死不活的樣,他重重地嘆了口氣:
“你這又是何苦呢?”
“......”回答他的是一片冰冷的沉默。
蘇域和衣側卧在床上,那雙令多少世人傾倒的美目此刻沒有帶着一絲神采,她像個漂亮的玩偶,一動不動地望着天邊。
“妹子,你聽哥的...跟哥回去吧,久了......也就忘了。”
“忘?”蘇域喃喃道,“怎麽忘?”
“你......”柳如風又是重重地嘆了一口氣。
蘇域卻是回過了頭看着他,目光卻依舊無神:
“師兄,你可曾忘記了簡安?”
“......”柳如風低下頭,沉默不語。
是啊,他自己花了二十多年都沒能夠忘記,又說什麽時間久了就好的話呢?
那日在宮中見到那人,所有以為忘卻的記憶像潮水般向他湧來。
他怎麽會忘?
又怎麽能忘?
他還記得與她在一起的點點滴滴,那個曾是他最愛的人,而今己嫁作他人婦。女兒很像她...一別經年,再遇見時,他便也只能作揖行禮道:
“草民,柳如風見過太後。”
他再也不是多年前那個意氣風發的年輕人了,她也再不是多年前那個會對他笑容清淺的女子了。他們所有的愛,全起源于一個陰差陽錯。而今,随着那人的離世,一切便塵埃落定。
如果...經年前,他在救下那人時,她告訴了他的真名,那麽後來的一切也許就不會發展成這般了。
——“小女子簡靜,謝過公子。”
——“簡姑娘不必客氣,在下柳如風。”
如果這樣,那便就好了。
縱府主房
吃過飯後,慕容白問道我:
“尊師呢?”
我愣了一下,在意識到她是在問柳如風後,我擡頭看了看天,然後回道她:
“他應該還要過一個多時辰才會起來。”
慕容白:“......”
我聳了聳肩,反正說的也是實話。像柳如風那種夜夜笙歌的人每日睡到晌午也很正常啊。
“怎麽沒見到蘇姑娘。”
“你要麽叫她蘇域要麽師叔就行了,姑娘姑娘叫着,我聽着別扭。”我對慕容白說道,“她麽,沒見着很正常。反正她的行蹤也沒人确定過。”
這也是實話,憑着多年與蘇域相識。對于她這種随時見不到人影的情況我已然是習以為常了。
反正那麽大個人也不會走丢了。
慕容白點了點頭,沒有再多說什麽。
我忽然記起慕容清言還住在府上,便問道她:
“要去見見清言麽?”
她搖了搖頭:
“難得出次宮,就由他去好了。”
我點點頭,想必慕容白應該是從下人那知道慕容清言一早跑出去玩了吧。昨天将慕容清言帶出宮時我就答應他會讓他在宮外好生玩耍的。小孩子麽,應該多點童趣才是,好在慕容白對此并未責怪我什麽。
“不急着回宮?”我問道她。
“你很想我回去?”她反問道我。
我笑着搖了搖頭,對她說道:
“不如一起出去轉轉可好?”
她點了點頭。
于是二人便出了府往市集方向走去。
一路上,慕容白都是安靜地任我牽着,走在我的左手邊。
我低頭看了看兩人緊握的手,低着眉笑的十分歡愉。
“笑甚?”慕容白目光看着街邊的小攤,淡淡地問道我。
“忽然覺得這樣才像一對夫妻。”我笑着說道。
聞言,她側過頭來看着我:
“你在嫌棄我?”
