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要破産的小可憐(18)

作者有話要說:  上一章尾巴修了一下,大概就是修了嚴春玉的反應描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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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小玉怎麽會認識梁不厭?

帶着這個疑惑,厭繼續盯着叫小玉的小少年。

小玉大概是察覺到了他的視線,攥緊衣擺的小胖手緊張得手指都開始泛白。

這讓厭更看不明白了。

車子開出小吃街,徑直往市中心而去。

這一路,厭不時打量叫小玉的小少年,但小少年再也沒有擡起過頭。

“你們先點餐吃飯,不用等我。”

車子停在一處私人會館的大門口,白天璟将厭三個人放下車,打開車窗沖他們說:“包廂已經訂好了,你們直接報我的名字就行,我這邊先送倆小崽子回家,馬上就回來。”

陳之辰二人點頭。

厭卻看向後座車窗。

車窗從外面看不透明,瞧不見裏面的光景,但他能感知到裏頭的人正在看着自己——這讓他想到下車時,身後傳來了一道明顯的吐氣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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厭目送車子離開。

扭頭就聽到陳之辰抱怨白天璟不道德,把他們三直接丢在大門口。

而車內的嚴春玉透過車窗,直到看不見那道人影,緊繃的小身板這才徹底放松下來。

這一放松,他才後知後覺地察覺到整個後背都濕透了,又擡手摸了下額頭,發現額頭上也都是汗。

他連忙去開書包找紙巾。

可不知道怎麽回事,手不住地顫抖,怎麽也無法将書包得了拉鏈拉開。

就在這時,一只小手從旁邊伸了過來,直接奪走了他的書包。

他微微一愣,正要扭頭,耳畔就響起了戚旸的稚.嫩的聲音。

“你這兩天到底怎麽回事?”

戚旸拉開書包的拉鏈,扔回他腿上,皺着張包子臉看向他:“上課的時候你心不在焉,回家也是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現在連個書包都打不開……”

話說到這兒,他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麽,盛滿疑惑的大眼睛忽地兇狠了起來:“是不是又有誰偷偷欺負你了?”

嚴春玉怔了一怔,反應過來後心中一暖。

上輩子的他怎麽就認為這樣的戚旸是不耐煩,是在看不起他?

他重重地吐了口氣,拿出紙巾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旋即擡眼對上戚旸那雙擰成一團的包子臉,勉強笑了笑:“有你罩着,誰敢欺負我?我就是最近老做噩夢沒睡好,不用擔心。”

戚旸聽他沒受欺負,心剛放下來,驀地又炸了毛:“誰關心你了?你是我的小弟,敢欺負你,就是在打本少爺的臉。”

開車的白天璟忍不住輕啧了一聲:“就你個小屁孩,還知道打臉呢?”

“白天璟,你說誰是小屁孩呢?”

“誰應我的話,我就是在說誰咯。”

……

鬥嘴聲在車廂裏回蕩。

嚴春玉無奈地嘆了口氣,忍着後背上的涼意靠着椅背閉眼小憩。

剛才那些話也不全是在應付小戚旸。

上輩子從被救出來後,他就經常夢回那個地下室——充滿福爾馬林的森冷恐怖地下室裏,溫文爾雅的男人像個走火入魔的惡鬼,将他與那個躺在透明玻璃倉裏永遠不會蘇醒的少年囚禁在一方小天地裏。

他從一開始的茫然失措到不可置信的荒謬,再到憤怒惶恐直至恐懼崩潰。

就算後來在戚旸的陪伴下慢慢走了出來,這也成了他心裏難以磨滅的陰影、障礙,一旦觸碰就是崩潰。

可他沒想到一覺醒來,人變小了。

就在他跟戚旸結婚的當日,他只是多喝了幾杯,被戚旸扶回房間小眯一會兒,一睜開眼竟然回到了十一歲這年。

他恍惚,不敢相信,把這一切當成一場夢。

直到他剛才無意中看到站在車外的身影——鮮活有呼氣的,不是在那段暗無天日的日子裏,唯一與他‘作伴’的灰白死氣沉沉的屍體。

可……

嚴春玉睜開眼,滿目都是茫然之色——今天都三十一號了,可魏英韶不是說那個人在十月二十五號自殺了嗎?

難道是他記錯了年份?

