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十八歲的初吻

想起曾經如陽春白雪的邂逅,讓我的心分外悵然。在我的內心深處,一直不願相信,那個午後,遇見得那個如水清純的女孩,随着時間的消逝會變得面目全非。人常說,商學院出身的學生智商高情商低。或許真被這話言中,我便是如此。這些年回憶前路,始終不明白自己為什麽會陷入那麽深?明明後來有很多改變的跡象,自己卻偏偏無視掉。

果然,陷入愛裏面的自己是盲目的,滿門心思都是她的好。

我在沙發上換了個姿勢,想起從前,心又再起波瀾,忍不住将手伸向外衣兜,手到中途停在半空又慢慢收回。現在哪還有煙供我消遣,上次酒會已答應小鬼戒煙,又怎會食言!

半躺在沙發上,瞪着日光燈散射下的明亮光線倍覺刺眼,半眯着眼把手掌掩在上面,思緒又回到十八歲時的夏天……

那天籃球場的邂逅後,我從同學那旁擊側敲知道董雯雯是文學院中文系的大一新生,因其清純的外表,脫俗的氣質被大家封為氣質美女,同時也引起高年級學長們的注意。聽說,已經有人摩拳擦掌,躍躍欲試,看誰能把那朵水蓮摘下。

這些消息對我來說,如同噩耗一般。我暗暗心急,想要單槍闖入直搗黃龍,可這樣做會不會顯得太唐突太直白?她會怎麽想?那時的自己如同迷路的小孩,找不到前進的方向。

就在猶豫與恍惚中,迎來最後一場對理學院的球賽。我對自己說,等球賽過後,一定要去告訴她心意,哪怕被拒絕也要争取到機會。

也正是在那場球賽中,我與小松第一次蒙面,那時的他張揚不羁,毫不掩飾眉宇間的自信與任性,耀眼的猶如太陽光球,身邊總會圍繞一群人。

決賽打得異常激烈,不愧是冠亞軍的候選,兩支球隊都打出了各自的氣勢,賽場上的氣氛空前緊張。隊員們穿插跑動、擋拆掩護、突破傳球、空位投籃、卡位搶籃板、投球,打得有板有眼,比分也是交替上升,雙方比分緊追不放。

第一場結束時,我們的比分略輸于理學院,看着大家有些沮喪,我适時給隊員調整陣容和心态,短暫的休息後,重新應戰。

重新上場的隊員們放開了手腳,身手變得矯健,動作也迅速許多,憑着隊友替我制造的機會,我連連突破得分,大大助長了隊員們的信心,也點燃了全場觀衆的激情,比賽逐漸進入高潮。在這種勢頭下,全隊越戰越勇,在上半場結束時終于反超小松帶領的理學院。不知理學院那面是不是壓力太大,連連失誤,在第三場哨聲響起時,我隊已領先他們近20分。

随着時間的推移,兩隊隊員的體力都有所消耗,但是激烈依舊。場下的啦啦隊更是展開了較量,互不相讓。

“商學院,加油!”

“理學院,加油”

“進攻、進攻!”

“防守、防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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吶喊助威聲不絕于耳。

雖然領先對方很多分,但第四場開始時,隊員們并沒有絲毫放松,雖然理學院奮起追趕,但總會被我方隊員追回。眼見比賽接近尾聲,理學院一名打中鋒位置的隊員趁我搶籃板時故意撞到我身上,我空中拿到球後落地還未站穩,被他一撞踉跄兩步跌在地上。這還不算完,那名隊員又順勢壓倒在我的腳上,一陣劇痛從神經傳來,“啊!”的一聲我已痛叫出聲。

裁判的哨聲即刻響起,整個球場沸騰了,觀賽的同學們紛紛跑上球場,把我層層圍住,校醫也迅速趕到,大聲喊道,“都退後,讓空氣流通,你們這樣對他沒有半點好處。”

依稀記得當時似有人維持現場秩序,空出一塊場地方便校醫診治。

正在我疼得咬牙切齒之際,額頭一陣清涼,我睜開因疼痛緊閉的雙眼,一時恍惚,怎麽會看見雯雯的身影?

“阿晖,很疼嗎?疼的話,你就喊出來吧。”她眼裏蓄滿了淚水,手裏拿着毛巾不停為我擦拭額頭上的汗珠。

我攥緊拳頭,搖頭擠笑,“不,不疼,真的。”

随着校醫在腿上一通按壓,我身體一陣顫動,聽了我說不疼的話,校醫面色嚴肅地說,“逞什麽強,估計是腓骨骨折,要趕快送醫院治療。”

說完,要人拿來擔架擡到陰涼處等候120救護車的到來。

雯雯大概是被骨折兩個字吓到了,不自覺地抓着我的手,眼裏的淚終是落了下來,那淚凝成珠兒,一滴連着一滴,滾過她的臉龐。

“沒事,醫生就是吓唬人。不嚴重,養養就好了。別哭!”我咬着牙安慰她,一句話說完,破碎得已不成句子。雖然身體傳來劇烈的疼痛感,但瞥到雯雯緊握我的手,心裏冒出甜蜜的泡泡。

就在我說話之際,球場上的态勢一觸即發。原來,隊友聽到校醫診斷我骨折的消息,氣憤之下竄到那個中鋒面前,說話很不客氣。于是,兩夥人擁擁搡搡,眼看就要動起手來。

這時,我讓人擡着擔架來到兩夥人的中間,大家都安靜下來看着我。

“我沒事,相信他也不是故意的,你們別為了我動手,要是被記過就麻煩了。”我急急喘息着,嗓音有些粗嘎,“調整好狀态,把比賽打完,記得把獎杯帶回來給我看哦!”

