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要破産的小可憐(32)
寒風籠罩的深夜小區裏, 路燈映照出相擁的倆人。
燈光将倆人的身影拉長并交疊在一起,密不可分。
“不厭……”
在唇.瓣相貼中,魏岚疏喉間忍不住溢出一聲低低的輕喚。
呼吸交纏的灼熱溫度燙得他聲線都帶着顫抖, 滿足聲中沾染了幾分動情的微啞,傳到厭的耳畔, 頗為性.感撩人——他移開薄唇,勾着魏岚疏的脖子, 貼着對方的額頭, 胸膛微微起伏間呼出的炙熱氣息全都噴在了對方的臉上。
魏岚疏只覺得鼻端萦繞的都是幸福的味道, 讓他有種置身在夢境中的錯覺。
“不厭。”
他摟在厭腰間的大掌改為溫柔地捧起厭的臉頰, 深情地看着手中小青年染上緋紅的面龐和紅.潤且泛着光澤的唇,這是他做夢都不敢想的事, 是以他那雙深邃的眼眸中又閃爍起了幾分不确定:“這是真的嗎?”
“嗯?”正在平息的厭擡起眼皮看他。
“我覺得有些不真實。”魏岚疏說着,眉頭微蹙:“就像是在做夢一樣。”
不, 連夢他都沒敢這麽做過。
厭聽出了他話語中的不自信, 略微思忖了一下,忽地踮起腳尖一口咬上他的唇.瓣。
柔軟的唇在他的尖牙下極為Q彈,就跟果凍一樣,讓人咬得有些上瘾,忍不住想多磨了幾口牙——傳到魏岚疏這邊先是些微有些刺痛, 當痛感過去, 更為明顯的酥.麻癢意從唇上一路蔓延到他的心間。
他忍不住擡手按住厭的後腦勺,想再次加深這個吻。
然而厭卻在他剛按上後腦勺的瞬間, 快速抽身,一抹嘴,道:“還覺得像是做夢嗎?”
“……”不像做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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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
他看着懸在空中的手,無奈地搖了搖頭, 長臂一伸,将人緊緊地納入懷中,輕嘆道:“我後悔了。”
早知道小青年會答應跟自己在一起,他就不急着回京都了。
畢竟倆人剛确定關系就要面臨着分別,這叫他怎麽舍得走?
“那就不走呗。”
被迫貼在寬闊胸膛的厭傾聽着魏岚疏胸腔裏一陣陣似鼓響般急促的心跳聲,想着自己也有幾天沒吃魏岚疏做的菜了,便說道:“魏英韶那邊的事也不急在這一時半會,你留下來住幾天再走也不遲。”
這個提議讓魏岚疏很心動。
但一想到突然沉默下去的守財奴,他又打消了沖動,只是柔聲說道:“我讓人調查的資料裏顯示魏英韶在沒被接回魏家之前,跟蹤了你很久,我懷疑魏家老宅那邊可能也有相關的證據,這事不能拖,不然他被保釋出來,肯定會在第一時間銷毀那些罪證。”
厭其實不太在意魏英韶到底會不會被定罪。
但既然借用了梁不厭的軀殼,人梁不厭又用任務漏洞提前把魂力給了系統,這麽懂事的一個小孩,他要是不幫人報.仇也說不過去。
“既然這樣……”
厭推開魏岚疏,仰頭看到對方泛青的右眼眶和額頭上的青腫,突然也想到了守財奴,便道:“那我就不留你了,不過司機開了一天的車,估計也累了,你自己去找個酒店休息一下。”
“我知道。”魏岚疏點頭,沒忍住又抱住他。
他下巴抵在厭的頭頂,擁在腰間的手臂不斷收緊,深吸了口氣,不舍地說:“等我來接你。”
說完,他驀地松開厭,強忍着把人拽進車內的沖動,克制地摸了摸厭的腦袋:“你先進去,我看着你進門就走。”
路寒夜涼。
連路燈都染上了黑夜裏的涼意,攏在他身上也好似裹上了一層微涼的光暈。
但他聲音卻不沾半點涼意,溫暖體貼得就如春日裏春風。
在這一刻,厭終于感受到了這個男人冷峻的外面下細膩的心思。
他看着半邊臉沉在陰影中的男人,思忖片刻,湊上去主動抱了抱這個男人,說道:“一路小心,我等你來接我。”
話落,不等魏岚疏反應,便放開了男人轉身走進了別墅。
被留在原地的魏岚疏愣怔了好一會兒,才看向沒入黑暗中的背影,嘴角一咧,盯了半天直到什麽都看不到才鑽進後車廂,嗅着空氣中殘留的氣息,眉開眼笑地對打瞌睡的司機說:“開車吧,咱們連夜回京都。”
司機拿錢辦事,打着哈欠啓動了車子。
這時,就聽到後頭傳來雇主的聲音。
“我也知道你開車辛苦,我男朋友囑咐了,讓我們休息一晚再走,不過我這邊急着回去,就辛苦你一下,咱們路上找個服務區再休息。”
“……”聽出炫耀之意的司機抽了下嘴角,開口恭維道:“老板您的男朋友還真是體貼。”
