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大雪離別（上）
“在畫什麽？”
“随便畫一點。”
Steve的筆在白紙上描繪出鮮花布滿的街道，Bucky湊到他身旁看，卻看不出原委。他們此時肩并肩坐在一排公園長椅上，此時已經将近黃昏。
“你看起來心情不錯，Steve。”Bucky說的沒有錯。Steve今天很精神，簡直可謂紅光滿面。“有什麽好事嗎？
“今天幾號，Bucky？”
“3月31日。”
“那就是了。明天我要和我女朋友說一件很重要的事。”
“噢，是嗎？”
Bucky頗為吃驚：“決定好了？求婚？”
Steve露齒笑道：“是的。已經等了這麽久，終歸要有個交代。怎麽，有點失落？”
Bucky轉開頭，道：“在說什麽傻話。你們在一起，我會為你們高興的。只是，Howard那裏怎麽辦？”
Bucky理所當然認為Steve說的是佩姬。Steve也沒說破，只是聳聳肩，道：“誰知道呢。我可沒打算和他商量好。如果我和我的姑娘表白然後被接受了的話，他也就只能退出了吧。”
這句話讓Bucky苦笑起來。同時看着這兩個男人為了一個女孩争來争去的樣子，他多少也有些好笑，也有點Steve所說的，失落。
“嗨，怎麽了，Bucky？”
“沒有。可能有點累。咱們說一些開心的事來聽聽吧。”Bucky緊忙轉換話題，他努力讓氣氛輕松起來，Steve依着他，問：“你想聽什麽類型的？”
Bucky擡頭看着火燒雲遍布的天，道：“那就繼續談談你的求婚吧。我幫你看看你的程序有沒有問題，盡量讓一切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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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湊到Steve身邊，一眨眼，壓低嗓音道：“Howard過去總欺負你，這次我幫你一起報複回去。萬一佩姬答應了你，他一定會趴在地上嚎啕大哭。”
Steve忍不住笑了出來。
雖然他本質上非常溫柔，然而這種喜歡惡作劇的性格才是他的真正一面。于是他們一起想了很多，鮮花、酒、場地、還有戒指。
“聽我說，你可不能再那樣只是把姑娘的照片帶在身上了，那一點都不時髦了。現在的姑娘們都喜歡首飾，你得買東西送給她戴上。”Bucky指了指不遠處一家首飾店道：“一枚戒指，或者一對耳環對她來說應該很不錯。”
Steve拉住了他，道：“這些我會考慮的，不需要你操心，Bucky。”
Bucky苦笑道：“我表示懷疑。”
Steve低頭笑道：“聽着，他對我非常好，我送什麽都會喜歡的。”
Bucky聳聳肩：“那可不一定，你以為這世界上的人都和我這樣好？”
Steve差點笑出聲。
他轉而看向Bucky。
夕陽的餘晖落在他五官柔美的臉上，映照出美麗的光輝。Steve第一次這樣難以轉移視線。Bucky察覺到Steve的視線，不禁與他對視，這時被他那充滿魄力的雙眼盯得仿似被磁鐵吸住了一般。
“Steve，我臉上有什麽嗎？”Bucky對着Steve揮了揮手，他這才回過神。
“抱歉。”Steve揉了揉眼睛，打趣地道：“我還以為看見了天使。”
Bucky無奈了，卻也笑了。
“話說你的求婚能順利麽？我最近都沒看見你和她在一起。”
“和我在一起，一直都是。”Steve道。“就算不在，我也想着他。”
Bucky一笑：“別說了，我都快吃醋了。你們真是夠甜蜜的。”
Steve哈哈一笑。
這時，不遠處有一群小孩跑了過來，他們似乎認出了Steve，站在Steve面前道：“美國隊長，你可以帶着我們一起去打納粹嗎？”
Steve沒想到這裏也有自己的小影迷，忍俊不禁：“當然，不過我的隊員只招收一米八以上的，想要加入隊伍，你們首先得長高。”
小影迷們看起來很傷心，Bucky便笑道：“再過幾年你們就都可以長那麽高了，很快的。”
孩子們這才滿意，一溜煙地又都笑着跑了。
“美國隊長，你可真威風。”Bucky打趣道：“到處都有你的兵。”
“你呢，巴恩斯中士，你是否願意跟随美國隊長一起深入險境，消滅敵軍？”Steve笑問。
Bucky笑而不語。好半晌，他用輕而溫柔的嗓音道：“那個從布魯克林來的小個子，又瘦又弱，打架的時候都不知道跑。我跟着他。只有跟着那個小矮個，才能保護他。”
Steve收斂了笑容，他心中被一種溫暖浸染。
當他只是一只弱雞時，所有人都嘲笑他，只有Bucky透過他的羸弱看見他的人格。
而如今他成為了英雄，所有人都崇拜他的光芒，可只有Bucky依舊喜歡着小矮個的自己，擔心着他。
“知道嗎，Bucky。”
“什麽？”
Steve的嗓音有點哽咽，他卻還是努力笑道：“明天我和我心愛的姑娘求婚的時候，你可一定得在現場。沒有你，就沒有Steve Rogers，沒有美國隊長。你必須要在我的身邊。”
Bucky揉揉他的頭發，笑道：“怎麽還哭了。我會的，直到你得到幸福的那天，我都會陪着你。”
“另外我有個問題，Bucky。”
“什麽？”
“你覺得我怎麽樣？”
這句話讓Bucky瞬間愣住。
他對着Steve看了很久，含糊道：“還能怎麽樣？你很好，Steve。”
“其他的呢？”Steve抓住了Bucky的手，他為Steve這一舉動有點吓一跳，道：“怎麽了？”
“Bucky，你心底有沒有一點對我......”
