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黎明
神威和他對視一眼,紛紛明白對方心裏的想法。
神威繼續幫忙攔着漏瑚幾人，以一敵二毫不落下風。
五條悟朝真人處襲去。
真人勾起嘴角，露出嚣張笑容：“你真的要攻擊我嗎？”
“不如好好看看周圍？”
下一秒,成千上萬被真人術式改造過的改造人從車廂內擠出來後奔向被整個地下被控制的人類而去。
他們的目标明确,扭曲的神色十分痛苦,跑得最快的改造人已經流着淚、面目猙獰的勾起手指,幾乎就要碰到毫無知覺的人類。
五條悟忍無可忍,摘下眼罩。
“領域展開——”
「無量空處」
0.2秒的時間內全部停下,大量信息輸入到在場每個人和咒靈的腦子裏。
五條悟的領域展開，就連幾個特級咒靈都産生了不可避免的影響和傷害。
偏偏出現了一個意外——神威。
神威一直沾染得有五條悟些許咒力，被無下限式的被動都當做了自己人，領域展開對他的确會産生影響。
但是神威是正常人類？
不,他連人類都不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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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着五條悟的咒力當做防護,強悍到恐怖的身體素質，塞入神威體內的知識量對他來說就像是一群蜜蜂的嗡嗡聲響,雖然聽着焦躁,但還能忍受。
所有變異人盡數被五條悟殺滅。
望着一片長相可怖獵奇的變異人，五條悟面無表情，氣勢更加冷冽，完全抿起的嘴唇更顯威嚴。
他生氣了。
神威看到過不少五條悟生氣的場合，多數時間都是和那群爛橘子有關，但是這是他頭一次看到五條悟生氣成這個樣子。
難得露出了瘋子本質。
此刻的五條悟充斥着疏離感，和整個世界格格不入。
他屠殺了在場所有的改造人，哪怕他們的靈魂被真人玩弄得不堪人型，但他們的本質依然是人。
0.2秒的時間結束得很快,漏瑚和花禦認知裏被塞入大量無用信息，領域結束後他們還沒反應過來就聽到了神威的一聲。
“準備接球——”
拿傘的右手一揮,巨大的力量攜帶在揮舞的凜冽風聲中，鋒利的傘刃準确無誤地砍掉了漏瑚和花禦的頭顱。
被五條悟領域攻擊的兩人剛離開「無量空處」甚至還沒來得及展開自己的領域。
五條悟和神威配合默契，剛經歷了0.2秒領域的兩個咒靈在出領域的瞬間人頭落地，他們的身體和真人還沒來得及反擊，兩個咒靈的頭顱就被神威以打棒球的姿勢用傘打向了五條悟。
所有還剩下的普通人都被清除出這片區域，五條悟伸手做出手勢。
彈指間，虛式「茈」發動。
威力恐怖的術式準确無誤地擊中了漏瑚和花禦的頭顱，只能隐約看到兩個黑影在術式中泯滅消失，甚至來不及發出任何遺言。
真人瞳孔放大——雖然他們注定了以死亡結尾，只要咒靈的未來就足夠了，但是此刻他仍然為自己的同伴死亡而感到憤怒。
虛式「茈」留下了一個邊緣光滑的圓形缺口，沿路地面是一條擁有恐怖縱深的軌道。
漏瑚和花禦倒在神威旁邊的屍體也開始消失，證明兩大特級咒靈還沒展開多大抱負就這樣在神威的助攻下死在了五條悟手裏。
除了拖延時間，沒有起到任何作用。
真人不敢相信從他來到這裏，到漏瑚和花禦身亡居然只要了不到一分鐘。
真人瘋狂從口中嘔出一個又一個的小人，全部都扔向了五條悟，企圖造成幹擾，同時變換自己的身體，想方設法對五條悟造成傷害。
可是五條悟無下限術式的被動宛如一個bug，真人根本無法攻克，他只能轉而攻擊另一個在場的人神威。
然而，神威根本不怕他的術式，沒有靈魂可據他胡亂傷害。
或者說遺傳了母親江華的龍脈血脈，他的靈魂被龍脈力量護得死死的，以真人的量級根本破不開一個星球核心能源的化身。
真人被神威和五條悟混合雙打，就在兩人打夠了準備真正結束真人的生命時，突然——
一只不知從哪冒出來的類飛鳥狀咒靈迅速飛向真人。
接着是一只又一只的飛行咒靈出現，他們将真人撕咬瓜分。
咒靈要殺死咒靈？
簡直聞所未聞。
咒靈不可能對同伴下手——除非是被人為指示的。
五條悟心裏有一股即為不好的預感。多久沒見到過咒靈和咒靈厮殺的場面了？大概在摯友離開後，五條悟就再也沒有見過了。
唯一一次見也是在摯友死亡之前。
所以不可能是他。
