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章節
一定要手下留情,留我一條命啊,我上有六十老母,下有五歲小兒……”
幾人聽着褚忠這樣叨叨,覺得這人又善變又好笑,孟斂說:“剛剛不是還挺不怕死的嗎?這下子怎麽慫了。”
褚忠瑟瑟發抖地說:“剛剛我以為自己難逃一死,明知要死所以不怕死,可現在我能活了,也不必死在公子手下吧。”
孟斂解開披風,放到一邊,說:“我不用輕功,我們拳腳下見真功夫。”
到這種地步,褚忠也只能硬着頭皮上了,他大喊一聲:“來吧!”
便沖上去先出了一拳,孟斂側身避過,也不還手,似是只等着褚忠來打,褚忠不會武功,使的都是毫無技巧的蠻打盲踢,孟斂每次都只是輕輕地避過,這兩人比試,像是一場小孩子過家家,褚忠連連出拳,打得滿頭大汗,孟斂左一閃,又一挪,避得像是在散步,兩人似是不在同一個時空裏。
褚忠打得累了,心想,孟公子啊,您幹脆一拳打倒我吧,痛快一點,再打下去,我累死了都挨不着你的衣服邊,這是在溜我嗎?
心裏想着想着,嘴上就說出來了:“孟公子,請還手吧,求你了,還手吧。”
陳子晗又驚喜又有點難過,驚喜孟斂不知何時學會了武功,難過的是孟斂從來都沒告訴他他會武功,這就像是自己的兄弟姐妹偷偷學會了一樣東西,卻從來都不告訴自己一樣,那是一種被排離在外的孤獨感,陳子晗讨厭這種孤獨感,尤其是孟斂帶給他的。
孟斂說:“好,我還手了。”褚忠點頭,因為孟斂要還手了而興奮極了。
孟斂出拳的速度極快,打的力道卻拿捏得很好,一拳就……
把褚忠的衣服打出了一個拳頭大小的洞,卻沒有傷害褚忠分毫,孟斂問百裏故:“将軍,還打嗎?”
“不必了。”百裏故贊嘆道:“收放自如,乃真高手。”
孟斂笑道:“那将軍是答應我獨了嗎?”
陳子晗仍是有些擔憂,說:“将軍真的覺得阿斂可以勝任嗎?”
“可以。”百裏故篤定地說,想了想,又說:“但你要保證,既能完成任務,也要毫發無損地回來。”
孟斂說:“沒問題,将軍請說,要獨作甚?”
百裏故說了一番話,這話把褚忠繞得有些暈,但孟斂聽完便記住了,說:“好。”
百裏故說:“周存那裏自己準備好了要用的東西,天色不早了,你們吃過飯後便去找周存,他住在靠門右邊的第一間房裏,你們幾人再商量一下,之後他會帶你們去水道,萬事小心。”
28、險象環生險中勝
“什麽人?”
周存是個刀疤臉大漢,留着厚厚的胡子,看人時目光炯炯。
百裏故已經提前跟他打過招呼,看到孟斂和褚忠進來後,周存與二人打了招呼,拿出一個包袱,讓他們來熟悉等下需要用到的東西,孟斂先拿起地圖細細看了起來,褚忠則拿起撬杠和錘子在半空中揮動。
孟斂指着地圖問周存:“周大哥,等會我們是從這裏一直走,還是繞小路到這間屋子更好?大路走得快,但是不容易隐蔽,小路要繞更長的路,花更多的時間,但是方便我們隐藏身形。”
周存指着圖上的一處地點說:“這裏是武器庫,很多蠻鞑子士兵會在這裏把守,所以我們先走大路,走到這條路再走小路,這樣比較穩妥。”
褚忠這時也湊了個頭過來一起看,孟斂奇怪地看着他,問:“你幹嘛?
