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想死也是一種奢望
龍譽眼見燭淵擡手就這麽直直要劈開水池,心下大驚,她已明白這個白面小男人武器與結氣成刃無異,不論威力殺傷力還是速度,都遠非一般刀刃所能及,先不論他那氣刃能否劈開這堅硬地面,若是劈開了,這池子低下是姜花她們,必然會傷到她們。
可是燭淵出手動作極,龍譽雖想阻攔,卻已是來不及,只能眼睜睜地等着那水池一分為二形象,垂身側雙手緊緊握成拳!
燭淵眼角餘光瞥到龍譽緊握成拳雙手,嘴角輕挑,是玩味。
然而龍譽沒有瞧見水花飛濺水池斷裂畫面,只聽輕微一聲“咔”不大不小聲音響起,池子裏那朵足以容一人坐上面琉璃蓮花座裂成了兩半,落到了池底。
與此同時,寬敞廳子東北角傳來低低沉沉隆隆聲。
“阿妹,瞧你緊張得,也不知道高看了我這指間力量能劈開這堅硬地面,還是小看了我能力會讓我這指間力量傷了你想要救人。”燭淵輕輕搖頭,笑道,“難道阿妹沒有瞧出那朵蓮座就是機關麽?何必我再大費周章劈了這地呢,看來阿妹腦子需要補補。”
此刻龍譽哪裏聽得進燭淵唠叨,也不管他說些什麽,只迅速地沖到了廳子東北角,一腳踹開那緊閉房門,沖了進去。
龍譽沖到東北角屋子裏後,燭淵盈着淺笑卻讓人害怕不已眼神身旁衆人面上慢慢逡巡而過,吓得他們紛紛舉起了手中武器,哆哆嗦嗦。
“各位怎麽突然間又有了膽子?難道各位還沒有看清,你們手中廢鐵我眼裏根本不值一提麽?”燭淵平平淡淡語氣沒有絲毫狂傲,但是說出話卻是滿滿鄙夷,就好像他高興,眼前人他就大發慈悲放過他們一命,他若不高興,他就立刻讓他們離開這個人世。
“我,我等就算打不過你,也,也不會任由你拿捏!”突然有一人抖抖擻擻地大聲喊道,顫抖話,懼意占了十分之九,底氣卻是連十分之一都不到。
“呵呵,那我就讓你們準備準備,我想與那邊角落裏姑娘們說上幾句話。”對于對方話,燭淵像是聽笑話一般,瞧也未瞧對方一眼,抽開了踩紅衣男子背上腳,朝瑟縮角落裏已然昏厥過去姑娘們走了過去,邊走邊道,“若是你們自信能從我身後取我性命,只管來便是,這些姑娘命你們也不用擔心,你們還前頭呢,我還不至于向女人下殺手,不過瞧你們一個個懦夫模樣,此刻應當都是惦記着自己性命,哪裏會管這些姑娘死活呢?”
