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來訪
宋棐卿在藥居的院子裏走了一段時間,感覺心情好了很多,他摸摸小麥的腦袋,又看向葉柳煙道:“我這便帶着小麥回暖陽閣了,你要不要回柳溪閣?說不定清稠兄已經回去了。”
葉柳煙想着在藥居這種,到處都是藥草味的地方呆着也沒什麽意思,便點點頭道:“好,我也回去,順便還能和你走一段。”
兩人商量着,便一同離開了藥居。
當宋棐卿回到暖陽閣時,奇怪的發現閣裏十分的安靜,他十分好奇,平日裏總是開開心心說笑的蝴蝶,今日怎麽一點動靜也沒發出?
而同時他發現剛才還興奮的與他說笑的小麥,現在也突然噤聲,并且安靜的縮在他的懷裏,不發一言不說,還明顯的感到它在發抖。
動物的感知與警惕心一般比人類要強烈幾百倍,小麥突然反常的舉動,以及閣內太過寂靜的氛圍,讓宋棐卿自覺地提高了警惕。
他鎮定的推開房們,雙眼向室內快速的掃蕩,在一目可視的範圍內并沒有發現什麽異常,他又把房間裏裏外外的觀察了一遍,也沒有發現可以的人或物,宋棐卿便想着樓上而行。
向平日一樣的腳步,平靜的內心,卻在掌心漸漸運化真氣,準備在地方出現時,給予最有利的回擊。
上得閣樓,同樣是安靜無人的大廳,一目了然,宋棐卿皺眉,看了看自己房間緊閉的房門,沉了口氣,想着卧房而去。
甫一推開房門,入眼的便是一抹鮮豔的紅,宋棐卿當下警惕,但卻并未發出手掌的攻擊,因為他覺得這人他似乎在哪裏見過。
那抹從發頂生出的一縷白發,在散亂的黑發間太過明顯,他們就這麽互相看着對方,知道小麥從他的懷裏掙脫,并快速的消失在房間裏,他才停止與那人對視。
宋棐卿緩緩走進房間,見那人依舊微笑的看着他,一張姣好的面容,着實印證了雌雄莫辯一詞。
“不請自來,是有急事找宋某?”由于宋棐卿對此人面相有幾分的熟悉,但他失憶已久,并不能斷定對面這人他是否認識,況且此人目前敵我未明,不适合多言。
果然,對方聽他如此說便加深了笑容,從他的床榻上下來,改為斜靠在床邊,笑着道:“宋兄好差的急性,連我安陵挽都記不起來了?”
“安陵挽?”宋棐卿皺眉,悄聲道,他對安陵挽這個名字一點印象也沒有,況且葉柳煙也或多或少告訴他一些自己的事,他認為他從未結識過此人。
宋棐卿看了看這人,依舊覺得對其面相有幾分印象,但卻是不認識,便道:“安陵兄,不知你是如何進得尚雲府?又是如何找到宋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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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陵挽笑笑,攤開雙手道:“這很簡單吶,直接走進來的,然後到你的房間,等着你回來。”
宋棐卿不解,不說尚雲府守衛有多森嚴,就是要到這暖陽閣,也并不是那麽容易進的,暖陽閣原是尚雲清禾的居所,自己搬來這裏住後,并沒有撤去原本守在閣外的守衛,這人說是走進來的,未免太過敷衍。
再觀此人長相妖媚,衣着随意,半開半掩的衣衫,看起來絕不像什麽正派之人,不過宋棐卿也并非是論衣着看人的人,但此人言語間叫宋棐卿十分不舒服。
宋棐卿沉吟道:“閣下并未向宋某說清楚,若是閣下用了什麽特殊的方法進如尚雲府,宋某權你還是早些離去,否則……”
“哼!”安陵挽輕輕冷哼一聲,打斷了宋棐卿的話語,“宋公子,你真的不記得我了,我在關陽山上見過你一面,當時你還被大蟒咬傷了手臂,難道你這麽快就忘了?”
宋棐卿聽聞,想到上次在關陽山的經歷,不覺仔細打量了這位自稱為安陵挽的男子,不錯,宋棐卿看了許久為分辨出男女,但從他大開的前襟,以及說話的嗓音,他才得以知曉此人性別。
他不禁暗嘆,天下間怎會有長相如此陰柔的男子!
