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看完那些信息,趙斐的第一反應是某個喜歡陸楓的人把他當成情敵了。

以此勸告他這個之前張揚“追過”陸楓的人早點放手。

可看到那句“我和他打過架”,他又覺得不對勁,雖然也有那種“打出來的愛情”,可不應該是這個味兒啊……

等趙斐回信息問他是誰,那邊就再也沒動靜了。

隔了一夜,對方都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趙斐直接就把人給删了,删前還兇狠地警告了一句:喜歡誰自己追去,別來煩我,等我知道你是誰,你小子可就完了!

起床後,他收拾收拾心情給江源打了個電話,本來想問問他關于去C市那邊的安排。

對方大手一揮:“放心吧,都不用你管,一切全都安排好了!我辦事你放心!只要人別遲到就ok!”

于是中午趙斐和家裏人吃了高考後的第一頓大餐後,就收拾行李準備出發了。

林金薇和趙成彬昨晚就知道他今天要和朋友出去玩,也沒多說什麽,中午轉了一大筆零花錢,轉頭問弟弟趙殊然有沒有什麽計劃。

他們知道這兄弟倆不和,也沒敢讓趙斐把趙殊然帶上。

趙殊然看看趙斐,說:“最近幾天還要和同學聚會,暫時不外出。”

趙斐的行李是他和林金薇一起收拾的,林金薇說C市那邊溫度會低一些,給他拿了幾件暖和的外套,除此之外帶的東西都很少,一個行李箱還沒塞滿。

他單手就很輕松拎下去了。

司機送他去機場和小夥伴們會和。

車窗外是趙家夫妻,劉姨,還有趙殊然。

前面三個說着讓他路上小心,好好玩的話,趙殊然則安安靜靜望着車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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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子離開別墅區後,趙斐才收到了趙殊然的短信:

你第一次出遠門,別跟人走散了。

趙斐笑了,回他:

你當小學生春游呢?哥哥的事少管!

趙殊然果然不再理他了。

江源帶的熟人就兩個,都是邵京一中的,不同班,但也是趙斐的狐朋狗友之二,四人在機場碰面,一路到登機都閑扯個不停。

江源說:“我去C市別的目的沒有,就是為了看看雪山,想在出國前嗅嗅國內的冬天氣息!”

趙斐知道他申請了國外的學校,繼續聽他扯。

進了頭等艙,江源忽然嘆氣:“我爸差點也跟來了,怕他兒子被人坑走,聽聽,這像話嘛,我都多大啊,慈父多敗兒啊!”

趙斐問:“你爸為什麽擔心你被人坑?”

江源拿着毛巾擦手:“年紀大了,不就瞎操心!”

趙斐哦了一聲,坐下後又問:“你做攻略了嗎?”

江源問:“什麽攻略?”

趙斐看着他,不出聲了。

江源笑了:“嗐!到了地方你就知道了,用不着什麽攻略!”

嗯,确實用不着。

下飛機後,四人打車找酒店的時候,趙斐順道在地圖上搜了下雪山,搜完轉頭問了江源一個問題:“你為什麽會想到來C市看雪山呢?”

江源得意道:“也沒想那麽多,不就随便看看嘛。”

趙斐說:“那你知道C市根本沒有雪山嗎?”

江源愣住了,跟來的另外兩人也愣住了。

三人異口同聲:“都、都叫雪城了,為什麽連雪山都沒有?!”

趙斐聽得頭皮都麻了,C市雖然別名叫雪城,但并不是全年處于冬季,夏天下雪這種事也只是偶爾才有,他們來的這天盡管剛好有雪,但也只是那種落地就化的小雪,棉服都不用穿。

趙斐随手招了輛車,把這三個四肢發達腦子嶄新的男孩全踹上去,坐上副駕駛,讓司機直接去了家他之前查過的溫泉酒店。

車上,趙斐往後看江源,真誠發問:“你爸還真是了解你,不過他怎麽敢放你一個人出國去讀書的?”

江源心虛地笑道:“我小姨在那邊定居……”

“……”

到C市就已經很晚了,等坐車到達酒店,後面三人都蔫嗒嗒的,尤其是江源,非說自己是被營銷號坑騙了,他不敢一個人住,跑去和另外一個男生擠着,最後四人只訂了三個房間。

趙斐睡前簡略地看了下周邊可玩的地方,規劃了下這幾天的行程,發了小群裏,叮囑他們明天先去滑雪場。

江源這小子想現在感受冬天,也只能去室內滑雪場了……

三人同時回複:收到!斐哥哥辛苦了![跪地]

放下手機,趙斐後知後覺地意識到,他不是出來旅游的。

明明是帶着三個幼兒園的小朋友出來夏令營!