然而，說到這裏的時候，Steve已經明白了答案。他看見Bucky的眼圈有些泛紅，面色開始慌亂。但在Bucky看來，Steve已經選擇了佩姬，如果他不希望他和Howard還有佩姬的三角戀悲劇再次在Steve身上發生的話，他最好的辦法就是保持距離，否認一切。
所以Bucky站起身，大步往前走。
“Bucky！”Steve想叫住他，可他沒停。
但Steve知道，自己能改變一切。
＊＊＊
四月第一天，Steve一大早起來刮了個臉，梳了個油光發亮的大背頭，穿上了他最好的衣服，然後開始看筆記本裏記錄的計劃。
他并非不擅長這個，真的。最早的時候，Steve還是個瘦弱的小個子的時候，他最大的長處就是腦子機靈，計劃通。軍營裏訓練摘旗幟，別人都拼了命往頂上攀，要摘下旗幟，他卻只是拔掉了插銷，踢到了杆子，然後慢悠悠地走過去拿旗幟。整整17年，通過這個測試的只有Steve，所以他可謂是高智商的天才。
只是一旦牽扯到他心愛的“姑娘”，事情就不那麽簡單了。他有點緊張，力求萬事都要好。
可誰知，偏偏就在他準備出發之時，一通緊急電話打來，找到了他。
是緊急任務，上面命令Steve必須要出面，Steve覺得簡直是太他媽地巧了。
不過一看任務內容，他又覺得自己必須得去了。
Howard被九頭蛇的人綁架了！
那麽，作為美國軍方研究所的科學天才，Howard公子一直默默奉獻自己的力量，當時他也是明白槍打出頭鳥的道理而竭力隐瞞自己的身份。誰知多事的媒體将他暴露了出來，納粹自然不會放過他。連九頭蛇當時知道Howard的身份都沒有對他下手，畢竟施密特還是希望自己獨自一人能夠搶到Howard的研究成果。可惜現在，Howard毫無疑問是倒黴了。
斯塔克夫人急瘋了，倒在床上滴水不進，斯塔克老爺則是不停地對美國軍方施壓，要求救出自己的獨生兒子。而政府也不願意失去這個人才，所以第一時間派出了Steve。
“所以說，他們已經将Howard送上火車了？”
“是的，半小時後，火車就會抵達。”
這時，天空下着大雪，美國隊長Steve已經帶領自己的精英作戰隊“咆哮突擊隊”來到了線索提供的地點。Steve看了一眼身邊的人，低聲道：“真是該死的，本來我設想今天不是這麽過的。”
他身旁站着的不是別人，正是Bucky，他也低聲回他：“猜今天是什麽日子？愚人節。你選了個好日期和你心愛的姑娘表白。昨天我也沒注意到。現在只能等任務完成再說了。”
Steve的話堵在心口，恨不得立刻說出來，然而現在出任務中，周圍又都是隊員，他不好說明，只能暫時先繼續任務。
Steve心中有點焦躁。
他也不知為何自己的心會跳得這樣亂，仿佛會有什麽不好的事情發生一般。他頻繁地看Bucky，手心裏全是汗。
“別緊張，哥們，想着勝利歸去後你的姑娘抱着你親吻的場景。”
“噢，我的姑娘恐怕不會親吻我了。”
“你說什麽呢，振作點。有神槍手巴恩斯中士跟着你，你無需多慮。”
“就是你跟着我才覺得不安。”
“你說什麽？”Bucky好笑道：“我可是聽說你隊伍裏的狙擊手同志重病在身無法來，為了避免你沒有援手才來的。”
“你誤會了，Bucky，我只是......“
鐵索架設好，時間掐算好後，火車過來按照計劃開來了。Steve當機立斷停止話頭，吩咐大家按照次序利用鐵索滑上火車。
咆哮突擊隊裏的都是身經百戰的精英，他們很迅速安穩地上火車了，之後大家分頭開始搜火車廂。Bucky和Steve靠得最近，他們一起行動。前面幾人找了一遍都沒有發現，而也不知為何這樣巧，當Bucky也報告找不到人時，Steve進車廂裏卻看見了Howard。
可憐的活計，他已經被揍得幾乎沒人樣了。渾身五花大綁不說，還被蒙上了眼睛，堵上了嘴。Steve緊忙招呼Bucky一起過來，然後解開了Howard身上的繩索。
“美國小醜，怎麽是你？噢，James？！”Howard似乎被灌了什麽藥，腦子有點迷糊，可看見Bucky他就清醒了許多。
“你看起來糟透了，你到底怎麽會被抓的？”Bucky一邊緊忙為他解開繩子，一邊問，Howard都這個時候了還能笑出來。他道：“我這種充滿了價值的人才，到處都是想得到我的人。”
“老天，拜托你這個時候就不要開玩笑了。我們走。”
說完，Bucky和Steve攙扶着Howard就站了起來，三人一同小心地前往控制室，打算敲暈了車長，然後在下一站停。然而正這時，他們被發現了。
“小心，趴下！”Bucky眼尖，發現了進來的士兵，三人即刻卧倒，躲過了士兵新式武器的攻擊。Steve義不容辭随後第一個沖上去，Bucky則跟随着他。
之後激戰發生了。
對方的武器顯然是經過九頭蛇組織改造過的，攻擊性比一般槍支要強，縱然Steve有一只無銳不擋的大盾，每次被擊中都會幾乎要飛起來。幸而Bucky的槍法神準，前幾個擋路的小喽啰都被幹掉，給三人開辟了道路。
然而偏偏這時，他們遇到了意想不到的敵人。
作者有話要說： 先暖暖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