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7、阿妹是舍不得我為你殉情

龍譽昏昏沉沉地覺得腦子裏出現了許多過往畫面,後這些畫面全部聚集到一起,混成了一抹冰涼,然後重重地壓自己唇上,還伴随着有溫熱液體流進自己喉嚨。

龍譽微微皺眉,又涼又溫感覺,真真是奇怪可以。

還有點柔軟,真是好玩,不知道咬起來是不是像小哥哥曾給她吃甜軟糕?龍譽心下這般想着,嘴上便張口咬住了覆她唇上那瓣柔軟。

只是龍譽這一口咬下去,發現不是甜軟糕感覺,眉心又皺了皺,又有力咬了咬,甚至還用牙齒磨了磨,然後驀地睜開了眼!

緊接着,她那烏黑盈亮眼睛猛然睜大,一副震驚到她四肢百骸模樣,只因為,她眼前,是燭淵近咫尺臉,而她嘴上咬着根本不是什麽甜軟糕,而是燭淵唇!

龍譽立刻松口,然後像屁股着火了一般騰地坐起,猛地一把推開了面前燭淵,臉上沒有絲毫羞澀,反倒是像吃了癟一樣青綠色。

“你有病啊!?”龍譽用手背用力地擦着自己唇,惱怒地瞪着被她用力推開燭淵,不是羞得要鑽地洞,而是氣不打一處來。

而燭淵被龍譽這麽猛地一推,不僅不怒,反倒勾唇輕笑,一邊用拇指指腹摩挲着自己唇,一邊糾正龍譽道:“有病是阿妹,可不是我,不然為何需要吃藥是阿妹,而不是我?”

“你——”龍譽看着一臉雲淡風輕燭淵,只覺得氣了,下一句話還沒出口,竟被燭淵話給堵了回去。

“而且我好心喂阿妹吃藥,阿妹非但不感謝我,還出那麽大力把我唇給咬出血來,還将我這麽用力推開,真是再一次恩将仇報,這讓我情何以堪?”燭淵雖是還淺笑,然而這笑意仿佛突然間染上了哀愁,說得龍譽好像是大惡人一般。

“你不會用勺子!?非得用嘴!?”龍譽完全無視燭淵神情,依舊猛擦着自己嘴,這個可惡白面小男人,心裏到底想些什麽!?

“阿妹嘴咬得那麽緊,勺子無用。”燭淵笑着解釋。

“那你不會用力撬開我嘴,把藥灌進來!?”龍譽有暴跳如雷跡象。

“阿妹真是有趣,說得自己像牛,倒不像個人。”燭淵嘴角笑意濃。

龍譽終于被燭淵逼得暴跳如雷,伸出顫抖手指着燭淵,哪裏還記得她面前這個人就是高高上大祭司。

“阿妹何必動怒,其實冤是我倒不是阿妹,你瞧,我讓你去執行任務,你半路出了岔子險些把命都丢了,還是我千裏迢迢把你弄回聖山,現還親自為你解毒,你非但不感謝我,反倒生起氣來,還那麽狠地咬我,我真好心反倒被牛踢。”燭淵無比惆悵地說着,再次用手碰了碰被龍譽咬過唇。

眼底有玩味笑意一閃而過,嘶……還挺疼,小家夥是把他唇當什麽了,下嘴可真是狠。

龍譽這才認真去看燭淵下唇,果然有深深齒印,還有點點血色從那齒印下冒出來,龍譽這才想起自己是阿木朵那兒昏了過去,之後事便不知道了,是他帶她回來?

她記得她是中了屍毒了,她知道自己死不了,但是必須需要解毒,但是是這個白面小男人親自為她解毒,還用這麽惡心方式,這到底是什麽大水淹了龍王廟!?

