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8)
。
林無夕皺起眉頭,用手指點點還在不停掙紮的小麒麟的鼻子,嚴肅道:“小麒麟,你的傷勢現在很危險,還是不要掙紮了,我們不會傷害你的,趕緊乖乖地讓我們檢查傷口。”
麒麟從鼻子中噴出一口氣,似乎在說我才不信,掙紮地更加猛烈了。
這哪來的麒麟呀,脾氣這麽這麽拽。
玉璜看出林無夕挺喜歡這只麒麟,撇撇嘴,從儲物袋中拿出剩餘不多的金玉丹,再次煉化之後讓林無夕為麒麟抹了上去,她才不會費心給林無夕以外的人抹藥呢。
細細的靈氣混合着冰涼的藥水進入麒麟的經脈,讓原本疼痛不已的傷口舒服了不少,一只掙紮的麒麟終于漸漸停止了掙紮,配合着林無夕為它塗藥。
林無夕擡起麒麟的小腿,看了看,戲谑地說了一聲:“喲,還是只母的呢。”
躺在地上的麒麟立刻收回了腿回頭惡狠狠地瞪了林無夕一眼,龇着牙齒威脅林無夕。
就在這時,一直坐在旁邊的玉璜突然站了起來,一把撈過林無夕,同時身前迅速地開啓了一個防禦罩,箭一般地向旁邊竄去。
林無夕轉頭看去,就見她們原本的位置被一個巨大的火球炸出一個碗狀大坑,周圍煙塵四起,着時兇險。
随後便見一只全身浴火的麒麟氣勢洶洶地出現在遠處的天空中,不過眨眼工夫,麒麟便到了兩人面前。
一個晃眼間麒麟便落在了地上,擡爪一指,林無夕便感覺身體被什麽纏住了似的朝着麒麟飛去,當下也顧不得其它,掏出儲物袋中的符紙,劈頭便朝前方的麒麟砸去。
可大量林無夕辛苦煉制的符紙打在麒麟卻連一絲作用也無,麒麟火紅的鱗片未曾因林無夕的符紙有過一絲損傷。
玉璜的青鸾劍此時也已飛至,華麗的劍身爆發出前所未有的耀眼光滿,以迅雷之勢朝着麒麟火紅的眼眸刺去。
感覺到眼前飛劍中蘊含的強大能量,麒麟詫異地看了玉璜一眼,這金丹期的小修士竟能發出堪比元嬰的一擊。
對方直沖自己要害而來,麒麟也不敢硬接,擡起爪子凝出一道紅色的半圓形光罩,擋下了玉璜的這道攻擊,但于此同時,牽扯林無夕的無形力量也由此一怔。
Advertisement
林無夕乘此機會,掏出儲物袋中最高階的兩張符紙,這本來是她留着給保命用的,而這時可不正是保命的時候嗎。
林無夕将兩張最高階的水符與雷符以極為複雜的手法融合了起來,兩張獨立的符紙立時變為一張有雷電萦繞着的藍色水符,在林無夕全部真氣的推動下,朝麒麟砸了過去。
麒麟這邊剛剛接下玉璜一擊,林無夕的雷水符便已飛至,砸在麒麟剛剛撐起的保護罩上,火紅的保護罩一陣閃動後,竟碎裂開來,餘下的能量直至砸在了麒麟的爪子上。
麒麟只覺爪尖竄過一陣電流,行動竟有些遲緩起來,麒麟這一驚可非同小可,一個融合初期的修真者,竟能攻破自己的防護罩,傷到自己的本體,這個世界,未免也太奇妙了吧。
不容麒麟猶豫,玉璜早已飛身而至,手中的青鸾劍已經裹上了一層黑色的火焰,麒麟眼睛一眯,果然是幽夜火!
