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章節

理,皇上,鐵門關一直是邱将軍駐守的地方,之前都是平平安安的,這次卻讓蠻鞑子順利進關,也不知邱将軍是一時大意、疏忽失職,還是……叛變了。

臣認為,當務之急,應該讓駐守在西北的百裏将軍奪回鐵門關,若邱将軍繼續如此,那我朝的邊境危矣。”兵部尚書沉痛地說。

費恺騁說:“皇上,臣認為,應該在各地廣征民兵,派去邊疆,保衛國土。”

林淵立刻站出來反對道:“費國舅此言差矣,上一次疫病造成的恐慌還未消散,北邊凜冬期又接踵而來,再加上蠻鞑入關,百姓們早已擔驚受怕了許久,若現在在各地廣征民兵,親人遠去,孤兒寡母的處境會更加艱難,這只會造成更大的恐慌。

屆時,民心失,天下亂,載舟水是黎民血,水能載舟,亦能覆舟,請皇上三思。”

……

聽着一個大臣接一個大臣地将自己的想法抛出來,「臣認為」在承慶帝的腦海裏回蕩了無數遍,他有些心煩,按揉着自己的太陽穴,疲憊道:“各位卿家都說得有理,現下最能安撫民心的舉措便是收回鐵門關,把蠻鞑子趕出我朝,最近發生了這麽多的事情,各地百姓也多多少少都會躁亂不安,朕決定将百裏将軍及其駐守在西北一半的士兵調到鐵門關,用最短的時間收回鐵門關。太子監軍,讓百姓知道,皇族與百姓同在。”

陳子晗在廳內踱步,看到孟斂便喜道:“阿斂,你終于回來了,今天蠻鞑入關的消息傳來,我便立刻去找你了,可是不見你在房裏,你去哪了?”

“殿下,獨有些不舒服,便去太醫院拿了些藥。”孟斂從懷裏拿出一包藥草,臉色有些蒼白地說。

陳子晗毫無懷疑地相信了孟斂,他一向如此,待孟斂毫無戒備之心,有些擔憂地看着孟斂的臉色,問:“沒事吧?”

孟斂見陳子晗如此信任自己,對自己編造的謊言有些愧疚,搖搖頭說:“沒事,可能是吃錯東西了。”

陳子晗放下心來,說:“父皇讓我去監軍,阿斂,你想陪我去嗎?”

監軍?孟斂旁敲側擊地問:“殿下,陛下為何派您去監軍?”

陳子晗說:“也許是因為最近發生了太多不好的事情,父皇年紀大了,不适宜長途勞累、禦駕親征,所以便派我去振奮士氣。

而且借此契機,我也可參與實地作戰,對兵法的理解,便不只限于紙上談兵了。”

“陛下還有派其他的大臣陪您去嗎?”

“這倒沒有。阿斂,我想讓你陪我一起去,你不需要騎馬上陣,我只是……這麽多年都習慣了你的陪伴,若是突然之間沒有你,我會很不适應。”

若說孟斂不想去,那便是假的,這麽多年來,無論是小時候的真父親,進宮後遇見的樸公公,還是最近蘇裕給他當的半個老師,無一不在身體力行地給他傳授着「保家衛國,忠君愛民」的理念。

他心中也有一腔熱血,用上所學的武術和兵法知識,為了百姓拿起手中的劍,将蠻鞑趕出中土,還中原一片太平。

可若是去了,他往北走,蘇裕待在南邊,他跟蘇裕也不知道何時才能再見,蠻鞑這場入侵來勢洶洶,不是小打小鬧,這場戰,絕非速決戰,一想到這麽久都見不到蘇裕,他的心便隐隐作痛。

陳子晗見孟斂想了這麽久,也沒想出一個所以然,便說:“阿斂,你也不用馬上做決定,我們還有半日的時間準備,今晚出發,你再花點時間好好想想,晚點再告訴我吧。”

孟斂在兩難之間作出了一個他日後沒有後悔過的答案:“殿下,我去。”

孟斂走在朱雀大街上,到了蘇府門前,正猶豫着是不是真的要進去的時候,康金旺也來到了蘇府,準備進去的時候看到孟斂在旁邊猶豫不決。

再仔細一看,這不就是上次給自己送紙條的人嗎?