宋棐卿思忖着道:“安陵兄,若是你想為那次相救讨回點報仇,恕宋某無能為力,宋某現在寄居他人籬下,對與你的相救無以為報。但你的救命之恩宋某并不但算否認,若是宋某力所能及的,一定會盡力而為。”
安陵挽聞言,嘴角立刻翹起,似乎等的就是他這句話,他不緊不慢的起身,走到宋棐卿所在的桌邊,與他一同坐在桌邊,拿起水壺,給宋棐卿和他一人倒了一杯茶水。接着看着他笑着道:“宋兄果然是知恩圖報之人,聽說你與尚雲府族長結親,也是為了報恩?”
宋棐卿端起茶盞,道了聲謝,淺酌一口,輕笑一聲才道:“談不上什麽報恩不報恩,宋某反正閑着,找些事情做總比呆着無聊強許多,若是安陵兄真的有什麽難處,可以告訴宋某,宋某也許真的可以幫到你。”
安陵挽摩挲着手中溫潤的茶盞,笑而不語,但在心中不免對宋棐卿話中的機關感到驚奇,沒想到他竟然能将與尚雲清禾之間的關系說的如此雲淡風輕,最後還不忘調侃與他。
安陵挽回道:“宋兄痛快!那麽今日安陵便與宋兄結下了情誼,今後安陵若是有什麽難處,還望宋兄不吝幫助。”
宋棐卿道:“宋某答應安陵兄,那一劍的恩情,他日定會奉還。”
安陵挽本欲起身離開,聽宋棐卿如是說,便知此人并沒有那麽好糊弄,看來此人果然不好掌握。從之前的種種,很難精确的判斷出他是什麽樣的人,看來今日的舉動卻是太着急了。
安陵挽嘆息一聲道:“哎呀,宋兄如此說,安陵便感激不盡,今日便告辭了。”
宋棐卿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道:“安陵兄請。”
站在暖陽閣上,看着那紅色的身影順利通過守衛,向着尚雲府府門而去,宋棐卿面上顯出一抹疑慮。
葉柳煙回到柳溪閣依然未見到清稠的影子,正着急着叫人跟着一起找他的去向,一出門卻是與清稠撞了滿懷,葉柳煙哭笑不得的道:“這麽半天跑哪兒去了?這麽着急又是幹嘛?”
尚雲清稠無奈的道:“還不是怕回來晚了,你着急找我。”
葉柳煙盯着他的眼睛,發現他似乎有所躲避,堅定的道:“不對!”
尚雲清稠被她一雙銅陵大眼,大量的無所遁形,支支吾吾的道:“不對?什麽……什麽……不對……你怎麽了?”
葉柳煙抓着他的肩膀,把他抵到大門邊道:“我怎麽了,是你怎麽了?你平日從來不會不打招呼就不見,而且你今天回來一直不敢正視我的眼睛,說!你到底怎麽了?還是,你在大長老那遇到了什麽不能解決的事?”
尚雲清稠嘆口氣,抓着葉柳煙放在他肩膀上的手,輕輕放下,我在自己修長溫暖的手中,一邊緩慢摩挲,一邊重新正視她的雙眼道:“沒有,你胡亂猜測些什麽?我也是長老,我能遇到什麽不能解決的事?你就別胡亂操心了,快進去吧,叫別人看到影響不好。”最後一句是趴在葉柳煙的肩膀上,對着她的耳朵說的。
熱氣呵到葉柳煙的耳邊,讓她一個機靈,本能的跳開,假裝惱怒的錘了尚雲清稠結實的胸口,撅着嘴道:“哼,明明知道老娘耳根怕癢,還往上貼,尚雲清稠,你就是故意的!”
尚雲清稠搖搖頭,寵溺的道:“好好好,我是故意的,咱們快進去吧,真的不好。”
葉柳煙明白他的意思,便一路與他大鬧一路進了柳溪閣內。
不遠處的樹林中,一人一身紅豔,一張姣好的面容此刻卻是因為氣憤變得扭曲,長袖中的手掌也收緊成拳,一寸一寸的緊緊收起,任其手掌的鮮血緩緩流出。
“清稠……我純白如雪的清稠……我不會讓那個女人玷-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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