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自責、愧疚、忏悔,一整夜,溫染背對裴南秋難以入睡,失眠到清晨。頭痛欲裂地起床,機械地洗漱、熱牛奶、做早餐,之後,溫染亦如往常朝屋內喊了聲:“南秋,我去上班了。”

上班……房門在身後輕掩,溫染踏進陰冷的樓道中,盯着腳上的皮鞋,目光依次滑過西褲、腰帶、襯衫、領夾。他穿得人模狗樣、得體大方,可接下來等待着他的“工作”,卻根本不需要他的精心打扮。

商哲禹準時靜候在萬新小區門口,送溫染去勝傑地産上班。車停地下,他們一同邁入電梯,抵達頂層,溫染進總裁辦公室“待命”,商哲禹回自己的工位整理資料,兩人隔着一扇門,彼此相安無事,互不打擾。

十點五十分,簡熙澤下會,一如既往地在見到溫染後與他交/纏,用盡所有空餘的時間,填補自己永遠也無法滿足的欲/望。

溫染逐漸對這種事情越來越麻木,甚至不願再給簡熙澤任何回應,以沉默抗議,可對方絲毫沒有要停止的意思,反而變本加厲,玩得愈發過火。

比如,辦公室的門沒再上鎖;比如,車內的擋板逐一拆卸;比如,白天在家窗簾大敞……

額頭撞上冰冷的落地窗,明亮的天色籠罩着他光潔的腰身,溫染麻木地跪在地面,下巴蹭着地板,視線與室外的積雪持平,臉色被雪光映照成慘白。

舊年翻篇,新年已至,簡熙澤對溫染的态度沒有任何改變。終于,在一次進行中時,溫染聽見了從客廳傳來的商哲禹的聲音,他驚慌失措地爬下床,手忙腳亂地套上衣服,迅速拉開卧室的門——商哲禹正立在窗邊接電話,是關于勝傑地産第三次股東大會的事。

“他、他為什麽會在?”溫染轉頭望向簡熙澤,身上的衣料仿佛變成了遮羞布,不可置信地質問道,“你就任由他在家裏走動嗎?”

“無妨。”簡熙澤呷出根煙,一臉無所謂,“商助理什麽沒見過,對你當然也是見怪不怪。”

“熙澤!”溫染崩潰地抱住腦袋,松開的雙手導致衣/不/遮/體,五官扭曲,他發了瘋地帶着哭腔大嚷,“你不要臉我還要臉呢!”

眸光猝然放冷,劍眉擰蹙,簡熙澤陰沉着臉走到溫染面前,唇角一抽:“溫染,你再說一遍。”

溫染恐懼又絕望地倚住門框,全身皆因情緒的失控微微發抖,簡熙澤憤怒地揚起巴掌,商哲禹見狀立刻出聲阻止他:“簡總,股東們都到齊了,事不宜遲,咱們現在出發吧。”

簡熙澤一眼也沒多賞給溫染,更別提疼惜和憐憫。接住商哲禹遞來的西服穿戴整齊,簡熙澤頭也不回地邁離家門,在溫染的視野中留下一抹決絕的背影。

商哲禹去而複返,來回将近兩個小時,再次踏入簡熙澤的別墅,溫染仍舊保持着原有的姿勢,縮在角落環住膝蓋,把臉埋于臂彎下無聲地流淚。

脫下外套蓋在他頭頂,商哲禹蹲在溫染身前,小聲問:“溫秘書,你還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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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半晌,他聽到一聲蚊子似的呢喃:“為什麽要回來……”

商哲禹茫然一愣,緊接着,溫染用盡全部力氣撕心裂肺地吼叫:“簡熙澤你為什麽要回來找我!”

“為什麽啊……”方才的一幕幕好似具象成一把刀,在溫染的身體裏橫沖直撞,他乞求地抓住商哲禹的手臂,泣不成聲地問,“商先生,你能告訴我答案嗎?”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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