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懲罰
挽尊狠狠的擒住尚雲清稠的唇,任由他再如何掙紮也逃不出他的禁锢,抓着他的下巴,扣着他的腦袋,仿佛要将他生吞活剝了一般,再也沒有了往日的溫柔。
挽尊十分的氣憤,氣憤他當年好不容易才破壞了兩人的婚約,但這兩人還是見面了,當他看到那女-人躲在師兄懷裏的時候,那一刻他真的想把那女-人殺了,然後把師兄關起來,狠狠的教訓他。
他不理解,和師兄生活了這麽久,甚至幾乎每天晚上都躺在一張床-上,有時候還會做更為親-密的事,為什麽師兄就是不喜歡他,對他強烈表達的愛意也視而不見?
難道非要他強迫師兄,像尚雲清禾對待宋棐卿那樣才行嗎?
這辦法他不是沒想過,可一方面他瞧不上尚雲清禾那下作的做法,另一方面,他實在不想再傷到他的師兄,他還記得他第一次在師兄手上噴灑精華的時候,師兄是那麽的傷感,那麽的排斥。但師兄還是那個師兄,永遠都溫柔的師兄,既然已經沾染了師兄,他渴望能更親近一些,于是他隔三差五的哀求師兄為他做那事,師兄雖掙紮着不願意,但最終還是會妥協,他以為師兄是喜歡自己的,否則為什麽會容忍為自己做那樣的事呢?
可是他發現,他似乎錯了,看到葉柳煙的那一刻,他知道他錯的徹底。
師兄,根本從沒喜歡過他,在他的心裏,還是只有葉柳煙的位置,似乎從沒變過,他以前為什麽就那麽确定師兄忘了那個女-人,為什麽就以為師兄能永遠呆在他身邊呢?
“師兄……”他輕輕的叫了一聲,看着師兄因為葉柳煙親眼看到他們的事而憂慮,甚至帶着悲傷與絕望的神情。師兄那想去看葉柳煙又顧慮而的躲閃的眼神,全部落進他的眼裏。
他一擡頭,看到葉柳煙掙紮的搖晃的身體,以及一行行的清淚,還有那不斷發出的嗚咽聲,看起來是那麽的可憐,可是難道他就不可憐嗎?
一擡手,想要收緊對葉柳煙的束縛,讓對方更加難受,卻是被尚雲清稠抓住了胳膊,“清挽,放了她,算我求你。”
因為尚雲清稠多次想要逃離這裏,挽尊也有許多事情要處理,不能時常看着他,因而挽尊封鎖了尚雲清稠的穴道,致使他無法用功。但這種方法也會阻斷人的經脈流通,時間長了傷身不說,很可能會成為廢人,而後挽尊又想了很多辦法,他一直想的是在不傷害師兄的前提下,又能保住他的一身功力,卻讓他不能用,但一直沒有很好的方法。
于是就這麽一直拖着,挽尊隔三差五的給尚雲清稠解穴,雖經脈穴道沒有傷到,卻也讓尚雲清稠的身體有了損傷,每到天氣轉涼的時候,就會全身疼痛,為此挽尊看着雖心疼,卻從沒認為自己做錯了。
此時,尚雲清稠的穴道剛好被封,一點武功都沒有等于廢人,為了不讓他對柳煙不利,他只好委曲求全,放棄男-人的尊嚴,低聲下氣的請求挽尊。
挽尊聞言,頓時皺眉,轉而掐住尚雲清稠的脖子,咬牙切齒的道:“你還為她求情!師兄,我對你不好嗎?你要如此對我,背着我……”他手上的力道越來越大,眼前不斷出現尚雲清稠曾經逃跑的場景。
第一次是他剛被抓來的那幾天,他趁着自己不在,打傷了守衛逃出了宮殿,卻因為不精通五行之術,被困在出口的陣法之中,被他發現後,清稠的腳腕上便多了一條鐵鏈。
第二次,他房中的婢女不知是不是看上了他的師兄,竟然偷了鑰匙,開鎖放走了師兄,他那日本來打算出門,卻不料被手下攔住說事,而後便聽到師兄的殿中吵鬧非常,再一看師兄早就沒了人影,那一刻他的心仿佛被人挖走了,破了口,不會再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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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兄又逃了,師兄為什麽要逃走,師兄為什麽不能安分的呆在他身邊?師兄逃了,一定要把師兄再找出來!
