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劇院風波
寒冬尚未結束，天氣冷得要命，夜色漸濃時，行人都禁不住縮緊了衣服。此時此刻Steve正和Bucky走在熙熙攘攘的街頭。Steve手裏捏着兩張電影票，而這是他去年就開始籌劃着要幹的事。
在他被瞧不起的這二十多年裏，唯一對他熱情友善的好友只有巴恩斯家的少爺，他想着自己總得做點什麽報答他。可之前想過的許多禮物都被他否決了，他送不起貴重的東西，也玩不出什麽讓Bucky感動的花樣，唯一邀請他去看自己喜歡的電影，這是一個可行方案。畢竟在那個年代，這雖然省錢卻算是時髦的消遣。
【硝煙2:英雄隊長】
看了一眼電影票上的名字，Bucky啞然一笑。果然是Steve喜歡的風格。大概又是英雄戰士孤軍深入，帶領隊伍贏得戰争的故事吧。現在這個節骨眼上，這樣的電影不要太火，而Bucky相信Steve喜歡這電影則更多是出于他的個人理想。Steve想成為英雄，他一直都懂。可惜現實狠狠地砸碎了他的夢。有時候Bucky疑惑，到底上天是什麽居心，偏偏給了這樣弱小的人那樣崇高的夢想，明明他往鞋裏塞再多的報紙也不可能高到足夠摸到天上的星星，卻要給他可能的假象。
他也嘆息，看過周圍千百般人，沒有多少能夠像Steve這樣大公無私，崇高忘我。偏偏卻又都是一些自私自利，膽小怕死的人，掌握着人民的喉舌，冒充捍衛人民的拳頭。
這或許是命運吧。
幸而上天對Steve不薄，縱然他一無所有，他還有Bucky。
“連你都參軍了，我卻還是被排除在外。”Steve的沮喪不甘溢于言表。“我以為我們可以并肩作戰。”
e on，哥們，開心點。”Bucky攬住他的肩膀，笑道:“個人有個人的天職。現在美國有350萬的年輕單身姑娘，為何不考慮以另一種方式為國捐軀呢？戰争過後一定需要大量人口。”
可Steve還是沮喪。
Bucky低聲道:“知道嗎，因為你的激勵，我參軍了。這就和你去了一樣，你還是為祖國做了貢獻。”
“這讓我更難受。”
“為什麽？”
但Steve只是癟癟嘴，一言不發。
“怎麽今天你沒有和他在一起?”
Steve原本以為自己會約不到Bucky，Howard stark總是将他看得緊緊的，尤其今天還是情人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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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看見Bucky輕松地走在前面用輕松的口吻道:“可能以後也見不到他了，我被他甩了。”
Steve很震驚:“為什麽？”
“因為我要去參軍沒有告訴他。不過這樣不是也很好嗎？我也不想只當一只碌碌無為的雌獸。”
美國現在有350萬的單身女性，但是同時，也有大約10萬的Bucky口中的"雌獸"，官方名為伊甸園的夏亞，因為他們同時擁有兩種性征。在另外其他大多數的平行世界裏，他們會被當做怪物，但這個世界他們是上帝的寵兒。因為夏亞在智力與體能上有有更加優越的基因，外貌也更加優美，最重要的是他們可以代替女性生育，且後代也多為優良基因。為了延續這種珍稀人種，政府甚至每月有福利補貼。
不過也為此，一部分的夏亞也出現了自甘堕落的現象。那些無所事事只是靠着救濟金吃喝玩樂的夏亞就被稱為“雌獸”，還有更難聽的。當然在這裏，Bucky不過是自嘲。
“你不是。如果你是，那所有人都是了。”Steve唯一能說出的好話就是這個。可依然博得Bucky的喜歡。
佳人一笑，颠倒衆生。
Steve在風中望着他，充滿幸福。
“正當梨花開遍了天涯，河上飄着柔曼的輕紗；喀秋莎站在那竣峭的岸上，歌聲好像明媚的春光......”
正談話時，一人載着一臺無線收音機騎着自行車而過。收音機裏的旋律飄滿大街，引人注目。那歌聲很特別，格外動聽，但卻不是本土歌曲。
“是喀秋莎。”Bucky道。“聽說德國納粹就要打到莫斯科了，蘇聯人民也在反擊。”
“莫斯科......”
