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養花

夜重華迷迷糊糊的醒來的時候，陽光已經換了角度，約莫下午3點多了，坐起來任憑夜淮安給他整理睡亂了的頭發，偏頭瞟了一眼，桶裏已經有兩條魚了，剛好夠一頓。

夜重華想要起身，夜淮安不讓，直接從後面把人抱了個滿懷，下颚搭在夜重華的肩膀上，雙手握着夜重華的手，十指交叉緊握。“重華，有人羨慕我們！”

夜重華沒有說話，手上加了力度握緊，脖頸邊傳來熱氣，夜淮安說話的、呼吸的熱氣，存在感實在是強。

“我們讓他們羨慕一輩子好不好！”

夜重華立刻就想到了，羨慕自己的一定是今天才知道的人，那麽，只有可能是自己睡着的時候的事兒，所以，自己在一個多半未成年的女孩子面前出櫃了，耳朵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紅。

夜淮安一看就知道懷中的人想到了什麽，“楚媛家裏出了點事，跟我聊了幾句，她本來是要找你的。”

“楚家，要破産啦？”由此可見夜重華的确不是很管事兒。

“沒有，是有人看上了楚夫人的位置，帶了一個10歲的兒子上門找楚宵。”

“楚宵知道嗎？”

“他不僅知道，還經常去陪那個小兒子，這次是那個女人自己捅上臺面來的”。夜淮安避免說“私生子”三個字，他自己不介意，只是怕夜重華不高興。

“楚媛一個小女孩，也不容易！”

“哼，我也很不容易！”夜淮安一聽夜重華的語氣就心中警鈴大響，手臂把人箍緊。

“我知道你不容易！”

“拍蒼蠅更不容易！”這話說的呢喃模糊，夜重華沒聽清楚，再問，夜淮安卻不願意說了，給情敵刷存在感的事情，夜淮安還沒蠢到那個地步。

“我其實希望你可以慢慢來，不管怎樣我都會在你身邊，很多人擁有太多，卻忘了怎樣過的快樂，這不是我樂意看到的，我的性子裏沒有多少攻擊性，天生不是王者，但我知道你和方楠終究會成為王者，會站在讓太多人仰望的高度，然後呢，還有什麽？一輩子那麽長啊！你們小的時候，我領着你們去玩，一起養花、放風筝、做燈籠、吃糖人，就是想讓你們享有應有的樂趣，你們現在才剛成年就已經經手幾個億的項目，裏面的辛苦我沒經歷過但是我想象得到，就算你們資源得天獨厚也免不了你們的心血投入，你們成長得這樣快，我很擔心！”

“爸，我好開心！一個人一生中最美好的親情、友情、愛情，我都已經很好的擁有了！我身邊的人都是這樣長大的，我和方楠讓人羨慕最多的還是因為你，他們也都不缺錢，也都有着不錯的背景和能力，但是他們沒有我麽過的這麽快樂！但是，我和他們其實是一類人，我們都是屬于早熟、聰慧的那一類人，只是他們都被教育着要做一個出色的人，而卻你為我和阿楠太過聰明而擔心！”

“爸，你或許不知道，正是你永遠這麽關心我們，才讓我和阿楠打定主意要變得很優秀很強大，我們骨子裏是占有欲很強的人，連和你有關的那一點名聲都要占有，我們希望別人在談論到你的時候都會羨慕你有我們兩個這麽優秀的小孩，我們，只是不想讓你失望罷了！雖然你的要求其實根本和優秀與否不沾邊！”

“重華，我要保護你呀！這個圈子裏面，越是強大的人，過的越舒服！蘇爺爺整天折騰人，但是季爺爺卻很高興，因為季爺爺所有的強大都是為了讓蘇爺爺可以活的肆無忌憚！我也要讓你活的肆無忌憚！我不是愛權勢，只是權勢很多時候會是很好用的東西！”

“如果沒有你，我也許也會是一個優秀的人，但是，我的優秀對于我來說沒有多少作用和樂趣，以夜家的能力，我就算是纨绔，也依舊可以過得不錯。我可能會堕落，會成為惡霸，因為我會覺得生活無聊！也不會遇到阿楠！所以，爸，不要為我們擔心，我們不會被那些東西迷住眼睛，你會一直看着我們的，對吧！”

夜重華覺得自己被感動了，眼睛有些濕潤，身後的胸膛傳來源源不斷的熱力，怔了怔，吐出一個字“對！”

“我會一直看着你們的！”

“重華，你嫁給我吧！”

給他的回應是一個拐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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釣魚、打麻将、打獵，一個下午，夠無聊的三撥人，夠無趣的“度假”。段明月一路上寶貝那棵花寶貝的不行，回來後在帶來的東西裏挑挑揀揀找到了一個紫陶缽，直徑20公分左右，上面還有題字，看着倒是文雅的很，她果斷決定就用這個當花盆，拿着也不知道誰給它收在行李裏面的鍋鏟就要去挖土，方楠在旁邊看着，忍着笑說道，“我給你去弄吧，一般的土不行，花盆地上還有有孔，不然花根會壞掉！”

