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作者有話說:小魏!

靜谧的初夏月夜,一點細微的聲響都能清楚地聽見。

漆黑的室內,有壓抑的喘息聲蔓延。

屋外有皎潔月光傾瀉而入,窺得邊角春情。

(省略一千字)

“青玉,” 林景雲拿唇摩挲着林青玉白嫩的耳垂,“青玉,可喜歡兄長這樣對你?”

林青玉滿面緋紅,雙手抱住兄長的頸,哼聲坦誠地說,“喜歡,好喜歡。”

兩人耳鬓厮磨,林青玉閉着眼感受兄長親吻自己的臉,就在這樣旖旎的氛圍裏,屋外忽然響起腳步聲,林青玉登時睜大了眼,驚恐地看着兄長。

林景雲面色微沉,眼疾手快地扯過被褥将林青玉蓋在自己身上。

門被敲響,林青玉聽見自己如鼓鳴的心跳。

“景雲,你可睡下了?” 熟悉的聲音傳入林青玉耳朵裏,竟是賀棠。

林景雲安撫地摩挲着林青玉,鎮定自若道,“我已歇下。”

賀棠仍駐足門外,“我方才去青玉房中,想找他詢問你的傷勢,豈知他竟不在房中,你知曉他去哪兒了嗎?”

林青玉驚得從被褥裏探出腦袋來,撞上兄長探究的眼神,心下一緊,連忙搖頭。

林景雲竟回,“青玉在我屋中。”

林青玉陡然滿面懼色,攥住了身下的被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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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接着,林景雲不緊不慢地接道,“他困極,就在我這兒歇息了,如今睡得正熟,明日你再找他吧。”

聲音說得輕,仿佛真怕吵醒了林青玉,與此同時,卻突然動作了起來,林青玉吓得大氣不敢出。

兄弟二人同寝,并不是什麽稀奇之事,賀棠自然是信了,如是道,“那好,你們歇吧,我不打攪了。”

腳步聲漸漸走遠,林青玉帶着哭腔道,“哥哥,會被發現的。”

林景雲拭去他額角的汗珠,音色沉沉,“你們以前也在深夜裏見面?”

林青玉嘤咛一聲,水色朦胧地看着林景雲,委屈道,“我不知他會在這時找我。”

林景雲本也是吃味一問,見林青玉含淚的眼,也不再執着于此,只是愈發肆無忌憚,飽含占有欲低聲說,“我真恨不得向全天下昭告你我的關系。”

可惜他們這般,注定要被世人唾棄,永遠見不得光。

林青玉依戀地摩挲兄長的下颌,真心實意道,“我是屬于哥哥的,哥哥再疼疼我吧。”

屋內旖旎久不散去,徒留一室春意。

——

一連幾日相安無事,直到林青玉從下人口中聽見了一則從京城傳來的消息。

正是午後,日光璀璨,他端着兄長的藥碗繞過庭院,聽見三兩下人聚集談話,本是不在意,卻聽見了熟悉了名字,不由得停下腳步。

下人你一言我一言地說着。

“我聽說那魏臨曾是曹縣起司院的學子,才高八鬥,很是受追捧,沒想到竟認賊作父。”

“這世道是怎麽了,前些日我們北陽鎮來了不少流民,這都拜那姓蔣的所賜,枉費那魏臨飽讀聖賢書,卻為虎作伥,真不要臉。”

“是啊是啊,我聽外頭的人說,他本有望在此次科舉中一舉拿下狀元,卻不知為何殿前失儀,說了不該說的話,就只得了個探花,想來心中不平,這才勾結蔣家。”

林青玉越聽面色越白,初夏的天,驚出一身熱汗。

終是從三言兩語中拼湊出有關魏臨的消息。

魏臨本有望成為今年春闱的狀元郎,卻殿前失儀,惹得當今聖上不快,僅是得了探花的頭銜,而後不滿聖上低看,竟認了當今外戚左相蔣望胥為義父,在蔣望胥的助力下,一朝躍為五品大理寺少卿。

那蔣望胥雖位高權重,在朝堂翻雲覆雨一手遮天,實則還有一年才到而立,只比魏臨虛長十歲,魏臨認他做義父,着實不合禮數,贻笑大方。

在林青玉心中,魏臨是注定是有一番大作為之人,會是百姓贊不絕口的青天老爺,會是百年後會被記載入史冊受後人贊譽的清官,可他萬萬沒想到,魏臨竟會與被千萬人唾罵的蔣家沾染上關系,他聽得奴仆一聲聲怒罵魏臨,那罵聲激昂,仿佛是打在了他的臉上。

他絕不信他所認識的魏臨會助纣為虐。

林青玉氣得從隐處站出來,厲聲打斷他們的話,“你們胡說八道什麽,哪裏聽來的小道消息,竟讓你們這樣污蔑一個好人!”

奴仆被他吓了一跳,林青玉來賀府這段時日,無論對誰都是和顏悅色,還未如此發過脾氣,他們一時打怵,可還是有奴仆義憤填膺道,“奴才們可不是說瞎話,外頭都在傳呢,公子不信,打聽打聽就是了。”

林青玉胸膛起伏,不容得他們再诋毀魏臨,可想要反駁,卻不知從何說起,這一月來,他為生計、為兄長的病情竭盡心力,早沒了心思去探聽外界任何風聲,如今有關魏臨的消息能從千裏之外的京城傳到北陽鎮,想來也已經發酵了不少時日,他氣惱得咬緊了牙,一言不發端着藥碗離去。

向路過的下人詢問,得知賀棠在書房,便直奔而去。

賀棠在商界多年,消息靈通,定知曉真相。

他一路忐忑地來到書房門前,賀棠的貼身随從見是他,連禀告都免了,直接讓他進去。

林青玉卻忽而心生怯意,他攥緊了拳,怕那些流言是真的,怕魏臨真成了萬人唾棄的亂臣賊子。

可是他得信魏臨,他與魏臨相識三年有餘,魏臨是怎樣的人,他比誰都清楚,那日初秋大雨,他猶記魏臨堅定的雙眸,那是一往無前的信念,亦是萬夫莫當的擔當,如此正義凜然的魏臨,怎可能勾結蔣望胥,認蔣望胥做父,與大明朝天子、百姓為敵?

林青玉深吸一口氣,下定決心,邁入書房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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