他走上去,自來熟地拍了拍孟斂,問:“小兄弟,為何在門口徘徊而又不進去啊?你是不是想找舟濟,我帶你進去。”

孟斂沒好氣地看了好管閑事的康金旺一眼,沒想到康金旺像是想起了什麽似的,上上下下地看着孟斂,像是要透過他的身體,看到那個當年沒好氣地對他的那個小孩的靈魂,他說:“難道你就是當年那個叫我苦口叔叔的小孩?上次只顧着紙條的事,沒認真看,現在這麽一看,倒是像得很啊。”

孟斂沒想到康金旺記性還挺好,這就把他認出來了,只好承認說:“是啊,苦口叔叔,你的記性可真好。”

康金旺笑着說:“我就說嘛,那對我沒有半點好氣的樣子,怎麽可能記不住。”康金旺說這句話的時候真的很欠扁。

孟斂按捺住想打他的沖動,問:“你也是來找大哥哥的嗎?”

康金旺說:“是啊。要不要一起去?”

無緣無故多了個礙手礙腳的人,但孟斂也只好跟着他一起去找蘇裕了。

蘇裕正在跟曹彥秋談話,擡頭一眼便看見了一起來的二人,康金旺來找他是家常便飯的事了,孟斂也來了,他有些驚訝地起身相迎,問道:“你們怎麽一起來了?”

康金旺說:“不是一起的,只是剛好碰上了。不過,舟濟你可真不夠意思啊,這位小兄弟便是當年那個有緣的小孩,你居然不告訴我。”

蘇裕笑着說:“冥冥之中自有安排,看,這不是碰上了嗎?都來坐吧。”

看起來總是吊兒郎當的康金旺在見到曹彥秋時,也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禮,說:“曹先生好。”

孟斂早就聽說過曹彥秋的名字,也跟着鞠躬,說:“曹先生好。”

“好。”曹彥秋早就見過康金旺很多遍,而孟斂卻是第一次見,此人膚色冷白,唇紅眉細,粗看有種陰柔的美,然下颌淩厲,犀顱玉頰,身量颀長,站姿挺拔,但真是美如冠玉,俊秀極了,他多打量了孟斂幾眼,蘇裕便上前介紹說:“老師,這是孟斂,我跟您講過的,算是學生的半個學生。”

“哦?”曹彥秋對孟斂似乎很感興趣,說:“那便是我學生的學生了,有趣,有趣。都坐都坐,全站在我身邊算什麽樣子。”

康金旺習慣性地想去蘇裕身邊坐,被曹彥秋拉住了,說:“人家是師生,你過去幹嘛,坐這,是不是嫌棄我這老頭子?”

康金旺覺得有些奇怪,心想,蘇裕跟你不也是師生嘛,你倆怎麽不一起,但他只在心裏奇怪,嘴上只說:“不敢不敢。”便在曹彥秋身旁坐了下來。

“對了,小孟,你找我有什麽事嗎?”

因蘇裕之前不答應承慶帝錦州的事,承慶帝便暫停了蘇裕的教學任務,他們已經有一些日子沒有見過了,這次孟斂突然上門,一定是發生了什麽事。

孟斂說:“大哥哥,蠻鞑入關的事傳得沸沸揚揚,太子殿下被皇上派去監軍了,今晚便出發,我也要跟着太子殿下一起去。

所以,我這次前來,是替殿下跟大哥哥告別的,殿下在這個節骨眼上,是不可能出宮的,只好由我來替他告別了。”

曹彥秋神秘地笑笑,不說話。

蘇裕擔憂道:“小孟,此去你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回來,好好地待在軍帳中,不要亂跑,千萬要保重,我以茶代酒,敬你一杯,就當為你送行了。”蘇裕拿起桌上的茶杯,一飲而盡。

康金旺也有些因着天下風雨飄搖而離別在即的感傷,嘆道:“今天剛認出你,你便要離開了,真是世事無常啊。此去珍重,我等着你回來,繼續沒好氣地叫我苦口叔叔,繼續兩面派。”

本來情緒有些凝重的氛圍被康金旺沖散了,孟斂有些不好意思,假裝聽不懂地問:“什麽兩面派?我哪有兩面派?”

康金旺正準備強烈控訴當年孟斂對他和蘇裕完全兩種态度之時,曹彥秋制止了他,拍了他的頭一下,說:“你個小子,淨喜歡亂講話。”

康金旺委屈地摸了摸頭,心想,我可沒冤枉那小孩,今兒這曹先生怎麽這麽偏心。

曹彥秋從懷裏拿出一道平安符,遞給孟斂說:“小孟,這是之前我生病時,裕兒給我求的平安符,今日初次見面,也沒什麽見面禮,今天你便要出發去戰場了,我便将這個平安符交給你,保你平平安安,完好無缺地回來。”

孟斂受寵若驚地接過,說:“多謝曹先生。多謝大哥哥,多謝苦口叔叔。帶着你們的祝福,我一定會平平安安地回來的。”

康金旺還在假裝傷心地說:“唉,我永遠都是最後一個被小孟記起來的。”

這次不只是孟斂了,所有人都沒好氣地看了他一眼,康金旺在四面楚歌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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