我笑着對她儒雅而又文绉绉地行了一個禮,戲谑道:
“怎敢嫌棄夫人。”
她挑了挑眉,沒有說話,卻是忽然她松開了我的手走到一處賣一些精美小玩意的攤前。
我笑着跟在她身後走了過去,只見她一手拿着一把十分精美的小梳子,一手拿着一串系着小鈴铛的吊垂正猶豫不決着。見我朝她走來,她擡起頭來,詢問的目光落在我身上。
我看着一襲淺藍色長袍面容冷清的慕容白,不知怎麽竟覺得她這模樣十分可愛。我逆着光,她看不清我臉上柔和的表情。我聽見自己輕聲對她說道:
“喜歡什麽,我都送你。”
聽了我的話,慕容白頗有些小孩似的狡黠地笑了笑,然後轉過頭對攤主說道:
“都包起來。”
我站在她身後溫和的笑着,對她這種難得一見的孩子氣行為很是寵愛。
攤主聽了慕容白的話笑道:
“這位姑娘說笑了,可莫讓你身後的這位官人為難了。”
慕容白語調平平地,細聽還有一絲難以察覺的別扭在其中:
“是她說都要送我的......”
我無聲地笑了。
攤主也跟着笑了,他和善道:
“不如官人送這位姑娘一把梳子吧,還可以刻字在上面吶。”
聞言,慕容白看向了我,我自然知道送女子梳子是什麽意思。于是點點頭:
“也好。”
攤主見狀便拿出了刻字的小刀遞給了我,我從慕容白手裏拿過了梳子,便低頭在上面認真刻了起來。
一邊的攤主見我的架式便笑着對慕容白說道:
“看來這位官人是位行家。”
慕容白淡笑不語。
大約過了一柱香的時間後,我放下了刀,然後遞回給了攤主,又付了些銀兩給他。道了聲謝後便拉着慕容白離開了攤位。
路上,我将梳子遞給了慕容白。
慕容白接過了梳子,低頭看了看上面刻着的兩字:
思·白
她低笑了一聲,擡頭問道我:
“你可知送人木梳乃何意?”
我笑答道:
“夫妻白發。”
她笑而不語,只是将木梳放入懷中收好。
城外桃林間
“瘋婆子!”柳如風站在桃林間大聲喚道蘇域。
無人應答。
柳如風又往深處走了一些,終于在那日蘇域吹笛之處找到了喝的爛醉的蘇域。
柳如風上前一步把醉到在地上的蘇域一把拉了起來,着急道:
“你這是做甚?喝成這樣給誰看?!”
蘇域比柳如風小了二十歲,二人一個是前鬼谷子門下最優秀的徒弟,一個是最受寵愛的徒弟。
同門二十多年,在柳如風眼裏自然是真心實意把蘇域當自家親妹子來疼的。現下見蘇域成這般模樣,心中自然也是十分痛苦。
“給誰看?”十分難得地,蘇域在醉酒之後還是清醒的,她被柳如風摟着腰,四肢雖無力氣大腦卻是十分清醒的。
“想給看......的人......都已娶了別人了......”
“......”柳如風嘆了一口氣,想起昨日在蘇域房裏她的那般神色,又重複道,“你又是何苦呢......”
三年前縱橫中的絕情蠱,雖保住了性命卻又在醒來後喝了忘情水,為的就是不讓她想起她往日的種種。
深根雖種,卻也無緣。
既是無緣,又何苦強求?
就像他一般,愛了簡安那麽些年,再相見時卻是在她女兒的婚禮上。
原來她生活的這般好,這般幸福,如此也不枉他守候多年。
而多年以前她站在他面前說的那一句“柳如風,我不愛你,從未愛過你”到現如今,也終于可以放下了。
他用了二十多年才懂的,蘇域又要多久呢......
“放下吧......”柳如風勸道蘇域,“放下她吧......”
