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階段二：可攻可受
看着篝火上那塊漸漸呈現出誘人色澤的烤魚排，劉小陽的心情卻好像這水沒林的天氣般小雨淅瀝下個不停。
桃子？一晚上連續被踹兩次已經夠凄慘的了，分手禮物居然還是桃子……
等等，我的桃子呢？！！
當劉小陽一臉怨念地想要再看一眼小楓留給的他珍貴禮物，卻發現床頭的布包袱已經變成了一塊純粹的破布。
“蛋蛋！！”
“主人，魚烤好了是嗎？”
“在我們吃魚之前，你可不可以先跟我解釋一下你嘴角的桃汁是怎麽回事？”
“我本來是想把那兩個桃子切成果盤當飯後甜品吃，可是一切兩半之後發現一大一小，我就拿起大半的咬了一口，結果咬多了，我就又拿起另外一半咬了一口……”
“然後你就左一口右一口把那個桃子給吃了？你難道沒有發現，其實我們有兩個桃子，根本用不着切開嗎？”
“我發現了。”
“算了算了，既然你已經吃了一個，那就把另一個還給我吧。”
“其實……我是在數桃核的時候才發現的。”
桃核？
随着手中小樹枝折斷的脆響，劉小陽的宅男心也跟着碎了一地。
不行，不把這個禍害解決掉，我哪還有命尋覓真愛，身為一名德智體美全面發展的天/朝大學生，我說什麽也不能被一只喵活活氣死！
劉小陽一邊氣鼓鼓地嚼着烤魚排，一邊在心中盤算起了對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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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刀殺喵？不行！這小混蛋遇到危險跑得比誰都快，想靠怪物解決它，估計我會死在它前面。
轉手賤賣？不行！這小混蛋說過不是花錢買來的随行喵不能随意解除雇傭關系，關鍵，以它的清奇屬性，不知道得倒貼多少錢才會有人肯接手？
等等，我想到了！
自打那個想法在胸中成行，劉小陽只覺得天也藍了，草也綠了，腳步也輕盈了。
現在擺在他面前的唯一阻隔只剩下……
“什麽？為什麽買随行喵不能賒賬？”
難道這整個村子不都是靠賒賬運營的嗎？你不給我賒賬我怎麽買喵回去？不買喵回去我怎麽搞內部競争？不搞內部競争我怎麽讓蛋蛋認識到自己的負面價值？如果蛋蛋對自己沒有一個正确清晰的認識，還這麽變着法地氣我，你要我還有什麽勇氣繼續面對人生？
可另一邊，貓婆婆卻隔着眼鏡向他投來了一記“你的人生幹我鳥事”的不屑眼神。
“我說不賒賬就是不賒賬，你要買就買，不買就別在這擋着我做生意。”
壟斷經營也不用這麽牛吧？你以為你是移動還是中石油？
不過比起4G網絡和小汽車，還是一只正常的随行喵更有助于改善我目前的生活。
想到這，劉小陽下意識地摸了摸褲兜，語氣也軟了下來：“那個……貓婆婆，其實我對毛色性格都沒啥要求，你能不能幫我找只稍微便宜點的……”
“你這人怎麽這樣？随行喵是普通商品嗎？它們也有感情好不好？賣貴賣便宜的，你是高興了，小家夥心裏受得了嗎？”
“所以……”
“你能出多少錢吧？”
“我身上只有200z。”
“200z……200z的話……”
貓婆婆拖着眼鏡還沒尋思出個結果，劉小陽就聽見腳邊傳來了一個略帶哭腔的嬌弱聲音。
“獵人大人，你買我吧，我比它們都便宜，只要199z，我會烤肉，還會鋪床，而且絕對不會拖後腿，大人，求求你把我買回去吧……”
這臺詞怎麽聽着那麽耳熟？不過看着那具匍匐在自己腳邊輕聲抽泣的小小身影，劉小陽腦中回蕩的只有一句話：“你該不會是從瓊瑤劇裏穿過來的吧？”
“瑤瑤，你怎麽又跑出來了？”
瑤瑤？劉小陽擡手摳了摳自己的後腦勺，還沒笑出聲，就看見那只名叫瑤瑤的随行喵，又一個轉身飛撲抱住了貓婆婆的腳踝，哭喊着哀求起來。
“貓婆婆，求求你讓這位大人把我買走吧，求求你啦。”
“那個……我說瑤瑤，你這是要賣身葬父嗎？”
這或許是劉小陽此刻可以想到的唯一合理解釋，然而下一秒，貓婆婆就直接抖出了另一條更勁爆的促銷信息。
“不，它是買一贈一。”
均價1500z的随行喵現在199z還買一贈一，說這裏面沒鬼，鬼都不信！
果然，當那個所謂的贈品出現在劉小陽面前，當即讓他傻了眼。
“這只随行喵為什麽長得那麽像，一個人？”
“主人，他确實是個人。”蛋蛋嚼着小魚幹，在一旁悠閑地做出鑒定。
“獵人大人，不瞞您說，這一位是我原來的主人。”瑤瑤含着一汪熱淚，擡起肉爪向劉小陽介紹起了它身邊的人形贈品。
“所以他也是一名獵人？”
“你好，我是多魯魯，雖然這裏的人都稱呼我為獵人，但其實我是一名生物學家。”多魯魯說完，天生的娃娃臉上露出了一抹純真的笑容。