段明月一臉懷疑的看着他，意思是，你居然會栽花？

方楠無奈的摸摸鼻子，“我小時候自己養過花！”

“那現在呢？”段明月聽自家父親大人說方楠的父親各種厲害也各種“不靠譜”“活該”，所以對于方楠的栽花技術很懷疑，畢竟在她看來，養花很簡單啊，家裏面有專門照看花草的人，大家所謂的養花應該就是澆澆水吧！

“還在我家好好的放着，下次帶你去看！”方楠心中有點小小的委屈，至于這麽打擊自己麽，不就是養花麽，夜叔也養的很好，榮爺爺養的更好，自己就算沒有多少“作品”，但是是真的栽過花啊！小的時候和夜淮安兩人在澤園後山見到開着藍色小花，淡淡芬香的花，也是像寶貝一顆極品蘭花一樣寶貝那棵野花，用很漂亮的花盆載着，每天定點定量澆水，定點給它移動位置曬太陽。但是，後來那棵花還是死了，那個時候兩個小孩子并排坐在怡園欄杆前的臺階上，腳下擺着一盆沒救了的花，那個樣子一定很“凄慘”，所以夜重華看到後安慰他們說，“不是你們養的不好，是這種花就是适合在山野裏面成長，你們把它養在這裏，照顧的那麽好，用最好的肥料，最充足的水分和陽光，這和它在山野裏面那種所有都要靠大自然供給的環境相比，好的太多了，它一下子不适應就失去了生命力，這是很正常的！就像我整整一個月都只給你們吃青菜或者只給你們吃你們最喜歡的食物一樣，你們會受不了吧？”

再後來，夜重華帶着他們重新養花，方楠記得自己選了一棵秋海棠，很普通的花，但是花開的時候粉色的花瓣，嫩黃的花蕊，碧綠的葉子，茂盛的一大團花葉，看上去很是漂亮、精神。之後還栽過綠蘿、吊籃，長長的藤蔓現在一直纏繞着屋檐柱子，花也早就不止一開始的小小一盆，早已經長了好多新的出來，本來可以單獨成株的，但是自己不願意，就一直換花盆，越換越大！

方楠自然不會知道，他和夜淮安兩人養花失敗“黯然神傷”之後的那個傍晚，夜重華特意給方睿打了電話，讓他務必找人教方楠養活一盆花，以安慰他受傷的心靈！然後，方楠養的那盆花一直在他不知道的情況下受到種種照顧，連方睿都會時不時的去修剪一下葉子，雖然那個時候管家一般都會站在旁邊欲言又止，實在是擔心他一個不留神把不該剪的給剪了，小少爺回來怎麽交代？

最終，段明月把鏟子遞給了方楠，同意讓他幫忙，兩人一起去了樹林外圍，一般野生的花移走的時候都會盡量保留根部的土壤，一起帶走，這樣成活率會高一點，所以他們也要挖一些這裏的土壤做花盆土，扒開層層落葉，漏出有些濕的土，那樣的土壤裏面有各種腐物養分，一般都是很肥沃的，養花最好！

“還是應該先鑿一個洞！你在這裏等我，我去找一塊石頭！很快就回來！”

“好，我在這裏等你！”段明月蹲在剛才方楠扒開了葉子的土地旁邊，手上還捧着花，腦中不時在想方楠用白皙的手直接扒土的樣子，一點不在意身上幹淨整潔的衣服，他平日裏肯定也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大少爺，整個京中，最有資格嚣張的就是他，卻

“我給你的花盆鑿一個洞，我也不知道會鑿成什麽樣，實在不行你回去的時候換一個花盆就好了，我們回去的時候再帶一點這裏的土回去！”方楠覺得自己回到了原始社會鑽木取火的那個年代，哦，不，應該時更先進一點的時代，至少懂得使用石器了不是！

方楠找到了兩塊石頭，一塊有點像圓錐形态，細長型，10多公分，一段稍微細，有手指那麽粗，另一端就更粗些，感覺就像一根楔子。另一塊就普通啦，表面稍微平整而已。方楠找了找紫陶缽的底面圓心，大致确定了位置之後，找了一些樹葉把缽底下面那幾毫米高的空間墊平，在底面中空的情況下給陶器鑿孔容易整塊破裂，沒辦法了！

段明月看着方楠墊了樹葉在花盆底部，之後就開始用哪個圓錐石頭的尖對上之前選定的位置，另一塊石頭用作錘子開始鑿洞。但是，那個花盆有10多公分高，圓錐石塊也不比它長多少，方楠的手根本不好伸進去握住圓錐石塊，只能用前三個手指控制那個石塊，手腕總是硌在花盆沿壁上，看着好像很不容易！

