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67、龍阿姐,你的阿哥好漂亮哪!

曳蒼看着突然出現少女,有些懵了。

只見少女怒氣沖沖地向他跑來,身後背着一個小竹簍,長發扭成兩股辮子,長長地垂挂肩上,小臉微圓,有點胖嘟嘟可愛味道,短衣長褲,身上一件銀飾也沒有,眼神兇得能殺人,曳蒼本以為遇到了個什麽人,劈把鐮刀光有蠻力沒有技法,誰知竟是個屁大點女娃娃。

那少女氣勢洶洶地跑到曳蒼面前,還不等曳蒼反應便彎腰拔出紮地裏鐮刀,然後兇神惡煞地轉過頭瞪着曳蒼,兇悍道:“野蠻人!你賠我花兒!”

曳蒼擰眉,垂眸看了一眼方才被自己一腳掃過植物,原是叢缫絲花,因着他一腳,斷掉了大半截,小小枝枝杈杈落了一地,再擡眸看面前少女,眼角抽了抽,想着好男不跟女争,便量好語氣道:“這位阿妹——”

“呸!誰是你阿妹!”曳蒼話還沒說完,便被氣鼓鼓少女給堵了回來。

“那這位阿姐——”阿妹不行?改口還不行?

“呸!瞧着你都比我老!憑什麽叫我阿姐!”

“……”女人當真麻煩,“那這位姑娘——”

“野蠻人!姑娘也不是你能叫!”少女依舊兇悍。

“你還是不是個女人!?虧得你好意思說我野蠻人,我瞧你像個野蠻人!”曳蒼真心煩這種聒噪又煩人女人,幹脆好語氣也不給了,“至少野蠻男人還是有過,野蠻女人你倒是可以做史上第一人。”

“你——!”少女被曳蒼話堵得氣了,兩個腮幫子氣得又鼓又紅,想要反駁,卻又想不出什麽話來反駁,後狠狠一跺腳,“我不管!反正你把我花兒弄成這樣,你必須賠我!不然,不然——”

“不然怎樣?”曳蒼好整以暇地挑挑眉,這小野孩子還強詞奪理了。

“不然——”少女擰了眉心想了想,似是糾結模樣,後一把擡起手中鐮刀,對着曳蒼鼻子,怒道,“我,我就劈死你!”

曳蒼人生第一次被人這麽指着鼻子,不是用手,還是用一把鐮刀,不是什麽強者,還是一個小野女娃娃,真是莫名恥辱啊。

“小娃娃,這花兒上有刻着你名字嗎?你憑什麽說是你?又憑什麽叫我賠?”曳蒼說着,擡起手,用食指輕輕将指着自己鼻尖鐮刀移過邊,笑道,“還有,小娃娃,我瞧你一副柔柔弱弱模樣,你有劈我力氣嗎?你敢劈我嗎?若是敢,我現就給你劈。”

曳蒼說完,又将那鐮刀尖移回來對準自己鼻尖,還将臉往前湊了一分,生怕少女劈不到他似。

少女沒想到曳蒼會這般,握着鐮刀手有點抖,往後退了一步。

曳蒼冷哼一聲,又擺直了身子,準備離開,他可不是大人,他沒有興致陪小娃娃玩。

忽然少女覺得自己氣勢被打壓了,連忙有直起了腰杆,又恢複了方才兇神惡煞又理直氣壯表情,不屑道:“大伯還說苗疆人都很好,我瞧着都是野蠻人,哼!”

少女話音一落,曳蒼眼神便完全冷了下來,冷冷地盯着面前少女,将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諷刺道:“中原人?”

“是,是又怎麽樣!?”少女從曳蒼眼神中看到了危險味道,氣場頓時有些弱,仍是昂首挺胸道。

“不怎麽樣,我沒有殺女人習慣,沒有殺小娃娃習慣,包括中原人也是如此,所以,趕緊滾。”曳蒼冷冷說完,擡眸看了呆一旁小戳兒一眼,淡淡道,“小戳兒,走了。”

曳蒼說完,也不管少女有何反應,轉身便走了,可是走了幾步發現小戳兒沒有跟上,不得不停下腳步轉頭往回望。

只見那前一刻還一臉高昂少女此刻有些垂頭喪氣,很傷心模樣,而小戳兒就她身邊,許是知道少女不開心,便用嘴去蹭蹭少女。

曳蒼皺了皺眉,沉聲叫了一聲“小戳兒”,小戳兒似是聽出了之家主人不悅之意,便離了少女身旁,蹬蹬蹬地往曳蒼跑去。

而就小戳兒跑了幾步之後,那耷拉着腦袋少女突然跑到了小戳兒身邊,一把抱住了小戳兒脖子,不服氣地瞪着曳蒼,喊道:“不行!小驢兒是我!憑什麽跟你走!”