龍譽欲再次說話,誰知話還未出口,就被燭淵下一句話逼住了。

“其實阿妹也不必感謝我,若是阿妹死了,我就該為阿妹殉情了。”燭淵淡淡笑着,一副毫無所謂“你真不必感謝我”模樣。

“你到底有病沒病啊!?”龍譽再次暴走,“誰要你殉情!?我還活得好好!”

“原來阿妹是舍不得我為你殉情,真是難得聽到阿妹說一句人話。”燭淵笑得玩味。

“你——你才不是人!誰管你為誰殉情!”龍譽抓狂,與一臉淡然燭淵簡直是形成極大反差。

燭淵仿佛沒有看到龍譽抓狂一般,柔聲道:“阿妹莫怒,對身體恢複很是不好,來,好哥哥讓你看個好玩東西。”

燭淵說罷,從胸前對襟裏拿出了一把女子用作頭飾銀梳,龍譽見到銀梳頓時沉靜了下來,冷冷地盯着燭淵手裏那把銀梳。

那是,阿娘銀梳!自小阿娘就是用這把為她梳頭,她絕不會記錯!

“你究竟想要把我阿娘怎麽樣?”龍譽冷眼看着燭淵,方才兩人間親密仿佛未曾有過,一瞬之間仿佛是仇人。

“我說過,我想要是阿妹,而不是任何人。”燭淵向龍譽微微靠近一分,擡手替她拂開垂額前一縷發絲,“若非如此,我管阿妹做什麽,讓阿妹死屍毒中不就好了?阿妹你說是麽?”

燭淵把玩着手裏銀梳,用近乎寵溺口吻道:“所以阿妹要乖乖聽話,哥哥我呢,喜歡就是聽話好孩子,懂了麽?”

龍譽注視着燭淵眼眸,仿佛從他淺笑眸子看到了眸子深處冰冷,莫名地覺得渾身一陣涼意襲來。

“好哥哥話,我自然記得,自然也懂得。”龍譽輕輕拂開燭淵還停她耳邊手,學着他模樣也是微微笑着,“可是我還有一個問題想要問問好哥哥,不知道是可以呢,還是不可以?”

“阿妹真是聽話,我這才一說,立刻就變得像個好孩子,好孩子問題,哥哥當然都會回答。”燭淵溫柔話語聽起來直像是個疼愛妹妹好哥哥,卻愈發地讓龍譽覺得他每一句話,其實都是冷。

“阿木朵,有沒有全屍?”龍譽盯着燭淵眼睛,聲音很冷,也很沉。

“當然沒有。”燭淵回答得很是直接,他清楚地瞧得見此刻龍譽眸子裏正有一團怒火猛地竄起,卻是将唇角笑意勾得深。

龍譽雙手陡然緊握,體內某些東西因着她怒意仿佛騷動,使得她眸光變得愈來愈沉,愈來愈冷。

“阿妹可是怨怪我沒有給阿木朵小姑娘留個全屍?”燭淵忽然笑得陰沉,“難道龍譽阿妹想拿整個村子苗民去冒險?若是如此話,我倒是多此一舉了,不過我看阿妹很是愛護苗民,拿苗民生命去冒險,阿妹舍得麽?”

燭淵話讓龍譽眸光一顫,繼而變得黯淡,漸漸松開了緊握雙手,心難受得厲害,他說沒錯,怎能為了她一己之私而拿整個村子苗民命去冒險。

“阿妹,你救贖之心,究竟能救得了多少人呢?呵呵……”燭淵慢慢自竹榻站起了身,不再瞧龍譽一眼,只是冷冷笑着,“弱者,都喜歡同情弱者。”

燭淵話讓龍譽松開雙手再次緊握起!直到燭淵離開了許久,她耳畔還回蕩着他諷刺笑聲。

弱者,都喜歡同情弱者……

不!她不是弱者!她會變得強!強!!

龍譽一拳狠狠地砸到了竹榻上,生生将竹榻砸穿了一個窟窿!

屋外,燭淵擡頭望月,左手輕按心口,眼神冰冷。

雄性眠蠱,控制不了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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