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章節

誰是卞風雪?卞風雪是誰?

他又想不起來了。

48、殺得個片甲不返

“窮寇莫追。”

易秀蘭送孟斂和蘇裕來到距岳雁城十裏的地方,說:“送兒千裏,終有一別。斂兒,小裕,快回去吧。”

三人一夜未睡,徹夜趕路,才在太陽高懸之時來到了岳雁城,孟斂說:“娘,您回東荒裏的路上要小心,我……我會回來看您的。”

蘇裕說:“這幾日叨擾前輩了,晚輩十分感謝,無以為報,贈此玉佩,望前輩笑納。”

易秀蘭笑着接過,說:“這幾日我當你同斂兒一樣,都是親兒子,這塊玉佩我便暫時替你保管,等你們下次來的時候,再還給你。

好了,這裏雖然沒有青山綠水,但是我相信我們後會有期。斂兒,小裕,保重!”說完拉緊缰繩,「籲」地一聲,策馬而去。

孟斂和蘇裕看着易秀蘭的背影消失在眼裏。

“為何你娘覺得我們還會再一起來?”蘇裕察覺到了什麽,道:“阿斂,你說實話。”

孟斂低笑一聲,道:“我跟我娘說了我們的事,我娘她……很高興。”

蘇裕說:“我可一點準備都沒有,不知有沒有不合禮數的地方,不知你娘會如何看我,難怪你娘……這一路上對我頗多照顧。”

孟斂在馬後緊緊地抱着蘇裕,說:“裕哥哥,你怎麽這麽在意我娘對你的看法?這麽瞻前顧後,可不像是我認識的大哥哥啊。”

“因為那是你娘啊,怎麽可能不緊張?”

蘇裕感覺孟斂抱得越來越緊了,“你抱這麽緊,我透不過氣了。”

孟斂稍微松了一點,說:“等會到了岳雁城,就沒有機會抱了,當然要趁現在抱緊點,多抱點。”

蘇裕悠悠地說:“哦?某人不是武功很厲害的嗎?悄無聲息地幹點什麽,還會被發現嗎?”

“那不一樣,我現在光明正大……”孟斂頓了頓,繼續說,“等回去之後,就只能偷偷摸摸了。”

蘇裕抓着孟斂的手,說:“可不是嘛,回去之後你別稱呼我了,我也盡量少稱呼你。”

“叫大人也不行?”孟斂說,“我不會露餡的。”

“不是這個,我不想你叫我大人,蘇大人也不好,所以能不說的時候,便不說了吧。我也不想再叫你小孟。”

孟斂用頭蹭着蘇裕的臉,說:“我明白,我都明白。”

二人沉默了片刻,誰都不想快點去岳雁城了。

“裕哥哥,裕哥哥。”孟斂呼道。

蘇裕微微側頭,說:“阿斂,怎麽了?”

“不管我叫你什麽,你都是我的裕哥哥。”孟斂說。

蘇裕說:“阿斂,你……不要怕,不管別人怎麽說,你都是我的阿斂。”

“裕哥哥,我們去岳雁城吧。”孟斂說。

“好。”

馬蹄飛奔,揚起一地風沙。

秦真坐在城牆上,腿晃悠晃悠的,觀察城外動靜,倏然,他眼睛眨了幾下,跳下來大喊:“你們蘇大人和我小師弟回來了!”

周存定眼一看,果真是蘇裕和孟斂騎着馬回來了,他大喜道:“快,快開城門!”

秦真已經跑下來迎他們了,孟斂騎馬到城門前停下來,他先跳下馬,再扶着蘇裕下馬,秦真和周存已經出來了,秦真抛出一連串的問題:“孟師弟你這幾日去哪了?怎麽這麽久才回來?你師兄我天天盼着你,就怕你丢了師父怎麽辦?那我就更加沒有顏面去見師傅了,咦,你背後的這把劍,好劍,好劍……”

周存打斷了秦真,再說這樣半天都進不了城,他說:“蘇大人,孟兄弟,快随我進城沐浴更衣,我已命人禀報太子殿下,殿下念着你們很多日了。”

“多謝周大哥。”孟斂和蘇裕跟周存進城了,秦真還一直在背後摸着孟斂的劍,說:“好劍,好劍。”

孟斂無奈轉身,将劍解下來,說:“秦師兄你慢慢看。”

秦真接過劍,停下了腳步,左看右看,再看看,孟斂回頭看到他那副樣子啞然失笑,心想一把劍換了一陣清淨,倒也挺好。

來到宅子裏,陳子晗已經得知他們回來的消息了,跑出來一看,果真是完好無損的蘇裕和孟斂。

二人齊聲說:“殿下。”

陳子晗看着二人,幾日漫長的擔心終于結束了,他點頭說:“回來就好,回來就好,快去沐浴更衣吧,我已讓廚房備幾個熱菜,等你們一起吃。”

蘇孟依言,跟着周存去熟悉新地方了。

陳子晗還在門口,他們不見的那幾日他沒哭過,他們一回來,他眼裏就濕潤潤的,他長呼了幾口氣,自言自語又說了幾遍:“回來便好,回來便好。”

蘇裕和孟斂沐浴過後換了身新衣服,神清氣爽地出來,桌上擺了幾道清淡的菜,陳子晗說:“老師,阿斂,快坐。”

外面院子裏秦真抱着劍進來了,陳子晗說:“秦大俠也過來坐吧。”

秦真把劍還給孟斂,還在喃喃說:“這真是把好劍,孟師弟,這麽好的東西哪裏來的?”