燭淵像是自言自語,将自己背部完完全全地敞敵人面前,那手裏握着武器,均看着燭淵背影狠狠咽了口唾沫,手中武器卻始終擡不起不來,枉論向燭淵刺去,所有人模樣,倒是與燭淵所說話相差無幾——懦夫。
燭淵慢慢走近那些還昏迷不醒姑娘們,蹲下身,微轉手腕,姑娘們只覺有一陣狠烈風從她們臉頰前刮過,于是便臉部傳來刺痛中驚醒,一睜眼就看到蹲她們面前苗族男子,看到他肩上那渾身如血般大蠍子,吓得險些又要昏過去,有些則是張大了嘴想要喊叫,然而卻因內心極度恐懼一絲聲音也發不出。
明明是那麽俊美男人,是她們所見過所有男人都無法匹及美,美得她們沒有一人找得出詞語來形容,可是這麽美一個男人卻像是從地獄走出來一般,眉眼盈笑,卻是真正無常鬼。
正如她們沒有見過這麽美得無法形容男人一般,她們沒有見過面帶微笑卻可怖得無法形容男人。
“噓……”燭淵将修長食指放到唇邊,輕聲道,“聰明話,就別叫,我說過我不喜歡吵吵嚷嚷。”
“你你你……你到底想要做什麽……”有姑娘瑟瑟發抖地問道,只是一句話,卻像是用她全身氣力,艱難,恐懼,顫抖。
“做什麽?”燭淵微微一笑,很美,卻讓姑娘們害怕得将身子縮得緊,“放心,我從不對手無縛雞之力女人下手,中原女人也不例外,所以你們不用擔心你們性命,我呢,不過是給你們機會趕緊逃命,我可保不準我那可愛阿妹待會有什麽驚人舉動。”
男子柔聲話語落到每一個姑娘耳裏,都讓她們驚駭得心驚肉跳,身子都止不住地發抖。
“好了,現開始逃吧,使出你們大力氣狂奔。”燭淵說完,慢慢站起身。
突然有女子再也忍不住尖叫一聲,噌地站起了身,整個身子抖得好比篩糠一般,惶恐無比地望着燭淵,從她眼底瞧得出她已做好了逃準備。
“去吧,都逃命去吧,記着,都安靜地離開,不要吵。”燭淵耐心地叮囑着,嘴角笑容詭異得瘆人。
姑娘們邁開顫抖不已雙腿,如瘋了一般奪門而去,仿佛她們身後有十萬只惡鬼追着她們,不,是比這還可怕。
廳子裏男人們聽見了燭淵話,看到瘋了一般逃命姑娘們,只覺雙腿顫得厲害了,有幾人似是終于忍受不住這種詭異折磨,驚恐地搖着頭往後退了幾步,而後轉身也想要逃!
然而他們還未來得及轉身,陡然間只覺自己膝蓋被刀劈了一般,直直跪到了地上!
“我只說了女人可以逃,你們幾個大老爺們,跑什麽呢?”此時燭淵已是轉過身面對着衆人,右手擡眼前,五指慢慢動着,只是随着他五指稍動一分,那幾名想要逃男人雙膝傳來劇痛就多一分,仿佛有人那被劈開傷口上用匕首一刀一刀慢慢剌着,不斷有血水從他們已然能看見膝蓋骨血口子上留下,廳子裏血灘,又多了幾處。
“大,大俠饒命!”有人終于屈服恐懼、折磨與死亡腳下,扔了手中武器,心裏再也沒有什麽男兒膝下有黃金大道理,“撲通”一聲向燭淵跪了下來!
“啧啧,自來中原極少有人将我們苗人當人看,臨淵城又是将我們苗人當畜生看,不料也會有人向他們眼裏畜生下跪求饒,當真是驚天奇聞。”燭淵看着那紛紛他面前下跪人,啧啧嘆道,悠然語氣聽不出是贊賞是惋惜還是鄙夷,“若是一見到我時候就這麽做話,或許我會讓你們離開,只是現不行了,你們若走,待會拿誰來給我那可愛阿妹洩憤?我還不想委屈了自己。”
“大俠!大俠!求求你放過我們一條生路吧!我們今夜不過是來看熱鬧而已!與羽鷹幫沒有任何聯系!”磕頭聲繼續,求饒聲繼續,燭淵無動于衷,只是扭頭看向廳子中央水池。
只見那前一刻還是清澈池水,此一刻正慢慢被血色染紅,由下而上,水中蔓延得迅速,燭淵眸子裏寒意多了一分,笑意也甚一分。
“那麽你們意思是,你們是無辜嗎?”正當此時,龍譽冰冷聲音從廳子東北角響起,那冰冷裏含着濃濃恨意,還有,可怕殺意。
龍譽踩着重重腳步慢慢朝衆人走來,那從身上散發出冷冽氣息使得這個盛夏夜晚如墜冰天雪地,那些前一刻還磕頭求饒男人也被龍譽身上迸發出殺意震住了,還維持着将頭磕到一半姿勢,面色蒼白地看着龍譽。
他們想回答,是,他們是無辜,可是一時之間他們竟誰也開不了口,所有話仿佛都被龍譽身上殺氣堵了喉嚨口,怕是一出口他們便會被碎屍萬段!