玉璜手中青鸾劍一轉,口中念道:“九天神火,青鸾寶劍,化元為一,無所不催,破!”說着包裹着熊熊黑火的青鸾劍再次撞向了火焰之中的麒麟。
看見這世間最恐怖的火之一,麒麟笑了笑,若是其它的麒麟前來,面對這幽夜火可能有些麻煩,但我自出生起便是在火裏長大的,這種程度的幽夜火,可奈何不得我,說着爪上的紅色火焰眼色野慢慢變身,最後成為紫色,正面接下了玉璜這一擊。
玉璜微微一笑,素手一指,早已準備好的淡水精魄便已飛了出去。
而那邊在接玉璜幽夜火的麒麟已經快要吐血了,淡水精魄啊,即便在麒麟中也是不可多得的煉器材料啊,如今竟被一個金丹期的小丫頭用來當一次性攻擊武器給浪費了,它心痛呀,比即将要被淡水精魄打在身體上還痛啊。
接下來讓麒麟的心都要滴血的事發生了,玉璜有接連抛出八顆淡水精魄朝着麒麟狠狠砸來。
在一聲哀嚎中麒麟被淹沒在揚起塵土中,玉璜快速飛至林無夕身邊,發現耗盡法力的林無夕身上包裹了一絲淡淡的紫光,而纏住林無夕的法寶,竟也松動了不少,心中驚喜,玉璜忙順着法寶裂開的縫隙将林無夕救了出來,拉着林無夕就要禦劍飛逃。
“慢着,你們現在可不能走。”身後麒麟的聲音傳了過來。
☆、麒麟之森
聽了此話後兩人大驚,回身一個攻擊後便以最快的速度向兩邊躲閃,但終究還是晚了一步,兩人狠狠撞在了一個火紅的法力罩上,停下一看,她們被一只火紅的圓形光罩給圍了起來,在麒麟的控制下被帶着飛了起來。
再看那麒麟,此時身形大了不少,樣子也更加威武,不看身上沾有的部分灰塵,完全就是一只傳聞中極為強大的高階麒麟。
糟!兩人暗嘆一聲,這竟是一只高階麒麟,麒麟中大多只有一種形态,類似于她們剛才見到的全身包裹着火焰的形态,而高階麒麟,卻可以變化為比普通麒麟更漂亮威武的形态,這時麒麟的實力也成倍增加。
一只普通麒麟她們就應付不過來了,遇上高階麒麟,她們是連逃跑的份都沒有。
可如今看麒麟并沒有傷害她們的意思,不然她們也不會到現在都還好好的,兩人也就索性不去想這件事,先看看這只高階麒麟究竟要把她們帶到哪去再說。
麒麟帶着她們一直向連痕山中心飛去,期間并沒出現一只妖獸,估計都被麒麟的氣息吓得跑遠了。
而路上,她們也發現,原本在火球爆炸消失的小麒麟此時已坐在火麒麟的背上,沖着她們不住地做着鬼臉。
林無夕撫額,看來這場天降橫禍就是這只小麒麟帶來的了,只是不知道它們抓了自己和玉璜師姐是要幹什麽,火麒麟應該知道這只幼年麒麟不是自己二人傷的,不然,絕對不會一直手下留情。
火麒麟的速度極快,不過一個時辰,兩人便進入了連痕山的中心,感受着山林內好幾股極強的氣息,林無夕偷偷看了一眼前方的火麒麟,它要是就這樣把兩人丢在這裏,自己和師姐想要走出去,也難。
玉璜看着林無夕,轉了轉漆黑如墨的眼珠,突然對林無夕說道:“無夕師妹,剛才與火麒麟大戰我耗盡了真氣,如今是一絲法力也沒有了,等會這火麒麟又不知道會把我們帶到什麽地方去,師姐可能保護不了你了。”說着還低下了頭,顯得頗為沮喪。
看着師姐這般模樣,林無夕覺得胸口某個位置都隐隐作痛了起來,師姐不久前發動了那樣強大的攻擊,就算是在怎麽天資卓絕的人物,修煉的境界就擺在那裏,體內真氣總還是那個數,超過了自然是會變得虛弱的。