“我也這麽覺得。”
“……”被秀了一臉的司機透過後視鏡,看到雇主抱着大衣埋臉深嗅,跟個癡.漢一下,不忍直視地別開眼,沒再開口。
。
魏岚疏回到京都後,第一件事是先找周明傑。
第二件事是請了個律師。
第三則是聯系跟老宅裏的白管家,幫他查找魏英韶的房間。
周明傑就是魏英韶當初雇傭的跟蹤偷拍證人。
至于證據,管家在魏英韶的書房筆記本上找到了一個叫‘光’的文件夾,打開後裏面全都是‘梁不厭’的照片,聯系莊園地下室帶有鐵鏈的房間,可以把人往非法囚禁上辯護。
但涉嫌非法拘禁,一旦定罪最多三年。
而魏岚疏要的是讓他牢底坐穿。
他讓律師去跟梁安國溝通。
只有梁安國這邊松了口,才能将魏英韶坐實在涉嫌綁架罪上。
這注定是一場拉鋸戰,魏岚疏也不急在這一時。
等他全部安置妥當,已經是年底了。
這天送走來彙報進展的律師,他回到書房想給他的小青年彈一個視頻,手機恰時響了,是秦女士打來的,問他要不要回去過年。
他看了下日歷,沉默了片刻,說道:“不回去了。”
“不回來也好。”
電話裏的秦女士輕嘆了一聲,忽而又冷笑了起來:“老東西的孫子又進去了,他知道是你做的,三天兩頭地派人來療養院堵你,還真是為了那個私生的孫子操碎了心,你在外面小心點。另外老東西找不到你,可能會派人去找你的小男友。”
聞言的魏岚疏心中一緊。
比起魏英韶,魏祖望才是最奸詐的老狐貍。
他說了句‘知道了’,又跟秦女士拉了會家常,等挂了電話,他立馬撥通律師的電話,吩咐律師一定要保護好周明傑,同時做好梁安國的思想工作,然後走出書房,抄起沙發上的大衣,匆匆下樓,連行李都沒收拾,直接開車趕往機場。
這邊的厭正在應付梁安國的秘書。
秘書和公司財務律師這段時間是天天往梁家別墅跑,公司賬面上已經拿不出任何資金了,可公司裏的員工都在等着拿工資放假。
就在這檔口老板突然進去了,發不出工資,財務和律師就來別墅拿梁安國的私産來湊員工們的工資,而秘書,則是來找厭的——梁安國進去的原因只有秘書知道,她是來替老板向老板的侄子‘梁不厭’要諒解書的。
梁安國也是導致梁不厭走向悲劇的罪魁禍首之一。
厭又怎麽可能給這個混賬東西諒解書?
可這個秘書着實煩人,跟他屁.股後頭喋喋不休,什麽血濃于水,唯一的親人,打斷骨頭連着筋,聽得他不耐煩極了。
他把人趕出去,吩咐門衛不要讓對方進來,對方就蹲在小區門口。
逼得他都沒法出門,只能蹲在家裏大門不出二門不邁。
年二十九這天,家中保姆們做完飯就回家了。
厭吃了一天的剩菜有點膩了,想着這都快過年了,秘書應該已經走了,就拿上手機準備出門覓食,誰知剛走到小區門口,一輛迎面駛來的出租車停在他面前,随之從副駕駛座上下來一個熟悉的人影。
來人一身黑色呢子大衣。
襯得原本就高大勻稱的身量修長挺拔,冷厲的輪廓豐神俊朗,卻在看到厭的瞬間柔和了下來。
就像是一把鋒芒畢露的劍在這一刻收斂了所有鋒芒,将僅有的溫柔都給了面前的小青年。
他擡起穿着黑色靴子的腳,張開雙臂迎上去,将日思夜想的人擁入懷中,圈在腰間的手臂丈量了一下,發出一聲滿足喟嘆聲的同時,心疼地說:“瘦了不少。”
厭見到他有點突然。
不是說年後過來的嗎?怎麽年還沒過就來了?
他正要這麽問的時候,聽到魏岚疏的話,頓時想起了自己還沒吃晚飯,連忙推開魏岚疏,拉着人就往小區裏跑:“你來的正是時候,我好久沒吃你做的水煮魚片了,正好家裏有食材。”
聞言的魏岚疏無奈地搖了搖頭。
卻也心甘情願地跟着他家小青年回家,只為給他家貪吃的小青年做一頓水煮魚片。
燈火通明卻極為冷清的別墅裏,男人系着圍裙在廚房清理食材。
剁剁切切的聲音立時回蕩在清幽的客廳裏,給這座別墅添了幾分煙火氣。僅着一件毛衣的厭雙手抱胸,倚在門框上看着手中動作有條不紊的男人的背影,有一句沒一句地跟男人閑聊。
系統突然開口:【您男朋友的這個人格還挺賢惠的。】
這個說法厭不是很贊同,原因不知道,反正就是不喜歡把‘賢惠’這個詞安在魏岚疏身上。
但他又一時找不到反駁系統的詞彙,便放下手走過去,從背後抱住魏岚疏,将下巴擱在對方的肩膀上,問道:“如果有人說你賢惠,你會怎麽回應?”
濕熱的呼吸噴灑在魏岚疏的側臉上。
他正在處理魚鱗的手一頓,擡起右肩,扭頭看向肩頭上的臉,溫聲道:“如果是你說的,我會高興地笑納你的誇獎,争取以後做得更好。”
從上次錢串子跟厭親吻過後就一直沉寂的守財奴冷哼了一聲:【馬屁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