燭淵微微眯起眼,收起了眼底笑意和玩味,定睛看着龍譽,他倒是沒看出來,這只喜歡張牙舞爪小野貓居然能迸發出這麽強烈殺氣,仿佛要将眼前所有一切都焚毀才會甘心一般,真是不錯。
龍譽慢慢走向那被燭淵折了右臂,此刻還存着氣地上微微抽搐壯漢,眼睛卻是望着燭淵方向,想如平日一般毫無所謂笑着開口,卻是不行,開口即是冷得不能再冷語氣,“勞煩好阿哥幫我瞧瞧那條紅色狗還有沒有氣。”
“阿妹放心,這狗是我特意為阿妹捉,自然要留着給阿妹自己好好逗弄。”燭淵笑着微微挑了挑自己左手食指,那被他踩得五髒受損神智渙散紅衣男子臉便被迫朝龍譽揚了起來,讓龍譽自己看得真切。
“紅雪。”龍譽卻看也沒看地上那髒東西一眼,目光移到了還停燭淵肩頭上紅雪身上,只見紅雪聽到龍譽這一聲叫喚,那微微耷拉尾蟄一刻翹了起來,連帶着身前那兩把毒鉗子也揚了揚,從燭淵肩頭一躍而下,如飛一般便到了龍譽跟前,龍譽微躬下身,向紅雪伸出了右手,紅雪立刻躍到了她掌心中。
燭淵只是一旁靜靜看着,似乎等待着一場好戲開演,而那些早已恐慌至極致男人們,已是大氣不敢出。
“這兩條狗身上氣味你都已經記住,對嗎?”龍譽看着手心裏紅雪,努力用平靜語氣問道,她相信,身為聖蠍紅雪,絕對擁有辨氣之力,果然,她沒有猜錯,紅雪将尾蟄壓了壓,龍譽繼續道,“我有個忙想要你幫我,就當做你将你大祭司引到我身邊賠償,可或不可?”
紅雪停頓片刻,再次将尾蟄壓了壓。
“那麽去吧,将這個樓閣裏所有和這兩條狗氣味有關野狗給找出來!”龍譽将話咬得極重,将右手往二樓方向一揮,只見一道細細紅影向二樓飛去,龍譽才将目光落到腳邊壯漢身上。
龍譽用左腳尖将跌趴地上壯漢下巴一挑,壯漢身子一陣猛烈痙攣,只見龍譽冷冷一笑,挪開了自己腳尖,而後對着壯漢那斷開手臂傷口毫不留情地慢慢踩下去。
“啊——!”壯漢痛苦嘶喊聲響徹整間臨池苑,使得那垂挂頂上镂刻花燈都晃了晃。
“疼?呵呵,別急,不怕,待會會讓你疼,讓你享受撕心裂肺滋味。”龍譽冷冷笑着,此刻她似乎不是以往那個不論什麽都豁達開朗少女,倒像個剛從血池裏爬出來嗜血修羅,只見她慢慢加重力道腳下,壯漢那仍舊淌血胳膊由紅變紫,進而由紫便黑!
龍譽踩着壯漢傷口,慢慢擡起了右腳,聽得壯漢撕心裂肺地呼號,她将全身重力通過左腳全部施加壯漢右肩傷口之上,而後才慢慢放下右腳,對着壯漢左肩狠狠踩了下去!
壯漢又是一聲撕心裂肺地喊叫,昏死過去,然而,詭異一幕發生了,只見壯漢原本精壯古銅色手臂慢慢變黑,而後,慢慢萎縮!
不過片刻時間,他手臂變得只剩下一層黑色皮,緊緊地貼骨頭之上!便是那手指此時此刻也能清楚地看見那指骨形狀!
短短時間內,那壯漢不知這樣劇痛中昏醒了多少回,對于這樣非人折磨,那壯漢抽出身體裏後一絲屬于自己力氣,動了動嘴,口中牙齒對着舌根就要重重咬下!