曳蒼臉色沉了沉,少女像沒看見似,也不知害怕,只将小戳兒摟得緊,“你毀了我花兒不給我賠,現又要把我驢兒帶着!你還講不講道理!”

“憑什麽說驢是你?”曳蒼眼角又抽了抽,道理?貌似不講道理不是他吧?

“他跟着我回家了就是我!”少女理直氣壯,曳蒼看了小戳兒一眼,只覺得現小戳兒是一臉無辜加欠抽。

曳蒼懶得和這中原女娃娃多說,走到了小戳兒身邊,輕而易舉地将少女手臂從小戳兒脖子上拿開,把她扔到了地上,牽起拴小戳兒身上麻繩,轉身走了。

少女跌坐地,愣愣地看着曳蒼帶着小戳兒離開背影,倏地委屈漫上心頭,眼淚便嘩啦啦地流了出來,她從小到大還沒受過這種委屈。

“混蛋王八蛋!憑什麽踩壞了我花兒不給我賠!憑什麽搶了我小驢兒!”少女就坐地上,對着曳蒼背影一邊哭一邊狂吼,“王八蛋!不講理野蠻人!”

大伯說都是騙人!說什麽苗疆人都是熱情又溫柔,她沒遇到熱氣溫柔人,倒是遇到個不講理王八蛋野蠻人!早知道她就該聽二叔話不來苗疆了!

可是她偷溜出門前信誓旦旦地發誓了,不到一年絕不會去,可她才出來兩個月不到,回去一定會被大家戳脊梁骨笑死!

好委屈!

“王八蛋!混蛋!欺負女人算什麽英雄好漢!中原人怎麽了!中原就沒好人了嗎!王八蛋!”

“野蠻人!嗚嗚……還我小驢兒!嗚嗚嗚……”少女一邊哭一邊罵,也不管曳蒼聽不聽得見,越罵越覺得委屈,後幹脆抱着自己腿,将臉埋臂彎裏哭了。

“煩死了,哭什麽哭,我又沒宰你,你有必要哭得像死了爹娘一樣嗎!”突然一聲煩躁聲音少女頭頂響起,接着少女覺得有麻繩落到了自己手臂上,伴着男子煩躁聲音,“給給給,當我忍痛割愛給你了,趕緊走!”

曳蒼本沒打算回頭,可是聽得這姑娘哭得越來越慘烈,簡直就像他宰了她全家,不,比這還要緊,想他堂堂五毒聖教右長老,把一個女娃娃弄哭,要是被知道了,指不定被嘲笑一輩子。

煩死了,是不是中原女人都這麽麻煩?他不殺她,她不是就該開心得趕緊逃命嗎?居然還有心情哭?

少女擡頭,睜着一雙滿是眼淚大眼睛看看曳蒼,再看看他身邊小戳兒,突然止住了哭聲,怒道:“你才死了爹娘!我爹娘還活得好好!”

“我本來就沒爹娘。”曳蒼煩躁地看她一眼,伸出手摸了摸小戳兒腦袋上一戳白毛,用叮囑口吻道,“小戳兒,以後你就跟着她了,我走了。”

曳蒼說完,沒再看少女一眼,聽着小戳兒吭哧吭哧喘息聲,再次轉身離開,卻被少女攔了下來。

“中原小娃娃,你到底有完沒完,不要一再挑戰我底線。”曳蒼好頭疼,他到底遇到了個什麽人,放她一條生路她不要,究竟想要幹什麽。

“我不是小娃娃!我馬上就二十了!”少女擋曳蒼面前,只及曳蒼肩高她昂着頭看着曳蒼,氣鼓鼓地反駁,那粉撲撲圓圓臉上還挂着未幹淚痕,只見她盯着曳蒼,忽然有些不好意思,語氣也軟了下來,“對,對不起……”

“嗯?”曳蒼被眼前少女倏變态度再次弄懵,這女娃娃脾氣臉色,真是比六月天氣還善變,前一刻還大吼大叫大哭大鬧,這一刻居然這麽小心翼翼地和他道歉,不過,這道歉所為何意?

