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好兄弟,就是要一起單身

暑期的迪士尼人一般都很多, 要是搶不到提前進園的票,那這一天差不多就要排隊排死了。

不過幸虧方珩知錢多定了迪士尼的酒店,所以走了專屬通道提前進去。

本來程熠還挺期待的, 因為想看看方珩知這個狗害怕什麽, 但可能是迪士尼本來刺激項目就不多的緣故, 一個上午下來他倆玩的竟然都很麻木, 除了極速光輪刺激了一圈, 其他的大多都是他倆帶着程木桐到處跑。

“熠哥, ”方珩知看着剛從極速光輪下來,一口氣幹掉半瓶水的程熠笑了一聲, “你怎麽不叫?”

“……”程熠冷眼看他, “那你怎麽不叫。”

方珩知樂了,聳聳肩:“因為我, 太強了。”

程熠把剩下半瓶水扔到他懷裏,嗤道:“強個屁, 是太騷了。”

“其實我小時候來這裏的時候也不是這麽淡定的, ”方珩知擰開,把剩下的水一口全部幹完, “當時極速光輪差了兩厘米才能玩, 結果被我爸往鞋裏塞了兩包紙硬是讓我坐上去了。”

程熠:“……”好家夥,以前以為是方珩知長歪了,現在看來原來是他們一家子都是不太靠譜的。

方珩知還在回憶過去:“我從小吧,長得就比同齡人高了一小節,所以你想象一下, 我當時被扔上去坐這玩意兒的時候才多大。”

程熠想象了一下, 估摸着大概也就五歲。

方珩知嘆了口氣, 感慨道:“那真的是難忘的回憶。”

可不是難忘嗎。程熠心說這都沒給你留下陰影那确實是你心理素質過于強大了。

他倆對其他的小孩子玩的都不是很感興趣, 所以幹脆就像是倆保镖陪着程木桐一圈一圈玩了起來。

“熠哥,”方珩知忽然喊了一聲。

程熠正在給程木桐擦汗,聞言下意識磚頭:“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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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發箍卡在了他的頭上。

方珩知眼疾手快地拿出手機對着他拍了一張照片。

果然,下一秒那發箍就被拿了下來。

程熠看着這米妮耳朵的發箍皺了皺眉:“你什麽時候買的?”

方珩知把手裏另外兩個發箍對着他揮了揮:“剛剛買的,一人一個。”

程熠看着他給程木桐戴上了一個亮晶晶藍色的耳朵,又看着他給自己戴上了一個米老鼠的耳朵:“那為什麽我是蝴蝶結?你就是米老鼠?”

方珩知很爽快:“那我們換一下,你戴不戴?”

反正照片已經拍到了,他當然不會在這方面執着。

畢竟他不挑,因為長得帥,戴什麽都好看,別說一個粉色蝴蝶結的頭箍了,就算是粉色蝴蝶結的衣服他也能毫不猶豫的穿上。

程熠想了想,覺得也行,于是湊近他一點,微微低下了頭。

方珩知沒想到他來這一出,愣了一下:“啊?”

程熠一手拿着程木桐的小書包,一手拿着剛買的棉花糖:“我沒有手空着了,幫我帶一下。”

方珩知小手指不自然的顫了顫,慢吞吞給他把發箍戴了上去。

和剛剛硬卡上去的動作不一樣,這一次,這人是乖乖低下頭讓他戴的。

撤回手時,他不小心擦到了程熠的耳朵,那一塊皮膚被擦得有些燙。

上海的七月末已經很熱了,但還是有很多人來玩,頂着太陽在各個游樂設施之間跑,也不嫌累。

程熠自認遭不住這罪,把程木桐扔上旋轉木馬後就找了個陰涼地坐在了路邊的石階上:“操,我不行了……我要熱死了。”

方珩知拆了根冰淇淋塞到他嘴裏:“這麽怕熱?”

“嗯。”程熠聲音都虛了,拖長了語調氣短道,“我家夏天三個月的空調費頂剩下的九個月的。”

方珩知笑了一下:“那你等等,我去給你買個小風扇。”