方楠也覺得自己有一點忐忑，他很少有這種感覺，就是做幾個億的項目的時候也不會，現在，他擔心把段明月明顯很喜歡的花盆底給鑿碎了，陶器比不得金屬器皿，而自己完全是新手！第一下沒有鑿的很用力，試了試，感覺應該還好，之後幾次才敢慢慢加大力度去鑿，也就7、8下，底部要開孔的地方就有了一些小裂紋，這下為了避免裂紋擴大，只能慢工出細活了，慢慢的一點一點的敲，最後弄出了個筷子尖大小的洞，花盆底也沒有大的裂紋，心中舒了一口氣，開始感謝紫陶的好品質！那麽小的孔自然不夠，但陶器雖然比瓷器耐摔打一點點，但是本質還是易碎的，只好用哪個“錐子”慢慢的磨了，直到孔再大了一點的時候才停下來。

“把鏟子遞給我！”

“哦”。

方楠接過鏟子開始鏟土，他只要落葉下的土壤中的上面那一層，那才是最肥的，鏟了一些給花盆填了底。

“花給我！”

方楠把包着花根的手絹打開，絲質的手絹在手中滑膩的不行，精致的刺繡圖案被土弄得斑斑點點，取出花，放在花盆正中間。

“你扶着花，我來添土！嗯，手再高一點，讓花的根盡量舒展！”

段明月扶着花，方楠很快的就把土填好了！

“好了，過下澆一點水就可以了！”

“它會一直活着嗎？”

“會的！”，“你等我一下！”說完拿着鏟子就起身向林子深處的方向走去，不一會兒就回來了，帶來了幾塊青苔！

“把苔藓連根附在花盆裏，等他們活了之後，可以給土壤保濕，你看到青苔顏色變黃就說明需要澆水了，其餘時間不要澆太多水！”

“好！它還有花苞沒開花，等開花的時候我告訴你！”段明月看着被栽得好好的花，心中很開心，對方楠的評價又高了一層，決定回家像父親大人重點評論一下他這個稱職多才的朋友。

“好啊，我們回去給花澆水吧！”說完主動給段明月抱着花盆。

“好啊好啊！誰教你栽花的啊？”

“嗯，夜叔教過，還有我們家養花的老爺爺！”

“夜叔養的花很好的！你們家的老爺爺什麽花都會養嗎？”段明月拿着鏟子并排和方楠向回走。

“我也不知道他是不是都會養，我爸不怎麽愛看花，我們家的花沒有你們家的多！”

“那是當然，我爸很喜歡那些竹子的！”

方楠見段明月自豪的不行，不禁輕笑，段家的竹子一直養的很好，京中無處能出其右。

“明月，我認識一個老爺爺，他很愛養花，也養的很好，養了好多，有名貴稀有的，也有很平凡的！等到以後有機會我帶你去找他看看吧！你一定會震驚的，夜叔也認識他！”

“真的嗎？那你不要忘記啊！你不知道，我爺爺很寶貝他的花的，我一定要找一個比他還愛養花的”

“那你一定會實現這個小小的願望的，我保證你爺爺知道後一定也會這麽認為！”方楠想着，榮老爺子養的花，不管怎樣，段爺爺肯定會很“佩服”的！

澆水沒有用自來水、純淨水，用的是池塘裏面的水，毛絨絨的青苔就像是鋪在花盆裏面的頂級地毯，水落在上面的時候，一些水珠沒有滲透進土壤裏面，而是留在了“地毯”表面，在陽光下看着尤為剔透，和雨中荷葉一樣的即視感！整棵花，由于花盆不是很“專業”，所以總體上看着有點怪怪的，本來那種細長的葉子的花，應該用高瘦的花盆栽，看着才好看，結果他們只能用矮胖的缽來裝不過，忽略整體感受但看的話，還是不錯的，花吸了水似乎更有精神了，綠色的葉尖略微下彎，粉紅的小花一搖一搖的，配着綠色的“地毯”，紫陶花盆沿壁上也刻着一株蘭花并幾句詩，還有提撥落款，段明月感覺整棵花瞬間變得優雅高貴了，在她心中，已經是最得寵的花了，連“業餘”的花盆看着都這麽好看！

“方楠，謝謝你！”

“不用謝，能夠為明月公主服務是我的榮幸！”嘴角帶笑，只差沒有正兒八經的來一個騎士禮了。

段明月似乎習慣了方楠總是這麽來一句，她手上幹淨的很，就直接雙手叉着腰，下颚微擡，“看在你這麽出色的完成了任務的份上，本公主決定了，授予你騎士勳章，你以後可以享受騎士應有的榮譽！”真的就是一個公主的樣子！

“thank you ! my princess!”（謝謝，我的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