不過，這個世界的生物學家到底是什麽東西？而且，你一個大活人為什麽會被貓婆婆當贈品搭配出售？
安全起見，我還是先問清楚再沖動的好。
“所以你其實是多馬拉呱國的小王子，為了研究各地的奇特生物才來到這裏？”
“恩恩。”多魯魯一邊點頭一邊向劉小陽展示了他的皇家徽章。
“所以你先前是為了研究随行喵，才跟在貓婆婆身邊？”
“恩恩。”多魯魯一邊點頭一邊向劉小陽展示了他的研究筆記。
“所以你不過是想通過這樣的方式找到同伴，跟你一起狩獵同時研究怪物？”
“恩恩。”多魯魯一邊點頭一邊向劉小陽展示了他的真誠笑容。
學者身份不會惹事，對随行喵有研究正好用來對付蛋蛋，而且，同伴問題也一道解決了，如果你再是個女人……
女人！伴随着這個名詞，劉小陽腦中瞬間飄過一個名字。
“那個，你不會突然召喚出十二名貼身護衛，拿着劍逼我做你的仆人吧？”
“獵人大人，你把我和主人買回去，應該是我們做你的仆人才對呀。”瑤瑤搶在多魯魯之前，一個飛身撲到在劉小陽腳下，梨花帶雨地解釋道。
“那個，你們不會一路胡吃海喝欠了一堆賬單要我來付吧？”
“獵人大人，請你相信我們，199z就是你的全部花費，而且我吃得很少，很好養的。”
“那個，你主人不會有什麽奇怪的興趣愛好吧？”
“獵人大人，我家主人把全部的時間和精力都用在研究生物上，我也是被他的執着感動，才暗暗立誓，無論如何也要幫助他完成研究。可作為一只随行喵，我除了用自己的身體去引開那些怪物，為主人争取那片刻的觀察時間，能做的實在太少，所以我才會想用這個方法為主人找到一名同伴。獵人大人，不瞞你說，自打我看見你的第一眼，我就知道，你和那些只想尋找強者做同伴的獵人不一樣，因為你的眼中……”為什麽突然飽含着淚光？
“主人，你怎麽又哭了，是因為錢不夠急得嗎？”
“滾開！我是感動的！”
這才是作為一只随行喵應該有的覺悟，這才是作為一只随行喵應該為主人做的事情。
蛋蛋，你看到了嗎？這就是你生命中的楷模，這就是指引你随行喵人生的明燈。
劉小陽看着瑤瑤因為抽泣而輕輕抖動的小肩膀，二話不說地從兜裏掏出了剛剛賣燈魚龍素材換來的200z。
“貓婆婆，我就要這只啦！”
坐在床板上，看着面前依次蹲着的三只，劉小陽心中隐約升起了一絲對美好新生活的向往，不過……
“多魯魯，你怎麽跟他們蹲在一起？”
“呵呵，研究的第一步就是跟融入研究對象的日常生活，所以我跟它們一起睡地毯上行了。對了大人，我明天可不可以……”多魯魯說着将那張人畜無害的小臉轉向了一旁專心嚼着小魚幹的蛋蛋。
“你是想和蛋蛋私下交流一下是吧？可以可以，完全沒問題，從今往後，咱們就是一家人啦，你們沒事就多聯絡聯絡感情吧。”
在蛋蛋投來的狐疑眼神中，劉小陽一個翻身躺在了床板上，含着笑意合上了眼睛。
可當他在晨曦中醒來，剛剛開機的大腦中跳出的第一個對話框就是——這是哪裏？
這個格局，這個陳設，劉小陽首先劃掉了寝室的選項。
身下熟悉的堅硬質感提醒着他，這張床還是他的硬板床，這間房還是他的出租房，可是……
為什麽房間的地板會泛着光澤？為什麽花盆裏的枯草會起死回生？為什麽空氣裏會飄着烤魚的香氣？為什麽連角落裏的那堆溫泉橡皮鴨也被擺成了藝術品的造型？
而且，為什麽屋裏那麽安靜？
“啊~~~”
正當劉小陽還在這恍如夢境的小屋裏納着悶，窗外突然傳來熟悉的呼喊聲。
是蛋蛋！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劉小陽起身便往外沖，剛跑到門口就跟瑤瑤撞了個滿懷。
“大人，你醒了。我真該死，我應該小心看路的，沒……沒有撞傷大人你吧？”瑤瑤慌張地道着歉，說話間眼眶中又蓄滿了淚水。
“瑤瑤，你別哭，我沒事，我就是想問……”劉小陽一低頭，思路就被瑤瑤手上的盤子吸引了過去，“這是？”
“哦，這是用你昨天帶回來的魚肉給你準備的烤魚早餐，不知道合不合你的胃口。”
“合！我已經好久沒有吃到這麽好吃的烤魚排了。”劉小陽一邊把那外酥裏嫩的美味魚排塞進口中，一邊誇獎起遙遙的手藝，“對了，是你把家裏收拾得那麽幹淨？”
“沒什麽，我只是簡單打掃了一下，又從外邊采了點鮮花種在花盆裏。”瑤瑤說着低下頭，兩只肉爪交織着，“這都是我應該做的，大人你收留了我和主人，對瑤瑤的恩情如同再造，所以瑤瑤一定會盡心竭力服侍你的。”
這話聽着，怎麽那麽像我老媽在看的電視劇，不過，随行喵就是應該這樣才像話嗎。
等等，說到随行喵……
“瑤瑤，你看到蛋蛋了嗎？我剛才好像……”
“啊~~~”
“你聽，那是不是蛋蛋的聲音？”劉小陽順着聲喊将視線移向窗外，下一秒，手中的叉子就掉在了餐桌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