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假虛
神威的抵擋給了武偵衆人反應時間,紛紛繃緊身體，做出戰鬥姿态。
怎麽回事？
福澤谕吉雖然是武偵社長，但是本身異能偏向輔助,沒有多大的戰鬥能力。
才怪。
福澤谕吉可是擁有超高格鬥技巧的前保镖,很難有人能讓他在沒反應過來的情況下刺殺到他。
除非,要殺他的根本就不是人。
“你是誰？”
塵煙散去,眼前穿着松垮和服的長發男子站在衆人對立處,他是沒有任何能量波動的普通人,甚至沒有一把武器。
可是所有人都知道剛剛的經歷不是錯覺。
五條悟有些驚訝：“北原野？”
那個早于他和神威去嚴查唐人街的二級咒術師，一直處于失蹤狀态，找不到屍體已經被默認為殉職的存在。
“不對，是變成了他的外貌還是占用了他的身體？”
說完,五條悟便沉默下來,用六眼靜靜觀察。
可惜六眼受到了幹擾根本看不出來，或者說這具身體、這個人怎麽看都是北原野。
阿爾塔納的孕育體是星球的産物,地球上的一切都會主動給予他庇護和任由他調動。
區區人類,如何和他們生活的星球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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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威握緊傘柄，默默擋在衆人之前，他深知，這些人類根本沒有用，甚至還有被阿爾塔納孕育體反向挾持拖累他的可能。
“跑。”
神威笑容消失，死死盯住眼前和虛長得一模一樣的存在，頭也不回地對站在他身後的人類說：“你們不可能戰勝自己的母星。”
去找萬事屋。
五條悟聽懂了神威的言下之意，可是去哪找？想到那三個不太靠譜的人，他就連怎麽稀裏糊塗從黑暗空間裏出來的都不知道,和萬事屋走散後，完全沒有了交集。
太被動了。
五條悟從沒經歷過這種體驗,滋味有點糟糕。
他是人類層面上的最強，除非再給他一點時間，參悟了怎麽運用術式飛到宇宙去打架，否則對于不是同一個層面的星球意識，就連他也無可奈何。
江戶川亂步憑借各種蛛絲馬跡和神威的明示，已經弄清楚了現在的情況，感受到福澤谕吉詢問的目光，輕輕點了點頭。
啧，事情可真是棘手。
怎麽連地球意識都整出來了，橫濱再出現點外星人他都不會驚訝了。
人類可以和地球戰鬥嗎？福澤谕吉不清楚，但是他确确實實感受到了對方的殺氣，那種壓制力……不管相信與否，現在的首要目标都是逃出去。
不知道出于什麽原因，站在對面的阿爾塔納孕育體始終看着神威，沒有說話，也沒有分出任何一絲關注給其他人，好像剛才對福澤谕吉的攻擊只是錯覺。
“該說不愧是同一個星球嗎，孕育出來的産物都長得一模一樣。”
神威仔細看了一下站在對面的家夥，發出一聲感嘆。
他是見過虛的，或者說，他和虛交過手，不只是虛，後來在他豐富的海盜生涯裏，又去挑戰了許多個星球的阿爾塔納産物。
不過是把戰場從對方的星球主場，想辦法弄到宇宙或者其他任何一個不屬于對方星球的地方再殺掉罷了。
麻煩是麻煩點，但也不是無限複活、不可戰勝。
聽到神威的這句話，阿爾塔納孕育體才稍微有點反應：“你…我的同類？”
不知道指的是虛還是神威。
神威像是聽到什麽笑話，沒有先回答他的問題，反而對着五條悟說：“喂，我只對最強感興趣，現在有了他。”神威指了指阿爾塔納孕育體。
“你就不是最強了，我宣布，咒術師先生，你被我抛棄了。”
“我對你不感興趣了，快逃吧。”神威輕快地吐出最後的話語，瞬間移動到阿爾塔納孕育體前方，舉起傘，發出一陣強烈的波動。
五條悟‘切’了一聲，在心裏默默說了句：“口是心非的小怪物。”
拉起武偵的幾個人朝遠處飛奔，去尋找真正能對付阿爾塔納孕育體的方法。
閑人退散，阿爾塔納孕育體擋下神威一擊，兩人碰撞間的餘威震蕩到周圍的建築全部被破壞掉。
神威不留痕跡地看了一眼，朝着廣闊海岸走去。
他記得，海裏剛好能讓他越過海面抵達的地方有一座小島來着。
啧，他可不是在意那些弱小人類的生命。
只是這樣方便施展拳腳罷了。
阿爾塔納孕育體看穿了神威的想法，可能是出于對半個同類的縱容，讓他選擇了跟着神威出去，而沒有非要在這裏打架。
遠離人類世界的荒蕪小島上。
阿爾塔納走在怪石林立的島上如履平地，他看着神威，雙手抱臂，思考了一下：“唔，你說的虛是什麽？”
“雖然人類給過我很多種稱呼，但那些惡臭人類取的名字我都不喜歡。”
他到時不急着打架，或者說他的目的本來就不是打架，不然也不會讓五條悟和武偵衆人離開了。
