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姻緣
世家大族過年是過的很漫長的，不像農村或者小地方，過了初三就要開始忙碌，他們的年，要過到元宵之後，畢竟，拜年這種光明正大的理由實在是太好用了，打着拜年的旗號，往日裏不好說不方便說的事情，談笑間就又是一盤棋！
夜重華的這個年倒是過的無比舒服，兩人的關系明朗化，而夜淮安顧念着他的身子，□□也是适可而止，讓他生不起一點不快！這樣的幸福，夜重華真擔心會是一場夢，甚至想着，會不會着近20年的美好都是一場夢，其實并沒有那個叫夜淮安的小孩、男子陪在自己身邊。他忍不住和夜淮安說了其間的不安，夜淮安聽後直接就壓着他來了一場靈肉沉淪的性事，在他幾欲承受不住的快感的時候，耳邊突然有唇吻上來，“爸，我比你更害怕這是一場夢！但就算是夢，我們既然都這麽沉淪了，那就不要醒好了！”那一句話瞬間安撫了夜重華，所有的不安都頃刻散去，環上那人的脖子，主動迎合，動作生澀卻讓夜淮安接着的動作更加狂野，那一場□□，酣暢淋漓！
元宵節那天，夜淮安拉着夜重華去“趕燈會”，火樹銀花，熱鬧非凡，年輕的男男女女，樂此不疲的流連在夜市上，也不知道是為了人還是為了景！
夜重華不是第一次過這樣的元宵，夜淮安和方楠還小的時候，他和方睿兩人一人抱着一個也來過這樣熱鬧的燈會，那會兒，燈籠還沒有現下的這麽時尚這麽現代化，只是，那樣的精彩熱鬧也只是去過一回，後來夜淮安說什麽也不樂意去了！
街道邊是仿古的建築，飛檐上的風鈴時不時的晃動，清脆的聲音幾乎淹沒在喧嚣之中，街鋪前的貨攤上賣者很多燈籠，工藝品之類的小物件，燈籠形式多樣，卡通的，複古的，還有飛機形狀、汽車形狀多半是用電的，也有純手工制作的用蠟燭的那種，但是看着簡單的很，沒有多少意思！夜重華在看天邊的一朵煙花，轉身回頭的時候，他看見夜淮安提着兩個一模一樣的古式木質八角宮燈站在他身邊！看到他回頭，就笑着遞了一個給他！
“你什麽時候弄的？”夜重華看得出宮燈壁畫是夜淮安的手筆，因為上面畫着自己的側影以及滿樹梅花！
“很早之前就做好了！比小時候做的好看多了吧！”
“嗯，是今晚最好看的燈籠！”确實漂亮，和澤園裏面挂着的那些頗有念頭的一樣精致，甚至看着更加貴氣！
“元宵節是約會求愛的日子！”夜淮安右手提燈，左手牽着夜重華的手，慢慢的護着他在人群邊緣行走。
“…”，夜重華跟着夜淮安向前走，不知道會被帶到哪裏去。兩人不俗的衣着氣質，還有精致的宮燈，牽在一起的手頻頻引得路人回首。
“我小的時候，你帶我來過，但是我嫉妒那一天和你成雙對的人，所以我從那以後就不樂意讓你出來，從今以後我每年元宵都會給你做一盞燈，然後和你一起來看燈會，好不好？”夜淮安說的溫柔，偏頭看夜重華的時候，遠處的燈光把他的輪廓顯得更加高大、清晰起來，夜重華一時被迷住了，“好！”
夜重華被夜淮安帶着過了石橋，沿着河邊漫步，路過一個賣燈的攤子的時候，年輕的女孩在挑選燈籠，純手工做的那種，男朋友在一邊笑着等着，眼睛裏滿滿的寵溺，突然，女孩瞥見夜重華他們，“我要那樣的燈！”
這下，賣燈的老先生，女孩的男朋友，幾個路人都看向了夜重華他們，賣燈籠的老先生吸了一口手上的煙鬥，突出長長的煙圈，“姑娘，你這眼光可不賴啊！他們那個燈，你可沒指望了！”
“難道是賣完了？”女孩直接給出了猜測。
“那倒不是，是沒有賣的，那個應該是他們自己做的，以前皇帝用的燈籠都不一定有他們那個木料好！真是敗家啊！”老先生一邊說一邊搖頭吐煙。
“額，寶寶，你小的時候，我不該用這個木料給你做燈籠的！我當時看着顏色還不錯，孫叔也一臉還有很多，你盡管用的表情…”夜重華知道這個木料品質好，但是外面炒到什麽價，他還真不知道，澤園是用不着買家具的。他現在覺得夜淮安會用這個木料做燈籠是因為小時候用過。
“我也覺得顏色還不錯！那麽多東西，我做一輩子燈也用不完的！放着也是浪費！”說完拉着人就要走。
随着人群走走停停，在蠟燭幾乎燃盡的時候，那一條燈會街也幾乎逛完了，熱鬧漸漸遠去，兩人也不坐車，就這樣在車流不息的街道上走着，等到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接近午夜了，把燈籠一左一右的挂在客廳大門邊，夜重華直接去了廚房，想着煮宵夜吃！
“你要吃什麽？”夜重華看着冰箱裏面豐富的食材、存貨，頭也不回的問人，反正那人總會在自己不遠處。