就算蘇域再如何深情,于思慮而言,她也只是師叔。
遺忘了的,就不會再想起。既是不會再想起,又何苦如此折磨自己。
聞言,蘇域終于擡起了頭。她看着桃花如此盛開,忽得記起年少時她教思慮念的第一首詩:
桃之夭夭,灼灼其華。
之子于歸,宜其室家。
桃之夭夭,有蕡其實。
之子于歸,宜其家室。
桃之夭夭,其葉蓁蓁。
之子于歸,宜其家人。
只可惜,如今桃花開的再絢爛,也不會有人在她耳邊念起這首詩了。
而那時茂盛而豔麗的桃花,那時草木茂盛貌的景象,都早已在時光的吹襲裏,凋零了她蘇域的整個年華。
“要怎麽......才能放的下......”蘇域喃喃的聲音随着午風,散落了一地的深情。
那場貫穿了她整個青春的愛戀,終于以那人迎娶她人作為了結束。
年少時那人許的諾,也早已随往事而過了。
少年為她描好的眉,也早在歲月裏洗淨了。
那日她們的花下吹笛舞劍,也不過是一場水月鏡花。
只怪,那年她太年幼,她太傻。
愛得太早,悔得太晚。
而她,卻還是放不下。
縱府
“管家?”我與慕容白回了府,卻沒見到柳如風和蘇域,我尋思着這兩人該不是還沒起床吧?于是喚來管家打算問問。
“王上,王君。”管家來到客廳對我和慕容白行禮道。
我一見不是小桃子頓時就松了口氣:
“我師父與師叔呢?”
“回王君,今兒個一大早蘇姑娘就出門去了,晌午時尊師也出門了。現下倆人都還沒回來。”
我皺了皺眉,蘇域一大清早就出去了?該不是也去逛青樓了吧?
至于柳如風......指不定他又去哪兒撒野去了......
“清言呢?”我又問道。
“清言殿下現下在書房裏用功。”
我挑了挑眉,這孩子還挺自覺的啊。我回頭看了一眼正悠閑無比地在飲茶的慕容白,這女人是得對清言多刻薄才讓那孩子像個大人一樣。
“你下去吧。”我對管家說道。
“諾。”管家欠了欠身,告退了。
“乏了麽?”我朝慕容白走去,“先去歇着吧,師父他們都不在府裏。”
慕容白放下茶杯:
“也好。”
我點了點頭,就與慕容白一同向裏屋走去。
到了屋裏,我與慕容白一同寬衣解帶脫鞋上了塌。不知是我平日裏習慣了色膽包天還是我年少無知不懂天高地厚,總之,我竟是一把将慕容白拉到自己懷裏,右手穿過她的頸下,将她圈住。
心跳又快了許多。
“作甚?”慕容白在我懷裏擡頭問道我。
我紅了紅臉:
“睡覺!”
她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然後安安靜靜地将頭放在我肩頭,聽話地閉上了眼。
過了許久,我以為她睡下了後才松了口氣,然後小聲道:
“想抱你......很久了......”
“原來如此。”她忽然接口道。
我吓得臉都白了,但好在她還是閉着眼沒有推開我,于是我也就壯着膽繼續抱着她閉上了眼睡了過去。
這一覺睡了一個多時辰,醒來時慕容白已然醒了有一陣了。等我收拾好後,便與我一同出了房間。說了會話後,她便同我打了聲招呼去了書房看看清言,我左右閑着無事就在府裏瞎逛,逛到後園時一個無比騷包的聲音忽然在我身後響起。
“小縱縱......”
我身子一僵,立馬回過頭。
果然是柳如風,我那不要臉的師尊。
想起他往日種種,四下又無人,我頓時一股惡氣升入心頭,指着柳如風那張人畜無害的臉就是破口大罵:
“不要臉!”
柳如風搖着他那張面惹桃花還泛着害羞的臉,對我笑道:
“哎呀,小縱縱別對你師父我如此刻薄行麽?”
說着他還朝我抛了個媚眼過來。
“......別給臉不要臉!”
“呦呦呦呦......”柳如風啧啧了兩聲,“我說小縱縱啊,你一個月沒見着師父我,至于這麽大的火氣麽?還是說......”他一張臉上寫滿了“八卦”二字,上下打量了一下我,“難不成你新婚當夜被慕容白給壓了不成?”
我眼睛一黑,差點沒被柳如風給氣死。
柳如風見我不說話,便以為自己的猜測對了,于是笑的一臉的賤樣對我說道:
“我就知道小縱縱你是被壓的那個,啧啧......不過話說回來,慕容白那張冷清的臉壓着你也算是你占了便宜了不是?你放心,師父我一定不會将此事告訴鬼谷山裏的弟子的,我一定誓死捍衛你的形象,他們一定不會知道你是倒貼的......”
