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3、交易
片刻沉默,龍譽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燭淵,睜圓了一雙烏黑漂亮大眼睛将燭淵上上下下打量了個遍,眼裏有震驚,有探究,有懷疑,可是後這一切又醞釀成了一個放肆哈哈大笑。
“我聽說蚩尤神殿裏大祭司是個滿臉褶子滿臉斑滿臉白胡子頭上毛已經掉光牙齒也已經掉光每天只知道穿白衣服不知道活了多少百年而且已經不會走路從來沒有離開過蚩尤神殿老妖怪。”龍譽大笑着将自己平日裏所知道一口氣全噴了出來,皺着一張滿是嗤笑臉,盯着燭淵,“怎麽可能是你這個比我還白小男人?”
龍譽話如倒豆子一般嘩啦啦地倒了出來,縱是朵西有一百一千個心想要再堵住她嘴也來不及了,她心已經慌得碎了。
燭淵嘴角笑有些僵,聽着龍譽嘩啦啦噴出不知從哪兒聽來話,險些石化,再一次危險地眯起了雙眼。
小男人……小男人!?
“是與不是,阿譽阿妹可敢把聖藥交予我一試?”小家夥,不要一再挑戰他忍耐力,若不是她讓他覺得太過有趣,他足可以方才就殺了她。
“做夢!”龍譽惡狠狠地嗤之以鼻道,“想要聖藥你怎麽自己不去盜,從女人手裏騙東西很光榮嗎!?還有,別往自己臉上貼金,憑什麽要我相信只有你能用聖藥?”
“……”燭淵這輩子還沒遇到過思想這麽奇怪女人,噙着探究味十足笑意,毫無所謂道,“若阿妹不信,可自己試試你能否救得了你阿娘。”
“阿娘,來讓我為你解毒。”龍譽厭惡地盯着燭淵,爾後拉起朵西就要往屋外走,突然又猛地穩住了腳,冷冷地瞪着燭淵,“這兒不歡迎你,勞你滾。”
“阿譽!不得無禮!”朵西終于讓自己冷靜鎮定了下來,趁着燭淵動怒之前沖龍譽大喝道,“全天之下,只有大祭司能用聖藥!還不些向大祭司行禮!?”
朵西一邊說,一邊扯着龍譽跪下,然而龍譽就那麽倔強地站着,看着朵西,有震驚,有不解,似乎用眼神問,阿娘你如何知道他就是大祭司?
而阿娘既然說那聖藥非大祭司不可用,就定然是如此,那她千辛萬苦盜來這聖藥還有何用!?
朵西見龍譽扯也扯不動,心寒了一分,不顧身體虛弱,徑自跪到了地上,向燭淵重重磕了一記頭,雙肩還微微顫抖,慌亂地懇求道:“阿譽還小不懂事,還望大祭司不要怪罪。”
一向視人命如蝼蟻般大祭司,究竟,想要做什麽!?
“阿娘!?”見到朵西不僅向燭淵下跪,還磕頭,龍譽徹底驚住了,這個男人,當真是蚩尤神殿裏大祭司!?這麽年輕,怎麽可能!?可是她從未見阿娘這麽恐懼過,甚至磕頭下跪,真是大祭司嗎!?
“阿娘起來!憑什麽要對他磕頭下跪!”朵西反應讓龍譽胸中翻騰得厲害,雙手一使力,用力地将朵西從地上扯了起來,力道之大讓朵西踉跄了幾步,龍譽立刻擋了她身前,将她護身後,眼神冷冽肅殺,若他真是五毒聖教大祭司,那是取她與阿娘性命來了嗎?
可就算他是五毒聖教大祭司又如何,她偷了聖藥,還向他下蠱投毒,如今被追上大不了大打出手,就算打不過,她還不信逃不過,憑什麽要對他下跪磕頭!她與阿娘命,還輪不到他來掌控!
“阿妹說得對,你等确無須向我下跪。”倔性子,死也不屈服麽?倒是他喜歡性子,不過這樣性子才容易成事,“不過阿譽阿妹無須緊張,我到此來,不過是想與阿譽阿妹做一比交易而已。”
龍譽沒有說話,只是冷冷地盯着燭淵,腦子裏千回百轉,思考着待會兒若是開打,她要怎麽出手才能讓阿娘與她安全地離開,目前她只能以靜制動,這男人太過詭異,蠱不怕毒不怕,她絕不可以率先出手。
“阿妹此刻可是想着怎麽從我手中逃走?”燭淵淺笑着搖了搖頭,“沒想到阿妹前一刻那麽取笑我,這一刻居然這麽看得起我。”
“難道阿妹不想知道我想與你做是怎麽樣一筆交易麽?”
許久,龍譽見燭淵遲遲未出手,才沉聲道,“什麽交易?”
“我替你救你阿娘。”燭淵雖是笑意深深,然而一雙漂亮鳳眸卻是冰冷得出奇,“條件是,你跟我回五毒聖教,為我解蠱。”
龍譽盯着燭淵眼睛,透過他笑意似乎看到他眼底冷意,不由心尖一顫,好冷眼神,仿佛要将人洞穿了一般。
“不!大祭司!求你放過阿譽!我一條賤命無需救!”燭淵話使得朵西加驚恐了起來,頻頻向燭淵求饒,她知道,大祭司根本不是與阿譽做交易,不過是他信手拈來樂子而已,只要大祭司想要做事情,任何人,都沒有反抗權利!
她守護了二十年秘密,養育了二十年孩子,怎麽能讓她到五毒聖教去!
“阿譽,你不要再管阿娘,逃,逃!”片刻之間,朵西仿佛見到了修羅一般,緊緊掐住了龍譽雙肩,幾乎是用乞求口吻道,而且她知道大祭司體內蠱毒,根本不需要解!
龍譽從未見過朵西這麽驚慌失措,這麽害怕,仿佛無處可逃困獸,從小到大,她阿娘一直都是溫和,一手好醫術與毒術,無論面對何事都毫不慌亂,這個大祭司,為何會讓阿娘這麽害怕?阿娘從前就認識他了?那為何她從未聽阿娘說起過?
龍譽緊緊抓住了朵西顫抖肩,試圖安撫她內心恐慌,朵西驚恐讓龍譽再一次确定,她,确用不了聖藥。
阿娘病,不能再拖了……
許久,龍譽慢慢擡頭望着面對着燭淵,嚴肅堅定道:“我答應你。”
盜藥,傷人,下蠱,投毒,她所做這一切不過是為了救阿娘一命,如今對方不僅不追究,甚至還願意出手救娘,條件不過是她為他解蠱而已,她原本就不想傷害任何人,如今阿娘能得救,解蠱不過一件小事,她沒有不答應道理,就算其中有詐,到時她逃了就是,沒什麽虧。
燭淵滿意地勾起了嘴角。
就算她不答應,他也有是法子将她“請”到教中,今夜之事,不過是他一時興起而已。
他決定事情,可從沒有願與不願之說。
朵西癱軟地,昏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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