“說來話長。”孟斂說。

陳子晗說:“吃完飯再細細說吧,你們奔波了幾日,想必很餓了。”

四人動筷,不一會兒就把桌上的菜吃得見底,孟斂清了清嗓子,從拔山扛鼎開始講起,一直到他們回來的過程。當然了,不能說的事情他都隐瞞了。

“東荒林的黑市居然能買到這樣的劍,我一定要去一次!”秦真聽了半天,重點都在這柄劍上了。

陳子晗說:“老師,你若不是為了幫我,也不會受這麽多苦了。”

蘇裕搖頭,說:“殿下千金之軀,臣怎可讓殿下涉險,臣也沒受什麽苦,殿下不必念着這件事。”

“對了!”孟斂說,“白玉城之戰,褚忠犧牲了,我只拿回了他的頭,在東荒林裏我怕他發臭發爛,心想褚忠也不喜歡這樣,我便将他火化了,帶了他回來,就在外面的罐子裏,等會我想去将他還給他的親人,褚夫人一家來岳雁城了嗎?”

周存在外面聽到了聲音,進來說:“白玉城被攻破之時,百姓們跟着邱将軍來到了岳雁城,褚家在東邊住下了,等會我帶孟兄弟你去吧。”

陳子晗唏噓道:“褚忠一開始說自己不忠,沒想到最後還是應了一個忠字,為國捐軀。”

孟斂說:“他犧牲之前,臉上還有笑,我想他是真的高興,高興做了這麽一件事。”

“逝者已逝,生者當如斯。”蘇裕說。

孟斂說:“是啊,希望褚夫人和褚忠的孩子都能好好地活着。”

周存低頭說:“但願如此。”

“是了,怎麽沒見到邱将軍?”蘇裕問。

陳子晗答道:“邱将軍去突襲白玉城了。”

邱卑憂國雙戟猛地一擋一挑,一個蠻鞑子又被他挑下了馬,在戰場上在鐵蹄下不久後便又是一堆白骨爛肉。

達爾西喝道:“白玉城守不住了!去将那老頭殺了,輸得還沒這麽難看。”

安森看了達爾西一眼,二人當年的兄弟之情好像又噴湧而出,二人合力沖殺開一條路,直奔向邱卑憂國。

邱卑憂國留給他們的糧倉有問題,安森本應該更謹慎一些的。

安森找了五個小兵吃了一天用糧倉的米做出來的飯,五個小兵安然無恙,這時安森才真的相信邱卑憂國是逃得太倉促以至于沒有燒掉糧倉,他讓部隊也吃上了糧倉裏的飯,吃飽了才有力氣打仗。

若不是他們自己帶來的糧食已經所剩不多,安森起碼還會再等多兩日才肯吃這裏的糧食,謹慎到底敗給了緊缺,些許冒險也可能帶來失敗。

安森又學會了一件事情。

戰場是人成長最快的地方,因為走錯一步,教訓是生死大事。

邱卑憂國雙戟一左一右,擋住了安森和達爾西的狼牙锏和鈎鐮槍。

好重!

這二人與邱卑憂國單打獨鬥,都不可能占得上風,但是他們一起,邱卑憂國漸漸有些力不從心。

三人都在寒風中滲出了汗。

邱卑憂國在盔甲下的肌肉繃得緊緊的,他雙腿一夾馬肚,馬立刻撒開腿跑了出去,邱卑憂國趁機隔開二人,在這瞬息之間将雙戟換成了環首刀,刀鋒寒冽,凜凜生輝,邱卑憂國喝了一聲,掉轉馬頭,反守為攻,直沖安森劈去。

他曾經與安森對戰過,知道安森的弱點和長處,先挑熟的下手,邱卑憂國心中豪氣頓生,他這一生都在守,守啊守,守到白發蒼蒼,可他想要攻一次,進攻!進攻!他的忠誠化成了熱血,熱血澆到了心頭。

安森算什麽,達爾西又算什麽,他在這裏守了這麽多年,沒有人比他更有經驗,他死後還要埋在這裏,面朝鐵門關外,墳墓上刻的是他邱卑憂國的名字,兇神惡煞地瞪着一切想來進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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