想到師姐是為了救自己才會用處那麽消耗真氣的法術,而且自己體內借着體內紫蓮的幫助,原本枯竭的真氣也已回複了小半,所以無論如何自己也要好好保護師姐。
“放心吧師姐,我一定會保護好你的。”林無夕抿着嘴唇,目光無比地堅定。
看着認真的師妹,玉璜心裏甜滋滋的,摟着林無夕便親了一口:“師姐知道了,那以後師姐就讓你保護了。”
摸着臉頰上剛剛被玉璜親了的地方,林無夕有些發愣,随後整張臉迅速紅了起來,低下了腦袋看也不敢看師姐。
玉璜一臉疑惑地湊近了林無夕,摸摸林無夕的額頭:“師妹,你怎麽了,該不會是發燒了吧,但不對啊,修仙者怎麽會發燒呢。
見師姐臉越來越近,似乎是要将額頭抵上來試試林無夕的體溫,林無夕更坐不住了,噌地一下站了起來,慌道:“師、師姐,我沒事的。”說着還轉過了身,以掩藏自己慌亂的神情。
林無夕不知道自己怎麽了,師姐不過興之所至,自己怎會變得這麽奇怪,兩名女子做些親密的舉動本就正常,不說修真界,當就萬痕宗,不也有很多要好的女性朋友之間也很親密無間的嗎,人家可都沒像自己這般反應如此之大。
林無夕覺得可能是與自己沒有太多朋友有關,關系最好的姥姥也因為年紀差距太大,從不會和自己玩鬧,所以自己才會覺得不習慣。
以後可不能這樣了,不然師姐知道了該有多傷心。林無夕堅定地對自己說。
林無夕這邊在絞盡腦汁,那邊玉璜也盯着林無夕若有所思,那嘴角彎着一絲奇怪的弧度,也不知道是在想些什麽。
“準備好了。”一直沒說話的麒麟提醒一聲,便突然加快速度向前方一座極為普通的山峰俯沖了下去,突然的加速讓玉璜有些站立不穩,腳一歪,便倒在了林無夕身上,看着近在眼前馬上就要撞上的山峰,玉璜“呀!”地叫了一聲,吓得俏臉發白,緊緊抓住林無夕的衣袖,将頭埋在林無夕脖頸間,身體也在瑟瑟發抖。
看師姐這驚恐的模樣,林無夕心中一軟,将手輕輕環住玉璜的肩膀,口中連連安慰道:“師姐,沒事的,麒麟前輩這樣做一定是有原因的,說不定前方只是一個幻陣呢。”
聽了林無夕的安慰,玉璜似乎好了一點,顫動地沒那麽厲害了,只是身體仍埋在林無夕的脖頸間,沒有放開。
師妹的味道真好聞呢,被吓得瑟瑟發抖的玉璜悄悄地想着。
火麒麟自然沒有撞上前方的山峰,穿過山峰,眼前的景色立刻和剛才不一樣了,再不是樹木參天的山林,而是鮮花缭繞,古木參天的巨大平原,平原上還有造型別致,風格獨特的木屋,青蔥的草地上,還三三兩兩地分布着不少麒麟。
火麒麟帶着兩人落在了其中一座木屋前,放開了林無夕和玉璜,自己帶着小麒麟進了屋內。
玉璜這才意識到自己還抱着林無夕,忙松開手,不好意思地對林無夕笑笑:“對不起啊師妹,我剛才有些失态……不過還是謝謝你。”
林無夕擺擺手:“師姐不用道歉,師姐幫了我這麽多,如今能有機會回報師姐,無夕樂意之至。”
樂意之至麽……
玉璜笑得更加開心了,拉起林無夕的手,對她說:“長途奔波,師姐也有些乏了,不若我們先找一處地方休息一下吧。”