”褚忠疑惑地說:“我沒幹嘛啊,我來看看地圖,不然等會就拖你們後腿了。”
周存說:“褚兄弟,你看地圖也不用這樣看吧。”
褚忠一愣,才反應過來自己剛剛靠過來的時候,還拿着撬杠和錘子,他為了方便,就順手……
用左手将撬杠挨到自己的頭上,右手拿着錘子用錘子頂着腰叉着,看起來肯定可笑極了,他趕緊将這兩件東西放好,幸好他臉皮厚,不然可就丢死人了。
幾人熟悉得差不多了,周存便将所有東西再檢查一遍,将包袱紮得死死的以防松掉,将包袱背在身上,便帶他們去水道了。
來到水道,看到一條僅供一個人過的窄窄的水道,周存說:“這是挖得窄了,但是下去之後下面會很大,我們要一直向北游,我來看指南針帶頭,你們緊跟着我不要游偏了。”
幾人都是精通水性的高手,很順暢地便游往北邊了。
褚忠原是漁民,就不用說了;
周存原本是在南邊駐守的水軍,後因對百裏故十分敬仰,便申請從南邊掉到了西北軍百裏故的手下,一路走來,成為了百裏故的親信之一;
而孟斂小時候本不識水性,進宮拜樸公公為師,樸公公教會他游泳的基本要領後,一次又一次地将孟斂扔下去荷花池裏游,孟斂從撲通撲通地掙紮到在水裏像魚一樣游動自如,中間嗆的水吃的苦也不比誰少。
半個多時辰後,幾人游到了那塊做了标記的地板邊,齊心協力地将地板撬起,周存先撐開了一點眯着眼睛看外面的情形,沒發現有人,便撐起木板,說:“快上來。”
孟斂和褚忠上來後,幫忙拿着地板,待周存也上來之後,幾人将木板蓋好,用院子裏的一些稻草将這裏蓋得嚴嚴實實的,這才進屋內,将門關上。
褚忠在屋內找了一會,在牆角邊找到了一袋幹糧,說:“先吃點吧,游了這麽久也累了,吃完之後,你們倆趕緊休息休息,等下還要去打人呢。”褚忠認真起來,一幅正正經經的樣子。
孟斂和周存吃了兩個大饅頭,讓褚忠一個時辰後叫他們,就各自找了一個角落挨着牆睡了。
褚忠等了一會,看二人睡熟了,自己也打了一個哈欠,但他不能睡,也不敢睡,他十分警惕的看着門,生怕一個眨眼蠻鞑子就沖了進來,但是看了半個時辰後,他便困得得用手撐着眼睛才能不閉上,腦子裏昏昏沉沉地好想睡,可一想到百裏故那句「希望這次你不會再抛下忠義」,他便一激靈地清醒了過來,他曾經在走投無路時卑鄙地丢了一次忠義,但他不能在還能做人的時候做條狗,再次對侵略者搖尾乞憐,俯首稱臣。
又過了半個時辰,褚忠終于放下心來,叫醒周存和孟斂,二人坐了片刻,待到完全清醒之後。
二人便赤手空拳地走出屋子,準備挑戰敲暈連連看。褚忠像老媽子一樣千叮萬囑地叫他們小心,待他們出去後又小心地鎖上了門,躲進了屋子裏。
孟斂和周存小巷子的牆後,微微得探出了一點頭,露出眼睛來觀察四周,暗暗等待着巡邏小隊來自尋暈路。
來了……
一個四人小隊排成一豎列,步伐整齊地認真巡邏,周存拍拍自己的胸口,指了指前面兩個,然後看着孟斂,指了指後面兩個,孟斂點點頭,待巡邏小隊的第一個人還差一步走到他們所在的巷子時,周存兩腳向上,用一只手撐着地,兩腳一左一右,狠厲地拍了下去,那兩個蠻鞑子的頭相撞,倒地暈了過去。
與此同時,孟斂移步而出,兩手同時伸出在二人頸後劈了一下,那兩個也順理成章、水到渠成地暈了。
而這所有的動作,都在蠻鞑子有所反應想大喊之前完成,二人配合默契,周存給孟斂豎起了大拇指,孟斂也回了個大拇指。
一人拖兩個,孟斂和周存将四個蠻鞑子像拖把一樣拖了回去,褚忠聽到動靜,從門隙中看見是他們,快速地打開了門,待全部人進來後,再次關上門,周存說:“來,将他們的外衣扒下來換上,腰牌也帶上。”
幾人換好衣服後,褚忠問:“這幾個怎麽處理?”
“我來。”孟斂說着便飛快地給四人點了穴道,說:“十二個時辰內,他們不會醒來的。我們抓緊時間。”
褚忠不放心地問:“萬一我們十二個時辰後還沒回來怎麽辦?要不再給他們綁上繩子和塞上抹布?”
“也好。”周存說着就動手了,他拿出一條長繩,将四人捆起來,綁了個死結,褚忠在屋裏找不到破抹布,只好找了兩雙破鞋,一人塞一只,拍拍手說:“搞定。”
“走。”周存背上包袱,三人出到屋外,幾人悄悄地從大路裏一路走着,到了兵器庫前的巷子,周存進去了,褚忠和孟斂也跟着進去,周存的方向感很好,帶着他們,七拐八彎後來到了一處小屋前,周存叩了一下門,再叩四下,最後叩兩下。
門開了,一名中年女子側身小聲地叫他們快進來,幾人進到屋內,中年女子關上門,轉身細細地觀察着三個人的臉,像是一個屠夫在按斤段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