“我……我錯了,我不該說你死了爹娘……”少女臉上表情很是抱歉,連聲音也變得弱弱,好像生怕曳蒼會傷心似,“你你你,你不要傷心,這小驢兒我不要就是了!”

“……”這都什麽跟什麽啊……曳蒼沒有回答,撥開了擋面前少女,繼續往前,他不想和這個似乎沒多少腦子女娃娃多說什麽,聲音依舊冷冷,“我原本就沒有爹娘,沒什麽說不得,你趕緊走,別再擋我路。”

這一次,如了曳蒼願,那少女沒有擋他面前,可卻換成了拽他衣袖。

“那個……那你不傷心了嗎?”少女還是問得小心翼翼。

“……”曳蒼毫不給面子地将少女手拂開,冷聲道,“我有說我傷心過嗎?”

“那就好那就好!”少女突然恢複了精神氣,擡手擦了擦眼角和臉上淚痕,換上了笑臉,也不意曳蒼将她手拂開,跟曳蒼身邊,輕輕拍着手,“大伯說對了,苗疆人都是溫柔熱情,你是我這人遇到第一個好人!”

“……”曳蒼好想甩掉此時此刻類似小尾巴女娃娃,可是看到小姑娘突然這麽以偏概全地開心起來,他要是把她甩掉,似乎顯得他很不是個男人。

“我前面說錯了,你不是混蛋不是王八蛋。”少女笑嘻嘻地跟曳蒼身側,好像剛才不開心沒有發生過似,讓曳蒼不得不想象這種思想簡單娃娃到底是什麽樣環境下長大,只聽少女繼續道,“你跟我說說苗疆事兒吧,我剛來到,不懂,也沒瞅着什麽人,每天都是自己,不過好我遇到了小驢兒,還算有個伴兒。”

少女說着,忽然像想起了什麽似,轉過身一把又抱住了小戳兒脖子,用警惕眼神看着曳蒼,“就算小驢兒是你,剛剛你也已經說好了把它給我,你不能再把小驢兒搶走。”

少女說完,覺得不夠,又補充道:“你是好人,好人不能做出爾反爾事情。”

“……”曳蒼終于忍不住擡手按了按眉心,冷冷看了少女一眼,語氣依舊是冷,“我給你小戳兒條件是你給我馬上離開,還有,不要再跟着我。”

曳蒼話音剛落,少女便聽話地停下了腳步,牽着手中麻繩,有些愣愣地看着曳蒼頭也不回地往前走。

眼見曳蒼越走越了,少女突然對着他背影高聲喊道:“我就住前面山腳下!好人你要是有空兒來找我玩好不好——?”

曳蒼沒有回頭,少女繼續喊:“好人好人,你還沒告訴我你名字呢——?我叫林蟬蟬——好人你聽到了嗎,記住了嗎——?”

林子裏唯有少女清脆聲音回想,至始至終她沒有得到曳蒼回應她一句,也沒有見曳蒼回過一次頭,眼裏有悻悻,還有點小受傷。

許久,林蟬蟬才拉了小戳兒往回走,可是小戳兒不動,就那麽定原地,望着曳蒼離開方向。

林蟬蟬忽然又覺得自己做錯事了,小手一下一下撫摸着小戳兒背,一邊抱歉道:“小驢兒,原來他真是你主人啊……你主人應該是尋你而來吧?你主人對你真好。”

說着說着,林蟬蟬眼睛有些暗淡,“那要是你主人來找我了,我再把你還給他好了,我不能奪人所愛,對不對?”

“不過你現要陪着我啊,就我自己,總覺得沒有生氣。”

林蟬蟬不知小戳兒到底有沒有聽懂她話,只是過了一會兒,小戳兒肯跟她走了,于是她便又歡歡喜喜地摘草藥去了。

曳蒼一邊慢慢往聖山方向走,一邊回想着林蟬蟬方才他身後喊話。

他不是沒有聽到,只是覺得沒有必要回應她什麽,可是聽到她名字時,他腳步有一瞬間停滞。

林蟬蟬……姓林……會不會和那個人有什麽聯系?而她來苗疆是為了做什麽?意圖何?

會有這麽巧嗎?