“好的,”林無夕點了點頭,這才對早在兩人落下便已圍攏過來的麒麟們說道:“衆位前輩,在下乃萬痕宗的林無夕,不知何故被剛才那位火麒麟前輩帶來此處,如今我二人消耗甚巨,欲求一修養歇息之所,不知衆位前輩可否告知。”
離林無夕最近的一只麒麟機械地擡了擡爪子,指向不遠處一座普通的木屋。”
“謝前輩。”林無夕道過謝之後便帶着玉璜走向那座小屋休養去了,只留下一堆麒麟幹瞪眼。
“她不怕我們嗎?”其中一只麒麟終于忍不住問道。
“或者她不該表現出崇拜、敬畏、絕望、驚喜之類的任何一種情緒嗎?”被無視的麒麟們心裏總覺得不大對勁。
“她們倆是什麽關系?”有八卦的麒麟問道。
“不是師姐妹嗎?”有純潔的麒麟答道。
八卦的麒麟鄙視地看了純潔的麒麟一眼:“也就你會信。”
“不如我們跟去看看吧。”有麒麟提議。
“開什麽玩笑,我們可是麒麟耶!麒麟!怎麽能做出這種事。”說話的麒麟遭到了其他麒麟的強烈鄙視。
木屋內,林無夕嚴肅地對玉璜說:“玉璜師姐,伸出手來,讓我看看你的傷。”
“這……不用了吧,師姐只是真氣消耗過度而已,休養一下就好了嘛。”
林無夕看着玉璜不說話,神情前所未有地認真。
最終玉璜還是在林無夕的執拗中敗下陣來,伸出手乖乖讓林無夕檢查。
撫上玉璜的手心,林無夕剛将真氣探入,便大驚失色,師姐是金丹期的修者,體內真氣本該浩蕩如江河,可如今,這寬廣的經脈內,卻空空如也,連一絲真氣的影子也看不見,即便是真氣消耗過度,體內也絕不會是這般情景。
林無夕強自鎮定心神,再去察看玉璜丹田,但最終,丹田仍是和經脈一樣空曠,浩瀚的真氣如今一絲一毫也見不到了。
林無夕失神地放下雙手,就算她讀過那麽多的古籍雜記、玄門經典,又有什麽用呢?這樣的情況她想不到任何解釋。
師姐,師姐。只要一想到才氣無雙的師姐突然之間失去了全部真氣,林無夕的眼淚就止不住地往外湧,她無法想象,師姐該如何承當這一切。
林無夕睜着朦胧的淚眼,擡起頭看向玉璜,吃力地吐出一句話:“師姐,你能否……再次凝聚天地之間的真氣?”天真的她還是抱有一絲希望。
“傻瓜。”玉璜看着林無夕的樣子,心中感動,寵溺地摸着林無夕的頭,勸道:“師姐沒事,師妹都能在心魔的侵入下堅持這麽久,師姐怎麽會被這樣的小事打倒呢?”
林無夕看向玉璜的眼睛,她看不見彷徨脆弱,師姐的眼睛仍是如第一次見到那般堅定高貴,林無夕破涕為笑,暗笑自己,師姐怎麽會這麽容易被打倒呢,這樣的事,即便自己,也是承受的住的吧。
小小的挫折,師姐怎麽可能放在眼裏呢。
見林無夕終于想通了,玉璜捏捏林無夕的臉蛋,氣道:“竟敢小看師姐,看我怎麽懲罰你。”
“呀,不要!”
屋裏的兩人在一片笑鬧聲中開始研究恢複真氣的方法,而屋外的麒麟則陷入了一片沉默之中。
怎麽會這樣。即便只匆匆見過一面,麒麟們也知道那名稱為玉璜的女子資質多麽出色,可真氣突然消失,怕是讓她以後再不能修煉,這樣的打擊,又有誰能承受的住呢?
再聽那屋內的歡笑聲,麒麟眼睛都有些濕潤了,她們一定是在強顏歡笑,其實她們的內心此時一定已經千瘡百孔了。一定是這樣的。
腦補的麒麟們把自己都給感動壞了,淚眼朦胧間,有麒麟問道:“她們該不會是火師兄打傷的吧?”