這次師兄好像沒有被陣法困住,以師兄的資質,要了解他的陣法并且破解應該不是難事,但挽尊寧願師兄沒有那樣的天分。
最後他利用靈識,與樹妖溝通,才找到師兄的蹤跡,才發現師兄果真已經破了陣法,只是還在迷障滿布的森林裏徘徊。他二話不說,展開瞬移之術,沒一會兒就把師兄找到了。
這次他可沒那麽容易放過師兄,為了給他教訓,當着他的面抽打那個婢女,誰知道師兄竟然替她擋着,怒氣之下的挽尊,仿佛發狂的野獸,舉着鞭子,連師兄一起打,而後看着身前背後被血漬浸透的師兄,挽尊的心一陣陣跟針紮的一樣,扔了鞭子,把滿額冷汗的師兄從那婢女身邊拉開,伸手拗斷了她的脖子。
“師兄,若是你再逃走,這個女-人就是這殿裏所有人的下場!”他惡狠狠的在師兄的耳邊道。
“你……好,我答應你,但你必須也答應我一個條件,除了不準傷害這裏的無辜百姓,你,立刻停止對蒂都的進攻。”師兄虛弱的說道。
這就是他的師兄,一向仁慈的心,在自己身處危險的境地,依舊悲憫其他不相幹的人。
最終,他答應了師兄的條件,只要師兄待在他身邊,再也不逃。
終于,安分了很久,久到挽尊開心的認為,師兄漸漸喜歡了他,漸漸習慣了他,久到他自認為師兄會永遠陪着他,有朝一日能心甘情願的,把身心都交給他。
可是,他錯了,他低估了師兄固執的心,低估了這個叫葉柳煙的女子。
柳煙看着那個陌生的男子,用力的掐住清稠的脖子,而清稠卻絲毫不反抗,眼看着他嘴唇發紫,就要閉上眼睛,她使勁的搖晃身體,不停的從喉嚨發出嗚咽之聲,想要阻止那個殘忍的人對清稠的惡劣行為,她無法容忍那個妖媚的男子強行吻清稠的行為,現在又更加不能理解這個男子的狠戾。
看着師兄痛苦的表情,卻仿佛認命一般對他的行為連反抗都無,就那樣垂着雙手,任由自己扼住他的咽喉,挽尊還是心軟了,縱使師兄不喜歡他,他還是無法承受失去師兄的痛苦。
迅速抽回自己的手,清稠的身體如同斷了線的風筝,直直墜落到地上,過長時間的缺失呼吸,讓清稠趴在地上緩了好久。
開始是雙眼模糊什麽也看不清,就連墜到地上的疼痛都毫無所覺,如同軟泥一般趴着,嘴張着用力呼氣,而後是劇烈的咳嗽,仿佛咳出心肺,但也因此讓他重拾了呼吸的感覺,當新鮮的空氣進入鼻腔,進入肺部的時候,清稠突然覺得如此疼痛的呼吸,為什麽不讓他死了好。
“清……咳咳咳……清挽,放了柳煙,我什麽……什麽……都……答應你。”他仰着脖子,奮力的看着挽尊,費力的道。
挽尊聞言,不僅沒有一點開心的感覺,反而覺得心裂了一條長長的、再也無法修複府裂痕——師兄果然不喜歡他。師兄把他當做什麽?為了替那個女-人求情,師兄竟然說出這樣的話,難道他不知道,一直以來,自己對他都打着什麽樣的主意嗎?
他緩緩蹲下,捏起清稠的下巴,冷聲道:“是嗎?師兄當真是什麽條件都肯答應?”
點點頭,清稠幾乎是在對方問出話的同時就同意了,“是,放了……柳煙。”
立刻,挽尊的另一只手緊緊的捏起,果然如何試探,師兄的心裏只有那個女-人,那麽他為何要這麽珍惜一個心裏沒有他的人?
“陪着我,用你的身體,直到本尊高興為止。這就是條件。”挽尊輕聲道,那麽輕,他仿佛聽到了自己的心髒,再次裂縫的聲音。
師兄,我該傷你嗎?你值得我珍惜嗎?
挽尊不停的問自己,看着聽到條件後,開始猶豫的師兄,他好像有點後悔剛才開出的條件,師兄好像猶豫了呢,好像在對他感到了失望,是因為師兄還是在乎他嗎?