程熠對他擺擺手,示意他趕緊的。

煩人的老狐貍走了,程熠周圍一下子安靜了下來,雖然這裏還是人來人往的吵鬧,但和剛剛還是有些說不上來的不一樣。

他靠在一旁的樹上,伸長了兩條腿,有一搭沒一搭的晃着,百無聊賴的打量着四周,偶爾再看一眼旋轉木馬上跟別的小朋友玩成一片的程木桐。

人群大都是家長帶着孩子來玩的,偶爾有幾對小情侶,手牽着手摟摟抱抱,看着好不親密。

程熠正看得牙酸,視線忽然就落在某一處頓住了。

那是一個很漂亮的女孩,五官和妝容都是豔麗的,穿着紮眼的淺紫色吊帶上衣和淡藍色牛仔短褲,栗色的長卷發一直垂到了腰際,好身材可以說一展無餘。

就算只是站在那裏玩手機。不少人也都在悄悄往她那邊看。

但像程熠這麽光明正大的還是頭一個。

女孩似有所感的轉過頭,剛剛好,就越過人群和他對視了。

她一愣,随後舒展眉頭,露出了一個欣喜甚至可以算得上是驚訝的笑容,一邊揮手一邊朝他跑了過來:“熠崽崽!”

周圍悄悄看她的人瞬間轉移了關注點,朝程熠投來了羨慕的嫉妒的視線。

程熠:“……”說實話并不是很想認識她。

他極力控制住想要逃跑的沖動,站起來對着跑來的女人笑了一聲,張開雙臂道:“姐。”

程柔一把摟住了他的脖子,整個人都挂在了他的身上,漂亮的眼睛都笑得眯成了一條縫:“好久不見呀熠崽!我想死你了!!”

程柔是他一個遠房親戚,大他三歲多,程熠對他爸那邊的關系不太能理得清,只是從小和程柔一起長大,所以關系才熟了一點。

程柔爸媽都是做生意的,天天不沾家,所以她剛出生就被扔到了她老家,也就是程熠住的地方。

程熠他爸心腸好,也就把人收留了下來,直到程柔九歲才被接走。

後來他倆聯系也沒有斷過,時不時還打個電話,直到八年前……

自那以後,他就不常見到程柔了,後來據說是她爸媽把她送出國了。

“是挺久不見的了,”程熠笑笑,“你在法國那邊過得怎麽樣?”

“還不錯。”程柔捏捏他的臉,滿意道,“我留在那邊讀大學了。”

程熠無奈,把她挂在自己脖子上的胳膊扯了下來:“湊這麽近,你也不嫌熱。”

“這不是好久不見你,我開心嗎?”程柔被扯下來也不生氣,又不死心的貼了過去,就是這次沒貼那麽緊罷了,“怎麽?長大了開始嫌棄姐了?”

程熠嘴角抽了抽,心想誰敢嫌棄你呀:“你怎麽在這裏?”

這大小姐從小就是能作,作天作地作程熠,明明比他大了三四歲,偏偏做事兒像個小三四歲的,當時除了紀織,一家子都寵着她。

“暑假了呀,回國看看。忽然想吃迪士尼的大雞腿了,就進來買一下。沒想到倒是遇見你了!意外之喜!!”程柔吧唧一口在他臉上印了個口紅印子,“崽崽你有沒有想我?”

程熠敷衍道:“嗯嗯,想死了。”

“一點都不真誠!對了,你這些年都是跟着紀阿姨過的嗎?”程柔勾着他脖子,皺了皺眉,“紀阿姨對你能好嗎?”

“還行。”程熠随口答了一句,程柔現在過得很好,他也不想讓她為了自己這些破事生氣煩心。

“那就好。”程柔嘆了口氣,漂亮精致的眉毛皺在一起,“我這些年想聯系你也聯系不上,爸媽管我管得嚴,以前的手機一個月才能用一次,我也沒法上國內的網。你說你就不能想辦法聯系我嗎?”

“我的大小姐呀,”程熠也是服了,“你都聯系不上我,你覺得我有什麽特殊的方法能聯系上你嗎?”

程柔摸摸鼻子:“也是,那……”

“熠哥?”一聲複雜的呼喚打斷了程柔的話。

程熠擡頭看去,看到了方珩知拿着小風扇,注視着他的那雙複雜的眼睛。

他忽然感覺,這人的眼睛裏大概是飽含着三分茫然五分驚訝和兩分他看不懂的情緒在裏面的。

程柔顯然也聽到了這聲音,于是悠悠轉過頭看去。

程熠看看這倆人,心想方珩知大概是誤會了,剛想開口解釋,就聽到了他姐罕見的帶着怒氣的聲音:“老狗逼!”

程熠:“???”

方珩知本來有些生氣的情緒也在看到程熠懷裏的人那張臉的時候凍結了。

他冷笑了一聲:“程柔?”

程熠:“???”