這……,想到這個可能,麒麟們煞有介事地點點頭,看火師兄帶她倆來時,分明是高階麒麟的模樣,想是剛剛經歷了一場戰鬥,在戰鬥中,強大的高階麒麟,一不小心誤傷了一名人類修真者,導致可憐的人類修真者受了嚴重的內傷,體內再無法儲存真氣。是的,一定是這樣。
太過分了,衆麒麟們頓時義憤填膺,借着自己實力強,境界高,竟然這樣欺負兩名弱小的人類修真者,實在太說不過去了。想到這,麒麟們互相看了看,覺得一定要向族長為這兩名人類修真者讨回公道。
☆、玉璜的傷
屋內,火麒麟正在向族長彙報這段時間發生的事,卻被一群浩浩蕩蕩闖進來的麒麟給打斷了。
“火師兄,你怎麽能這麽欺負兩名女娃呢?”
“是啊是啊,對金丹期的小女孩你也能下這麽重的手,真是羞羞。”
“火師兄,我們真是看錯你了,你太殘忍了!”
看着這一群哭哭啼啼的師妹們,被稱為“火師兄”的火炎頭都大了,想到那兩名人類修真者打起架來的樣子,火炎覺得冤枉啊,自己哪是在欺負她們啊,被她們欺負還差不多吧。
但火炎說的話跟本沒人聽,最後還是族長咳嗽了一聲,讓她們一個個說清楚,屋內才安靜了一些。
“族長,是這樣的,火炎師兄剛才不是送來了兩名人類女孩嗎,那兩名女孩看着沒事,但其實被他打成了重傷!”
“胡說!我哪有将她們打成重傷。”火炎覺得冤枉,自己差點被她們打成重傷還差不多。
“那你就是承認和她們動過手了。”
“是這樣沒錯……”
“你一個高階麒麟,去和一名金丹期修真者動手不說,還和融合期修真者動手,這不是欺負她們嗎?”
“呃……好吧。”火炎說不出話來:“但我當時一直都有留……。”高階麒麟還想辯解一二,但在十多雙鄙視的眼睛下,最後還是沒把那個“手”字說出來。
“留了手還能把一個好好的修仙苗子給廢了!?哼,我要是她師父,非找上門來向你讨教一二。”
“廢了?怎麽可能!我碰都沒碰她們一下。”火炎覺得怎麽可能。
“那名金丹期的女子,在和你動手時能使出法力嗎?”
“自然可以!”這不廢話嗎。
“那和你動手之後,到現在一共過了多久?”
火炎想了想:“不到三個時辰。”
“那在這期間,兩人可有離開你的視線,或者做過什麽特別的事?”
“沒有,在我的離火罩中,她們不可能離開。”
“那她們現在受了重傷,不是你幹的,還能是誰?”
“這……”火炎有些猶豫,莫非真是自己不小心傷了她們?
族長咳嗽了一聲,向一直逼問火炎的那只麒麟問道:“你一直說那兩個人類小娃兒受了重傷,那她們受了什麽重傷?”
“回族長,那名融合期的小女孩倒是沒受傷,但那名金丹期的小女孩體內已經沒有一絲一毫的真氣,如今已然和常人無異!”被問到的麒麟氣憤地說道。
“怎麽可能?”火炎驚呼了起來,那名人類女修的實力自己也是見識過的,怎麽可能一下子便沒了真氣。
“你若是不信,大可親自去看看。”這只麒麟對火炎可就沒有對族長那麽客氣了。
“也好。”
最終火炎在十數只麒麟的包圍下來到了林無夕和玉璜休息的木屋前,敲了敲門,道:“打攪了,我是麒麟族的火炎,今日前來有事欲與二位相商,不知是否方便?”