Steve越發覺到心底有一種洶湧的情緒在澎湃。
這是世界的戰争！
都說亂世出英雄，這正是一個亂世，人民陷入水生火熱，納粹的魔爪伸向世界各地大肆破壞，所有人都在心中呼喚那一個結束一切的英雄的到來。而這個英雄，他覺得自己應該成為那個英雄，哪怕只是一個炮灰，一搓煙火，是喀秋莎裏死去的戰士，他也希望綻放一次光芒。可為什麽，上天不肯給他機會。
Bucky看見了他眼裏的光芒，擔心他又陷入魔障，即刻拍了他一下。“電影要開始了，Steve。來吧，這可能是我在後方的最後一夜，我得為你解決一些事。聽着，電影結束後我會介紹幾個姑娘給你認識，都約好了，說完了你的好處，她們會喜歡你的。”
Steve卻只是木讷地跟着Bucky，心中充滿了痛苦。
“我恨不得死在地球的縫隙深處，Bucky。”
“Steve。”Bucky苦笑，“我們不要繼續這個話題了好嗎？”
“知道嗎，Bucky，如果你為此戰死沙場，我将無顏存活。我要再去試一試。”
聽見Steve的話，Bucky的臉色嚴肅下來。“據我所知你已經僞造信息參加了五次報名，結果都失敗了。僞造信息是要受到處罰的。你可能會被丢進大牢。”
然而Steve沒有聽進去。
電影到一半，Bucky便發現Steve消失了。
［難道又跑去僞造身份面試參軍去了？又或者是上洗手間的路上因為別人嘲笑他矮小而和人打架了？］
Bucky一閉眼嘆口氣覺得真的心好累，可他二話不說立刻離開了電影院。
出了門，哪裏都沒有Steve的身影，Bucky稍微拉緊了大衣，喊他的名字，可人太多，他喊了兩聲無人應答。
“遇到麻煩了麽，先生？”忽然有人在Bucky身後開口。Bucky猛回頭，正對上一個三十多歲的陌生男人。他有着高高的顴骨，和一雙看似和藹卻有點詭異大眼睛。
Bucky不認識他，只是笑笑搖頭，但誰知下一秒，對方抓住了他的手。
“Hail Hydra。”那男人用眼睛緊緊盯着Bucky，仿佛他應該知道這句話是什麽意思一般。Bucky完全蒙住了。“什麽？”
正在這時，另外有兩人跑來，對着那三十多歲的男人道：“弄錯了！”
這話才落，那高顴骨男人的笑容瞬間凝固，消失。Bucky感覺到一股深入骨髓的寒意。
甚至有那麽一秒，他以為自己會被這個男人殺死。
然而，他沒有猜錯。危險已向他靠近！
在Bucky毫無防備的情況下，對面男子掏出一把槍對上了他的心口。
“砰！”
＊＊＊
震耳欲聾的槍聲響徹天空，Bucky不自覺地捂住耳朵，同時驚恐地看着眼前的男子腦袋冒血地倒下去。跟随他的兩人看見，驚駭地抓起他的屍體就跑，立刻有一隊警衛隊追随而上，一時為了逃脫，這兩名男子掏槍掃射民衆，造成了大恐慌。尖叫逃竄的人群幾乎将Bucky撞倒，而下一秒一個男人将他抱在了懷裏。
“James！”
“Howard？”
Bucky詫異地望着高大敏捷的男子，望着他手裏的槍，而英俊的斯塔克公子毫不避諱地道：“我殺的。”
“發生什麽事？”
“該死的，你碰到那群狗娘養的了。差點，我的天，我的心髒差點就要蹦了出來！”
而随後，他從Howard口中知道了原委。
原來Howard離家後第一時間想的就是找到Bucky。當時他還在氣頭上，但好歹今天是情人節，他不能讓這一天這麽過去。可偏這時他突然從政府得到協助命令，要他利用他研發的定位系統找到一夥人。這些人是納粹黨旗下組織九頭蛇的人，今夜他們将和其他潛伏在美國的成員碰頭，口號就是“Hail Hydra”。知道這個任務後，Howard知道今天沒有機會再看見Bucky了。只是，當跟蹤這夥人來到中央大劇院後，他知道自己錯了，他親眼看見他心愛的James就好像一個迷路的孩子在大劇院門口猶豫地徘徊，而這夥不長眼睛的狗東西徑直走向了他。
“難道James是九頭蛇的人？”有認識Bucky的人這樣小聲地問。但Howard卻驚恐地道：“不，這群蠢貨認錯人了！”
Howard的心髒幾乎停止了。