臺凱村寨。

村子裏人聽聞野豬又出現了,抓起鋤頭鐵鏟正往田壟沖去,可是沖到一半有小夥子小姑娘從田壟跑來報信,說是有人把野豬打死了,而後幾乎整個村子人都撲出去了,蓮花及其他姑娘如風一般一呼啦地也卷出去了。

龍譽倚榔杆上,看大家夥都趕到村外去了,心裏思忖着要不要也去看看,她十分肯定是那個白面小男人來尋她來了,大概是這麽一個月了還沒瞧見她到聖山去,怒了吧?

一想到燭淵怒了尋來了,龍譽這才一個激靈直起了身子,萬一他把怒火撒村民們身上怎麽辦!?

龍譽這麽想着,正要也到村外看看,卻見蓮花又如風一般卷了回來,還不等龍譽反應她這風風火火舉動,蓮花便把她抓進了屋子裏,把她按坐凳子上,氣喘籲籲地徑自喝了一碗涼水以後,才拖了一張凳子龍譽對面坐下。

“阿譽,你不厚道啊!”蓮花劈頭蓋臉地就給了龍譽一把黑臉,聽得龍譽一頭霧水。

“蓮花阿姐,我覺得我已經很厚道了。”龍譽低頭将自己從下往上看了個遍,總結回道,換來蓮花一個指頭猛點她額頭。

“你呀你呀!”蓮花下手并不輕,點得龍譽腦袋直晃,随後只瞧見蓮花兩眼放光一般,緊盯着她不放,雙手也緊抓着她手不放,“前一刻還說這輩子不嫁,那村子外來找你那個小夥子是怎麽回事?”

“就是就是!龍阿姐,你找着阿哥了居然都沒跟我們說!”有一個小姑娘也一陣風兒似從屋外卷了進來,速地搬了一張凳子到龍譽身旁,盯着龍譽,兩眼放光,一臉興奮。

小姑娘一屁股剛凳子上坐下,原先跑出去大小姑娘們此時又一呼啦地全部卷了回來,全部圍到了龍譽身邊,全是一臉興奮,就好像村外那突然出現人是來找她們似。

村子裏見過燭淵就只有龍譽帶來那些姑娘,此刻那些個姑娘都不,而且就算,她們也不會也不敢多說什麽,因為她們覺得那漂亮阿哥看起來好冷,冷得讓人不敢靠近一點點,況且那個阿哥只對龍阿姐笑,眼裏果斷沒有她們存。

“龍阿姐,你阿哥好漂亮哪!比我們村任何一個阿哥都要漂亮!”一個小小身影撲到了龍譽身上,昂着小臉興奮地問道。

“梨花你個毛孩子!給我下來!”只聽蓮花一聲寵溺呵斥,将那個小小人兒從龍譽身上提了下來,“別急別急,讓阿譽自己慢慢說,我們這麽一人一句,她都不知怎麽回答了。”

龍譽此刻可謂是震驚,不就是來了個男人麽,還是個長得像娘們男人,大家夥有必要這麽興奮嗎?可是,她們似乎都弄錯了。

“別鬧了啊,村外那阿哥,我雖然認識,可不是像你們說那樣,不是我阿哥。”莫說她沒想過情情愛愛事,就算她想,那種白面小男人,實不是她口味。

“哎呀哎呀,龍阿姐害羞了!我還以為龍阿姐像男人一樣不會害羞呢!”

“這什麽話,誰說男人不會害羞了?你瞧茶卡阿哥看到沉達妹子時候,不就羞得要死!”

“就是就是,所以龍阿姐,你也不用害羞,就跟我們說說你和你阿哥是怎麽認識吧!”

“……”

“龍阿姐,你要是不開口承認,你阿哥就要被其他阿姐搶去了!今兒可是可多阿姐見到你阿哥時候都紅了臉了!”

“明天對歌你阿哥有得對了!”

“……”

龍譽笑得眼角嘴角都抽抽,臺凱阿妹阿姐果然還是一如既往熱情奔放,她一句話還沒說完就被她們給淹沒了。

如此鬧鬧騰騰了一整個白日,直到晚間龍譽熄燈睡下,也沒瞧見燭淵來找她,她自然不會自己去見他,想着明日努嘎西過了,就到聖山去了。

可是龍譽卻床上輾轉反側睡不着,索性起身,穿上衣衫到屋外去了。

一開門,眼前黑影吓了她一跳。

------題外話------

姑娘們~祝大叔這遲到畢業旅行玩得開心吧~吧嚯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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