半小時後。

程熠跟方珩知面對面坐在餐廳裏,程柔帶着程木桐接着去別的地方浪了。

但是他倆現在不餓,來餐廳也就是為了乘個涼,所以方珩知幹脆點了一堆喝的。

程熠看着面前一口一口品嘗飲料的人,覺得這個世界真的很奇妙。

“所以,你倆是四年前在法國打了一架認識的?”他不可置信的問道。

“嗯,”方珩知也感覺很神奇,打死他都沒想到程柔能是程熠的姐姐,“你說你這麽一個人,怎麽能有程柔那麽暴脾氣的姐姐的?”

程熠象征性的踢了他一腳:“你們怎麽打起來的?”程柔剛剛只說了方珩知是個欠揍的混賬,但沒說具體哪裏欠揍了。

雖然他已經看出來了這人确實是個欠揍的,

方珩知冷笑了一聲:“這可就說來話長了。”

程熠不給他發揮的機會:“那就長話短說。”

方珩知:“……哦。”

四年前方珩知剛考完小升初沒事兒幹,正好那會兒方則常也要去巴黎出差,所以就把他和茹婷一起帶上了,全當是旅游。

那時候的方珩知屬于那種一點兒都閑不住的熊孩子,于是到了巴黎的第二天,方珩知就因為被單獨放出來玩,在一家很有名的餐廳打翻了一個蛋糕。

這個蛋糕,剛好就是程柔的生日蛋糕。

還是特別定制,沒有第二款的那種。

這事兒方珩知理虧在先,所以打算去道歉。

但是在櫃臺等待的程柔已經目睹了全程,而且這個生日蛋糕是她親自設計的,所以當然不可能這麽随随便便就算了,所以當即要求方珩知再給她弄出一個一模一樣的來。

這要是能弄出來就邪門了,那蛋糕他根本就沒看見是長什麽樣子的。

但是方珩知是誰?他很爽快的答應了,甚至還保證比程柔之前做的要更好。

然後就因為鈔能力被請到了後廚。

他激情飛揚的在蛋糕上畫了一個穿紅衣服的小女孩,然後把蛋糕端出去,認真的指着小女孩對程柔說:“這是你。”

那小女孩已經被奶油糊得看不清五官了,只有粗大不協調的四肢還非常的清晰。

程柔當時就氣懵了,手指頭都在顫抖:“你說這是我?”

方珩知看了看她身上穿着的紅裙子,納悶道:“你覺得不像嗎?我覺得一模一樣啊!”

于是乎,誤會就很成功的産生了。

程柔當即就以為這男的在侮辱她。

因為方珩知長得人高馬大,所以程柔以為方珩知比她還要大,很不客氣就罵了一句:“你有病啊?

方珩知一下子被罵愣住了,心想我好心給你做蛋糕你還罵我?

他們一邊吵,一邊揍了起來,雖然程柔是女生,但是因為年齡要大些,還一直學散打,所以壓根沒吃虧。

人家長來把孩子拎走的時候,反倒是方珩知臉上青一塊腫一塊的。

幸虧是在單獨的休息間揍得,不然方珩知回到家可能還要被茹婷和方珩知揍一頓。

後來這件事就兩人的家長了,方則常和程柔爸爸見面的時候,才發現這倆人還是合作夥伴。

但程柔和方珩知的梁子已經結下了,以後每次見面,程柔都會生氣叫他“老狗逼”,算是知道了這人比自己小還是不改口。

方珩知也懶得理她,每次都回以鄙視的冷笑。

程熠聽完他倆的故事後都要笑死了,腹部肌肉一抽一抽的,樂得差點喘不過氣:“哎操,我還以為你倆什麽仇呢,合着就是你小時候熊啊?這真不怪我姐揍你,換我我也揍。”

方珩知被他笑得心裏怪賭的,癟了癟嘴道:“我小時候啥也不懂啊,但我道歉的心是真誠的,你說她怎麽能揍我揍得這麽狠?”

“你該。”程熠抹了抹眼角笑出來的淚,對他豎起一個大拇指,“太欠了方老師,不愧是你!”

這件事一直是方珩知心裏的恥辱,甚至因為這個他還去學了自由搏擊。

上一個知道這件事情後嘲笑他的已經被他揍得喊“爹”了,但是這會兒看到面前這人笑得這麽開心,他也不感到生氣。

甚至還心情很好的應了一句:“嗯,是有點欠。”

他心想,幸好剛剛抱着他的女孩是程柔,又幸好程柔他是姐姐,不然……

不然怎麽樣,他也不清楚。

或許可能就是……不太爽吧。

背着好兄弟去勾搭漂亮姑娘,他熠哥不能這麽沒品。

好兄弟,就是要一起單身。

作者有話要說:

嗯,好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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