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未知
神威轉頭，驚訝到眼睛都瞪大了：“武……老板？”
下意識想說“武士先生”，卻因為稱呼和“咒術師先生”太過相似，莫名轉了個彎改口換了個稱呼。
掃了眼銀時的腰側，空空如也：“你怎麽在這裏？”
銀時頭戴安全帽，穿着失蹤施工隊的工作服，将挖過鼻子的手放到褲管邊蹭了蹭：“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
據銀時所說，他正在房間睡覺，睜眼就穿上了這身行頭，正坐在挖掘機上，右手還握着操縱杆正準備鏟除坍塌的建築碎塊。
“那種感覺簡直就像是剛剛撸到一半，那種感覺馬上要上來的時候，強行被打斷然後讓你褲子都來不及穿就開始根本不會的工作一樣鬧心。”
銀時還沒搞清情況，就被監工臭罵了一頓：“幹什麽呢你，挖啊！”
監工見他走神：“你還說自己是從隔壁種花家的知名學校藍x進修過挖掘機的高精尖人才，趕緊工作啊！”
銀時雖然不知道藍x是什麽，但還是有驚無險地掌握了挖掘技術，中間學習的過程太刺激，讓他暫時忘了為什麽自己會來到這個陌生地方的疑問。
“銀桑剛剛學會挖掘機，還沒來得及高興，轟地一下，整條街就被一個比神樂的嘔吐物更惡心的東西給吞噬了。”
銀時非常不高興，監工上一秒給他頒發了‘挖掘機公爵’的榮譽，下一秒就被一個怪物偷襲成功。
“再醒過來就看到了你和這個…”銀時上下打量了一下五條悟。
白毛、眼罩、某高□□服，瞬間明白——“我又沒有弄壞書，為什麽要我也要被那只獨眼貓算計！！”
五條悟不喜歡天然卷，特別是白發天然卷，他戳了戳神威，指着一臉崩壞嚎叫的銀時：“你認識這個神經病？”
“認識，而且還超喜歡來着。”
“是嗎？你喜歡的話，那我就殺死他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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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醋了嗎？”
“不過是你喜歡的我讨厭罷了。”
來自頂尖戰力的惡意讓銀時哆嗦了一下：“喂，我說，我可是無辜的，是弱小可憐的受害者來着。”
“你們兩個關系這麽好，打情罵俏什麽的，麻煩不要殃及無辜，特別是我這種單身人士，真的是雙倍打擊啊喂。”
兩個人同時轉頭，态度截然不同。
神威眯着眼：“誰和他關系好了，我明明是只想殺了他來着。”
五條悟點頭：“有眼光，沒辦法這就是我們的情趣來着，喜歡打情罵俏嘛。”
銀時開始想念他的萬事屋：“喂喂喂過分了啊。”
“這麽默契，gay死我算了。”
銀時又撿起鑼鼓敲打起來吸引注意：“先停一下，現在這種情況該怎麽辦，我走不出這條街。”
他轉過身撅起屁股，正中間是一只牢牢抓住不可明說之處的三級咒靈：“你們快來救救銀桑吧。”
“拜拜。”神威毫不留情地轉身。
銀時吶喊：“喂，臭小鬼快回來啊！你來看神樂的時候都是蹭的誰的飯，都是銀桑給你們買單的啊！”
五條悟走了過來，他好奇地打量着銀時，采訪道：“請問作為一個普通人，你是怎麽做到沒被咒靈污染的呢？”
怎麽做到的？
“你說這個啊？”銀時向後一扯，屁股上的咒靈就被甩到了地上：“你再過來一點，我給你說。”
五條悟沒有防備的湊上去。
衣袖翻飛，鋒利的刀刃砍向五條悟脖頸的脆弱之處。
刀刃停在五條悟皮膚上幾毫米的距離，無論如何也揮不下去，五條悟手一拽，咒具收入囊中：“手感不錯。”
神威迅速一腳踹到銀時臉上，直接踹到整條街的最後方：“演技也不錯，可惜細節裝得一點都不像。”
哪有那麽多穿越，銀時用的從來都是電視購物的木刀，再加上一個活生生的人類，不可能不受咒靈影響，模拟得太逼真反而會露餡。
神威反手問：“咒術師先生，這也是咒靈嗎？還是你說的橫濱發生什麽連鎖反應也不奇怪？”
五條悟打了個響指：“這麽說也沒錯，但是嘛……”走進唐人街，遠處原本幻化為坂田銀時的不知名怪物湧出，無數黑色粘膩液體張揚，以一種遍布惡心凸起的觸手姿态襲來。
“我的話沒有說完。”
“這次發生的連鎖反應有些奇怪，可能和一個人的戰力沒有關系，所以就把你拉來墊背了，誰叫你是非人類呢？”