林無夕正與玉璜商讨處理玉璜身體的方法,聽到敲門聲,知道是将她們帶來這的那只火麒麟,便也停下了讨論,起身開了門,将火炎迎了進來。
看着兩雙注視着他的眼睛,火炎知道她們想要問什麽,當下也不猶豫,正色道:“是這樣的,你們在連痕山遇到的幼年麒麟是我們族長的獨子白麟,因好奇偷溜出這麒麟之森,卻被人類修真者暗算,身受重傷,得知消息的我火速趕往救援,正看見你們和它在一起,以為你們就是偷襲白麟的修真者,才把你們拿下,帶入麒麟之森,想讓族長處置,卻不想原來這都是誤會,若不是你們為少族長治傷,它此時怕也是性命垂危了,所以我此番前來,一為道歉,二為感謝。”
得知原來是誤會,林無夕雖不準備向它們追究責任,但也沒有什麽好臉色,別說戰鬥中受到的驚吓,就她用掉的那兩枚高階的雷水符,也足夠讓她生氣了,能用在麒麟身上的符紙,想也知道有多難畫。
“而且,”火炎話鋒一轉,說道:“我聽說玉璜姑娘身體似有不适,我麒麟一族對治療之事向來精通,為表歉意,我們願為玉璜姑娘檢查一二,不知姑娘是否願意。”火炎最終還是說出了此行的來意,雖說玉璜真氣消失并不是它所為,但總歸是在和它的戰鬥中消失的,這件事說到底還是和它有關。
林無夕知道,在這些實力深不可測的麒麟面前,她們說的話跟本藏不住,是以對于火炎知道玉璜身上的傷勢,也并不太過奇怪,只轉頭看向玉璜,顯然是征詢她的意見。
玉璜點了點頭,麒麟的治療術她也有耳聞一二,讓它們試一下也無不可,便回道:“如此就麻煩你們了。”
火炎察看了玉璜的經脈,确如麒麟們所說體內沒有一點真氣,就連丹田,裏面的金丹也如消失了一樣,空蕩蕩的就像未曾修煉過的普通人。
見果真如此,火炎心情也沉重起來,它與兩人交過手,自是知道這兩人都是天資卓絕之輩,如今見此情景,心中不免可惜,只能輕嘆一聲,道:“還請二位移步前往我族族長住所,請它為玉璜姑娘檢查一二吧。”
衆麒麟又跟着林無夕和玉璜浩浩蕩蕩地來到了族長住處,希望族長能有解決辦法。
族長是一頭白色麒麟,聽聲音年齡已是不小,察看過玉璜的情況後卻并未開口,而是坐在那裏一直在思考什麽。
它這裏不說話,可把等在門外的麒麟們憋壞了,就差跑進來當面詢問了。
族長最終還是在麒麟們忍不住跑進來詢問之前開了口:“說實話,我也并不了解你為什麽會發生這種情況,但你們若是有足夠的材料,我或許可以治療你的這種症狀。”
聽了這話,林無夕和玉璜也是頗為高興,但并未失态,還是先問道:“什麽材料?”麒麟一族最擅治療,既然它們能治,玉璜和林無夕自然得嘗試一下。
“雪蓮果、比目魚、無根草、藍珍珠、仙人花、百靈果……”麒麟族長一口氣報了一大串珍稀材料,停了一下,才接着說道:“這是其中需要的比較稀少的珍貴材料,作為誤傷你們的歉意,其餘材料我們都有存貨,可以為你們提供,但剛才我所報的皆是難尋之物,我們也無能為力,只能靠你們自己尋找。這些材料在常人或許一輩子也難集齊,但如果是你們,我相信你們能找到的。”族長目光灼灼地看向他們,也不知哪來的自信。
屋外聽了這話的麒麟目光古怪了起來,它們數了數,族長一共報了十九種材料,每一種都是連它們麒麟都難以尋獲的珍寶,可自己族長,張口就是十九種,怎麽看,族長都是在坑這兩個人類小娃。
想到這,衆多麒麟的目光頓時變了,看向屋內族長的眼神已經和看向火炎師兄的一般無二。
玉璜皺了皺眉,說道:“這些材料的确少見,有些連我一時也拿不出來,看來還得麻煩無夕師妹陪我前往尋找了。”
林無夕回道:“無夕定會為師姐找齊所有材料。”
族長滿意地點了點頭,顯示對兩人不畏艱苦的精神甚為滿意,但點着點着,族長便被突然出現在眼前的小山給驚住了,連頭都僵在了半空。
