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要破産的小可憐(31)

魏英韶一歲多的時候, 李楠交了個男朋友,一個游手好閑的混混。

資料上顯示,她與這個男朋友在麻将館一坐就是一天。

贏了錢二人會帶些吃的回來投喂魏英韶, 可一旦輸了錢,二人對孩子便是非打即罵。

整整四年, 魏英韶都是在左鄰右舍的接濟中過來的。

五歲那年,李楠的男朋友因入室盜竊被抓判了刑, 她身為女朋友, 也受此事牽連, 出來後她當即帶着魏英韶搬離了那座城市, 說是想重新開始。

但之前四年,李楠整日泡在麻将館, 染上賭瘾而不自知。

是以新環境并沒有開始新的生活,而是堕落得更加徹底。

新環境代表陌生, 她也無心跟左鄰右舍打好關系, 沒有左鄰右舍的照顧,才五歲大的魏英韶就這麽饑一頓飽一頓地過了半年。

半年後,李楠因被舉報聚衆賭博被抓。

出來後又換了城市,但每到一個新的地方,她戒不掉賭瘾, 就故态複萌, 然後再一次被逮進去。

就這樣,他們前前後後搬了五次, 最後才在涼城一個城中村定居。

城中村住的都是外來打工的,人口的流動性很強,而鄰裏關系都很陌生。

大家為了生活奔波,根本就沒人去注意她私下在做什麽, 只有一些小孩整天看到她跟一些男人混在一起,就回去跟大人一學,漸漸的,就有李楠在賣,跟一群男人搞亂的消息傳了出來。

而這時候的魏英韶已經十歲了,正在上小學。

這些跟他在同一所學校的小孩将家裏大人說的風言風語帶去了學校,小孩是天真也是無知的,他們學着家裏大人罵的下.流話,當着魏英韶的來說,什麽他媽媽是妓.女,他是妓.女生的雜種。

初時的魏英韶還會反抗,可他長年營養不良,哪裏打得過一群熊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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漸漸的,魏英韶成了這些孩子們欺負的對象。

這種欺負,持續到高中都沒改變,就連老師的他家的情況也因流言而帶有偏見,沒有同學對他伸出過援手,也沒人對他釋放過善意,這樣的環境造就了他孤僻陰郁的性格。

在他的認知裏,他沒享受過善意,所以一旦有人對他伸出了善意的手,他就會緊緊抓.住這雙手,就算是不擇手段也要得到,比如梁不厭——梁不厭不過就是救了他一回,被他當成了救贖。

他一翻身,就利用魏家人的身份,就暗示想巴結他背後魏家的周氏董事長周雲超,給梁氏下套,導致梁氏破産,就為了讓梁家人求到他面前,他再提出要梁不厭。

可他沒想到梁安華夫妻會出了意外。

但沒了梁安華夫妻,還有逐利的梁安國。

在梁不厭的命運線裏,厭剛穿來那個時間點,梁不厭沒有去京都,魏英韶讓人暗示了梁安國,然後來到涼城,讓梁安國把人送到他下榻的酒店。

梁安國這個狗東西直接給梁不厭下春/藥,再把親侄子送到魏英韶的床.上,導致梁不厭逃跑無門,絕望地在浴.室用刮胡刀的刀片割了手腕。

可就是這樣,魏英韶還不放手。

他把梁不厭的屍體偷偷運到上次厭去過的莊園,泡進福爾馬林中,然後研究怎麽讓屍體永久不腐地跟他在一起。

而琥珀,就這麽入了他的眼。

他研究了很多年,一開始只是用動物做實驗。

當他無意中見到了愛好相同,氣質和眉眼還與梁不厭有幾分相似的嚴春玉時,就動了想把嚴春玉當成試驗品的念頭——也就有了劇情中魏英韶追求嚴春玉和之後嚴春玉失蹤的事。

魏英韶可憐嗎?

他确實可憐,但可憐不是他逼得梁家家破人亡的借口。

收起文件夾的魏岚疏聽到身邊小青年說‘感情梁不厭救了只白眼狼’。

擰了下眉,梁不厭不就是小青年嗎?

他偏頭看向小青年,小青年交疊着雙.腿靠坐着椅背,搭在膝蓋上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輕點着,長長的睫毛被車燈投映在眼睑上,拓下一層陰影,将其眸仁隐在了黑暗中,讓人無法窺視,顯得神秘又陌生。

魏岚疏些微不适應小青年這樣的狀态。

他沒問出心中疑惑,而是開口說:“今早警方那邊給守財奴來了電話,說是魏祖望派律師去拘留所給魏英韶申請取保候審了。”

聞言,厭眼皮一撩,露出一雙漠然而冷厲的眼瞳:“什麽叫取保候審?”

“就是證據不足。”話落,魏岚疏的眉宇陡然兇悍起來,眼中掠過一抹毫不掩飾的狠戾之色:“魏英韶把一切都推給了你大伯梁安國,梁安國見過律師後也承認了都是他自作主張。有你大伯親屬這一層身份在,構不成綁架罪,後續還在調查,不過就目前情況來說,魏英韶被判刑的可能性很小,除非能證實魏英韶是有預謀作案。”

“那如果有證人證明魏英韶是有預謀作案的呢?”厭問。

“證人?”魏岚疏頓了一下,驀地想到了曾經見過的那個叫周明傑的男人,暗沉的眸光一閃:“這事我知道該怎麽辦了。”

車子抵達梁家別墅。

魏岚疏送厭下車,卻沒進去,而是擡手摸了下他的腦袋:“這個寒假你先在家好好休息,等開學我再來接你。”

“嗯?”厭擰眉看他:“你要走?”

