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信念

中午的時候,方楠、慕容寫意、林玄、張越要去“打獵”,段明月也高呼要去,最後在聽了夜重華的一頓“叮囑”後總算是出發了。

林子外圍樹木不算多,雖然也是枝桠橫生,但人還可以在其間穿行,但是越進到裏面林子就越密,想着夜重華千叮咛萬囑咐不要進到裏面,一行人很樂意聽他“唠叨”。方楠和慕容寫意很自覺的護着段明月,防止她被樹枝劃傷,所以一行下來就她最輕松,還挖了一棵不知名的花,開着粉紅色的花,很小很小,估計一不注意就會被風吹散,段明月也不嫌棄它,一路上寶貝的不得了,說是要拿回家用花盆好好的養着。

這個季節的野味,其實不是最肥的時候,剛從冬天的饑寒中緩過來,沒有多少肉的,就是圖個興趣,無聊的興趣。本來,以他們的身份家世,就是去一個真正可以好好享受打獵的趣味的地方去也根本不存在難度,但是在夏天來臨之前的一個周末,他們這一行人,來到了這個沒有半點檔次的“度假聖地”,食宿自理,在簡陋的餐桌上搶食很平常的菜,把多年的餐桌禮儀教養全部都抛在了腦後,但是,也前所未有的快樂!

這是一次還算不錯的“旅行”。方楠只是打算找幾只兔子、山雞之類的做獵物,不同于林玄他們用的□□之類的,他用的是一個弩,小巧精致,在林子裏用射程足夠了,“阿楠,你這個弩可以用!”

慕容寫意見方楠用手中的弩很快的獵殺了一只兔子,想着山莊建好後複古式的狩獵,那麽工具也應該複古,傳統的弓箭一般人拉不開,那些來養身的更是拉不開,弩就不一樣了,何況方楠手裏的弩明顯是改裝過的,射程比一般的弩遠了不少,可以一用。

“嗯,這種弩是我和淮安小時候玩的,淮安這個家夥這次拿着來估計不是為了工作着想,八成是為了給夜叔用的!”在夜淮安看來,夜重華是沒必要摸槍的。

慕容寫意似乎想到了什麽,“啧啧,是不是年紀到了都會逆生長,越活越小!”

“哎,我爸說過,只有幸福快樂,沒有煩心事的人才會越活越小。”段明月雖然對那個弩也很感興趣,但是看着這麽精致的弩一下子就射殺了一只本來活蹦亂跳的兔子,一時間似乎又不喜歡了。

“這裏常年不見人來,我們還是少開槍,驚了裏面的動物不知道會怎樣。我們可以用陷阱,明天來看!”

“話說,你的童年到底是有多精彩?”作為家族繼承人,他們也是被特殊訓練過的,但是逮兔子的陷阱,林玄覺得自己的童年是不是太枯燥了,看看人家的童年

“你要有一個整天‘拖後腿’的家長在後邊領着你勞逸結合,你的童年也會精彩的很!”方楠把那三個字說的很重,但言語間确實開心的很,很顯然,那樣的童年,那個所謂的家長在他的心中地位非同一般。而那個“拖後腿”的家長,除了夜重華,衆人不做他想。

方楠說的籠統,而那些年少時光,夜重華确實是一直在“拖後腿”,方家繼承人要學的東西多的很,但是總有一個夜重華總在學習之餘把人拐走,去南方農村小住,去看老爺爺做糖人,去給小馬駒洗澡,去

“做這些陷阱也是小時候出去玩的時候一個老獵戶教我們的,就地取材,方便的很”,方楠一邊說一邊展示着怎樣“下絆子”。

“勞動人民真偉大!”張越很是“正經”的說了一句。

打獵這種事情,夜重華覺得完全沒有精神,還不如在池塘邊釣魚,雖然不一定釣得到。

然後,他果真就領着剩下的人要去池塘邊樹下釣魚,夜淮安和慕容寫月很自覺的去搬毯子過去鋪好。夜重華準備了一些果汁、水果、幹果,給已經決定要開局打麻将的幾人擺在一邊。夜重華不想去打麻将,就派夜淮安做代表,自己卻提着釣魚工具去十米開外釣魚去了。

午後的陽光透過樹枝照在身上暖洋洋的,風吹起的時候又會有點涼,靜靜的釣魚不一會兒就開始打盹,季含章他們打麻将的聲音隐隐傳了過來,有人似乎過來了。

“睡吧,我在你身後!”夜淮安讓夜重華枕着自己的腿,也就片刻,夜重華就睡着了。

夜淮安看着腿上睡得安然的男子,不禁莞爾,似乎覺得世界史如此的靜谧,可以清晰的聽見心跳、蟲鳴,甚至水下的動靜。脫了外套披在夜重華身上,把釣竿移到自己手裏,不時地注意水面的動靜,畢竟,如果釣到了魚,夜重華應該會很高興,雖然他睡着了。