五條悟不清楚自己的阈值在哪，但他知道自己不算是一個正常人。
為了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煩，也因為這起事件的覆蓋範圍已經遠大于神威和他綁定的一千米，他連蒙帶騙的把兔子哄了進來。
“六十多年前，這裏還不是唐人街，附近只有一所學校。”
五條悟游刃有餘地摧毀觸手。
簡而言之，那時的橫濱時局混亂，黑暗時代下屍橫遍野，有人借機建立了一所名為“福玉高等中學”的愛心學校，實際在這裏進行肮髒交易，交易內容包含du品、槍.支甚至人口販賣——被稱為“怪癖者的天堂”。
“詛咒由活人的惡念而生，那死人的恨意又會催化出什麽呢？”
夜兔族特質的子彈好用極了，神威擡起傘，一串串射擊對遠處怪物造成的火力壓制竟足以和五條悟平分秋色。
“所以二十八年前才在這裏放置了一個咒物鎮壓邪祟咒靈。”
二十八年前，新生的嬰兒睜開了蒼藍色眼眸，至此早已廢棄十多年的福玉高等中學和其周邊的惡靈得到大幅度加強。
“既然知道這裏有問題，為什麽不祓除掉，還任由普通人在這裏正常做生意？”
被兩人合力打穿的觸手全部掉落到地上，粘膩液體散開，露出粉嫩的肉塊抖動着不斷聚合。
扭動間肉塊逐漸變得精致，血沫紛飛，迅速變化成一個紮着黑色半丸子頭穿着高專校服的少年
“嗨，悟。”
少年笑得陽光，擡手朝五條悟打招呼，根本看不出來前身是一團令人作惡的肉塊。
再精細的變化，六眼也能輕易看穿假扮摯友的不合理破綻，根本不受影響，擡手：“虛式「茈」，雖然我不在乎——看起來好難看，你還是去死吧。”
彈指間整個街道被威力恐怖的術式貫穿，炸裂輻射到旁邊的廢棄學院。
嘴上說着不在乎，每個動作都帶着惡意濫用逝者形象的不滿。
哪怕知道是假的，一年前的窒息感還是重新在心底浮現，好似螞蟻爬行瘙癢着他的胸膛。
這就是精神暗示的作用嗎……
強烈勁風吹得神威頭頂的呆毛大幅度晃悠：“封印前來祓除的咒術師都受到這東西的影響了吧。”
“全部覆滅。”
五條悟神經不自覺繃緊：“這個地方曾經作惡太多，養蠱一樣養出來的咒靈，能力是随機産生一個人重要存在的幻想，逼真到除了六眼沒有辦法分辨。”
重要之人的精神暗示下，自相殘殺不過是正常本能。
異物只需要靜靜蟄伏，便能将內耗嚴重的食物拖拽吞噬，咒術師損失嚴重，高層不願再派人過來祓除，為了防止事态進一步擴大，大手一揮，直接拿出一件特級咒物給予鎮壓。
“鎮壓後沒有出過一件事，久而久之，原本的封鎖就被打破，這塊地方就慢慢重新發展起來了。”
神威踢了踢腳下的碎石子：“重要存在的幻想嗎？”
望着重新恢複活力湧上來的觸手，神威跑上前去：“那個天然卷不是我的重要存在。”
雙眼直視不可名狀的濃黑，理智叫嚣着遠離，世界宛如褪去外殼，展現出未知的恐懼，擺動的四條觸手分出來，想要包括住獵物，卻在神威半米處堪堪停下。
再次機械地根據本能聚合，觸手收回，肉塊攜帶着數百跟細密幼小的胡須幻變，無數老鼠“吱喳”的咀嚼聲響起又消失。
脫下僞裝的黑色，一個身穿旗袍、帶着成熟風韻的橘發少婦撐着傘出現。
“好久不見。”
這個人是——江華。
被神威一腳踹出個破洞的萬事屋還沒有修繕，三個人連帶着一只獨眼貓聚集在電視機前，以一個上帝視角觀看着來自另一個世界的轉播。
“那是什麽堪比鼻子裏穢物的惡心東西啊啊啊！為什麽要扮成銀桑！”
從盜版銀時出現開始，直到露出怪物的本來面目，原本喝着草莓牛奶的銀時直接噴了出來。
換了個大叔坐姿，還不忘吐槽五條悟：“我讨厭擁有童顏的人，明明大家都到了被喊大叔的年齡，結果就因為所謂的童顏，小朋友只會對你喊‘大叔’然後對那家夥喊‘哥哥’，說不定還有喜歡成熟款的女高中生投懷送抱。”
“阿銀！”神樂一拳把他打進沙發裏：“不是說這個的時候啊猥瑣大叔。”
新八跟着點頭：“就是就是，不要太過分啊。”轉頭擔憂地說到：“不過現在那邊是什麽情況，橫濱是什麽城市沒在這本漫畫裏出現過吧？已經脫離了計劃，根本沒有這個環節，我們過去嗎？”
“不行。”神樂搖頭：“媽咪說過，不管怎麽樣，我們只有一次機會去那個世界。”
“我相信笨蛋哥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