九頭蛇是一群下手狠毒的魔鬼，他們不會輕易暴露自己的身份，萬一暴露則會為了湮滅證據而不擇手段地殺死相關人員。明白事态嚴重的那一刻，Howard快瘋了，他也顧不上周圍還有多少九頭蛇的人，拔腿就沖向他。
早上和Bucky吵架的記憶從他腦中飛快而過，他丢下他絕塵而去的畫面也在不停地重放，當看到九頭蛇的人已經察覺不對勁，伸手去懷裏掏槍的瞬間，Howard的面色徹底發白。
他要失去James了嗎？
不！
幸好Howard的槍法這次居然神準，眼見着對方掏槍的瞬間，他打穿了對方的腦袋。
最後只是以Bucky稍微受了點驚結束，而被醫生一杯一杯灌熱可可的卻是Howard。
而當然，消失的Steve最後也回來了。
看見那個豆芽菜的瞬間，Howard火冒三丈。
他一把上前拎起他的衣領，歇斯底裏地吼他，不管誰來也阻止不了。而Steve顯然和他一樣緊張Bucky，縱然挨了幾個拳頭，卻還是努力掙紮要到Bucky身邊。
Bucky不得不用身體隔在他們當中，阻止這一切。而與此同時，另外一個人也拉住了Howard。
Howard現在猶如一頭發怒的公牛，對于這種阻攔相當惱火。可等看見是哪個拉住他後，他的怒火被一種驚異取代，漸漸平息了下來。
他看見了一個頭發蒼白戴着眼鏡的老頭。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和他一起為政府秘密進行“超級戰士”研究計劃的厄斯金博士。”
＊＊＊
“你怎麽來了？”按理說厄斯金和Howard不一樣，他是不允許随便暴露在公衆之下的。
厄斯金博士對他使了個眼神，随後将他引到了走道，Howard看見走到盡頭布滿了武裝部隊的人。
“想說什麽，博士？”
“超級戰士計劃，啓動了。”
Howard很驚愕：“不是還在選拔實驗對象麽？”
“我已經找到了。”
順着厄斯金博士的視線，Howard看見了Steve。
他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
“是的，我認為他是超級戰士計劃最适合的候選人。”
那時候Howard還沒有明白厄斯金博士的這句話到底對這個世界有多麽大的影響。他只是心中充斥着一種難以言喻的不爽。
“你告訴過他，這可能會要了他的命麽？”
“說了。他很勇敢，毫不猶豫地簽了合同。我們需要的就是這樣的人。”
Howard覺得嘴唇有點幹。
可是這有什麽不好，超級戰士計劃可是他的心血，如果能夠實現，對于一個科學家來說絕對是媲美金榜題名、洞房花燭那一類的美事。
只是，如果發生強烈的排斥反應的話，這個豆芽菜可能會中途挂掉。于是他沉默了。
雖然讨厭這個Steve，可他不希望用這種不光彩的方法幹掉情敵（他認為的）。
“不，不行是他。”他突然斷然拒絕。
“怎麽？你心軟了？”厄斯金博士問。“你不是很期待計劃的實現嗎？”
“當然！但如果他死了，我老婆會殺了我的，博士。”Howard認真地道。
“不會的，你不要告訴他就可以了。事實上，除了你老爹斯塔克老爺，也沒有多少人知道你參與其中。”
Howard用力敲一下牆，咬牙道：“該死的，James，你的一腔好意都喂了狗了，這個小個子還是要去找死。”
可簽了合同意味着什麽，Howard很明白。這說明Steve已經知道了超級戰士計劃這個國家機密，如若他撕毀條約逃跑的話，那麽美國政府一定會将他逮捕後就地正法。走上這條路的人沒有回頭路。
他只能同意。
“答應我，如果他死了千萬不要讓James知道我是這項計劃的主導人之一。”
“放心，除非你不配合，否則我不會攪亂你的家庭幸福的。”厄斯金博士一笑，老臉上每道褶子在Howard眼裏看來都充滿了卑鄙的質感。
但他也只能答應，并且心中祈禱小個子Steve自求多福。
作者有話要說： － －差點稿子就被我失手删掉了。手滑真可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