“不過，‘虛’這個名字我還挺喜歡的。”他喃喃到：“以後我就叫‘虛’吧。”
神威笑了一聲：“我不太喜歡這個名字，雖然你連名字都沒有，但是偷別人的名字可真沒品哦。”
強硬奪走了“虛”的名號，甚至長相都和虛一模一樣的阿爾塔納孕育體臉色沉下來：“是我太好說話了給你的錯覺嗎？”
“我想要叫你獻供的名字，可是你的榮譽。”
以殘影都看不到、快到比肩瞬移的速度來到神威身前，神威勉強抵抗，肩膀卻還是被徒手刺出一道深可見骨的傷痕。
“躲開了？真的是我的半個同類啊。”
如果是生活在這個地球上的人類，下意識會遵守由他設下、地球刻印的烙印，比如——不許反抗，然後任由你再強大，也會被一擊斃命。
可惜，神威不屬于這個地球。
大灘鮮血落下，神威跟個沒事人一樣，轉移到背後：“幹脆叫你假虛好了，連名字都要用別人的。”
妄圖從頭到腳把他一劈兩半。
假虛被踩到痛腳，原本心裏還在糾結是留下這麽一個勉強算是同伴的存在讓自己不那麽孤單，還是吸收他的能量不容別人存在。
現在，被神威一而再再而三的嘴炮攻擊，他已經做出了決定。
不再手下留情，全力對神威進行攻擊：“我要抽幹你的血，讓你痛苦死去。”
神威嘴角裂開，兇惡無比：“想要虐殺我的東西可多了。”
“可我還是活到了現在。”
真正意義上的調動全力，敏捷點滿，神威酣暢淋漓的享受着戰鬥，體驗好久沒有拼盡全力的感覺。
這種如果不能殺死對方，自己一定會死的生存壓迫真是好久都沒有體驗過了。
神威握緊傘柄，壓榨出120%的專注，不斷在極限中尋找反擊。
一時間，兩人竟打得不相上下。
假虛有些驚訝，看來他是有些小巧了這半個同類，下一刻更多的就是興奮。
殺掉一個蝼蟻和搏鬥贏過一個猛獸，帶來的成就感是不同的。
“你蘇醒有一段時間了吧。”神威一邊全身心地打鬥，一邊還能開口提問：“這段時間你在做什麽？為什麽今天才出現呢？”
假虛倒是有問必答：“之前去我的神殿看了一下，人類啊，當初說好了年年向我供奉，只不過是過了幾千年，屬于我的神殿居然全部被埋葬了！”
雖然有一小部分保存完好，但是絕大多數神殿都已經倒塌消失。
“人類果然不值得庇護，用負面情緒污染對球的寄生蟲，還是應該全部捏死。”冷漠眼眸裏寒光閃過，是他對人類徹骨的厭惡。
“本來前面就想要見你了，我親愛的半個同類。”言語裏傲慢透露得淋漓盡致：“沒想到我在尋找自己的‘書’的時候，意外得知了你也在尋找這個的消息。”
他就打起了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的想法。
神威拉開距離，無數威力強大的子彈和假虛迸發出的黑色觸手接觸，兩邊火力相當。
神威神色不爽：“很可惜，你沉不住氣？或者是肯定我們拿不了‘書’，所以提前行動了。”
“小看我，殺了你哦。”
兇光畢露，兩人又重新纏鬥上。
假虛在打鬥間不斷觀察學習神威的動作，間隙中，變化出一把和神威武器一模一樣的傘。
他雖然存在許多年，但也被封印被迫沉睡了千年，哪怕是數萬萬年前的人類将他喚醒膜拜，也不過是建立宗教、狂熱崇拜，不會有人膽子大到向神明揮刀。
因為揮刀的蝼蟻，已經被神明懲罰慘死了。
假虛的戰鬥經驗飛速增長，不知打了多久，可能是幾分鐘，也有可能是幾天，時間在這座不知名小島上出現了混亂和渾噩。
縱使有着堪稱變态的恢複能力，神威也比不過主場作戰的假虛，開始達到體力極限。
而假虛有着地球作為補給，表面上看起來依舊活力滿滿。
終于，經過漫長又驚險的纏鬥，神威因為體力不支露出一個破綻，被假虛抓住，直取他的心髒。
跳動的鮮活心髒被拽出随意丢棄到地上，神威吐出一大口混合着內髒碎片的鮮血，打斷了數十根樹木後力量才抵消掉，一動不動地靠在一根巨大樹根前。
死了麽？
硝煙還未散去，假虛就想上前補刀，吸收神威體內的能量。
感受到一股巨大的危險，假虛停下腳步抵擋施加在他身上的恐怖術式。
“喂，現在是接力賽。”
拿着一本書的五條悟站在空中，剛才發出的術式讓假虛的臉上被劃出一小道傷口。
他驚訝的發現，自己無法對眼前的這個土生土長的地球人打下烙印了。
五條悟沒有理會假虛，目光越過他，看向被打到深處的神威。
“沒死吧，如果來遲了，我還是會愧疚的。”
灰塵徹底散去，胸口肌肉組織扭動修複，神威一邊感受着常人難以忍受的癢痛，一邊大笑，笑到額頭上的傷口重新開裂留下鮮血。
“哈哈哈，心髒不是夜兔的弱點，或者說，被奪去心髒我們也能恢複。”
“這就是夜兔！”
他的狀态不太對，理智逐漸被淹沒，血液從額頭流入眼中，血液代替意識成為了身體新的支配者。
“我後悔了，他沒有你有趣，咒術師先生，一起殺掉他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