“我得趕回去處理魏英韶的事,免得他出來把證據都銷毀了。”魏岚疏說着,雙手捧起他的臉,猶豫了片刻,低頭在他腦門上輕輕落下一吻。

他的吻不複守財奴那般具有攻擊性,幾乎一觸即分。

輕柔得厭只感覺額頭像是被羽毛掃過一般,除了有點癢意,其他什麽都沒感覺到。

可這般主動不像是錢串子能做出來的事。

厭冷厲地擡眼,看進對方的眼瞳,就見對方布滿細小血絲的眼仁中仿佛在克制着什麽,深邃幽暗的似一泓深不可測的潭水,表面看着風平浪靜,內裏卻深藏着說不清的暗湧。

“不厭。”

他低啞着嗓音開口,打斷厭的思緒。

厭回神看他壓抑的神色,确定是錢串子,才微點了下頭:“怎麽了?”

“等魏英韶的事情結束後,你能不能給我一個……”

他話到這兒緊張地吞了口唾沫,捧在厭臉上的雙手都有些發顫,帶得聲音都有些哆嗦:“你能不能給我一個陪伴你一輩子的機會?”

說完,他雙眼直勾勾地盯着厭。

就見他的小青年聽完後挑了下眉,旋即陷入了沉思當中。

沉默在兩人之間蔓延,讓看似沉穩的魏岚疏一點點被無聲的沉默影響,緊張的心慢慢跳到了嗓子眼,帶動得他更加的忐忑和不安。

當心弦緊繃到一定程度的時候,都沒等來回應,心中的不安逐漸變成了失望。

但仔細想想,小青年還小,而自己情況又特殊,慎重些也是應當的,便勉強勾起唇角,剛垂下眼皮就聽到小青年似乎說了什麽。

他沒聽清,顧自說着挽尊的話:“你可以慢慢考慮,不用現在就給我答——你說什麽?”

魏岚疏猛地掀開眼皮,瞪大眼看向似笑非笑的小青年。

小青年微點了下頭。

在他的注視下對方擡起手指沖他勾看一下。

還沒從突然砸下的驚喜中回過神來的他本能地低下頭來,脖子忽地一重,眼前一花,唇就被什麽東西輕觸了一下,就如蜻蜓點水一般。

“還行。”

厭抿唇回味了下方才的觸感,既沒有抵觸的心理,也沒反感的情緒,便再次點了下頭,說道:“如果不反感就是喜歡的話,那我可能是有點喜歡你,你也不用等魏英韶的事情結束了,我現在就答應你。”

看到這一切的守財奴傻眼了。

他愣怔了好一會兒,反應過來後才氣急敗壞地說道:【我踏馬這是給你做了嫁衣?】

這一記怒吼震醒了不敢置信的錢串子。

他唇角勉力勾起的弧度一點點擴大,壓抑在金瞳裏的情緒破土而出,傾瀉.出濃重的愛意,他激動地伸出雙臂,将面前的小青年溫柔地擁入懷中,克制到聲音都啞了:“不厭,不厭……”

他無視腦海裏暴躁的聲音,一遍又一遍地喚着厭的名字。

厭一開始還能給予耐心的回應,可對方沒完沒了了,就不耐地推開對方,皺眉道:“你有事沒事?”

“沒事。”

魏岚疏咧嘴傻笑,忍不住又喊了一聲。

厭扭頭就走。

他趕忙抓.住厭的手腕,稍稍克制了一下,解釋道:“我就是想确定一下這是不是真的。”

“我說話一向算數。”厭說。

雖然他答應的原因很大程度是因為對方做得一手好菜,但這也是籌碼嘛,只要對方這一輩子都能滿足他的口腹之欲,他便能留下來陪對方一輩子。

至于愛不愛……

他不太懂,反正不讨厭就是了。

“不厭。”

魏岚疏掰過他的身體,低頭望着他的唇,滾動了下喉結:“剛才你親我的時候有些突然,我都沒感覺到,所以,我能親一下嗎?”

厭思忖了一下,情侶之間抱抱親.親好像是正常的相處模式,便點了頭。

得到同意的魏岚疏先是呼吸一滞,複而呼出滾燙的氣息,悉數噴灑在厭的臉上。

他微微低頭,腦袋抵住厭的額頭,急切得像個毛頭小子,卻又在緊要關頭克制了沖動,小心翼翼地覆上厭的唇。

住在‘小黑屋’的守財奴眼睜睜看着近在咫尺的面孔,終于體會到了昨天錢串子被他逼得發狂的心情了。

可更叫他瘋狂的是,唯一能看到外界的‘窗戶’突然關閉了,只聽到粗重的呼吸聲和唇齒在交戰的聲響,他咬緊牙關,一字一句地說:【錢串子!你給我等着!】

作者有話要說:  寶寶們取的文名把我看樂了。

咳咳,有些太文藝了,有些詞是不能出現在文名上的,咱們慎重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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