厭對這一切毫不知情。

他跟梁不厭的兩位舍友在會所吃飽喝足,姍姍來遲的白天璟又帶他們去了三樓娛樂區的包間,喝得不知今夕是何年,才在迷糊中被一個身上有蓮香味的人給抱回了家。

次日中午,他從宿醉中緩緩睜開眼。

昏暗的光線依稀可見熟悉的裝潢,但空氣中彌漫的陌生氣味讓他混沌的意識驟然驚醒。

他噌地坐起身來,放眼打量間,昨晚的記憶也慢慢回籠。

大.片記憶充斥着那喝醉後三人的鬼哭狼嚎。

唯一清淨點的記憶是模模糊糊中,好像有人在他耳邊說了句‘怎麽又喝這麽多’,之後……

似乎是被人抱上了車,還喂他喝了什麽,清甜之中還帶着餘溫。

厭連忙掀開被子下床,赤腳打開門,就聞到了熟悉的飯菜香兒。

他循着香味找到廚房,就看到一個身量高大的男人穿着白色襯衫,腰系一根粉色帶子,頭頂的燈光将他的身形在廚房中倒影出一道長長的影子。

旁邊的竈臺上用慢火炖着一口砂鍋。

裏面也不知道炖的什麽東西,香味撲鼻。

厭挑了下眉,走到推拉的門框邊倚了過去,雙手抱在胸前,打量着站在島臺邊的男人。

男人背對着他,手裏拿着刀,在砧板上‘咔咔’地切着菜,手起刀落間,一串串整齊的土豆絲被推了出來。

可不到片刻,對方好似不滿意一般放下刀,拿到眼前看了看,便伸手一扯旁邊的點斷袋,将砧板上的厚薄不一的土豆絲裝進袋子裏,順手丢在腳邊的垃圾桶裏。

厭瞟了下那個垃圾桶,裏面幾乎裝滿了這種點斷袋。

他眉峰一揚,懶懶地開口道:“就你這刀工,你得浪費多少食材?”

這一出聲,立馬就驚動了正要刨土豆皮的男人。

男人放下手裏的土豆,擰開水池的水龍頭沖了沖手,又拿起臺面上的一個保溫杯,轉身邊擰保溫杯的蓋子邊走過來,遞給他:“先喝點熱牛奶醒醒酒,我那邊炖了魚湯,你先回去洗個澡,換身衣服過來就可以喝魚湯了。”

厭這才發現自己還穿着昨天那身衣服。

他沒拒絕,接過保溫杯嘗了一口,沒想到入口的溫度剛剛好。

“昨晚睡得好嗎?”男人含笑問道。

厭擰眉放下保溫杯,點了點頭,正欲開口,驀地想到第一次喝醉醒來時那股頭疼欲裂的感覺,可這次宿醉醒來頭非但不痛,整個人也很舒坦,就跟正常入睡醒來一樣。

“昨晚你是不是給我喝了什麽?”

厭扭了扭脖子,好奇地問:“我這次醒來頭竟然一點也不痛。”

魏岚疏眼含笑意:“醉酒後喝點蜂蜜水,能加速酒精的分解,有助于稀釋血液中酒精,緩解宿醉後的頭疼等症狀。”

“原來是這樣。”厭連連點頭。覺得自己學到了。

看他這副恍然大悟的樣子,魏岚疏想起了昨晚小青年抱着裝着蜂蜜水的保溫杯不撒手,嘟嘟囔囔地喊着還要的模樣,沒忍住揚起唇:“牛奶也有這種效果。”

本來不太喜歡牛奶這個味兒的厭聞言閉上眼,揚起脖子就要把牛奶一口給灌進肚子。

“……你是不是不喜歡喝這個?”

見他一副‘赴死’的可愛模樣,魏岚疏接走保溫杯:“不喜歡也不用勉強,冰箱裏有酸奶,效果也是一樣的。”

說着,他走到冰箱,取了一盒酸奶地給厭。

厭看着巴掌大的奶盒,一臉莫名,酸奶跟牛奶不都是奶嗎?有什麽區別?

魏岚疏幫他插好吸管,餘光瞥見他嘴巴邊沾着的一圈奶漬。

便在遞給他奶盒的同時,指腹在他唇邊擦了一圈,然後示意給厭看:“嘴巴上有東西。你先喝着,我去看看魚湯好了沒有。”

背過身的魏岚疏垂眼看着指腹上的奶漬。

柔軟的觸感仿佛還殘留在指尖,他鑽進廚房,把保溫杯放在一邊,走到洗手臺擰開水龍頭,正要将手伸過去,卻在觸及流水的瞬間又縮了回來,飛快地放到嘴邊,伸出舌頭舔.了一下。

【嘗出是個什麽味兒了嗎?】守財奴幽幽出聲。

魏岚疏淡定地沖了手,低聲道:“甜的。”

【你還真是……真是……】

守財奴一連幾個‘真是’,都沒真是個什麽話來。

就像是對他無語了一般,無話可說。

過了好半響,他才無力地說:【昨晚人就醉倒在你懷裏,你偷親一下也沒什麽,用得着躲在廚房裏舔人家的奶漬?】

“你懂什麽。”

小青年明顯就是對感情還沒開竅。

他不願意在小青年對感情懵懂無知的時候,仗着年齡差和對生活的閱歷,就把小青年掰彎,因為這違背了他的本意。

初見時的狂熱中帶着侵略性的眼神不過是個誤會——可那雙熾.熱的眼眸比火光更耀眼,輕易在他心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這只是其一。

其二是小青年輕易就分辨出了他與守財奴的區別,也是第一個對他說‘我對你很有興趣’的人。

小時候,嘴甜會哄人的守財奴比之他的寡言沉默更讨人喜歡。

他不止一次聽到家裏的保姆讨論他和守財奴,提到他,都用陰森森的怪小孩來形容。

可提到守財奴,保姆們總是會心一笑,說守財奴真是個可愛的開心果。

搬去療養院後,母親秦女士因為他的懂事總是輕易就忽略了他,卻對懶惰的守財奴有操不完的心。

他就像個多餘的。

不是被人嫌棄不喜,就是被人忽略。

只有小青年,從不用異樣的眼神看他,對他的态度更甚于守財奴。

所以他願意跟小青年接觸,對小青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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