我橫了他一眼,深深地後悔昨天蘇域在揍他時我居然沒上前去踹死他!
“徒兒你莫急,師父我早有準備......”說着他就從懷裏拿出了一本書來,然後賤笑着放到我手裏,挂着一臉□□的表情對我說道:
“師父我知道你平日裏逛青樓就只是逛逛,黃話學了不少但也沒個什麽實際行為。嘿嘿......我書房的黃書你是看了不少,但都太小兒科了......這本書,嘿嘿......你懂的,這是珍藏版......”
我黑着張臉,不說話。
柳如風又繼續道:
“你要想想啊......把秦國國君壓在身下,那感覺......哈哈哈哈哈......威風死了......”
我心中一動,把慕容白壓在身下......想想是挺誘人的。
真是......棒極了......
我倒是十分期望看見慕容白那張死人臉上能出現點別的表情,諸如:害羞,嬌羞之類的能證明她是個女人的表情來。
于是我就順水推舟地将書放在懷裏,和柳如風勾肩搭背地又是一陣賤笑......不不不,是一陣溫和的笑容......
正當我與柳如風勾肩搭背時,背後傳來了慕容白那冷清的聲意:
“慕容白,見過師長。”
我與柳如風身子都是一僵,然後對望一眼,憑着跟在柳如風身後逛過多年青樓的默契,于是:
“徒兒啊,為師好點了......”柳如風立馬裝出一幅正經人樣,對着我說道。
見狀我也立馬做出了一幅孝順徒弟樣,扶着柳如風的肩就說道:
“師父啊,下回您可要記着吃飯啊,瞧您這胃......”
柳如風點了點頭,然後像是回過了神一樣地注意到了慕容白,擺出一幅慈祥長輩樣對慕容白說道:
“哦,我道是誰呢......原來是徒媳婦兒啊......”
我嘴角抽了抽,暗地裏掐了一把柳如風的腰。
真是不要臉,這聲“徒媳婦兒”叫的好像慕容白是他媳婦兒一樣。
慕容白卻依舊一副淡定模樣,不動聲色道:
“師長到秦國多日,白未能及時上門探望,望師長見諒。”
柳如風掙開我掐着他腰的手,對着慕容白笑地牙花子都出來了:
“哪裏話,有這心就好了......”
“剛聽縱兒說道師長......”
柳如風了然道:
“哦,今忘了吃午飯,胃疾又犯了,虧得小縱縱在一邊扶着我,不然我這把老骨頭啊......”
慕容白點點頭:
“原來如此,師長現下可好些了罷?宮裏恰好有幾名醫者,要不讓其來給師長瞧瞧?”
柳如風一聽這話便立刻擺手道:
“不用不用,我一江湖粗人有些小病小痛的也正常,習慣了就好,不用麻煩徒媳了。”
“師長說笑了,”慕容的目光移向我,“白與縱兒已然成親了,師長再說這些客套話豈不是見外了。”
柳如風笑道:
“哪的話,我這徒兒年少,往後徒媳還得多擔待點才是......”
“這是自然。”
我在一邊站着,看着他倆聊地那麽歡,撇了撇嘴。
又聽見柳如風說道:
“眼下你二人大婚已過,我呢也就打算回鬼谷山了......”
慕容白詫異道:
“師長不多留幾日麽?”
我插嘴道:
“他趕着回去逛青樓呢。”
慕容白看了我一眼。
我撇嘴問道柳如風:
“不是麽?”
“嘿嘿......”柳如風幹笑道。
慕容白:“......”
我又問道:
“怎麽沒見到師叔呢?聽管家說她一早就出門去了,師父可曾見過她?”
“她啊......”柳如風看了我一眼,鄙視道,“你又不是不知道她是個瘋婆子,她行蹤定過麽?”
我:“......”
“不知師長打算何時動身?”慕容白又問道。
“馬上就走。”柳如風笑道。
“這麽急?”我有些詫異。
柳如風給了我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我瞬間就懂了。
這厮八成是約了哪家的姑娘要急着去會面......
我太了解他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