泛綠的水面不時有魚蕩出圈圈水紋,之後又恢複平靜。大概是極少有人來釣魚,這裏的魚似乎“笨得很”,不一會兒就開始咬鈎,夜淮安起先是不管的,他掐着時間等魚兒咬的更深一點才不緊不慢的開始收線,還不賴,30-40公分的鯉魚,離開水面後,淡紅的的尾巴抖得厲害,夜淮安不能大幅度動腿,只好在手上和腰上使力,最終還是把魚養在了身邊的桶裏面。低頭一看,果然,人沒醒,似乎只要是在自己身邊,腿上的人總是睡得很沉,不管是路上的颠簸還是釣魚收線時候的晃動,都不會醒。

給魚鈎換上新的餌料——這是雲烨老早前弄的,發酵過的玉米,聽說效果驚人,可見又是獨家秘方,也許不是“魚蠢”,是雲烨太“狡詐”。慢慢的放線,抛的漫不經心。把杆搭在腳邊,伸手捂住夜重華的耳朵。

“有什麽事情嗎?”夜淮安一開始就注意到了走過來的楚媛。

“我看你釣到魚了,就過來看看,他們改鬥地主了!”

夜淮安聽了後挑了挑眉,沒說什麽。

楚媛看着夜淮安手給夜重華捂耳朵,眼睛注視着水面,似乎不想搭理自己。咬了咬嘴唇,在夜淮安旁邊不遠處坐了下來,“算上去年冬天在方家見過,我們似乎是第二次正式見面!但是平日裏,大家談論最多的就是你和方楠,說你們比上一輩最出色的人年輕的時候還優秀”。

在楚媛以為夜淮安依舊不會出聲的時候,夜淮安扭頭,眼睛直接看向她,“呵呵,怕不止這些吧!”,語氣有些嘲諷又有些慵懶。

深吸了一口氣,楚媛說道,“是的,還有人說你們只是私生子,但是,我每次遇到你們的時候,你們都過得那麽好!去年冬天的時候,他們稱之為私生子的方楠成了名符其實的繼承人,他生辰那天來的很多平時不輕易露面的人其實就是真的去給他過生辰。今天我又再次看到了方楠和你們的關系之好反之,我一個名正言順的婚生子,現在還不是”,楚媛沒有接着說,揭自己家的傷疤的事,一時她還沒适應。

“你其實更想和我爸說這一番話吧?你覺得他看上去更好說話,更容易心軟,還是更喜歡管閑事?”

“我,其實”,楚媛覺得自己的臉已經開始發燒了,自己的心事一下子就被□□裸地揭穿,多少有點難為情。但是,頓了一下之後,似乎是下定決心,“因為我覺得方楠的優秀和你的快樂都和夜叔叔有關,我确實覺得他可以給我一些建議,但我沒有想過他的介入。”說完便坦坦蕩蕩的看向夜淮安。

“快樂,看你怎麽定義!我認識方楠的時候才4歲,我爸是把他當兒子看待的,如果方家沒有給他應有的,他還可以回來找我們,方家怎麽舍得?只是,我們最看重的還不是這些,只要我爸好好的,其他的,對于我和方楠來說,只是小事!你爸在外面給你養了弟弟,那就看你在乎的是什麽了,這個世界,實力很重要,如果是你們說了算,你們可以一輩子都不會遇到和那個人有關的事、消息,那點家産,有什麽好争的,嫌少那就自己去賺好了!”夜淮安很少給人講他小時候的事情,他認定那些時光是他的私藏,輕易不給分享,今天講出來無非是覺得這事不必麻煩到夜重華。

楚媛其實是個格物致知的女子,遺傳自她早逝的母親,只是這些年來要護着弟弟,還要應對父親外面的私生子的事情,一時間迷惘了,聽夜淮安這麽說,一下子明白過來,內鬥只會削弱總體實力,只要她和弟弟表現出了足夠的能力和實力,一切都迎刃而解。只是,說來可笑,明明是一家人,明明是最親近的血親,卻不得不勾心鬥角,爾虞我詐。

“如果是我爸,他大概會告訴你,換一個城市,眼不見心不煩!”

“我做不出來的,我還有個弟弟!”楚媛直接否定了。

“所以,既然不能釋懷,不甘心就這樣,那除了自己去強大,還有什麽辦法?”所有的無法釋懷不過是不甘心罷了。

“我能把”。

“魚”。

“魚在桶裏!”夜淮安說完俯下身當着話說了一半的楚媛的面在夜重華額頭上印下一吻。夜重華翻了個身,自動把右手搭在夜淮安腰上,沒有醒。

“你們”。

“我敬他如父!”愛他如妻。

“你故意給我看見的!”楚媛萬般肯定夜淮安是故意的。

“那又如何?我恨不得讓所有人知道他是我的人,免得總有人惦記!”

“我懂了!我不會亂說的,而且我羨慕你們!”楚媛說完就轉身去牌局那裏了,未盡的話已經沒有必要再說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路,其他人插手多了總是不好,就算是親近如弟弟也一樣。而且,方楠和夜淮安這麽優秀,多半是因着在小小的時候心中就有一種必須要變強的信念吧,這一點,在這一輩中已經超越了很多人。人都是這樣的,心有所求便會有所信念。夜淮安自明了心事後,分分秒秒都在努力成長成為強大的人,可以保護、照顧夜重華,擔負起養家的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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