可是還不待他牙齒碰到舌頭,龍譽已經擡起右腳,狠狠地踢到了他臉上,生生将他下巴踢得脫了臼,只聽龍譽依然冷笑:“想死?我會讓你知道,想死也是一種奢望。”
龍譽接着用同一種方法毀了壯漢兩條腿,後原本一個八尺高壯碩男人,此時此刻卻只剩下一個上體和一顆腦袋,如枯木般手臂,空蕩蕩褲管下能想象得到是如手臂一般枯朽,然而為詭異是,壯漢此時還有呼吸,他心口,仍跳動!
那些中原男人何曾見過這般詭異畫面,一時間竟是紛紛軟倒地,竟是連求饒力氣都沒有了,他們一瞬間覺得,他們稍後結果也會如同這一般,與其如此,倒不如自行了結!
有人哆哆嗦嗦地摸起自己方才因為恐懼而掉落地武器,對着自己心口就要紮下去,可是還不待他們手碰到刀柄劍柄,只覺一陣寒氣撲面而來,竄進他們鼻尖,頓時讓他們完完全全沒有了絲毫氣力,然而神智卻是前所未有清晰。
“你們認為你們無辜嗎?敢說你們沒有傷害過苗人嗎?敢說你們心底沒有打過苗人主意嗎?若是沒有,你們今夜為何出現這裏?”龍譽此刻已經離開了壯漢身邊,正慢慢向跌坐地渾身無力衆人走來,那微擡右手上似乎缭繞着一圈淡淡白霧,眼神冷得透骨,聲音亦是冷得讓人寒顫,“敢說你們心底沒有想過要像羽鷹幫人一樣?若是你們功夫如這兩條狗一般,只怕你們會比他們想要得到多。”
龍譽頭腦此時此刻完全被仇恨侵占着,村子漫天大火,那些慘死老樹低下阿婆和娃娃們,巫姑阿姐淩亂衣衫和她胸口上那把長刀,姜花阿爹淌血身子和奄奄一息時請求,一幕幕如狂風暴雨般向她席卷而來,使得她心底仇與恨洶湧不息。
這些中原人無辜!?那麽村子裏人們又何曾有罪!?他們有人甚至未曾踏出過村子一步,他們何曾有罪!?那些慈祥阿婆,那還吃着自己阿娘奶孩子,他們何曾有罪!?
他們才是無辜人,可是如今他們怎樣!?
她本已是極權力地壓下了胸中這份仇與恨,想着只要将罪魁禍首羽鷹幫為村子陪葬就行,絕不會濫殺無辜,可是方才當她沖到廳子東北角屋子,沖到那水池底下時,她就徹徹底底推翻了自己這種想法。
她看到了那些曾經天真無邪村子姑娘各自抱着自己雙膝,擠一起,瑟瑟發抖,手上腳上還帶着束縛鐐铐,就連看到她時都是滿眼惶恐。
而她想要見到姜花,那個才十七歲如花般阿妹,正一絲不挂地躺她們面前小片空地上,身上滿是被蹂躏過痕跡!
那一刻她想她是瘋了,竟是徒手将那兩名正偷偷要逃男人活生生給撕了!可是就是連她這麽瘋狂舉動,那些可憐姑娘們都仍舊是瑟縮原地,埋着頭,一聲也沒有大喊,仿佛如此就能保護自己一般。
她拿起被抛落一旁衣衫披到姜花身上,擦掉她嘴角血漬,将她淩亂頭發順到腦後,而後将她抱了起來。
而姜花兩眼空洞無神,仿佛丢失了靈魂一般,那個從前會笑會羞姜花,從這個世上消失了,徹徹底底。
龍譽心如刀絞,什麽才叫無辜?誰來告訴她什麽才叫無辜!?
“誰也別指望着想死,我要你們睜大你們狗眼看清楚,什麽是你們‘無辜’下場!”龍譽一言一語冷得猶如冰刃剔骨,“想死可以,等着我慢慢,慢慢地,剁了你們!”
龍譽說完,面無表情地走到了紅衣男子身邊。
與此同時,有二十幾名身形各異男人從二樓跳了下來。
------題外話------
大叔暗黑心冒出來了……姑娘們挺得住不~不要騷爺又冒出來說我寫是恐怖小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