C市夜裏比較冷,晝夜溫差大,趙斐怕一行人會感冒,去附近24小時藥店買了些藥品備用,出來時遇到了一個人穿着深藍色沖鋒衣的人,個子很高,像是怕冷,帽子戴的有些嚴,越過他直接進了他後面的藥店。

趙斐沒直接回酒店,繞路去了旁邊的夜市買了些小吃,江源他們原本想晚上過來逛逛的,結果泡溫泉泡得不想動了。

在一個攤位前結賬時,趙斐又遇到了那個穿着藍色沖鋒衣的人,買了和他一樣的小吃。

他走時,對方還在結賬。

回了酒店,把一部分小吃扔給那三個淚眼汪汪的屁孩,“當爹又當媽”的趙斐便回去早早休息了。

次日他起得很早,酒店到滑雪場有一段距離,他算過了車程,再過大半個小時就要出發了。叫了酒店的早餐他一個人先吃,然後就坐在餐廳玩手機。

在玩手機期間,趙斐再次注意到了那個穿着深藍色沖鋒衣的人。

很怪,室內有暖氣也沒脫外套。

離得很遠,背對着他。

還挺巧。

買藥買小吃碰到的人,居然和他住在同一家酒店裏。

不過沒能感慨幾秒,那三個不省心的就打着哈欠過來了。

江源說:“趙斐,你怎麽起這麽早,都帶不賴床的嗎?”

趙斐點了下腕表:“你們再來晚一些,就要啓用豬吃西瓜的速度了。”

江源三人連忙坐下,乖乖吃早飯。

其中一人吃了幾口,故意肉麻道:“雖然斐哥哥兇兇的,但是讓我好有安全感哦!”

江源和另一個人憋笑。

趙斐笑眯眯的,一腳卻從桌下踩過去:“是弟弟們傻得太可愛了!”

“嗚我錯了……”

好在到了滑雪場,裏面的人不算特別多。

四個人請了三個教練。

趙斐沒教練,他不是滑雪新手,穿來前就對大多數運動都很感興趣,滑雪算是他擅長的運動之一。

那邊三人裏,江源極其害怕摔倒,屁股和膝蓋都綁上了大烏龜防護,小心翼翼地在教練的幫助下移動。

趙斐陪他們一起在初級道玩了會兒,熱身熱得差不多,乘魔毯去了高級道。

三人得知後跑去圍觀,在下面争相恐後地舉起手機,力求拍下他們“斐哥哥”摔得四仰八叉的悲慘一瞬。

少年往下的瞬間,仿佛與單板融為為一體,輕盈地幾個大回轉後,一個躍起,飛旋着順流直下……

往日的花蝴蝶變成了飛燕。

到了平緩的雪地,趙斐減速停下。

這個雪道不長,并不是很過瘾,他準備多來幾次。

江源雙眼冒着心心驚呼,拉住他:“牛逼啊小斐!帥死我了!我之前怎麽沒聽說你還會滑雪啊?什麽時候偷偷學的?太雞賊了你!”

另外兩人也偷偷收起手機,嘚瑟地對教練地指着上面一個穿着藍色滑雪服的人:“後面那人怎麽到現在都不滑呀?斐哥哥,瞧你,給人家多大的壓力啊!”

“自己玩去。”趙斐笑着把這群看熱鬧的轟走,收拾了下重新上了魔毯。

即将到頂的時候,那個一直沒動靜的人終于滑了下去。

姿勢動作都很娴熟,不像是因為畏懼而久久不敢滑的新手。

那人一路順暢地到了底。

趙斐在這個雪道滑了快一個小時,算是過了瘾,中途那個穿着藍色滑雪服的人沒再上來過,大多時間都坐在平緩的地方休息,擡頭往高級道看。

臨走時,趙斐特意過去跟他搭話,很自來熟地問他怎麽後面不滑了,說他滑得挺好的。

對方戴着頭盔滑雪鏡,趙斐只能看到他流暢冷白的下颌線。

那人在他說話時會輕輕偏過頭去。

“打擾你了,拜拜。”

看他不想理人,趙斐揮揮手就去找江源他們了。

晚上回到酒店,趙斐泡了會兒溫泉,準備出去吃夜宵時,在廊道又一次遇到了那個穿着深藍色沖鋒衣的人。

進了他對面的套房。

第二天一整天,趙斐就沒再遇到過他。

他原本以為這個總會碰到的有緣人已經走了,卻在第三天的早上,發現服務員在敲門送藥。

當時他正要出門,瞥了眼,是感冒藥。

門打開後,一只手伸出來拿了藥:“謝謝。”

服務員走了。

趙斐在聽到那道聲音後,一把拉住對方門把。

裏面的人見關不住,皺眉煩躁地開門看,下一刻身子僵住,幾乎是慌亂地關上門。

可到底生了病,又事發突然,趙斐幾下子迅速抵開了門:“陸覃!你、你怎麽成這樣了?!”

其實更應該問他怎麽會在這裏,但一看對方面無血色的模樣,下意識就問了更重要的。

如若是平時,他自然不會這樣闖進去,就算不小心遇上,也能避則避,可在離邵京那麽遠的C市,他不可能對一個曾經關系不錯的病人視而不見。

陸覃的狀态看起來非常不好。

“我先送你去醫院吧?”

少年沒說話,薄唇緊抿,沉默盯着他看。

趙斐往裏面看:“跟你一起來的同伴呢?沒人照顧你嗎?”他不覺得陸覃會一個人來這裏。

陸覃垂眸,用一種趙斐很難懂的眼神看着他。

被看得有些別扭,他含糊着說:“算了,我還是走吧。”他準備喊江源他們過來幫忙把人架去醫院得了。

轉身時,後面忽然傳來了陸覃沙啞的聲音:

“你騙我都不用心,那麽輕易就讓人發現。”

“趙斐,你真的……太壞了。”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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