聞言,清稠有一絲猶豫,清挽怎麽能說出這樣的話,他輕輕喘氣,一雙瑩亮的眼睛,看了看挽尊,又看了看吊在空中,還在不停掙紮的葉柳煙。
他咽了咽口水,輕輕點了點頭,“好,我答應你。”
聽到他的話,突聞一聲尖銳的吼叫,從喉嚨裏發出,那是葉柳煙的聲音,她此時滿臉淚水,一向如英雄豪傑一般不拘小節的葉女俠,竟然也有兒女情長肝腸寸斷的時候,她為自己感到悲傷,更為清稠感到悲傷。
如果說剛才她還害怕清稠不喜歡自己,那麽現在她完全明白了,就算她再傻也知道,清稠從頭到尾對那個男子的所有委曲求全與隐忍,全部都是為了她,她到底為什麽要回來找清稠,害的他,害的他……
“好,很好,這才是,我的好師兄……哈哈哈……”挽尊聞言輕聲笑道,原來他得到師兄是那麽的容易,只要稍加威脅,就能輕易到手,他怎麽才發現。他蒼涼一笑,笑自己,想得到師兄的心,恐怕這輩子都不行了。
一直以來,他是那麽的小心,小心的待師兄,小心的經營兩人之間的關系,他想通過自己的努力,早晚會撬開師兄的心,卻悲哀的發現,他的小心翼翼換來的是對方的毫無所覺,在舊情人與自己之間,師兄想到的永遠不會是他。
“清挽,我答應了你,你能不能給我留點時間,我想跟柳煙說幾句話,之後,之後就,去找你。”緩過勁的清稠小聲的問道。
看着師兄脖子上的紅色指印,挽尊清楚的發現,他還是後悔對師兄太狠了。
站起身,一甩袖子,故作輕松的道:“早晚你都要躺在我的身下,任我玩-弄,不差這一會兒。”而後便離開了,他走的那麽輕松,卻只有他自己知道,那一步步的踏出,是有多麽的沉重。
聞言,清稠的肩膀抖了抖,快速低下頭,待挽尊的腳步漸漸離去,他才從地上起身。擡頭看着滿臉淚痕的人兒,清稠想最後一次替她擦去淚水,卻發現他連伸手的力氣都沒有了。
“柳煙,你一直問我為什麽取消你我的婚約,為什麽要跟你說對不起,我,我現在就告訴你。”清稠的雙手藏在長袖內,緊緊的握着,頓了頓,一咬牙,再次擡頭,深吸一口氣,眼神堅定的看着柳煙的美目,字句铿锵的道:“我們不合适,剛才出現在這裏的人,是我的師弟,他,一直都很喜歡我,而我,也不讨厭他,他很早就離開了尚雲府,三年多前,他找到了我,希望我能留在他的身邊,我,答應了。柳煙,我知道這對你很不公平,但你也知道,我們之間的婚約,是宋兄那日在神府逼着我說的,請你不要當真,你在我的心裏,沒有那麽重的分量,請你明白,我不能娶你,你趕緊離開吧。”
一字一字,一句一句,尚雲清稠連眼睛都不敢動一下,生怕自己掉淚,生怕自己看清楚柳煙那傷心憤恨的雙眼,雖然他說了違心的話,但的确,他不可能再給柳煙幸福了,永遠都不可能了。
“柳煙,對不起。離開這裏,然後,永遠的,忘記我。”說完清稠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他的話刺痛着葉柳煙的心,她理解,她将一切看在眼裏,清稠那個傻瓜以為她看不出來嗎?以為剛才那些話,能夠騙住她嗎?清稠越是那麽說,她越是覺得痛心。見到清稠,并将他帶走的願望也越來越強烈,但自己被這麽吊着已經快一個時辰了,她從來沒有哪一刻,這麽痛恨自己的無力,這麽痛恨自己的無能。
尚雲清稠,不許你這麽作-踐自己,尚雲清稠,你回來!
葉柳煙在心裏默默的吼叫,不停的掙紮,喉嚨也啞了,卻是不能阻止一步步遠離自己的人。她不要清稠為了自己活命,就這麽糟-蹋自己,這成了什麽?
清稠走至半路便被挽尊擋住了去路,他冷冷道:“以為這樣就可以讓我不去報複葉柳煙那個女人嗎?師兄,為了騙葉柳煙死心,你的演講可謂真實的一塌糊塗,但你從不肯說時為了我,是因為喜歡我,師兄,你連一句謊話都不肯說給我聽嗎?”他捏着清稠的下巴,冰冷的道,那語氣是他從不曾對清稠的,那麽陰狠,又那麽蒼涼。
“我突然改主意了。”挽尊狠狠的道,“師兄太狡猾了,說不定我還沒占到便宜,你就擺了我一道。”說着他冷冷一笑,抓着尚雲清稠的手,幾步将他關進了陰冷的監牢。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