五條悟如此堅定，所以在見到一個突兀被扔向他的獄門疆的時候，沒有第一時間離開，而是定在原地産生了一瞬的遲疑。
“好久不見，悟。”
一個身披袈裟、額頭上有縫合線的帥氣青年緩緩從站臺另一邊拐角處走來，被殺死的真人化為一團漆黑的咒丸，握在他的手中。
青年熟悉的面容讓五條悟愣住，一句簡簡單單的打招呼，他情不自禁開始回憶起……
回憶個屁。
神威吃醋了。
神威一腳把五條悟踹開：“二位好像有什麽故事？”
意味不明地目光在五條悟和陌生青年間打轉。
羂索有些不敢相信，他的想法非常美好，計劃也進行得比較順利，但是誰能告訴他為什麽會在最關鍵的時刻出錯？
被踹後五條悟也沒有感受到疼痛，他掃了眼放到地上的獄門疆，“啧”了一聲，站起來：“你不是傑。”
“我的直覺不相信。”
神威看出了五條悟對夏油傑沒有多餘感情，卻還是有些不滿：“一看就是假貨。”
他才沒有羨慕五條悟和夏油傑的摯友感情。
五條悟迅速來到他身邊，依靠身高優勢摸了摸神威的頭當作安慰：“抱歉抱歉，差點就要進籠子再也見不到親愛的了。”
神威反手想要捏碎五條悟摸他腦袋的手，被五條悟躲過。
表面上看起來五條悟已經恢複了往日模樣，懶洋洋地問道：“說吧，你是誰。”
“老實坦白的話，還能留你一個全屍？”
五條悟看向羂索，蒼藍色眼眸裏充斥着徹骨寒意——
“居然敢頂替傑的身份，真是不可饒恕。”
憤怒的五條悟是可怕的。
先前的漏瑚和花禦就身體力行地證明了這一點。
即使強大如羂索，面對這樣的五條悟也毫無勝算。
羂索最後用飽含恨意的雙眼死死盯住神威，神威非但不怕，還吐了吐舌頭，笑得狡詐：“孤注一擲的蠢貨。”
五條悟十分不屑，就連神威一個只喜歡打架的戰鬥狂都知道要給自己想好退路，羂索到底是多自信他的計劃能把自己給封印掉？
縫合線被迫拆開，一坨腦花狀的獵奇咒靈出現在二人面前。
神威拿着傘，用傘帽戳了戳羂索：“真的是腦花诶，煮火鍋很好吃，哧溜。”
對着突破人類想象的獵奇咒靈，在神威眼裏居然只聯想到火鍋食材。
五條悟搖了搖頭，他低身看向羂索：“再見，你做的惡行連地獄也容不下你。”
無下限術式不愧是祓除咒靈最方便的術式之一。
神威拍了拍打架時有些弄髒的衣服：“五條先生我餓了，今晚想吃火鍋。”
五條悟抱起摯友的屍體，這次準備給自己的摯友執行嚴格的火葬流程。
聽到神威的聲音，五條悟的心情總算沒那麽沉重，他說：“吃，請你吃個夠。”
路上遠處傳來虎杖悠仁的大喊：“五條老師，你們在嗎？”
「賬」早在布置的咒靈死去時破了。
這代表着五條悟的又一次任務成功，咒術師和異能者也來不及扯皮，紛紛朝裏面沖了進來，身體素質很強的虎杖悠仁更是當仁不讓的沖到了第一。
神威和五條悟對視一眼。
“我想這個時候我們都不希望受到打擾？”
五條悟點頭：“那我們先走吧。”
他向來不守規矩，肆意妄為。
五條悟拉過神威的手：“陪我去弄一場葬禮吧，參加的人估計只有你和我。”
“好。”
這不是一場豪華的葬禮，甚至參加的人真的只有五條悟和神威。
五條悟沒有給夏油傑設立多餘的墓志銘，一夜的高效折騰，這會已經到了最漆黑的後半夜。
“抱歉。”
五條悟很少道歉，這聲對不起确實真情實意，他認為是自己對摯友的傲慢，才讓夏油傑的屍體被咒靈有機可乘。
“你的大義，我會實現的。”
五條悟許下沉重諾言的時候，神威撐着傘坐在樹枝上，兩條腿一搖一晃。
神威難得也沒有說話。
過了許久，悼念完畢後神威跳下樹枝，他踮起腳親了他一口：“陪你做的事情幹完了，現在該你陪我回一次春雨吧，我想給阿伏兔他們見見你。”
五條悟點頭：“好。”
“看到得在我們兩個的卧室裏建一個藍胖子漫畫裏的那種任意門了。”
雙方沒有再說愛，卻已經表面了态度的轉變。
從今以後，彼此真誠相待。
一切都如即将到來的黎明般，黑暗終将逝去，美好的日子總會到來。
兩顆孤寂的靈魂終于在碰撞中相互磨合成了彼此的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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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完結撒花~
（全書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