“無根草、仙人花、百靈果、乾坤葉……,這,這些不都是我剛才所報的材料麽,我沒看錯?”眼前出現的一大堆世所罕見的珍寶讓不知實力多高的麒麟族長都懷疑自己看花了眼。
玉璜不好意思地笑笑:“目前我能拿出的只有這些了,雪蓮果、比目魚、藍珍珠這四種我是真的沒有了,希望你們能等等,我和師妹馬上去找,應該能夠找齊的。”
這還是人類嗎?身家怎麽比我們麒麟還豐厚。此時這是所有麒麟腦海中浮現的同一句話。
只有火炎,想到當初和這個金丹期的小丫頭戰鬥時她眉也沒皺地就丢出了九顆淡水精魄,就覺得這樣也是理所當然的了,人家家底就是比自己這些麒麟豐厚,你能咋的。
“如此……就辛苦二位小友了。”麒麟長老勉強吐出這句話,就看到那名名叫林無夕的女修召出一只青玉筆,拉着那名名叫玉璜的女修就飛上天空走了,只留面前這一堆材料。
沒一會兒,林無夕又飛了回來,看着族長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那個……不好意思,請問,出口在哪兒?還有,你們有紫蘭花嗎?”
族長機械地擡起一只手,林無夕面前便出現了一朵紫蘭花和一枚七彩玉石,不遠處也出現了一道七彩大門,族長毫無情緒波動的聲音也回蕩在整個麒麟之森:“找齊材料後邊捏碎玉石,你們再次進入此地。”
看見族長真有紫蘭花,林無夕喜出望外,道了一聲謝後,便收了紫蘭花和玉石,欣喜地帶着玉璜進入了七彩光門。
☆、雪人
位于修真界北方的天山山脈,是比連痕山更大的山脈群,其中不中隐含了多少奇珍異寶,恐怖妖獸,而雪蓮果便是只能在這才能尋到的材料。
林無夕和玉璜兩人的第一站便是天山,但此時她們并不在山脈中,而是在附近的一個普通小鎮。
鎮名為天源,雖說是一座小鎮,但卻可以趕得上一座不大的城池了,城內人來人往,頗為熱鬧。
林無夕和玉璜正在鎮內最大的一條街上走走停停,看兩人的興奮勁,竟是在這購起物來了。
“師姐,你看這個貂皮帽怎麽樣。”林無夕興奮地拿起一定白色的毛茸茸的帽子直往玉璜頭上比,顯是非常喜歡。
“你喜歡就好,這個買了。”玉璜輕描淡寫地付了錢,又将林無夕拖去了另個攤子,道:“看這個,這件披風很适合你,怎麽樣,喜歡嗎?”林無夕将目光看去,見是一件灰色的兔毛披風,後面還帶着大大的帽子,毛茸茸的看着就讓人很喜歡。
“嗯,喜歡。”林無夕重重地點了點頭,師姐選的,總是好的。
很快,兩人都買好了上天山所用的衣服和一些材料物資,她們雖是修真中人,但玉璜體內沒有真氣,雖金丹期修者的體質還在,但沒有真氣運轉取暖,多少還是會感到寒意的,是以林無夕并沒有直接前往天山,而是在這天源鎮稍作停留。
在師姐玉璜的強烈要求下,雖不需要,林無夕也為自己買了一套灰色的兔皮大衣,配着玉璜白色的貂皮大衣,毛茸茸的兩只正式踏上了前往天山的路程。
雪蓮果只在天山深處才會出現,兩人并未在外圍停留,而是禦劍直往天山深處行去。
越往內走,海拔便會越高,為了越過大大小小的山頭,林無夕只能一再提升飛行高度。如此十幾個時辰,便可見周圍山頭白花花的積雪了,周圍的空氣變得凜冽寒冷,即便有着林無夕的保護罩阻隔,刺骨的寒風仍是不可避免地透了進來。
玉璜整個人都裹在白絨絨的大襖裏,只露出一雙亮晶晶的眼睛看着林無夕,如此一般,旁人眼中的玉璜仙子再沒了以往高貴冰冷的氣質,反而顯得有些可愛。
“冷嗎?”林無夕問道,同時側了側身子,為玉璜擋住了前方的寒風。
玉璜氣道:“我好歹也是金丹期的修真者,即便沒了法力,也不至于淪落到會怕這小小寒風的程度吧,師妹,你太小看師姐了!”