“你做什麽都可以！”夜淮安倚在廚房門邊看着那人站在冰箱邊看有什麽材料，心中一片溫暖。
“那就吃面條吧，還有些雞湯！”說話的時候就已經把水燒着，雞湯熱着，輔料也一并開始準備！
夜淮安看着那人在水汽中忙碌的身影，瞬間覺得世界安靜極了，只能接受到那個人的信息！那個人會把韭菜切得很細很細，煮面條的時候煮到面條會滑筷子，把雞湯中的油花舀掉，清絲絲的雞湯做面條的湯底，放一勺那個人早先秘法熬制的辣椒肉醬，精致的瓷碗飄着熱氣，看似飄渺。哦，那人喜歡用精美的瓷器做餐具！
從未改變的味道，元宵節的面條！額…
逛了一晚也餓了，面條很快就吃完了，連湯都喝了！吃飽之後的夜重華靠在椅子上懶懶的看着夜淮安去廚房洗碗！
“當初我還想着也許我可以去開個面館！”夜重華并非開玩笑，20年前他打算離開京城南下的時候确實想過去新的城市裏面開一個面館，慢慢的定居下來，也許會遇見新的人，一起白首，也許會一個人過一輩子！
“你現在也算是開了面館，有我這麽一個忠實顧客，永遠不會關門！”夜淮安把碗上的水擦幹淨正要放到碗櫃裏，就聽到了酒足飯飽的貓咪大人在感嘆人生浮雲。
“爸，你這個樣子實在是讓人忍不住要欺負你！”夜淮安說話的時候人已經站在椅子後面，修長的手臂連着椅背把人圈在懷中，說話的時候還湊在夜重華耳邊，故意吹氣。
“寶寶，我累了，想睡覺！”夜重華确實是有些累了，走了那麽久的路，吃過東西接着就犯困，他聽得懂夜淮安的暗示，但是他就是要叫他“寶寶”，打定主意耍賴。
“爸，你怎麽可以這樣，就吃定我心軟？我偏不！“說完就把人打橫抱起向樓上卧室走去!夜重華懶懶的坐在椅子上歇着，神經都放松的很，突然被這麽抱起來，一下子慌亂的就緊緊抱着夜淮安的脖子固定了身形。只是，穩定下來就覺得這個自己似乎被公主抱了，臉色一下就變了！
“你把我放下來！”臉色漲紅的人說話其實多少有些喜感。
“別鬧，摔了我會心疼的！”說着還輕輕的往上颠了颠，吓得夜重華立刻又緊緊的摟着他的脖子。“爸，你睡着的時候我哪一次不是這麽抱你的！我們去玉臺寺的時候，你回來就睡着了，我用毯子裹着你抱進來的時候方睿還看見了，那天你沒穿衣服！”
“你…你”，夜重華始終臉皮薄一點，紅着臉什麽也說不出來，賭氣的把臉埋進夜淮安懷中，示意不想理他。幾秒鐘之後，“你嘚瑟什麽，我要是被別人看光了，你早就暴走了！”
夜淮安聽見自己胸口的腦袋傳出來的嗡嗡聲的時候，差點笑岔氣，這人，還真是，真是越發活回去了，自己17歲也不是這個“幼稚”樣子啊！不過，心中倒是開心的不得了，會撒嬌的夜重華，除了自己，沒有人見過！
到了卧室的時候，夜淮安還是把人放下來了夜重華雖然纖瘦，也從不鍛煉，但是畢竟是一個成年男子，輕不到哪裏去。看着夜重華又去折騰那張床去了，笑了笑，轉身去浴室放水！
等他把水放好了出來的時候，就看到夜重華并腿蹲坐在床上，雙手抱膝托腮，一副很苦惱的樣子。
“爸，先去洗澡吧，水放好了！”夜重華不說，夜淮安就不問，但是他知道夜重華會說的。
夜重華立刻就下床穿鞋拿着睡衣就去了浴室，“你跟上來做什麽？出去，我要一個人洗！”
“爸，我們不要浪費資源，一起洗吧！我給你擦背，過下直接給你暖床！”
“我才不要你給我暖床！”
“可是，爸，我都給你暖了近20年的床了，你別不認賬啊！”
“哼”！
所以說……
等到夜淮安被吃豆腐無數，并且弄得氣喘籲籲抱回床上，裹進被子的時候，已經是沒有精神找夜淮安的麻煩了。
夜淮安依舊是把夜重華緊緊的抱在懷中，夜重華其實一直頗為喜歡這個大暖爐。
“爸，你以前給我講過，有些地方有在元宵節尋姻緣，牽紅線的風俗！你的姻緣線，是牽給了我罷！”夜淮安說話的時候不無得意。
“淮安，你今晚拉着我出去，我知道你是要讓人知道我們在一起了！你是在擔心我是生無可戀、人生寂寞才選擇将就你的嗎？還是你認為我是因為從小寵着你就由着你把我這樣…”夜重華是對着夜淮安的眼睛說的，但是後面的話他實在說不出，臉也在升溫。
“爸，我怕這是一場美夢！”
“寶寶，我踹你兩腳，看看醒不醒的過來好不好？”
“爸，我怎麽舍得你勞累，我自己來就好了”，說完就壞笑的去撓夜重華的癢癢肉！
夜重華被他的突然襲擊弄得“驚慌失措”，卷着被子扭來扭去，笑的差點岔氣了，臉色微紅，喘着粗氣，夜淮安看他這樣難受，也就不再折騰他，躺好抱着他，“睡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