連消帶打的兩句話讓兩方人都松開手,那個中鋒也在衆人嘲諷的眼光中羞得無地自容。

而小松這時從人群後面現身,衆人見他自動為其讓開一條路,他遠遠地瞅着我,滿臉玩味,眼裏帶着探究之色。

他走到傷我的中鋒身旁,臉上表情淡淡,卻出其不意地狠狠踹了那名隊員一腳,那個人晃動幾下未站住還是坐到了地上。本以為會有人指責他的做法,可衆人始終噤聲,連那個中鋒從始至終都未吭聲。

我心裏有幾絲驚詫,正巧對上他黑漆如墨的眼眸,“這場比賽我們棄權認輸,不用再比了。”

“你……”我帶着訝然開口。

“我叫王松,交個朋友吧!”他目光如炬地看着我,彎腰對我伸出手。

我打量了他好幾眼,确定他不是在開玩笑,倏然一笑,“譚歆晖。”

當我要伸出左手時,卻愕然發現,左手正與雯雯的手十指相扣在一起。

衆人的目光突然集聚在我們相握的手上,她突然反應過來,急忙縮回手,不無意外的是臉上又是紅暈霞飛。

“你小子,豔福不淺啊,受傷了也不忘泡妞,不過這也算是因禍得福吧。”當時,小松在我耳邊打趣道。

就這樣,在這場籃球賽中,我結識了小松,後來又通過他認識了文博、小雨等一幫好兄弟。也趁這次受傷她照顧我的便利之機,對董雯雯表露愛意,并得到她的同意,正式确立戀愛關系。一段時間裏,這也成為兩個學院熱談的話題。

腿傷痊愈後,我就與董雯雯在校園出雙入對。一起吃飯,一起上課,一起自習,一起漫步……我們和其他熱戀中的男女沒有分別,天天膩在一起也不覺夠,總覺得兩個人在一起的時間過得飛快。雯雯的清雅淡然在兩個人在一起的日子裏,日複一日讓我深深為其着迷,而我也把滿腔愛意毫無保留地呈現在她面前。

那是一段無憂無慮的時光,我們充分享受着青春和愛,咀嚼着每一寸日光。

大一冬天第一次擁吻的情景歷歷在目。那種麻麻的感覺像是觸電,如夢如幻。

那天晚上,我們上過自習從教學樓出來,發現天空紛紛揚揚飄起了雪花,猶如無數白色小精靈在舞蹈,簌簌紛飛很是漂亮。

雯雯驚喜地一下子跑到外面,仰頭望向天際,伸出雙臂旋轉,一圈,兩圈……好像舞者炫妙的舞姿。

我很擔心她會眩暈摔倒,忙靠近她。

她停下來,搖擺不定地走了兩小步便癱倒在我身上,神情興奮地抓着我的胳膊說,“阿晖,你看,是雪诶!是真的雪!”

雯雯從小生活在南方,從未見過雪。這是從小到大第一次真實見到雪花,難怪她會如此激動!

我見她長長的睫毛上挂着雪花,自然而然地伸手輕輕拂開,卻不小心觸摸到她臉上的肌膚。溫熱,細膩,讓我舍不得放下手。手,像是有了意識,從光潔的額頭開始,指尖劃過眼睛,劃過鼻子,直到大拇指停留在嬌豔欲滴的雙唇上。

我仿佛着了魔一遍一遍撫摸着她的唇,心裏似乎有個聲音慫恿着我:吻上去。于是,我垂下頭緩緩貼近早已癱倒在我懷裏的雯雯,她雙頰緋紅,閉着眼睛,随着我愈來愈接近她的唇,睫毛顫抖得愈加頻繁。

終于,我的唇印在她的唇瓣上。她柔軟的唇好像是罂粟誘惑着我不停吸允,卻覺得這樣還不夠,她嘤咛一聲,微啓檀口。我跟着感覺伸出舌頭順着縫隙探入她的口中,吸取着她的芳香。當我的舌頭纏住她的翹舌時,頓感一陣天旋地轉的眩暈。那種感覺太過美妙,讓我無法停下來!那個時候的自己,無師自通,我不斷加深這個吻,兩個人的舌頭纏綿在一起,舞動嬉戲。直至感覺懷裏的她用手推我,我才撤出來。

激吻過後的兩個人都大口地喘着氣,兩個人相望,眼裏還帶着未散盡的激情,雯雯滿臉羞澀,卻更多甜蜜。我又把她拉回到懷裏,手輕柔地順着她剛剛淩亂的頭發,在她額頭輕吻,發生幸福的嘆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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