“是嗎?”林無夕不置可否地應了一聲,同時斜瞄了一眼整個人都幾乎縮進大襖裏的某人,不動聲色地降低了飛行速度。
兩人這時已近快要接近天山內部了,即便林無夕一再降低了速度,也沒花費太久便趕到了可能會有雪蓮出現的區域,需要找尋藥材,這時便不能再禦劍飛行,林無夕收了青玉筆,帶着玉璜來到了其中一座雪山的半山腰處。
“雪蓮生長在極寒之地,但除此以外它并不像紫蘭花一樣有生長規律,想要找到它,只能憑運氣。”落在雪地上後,林無夕對玉璜緩緩說道。
“可顯然我們不能把希望寄托在虛無缥缈的運氣上,在這雪山上,我們找不到,但一定有人能找到的。”林無夕說這話時顯得胸有成竹。
“是雪山上的雪人?”不愧是玉璜,林無夕一說,玉璜馬上就明白了:“雪人常年生長在雪山之中,日積月累,很大可能會得到過雪蓮果,雖說雪人蹤跡不定,但怎麽也會比雪蓮果好找很多,我們只要找到雪人,然後……”
“然後什麽?”林無夕笑眯眯地看着玉璜,等着她往下說。
“然後以物易物,将它們所急需的東西用來交換雪蓮果。”玉璜斜瞪了林無夕一眼,怪她故意賣關子。
“就是這樣,雪人們所需要的東西別人或許拿不出,但師姐你,說不定有辦法呢。”林無夕笑着答道,
“雖雪人一族數量并不太過稀少,但天山占地極為遼闊,雪人又擅于隐匿蹤跡,要想尋得,卻也不是一件易事。”玉璜馬上想到了目前主要的困難。
林無夕點點頭,這也是她一直困擾的。
玉璜得意地看了林無夕一眼:“對于此事,我倒是有一辦法。”
“什麽辦法?”林無夕确實想知道,雪人蹤跡不定,她能想到的唯一辦法便是在雪人經常出沒的地方四處搜尋,以期能夠偶遇上一只。
玉璜看向林無夕,卻不直說,只笑道:“附耳過來。”
千裏冰封的雪山之上,天山中的各種生物本在和以往一樣過着各自平靜的生活,卻被空氣中奇異的靈氣湧動給驚動了,身周的所有的冰之靈氣竟瘋狂地朝一個地方湧去,在幾乎只有冰之靈氣的天山,這樣的事罕見異常。
衆所周知,在修真界,靈氣的濃度越高,種類越單一,想要聚集靈氣如布聚靈陣之類的方法效果越低,在靈氣極濃種類又幾乎單一的天山布普通聚靈陣,修為低的甚至察覺不到周圍濃度的變化,即便是最高階的聚靈陣,作用也只聊勝于無,可如今,這瘋狂彙聚的靈氣卻在修真界所有生物的常識上打了一個大嘴巴,這理論上不該存在的東西究竟是如何出現的。
在所有生物震驚的當口,有些思想深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