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雇傭女殺手×瘸腿小王爺(25)
◎【二合一】今晚月色很美◎
“姐姐, 我回來了!”
剛結束一天的功課,解放了的溫思哲心情不錯的回到府中,還沒邁進大門就大聲地喊道, 生怕姐姐聽不見。
殿下說了, 以他現在的水平, 探花肯定穩拿, 至于狀元還欠點火候。
對他來說最難的就是時務策論, 這方面還需要再加把勁。
不過, 距離科考還有一段時間,只要多練多做,總能更進一步。對此他很有信心!
“聽見了聽見了, 你姐姐我沒聾。”楊挽快步迎了出來, 又責備又縱容地瞪了他一眼,“這麽大人了還叫的如此大聲, 未來的狀元郎竟這般孩子氣麽?”
“這不是想念姐姐了嘛~”溫思哲被說的有點不好意思,只能用憨笑來緩解內心的小尴尬。
“好啦,辛苦學習一天,姐姐不說你。過來, 姐姐給你揉腿。”
楊挽拿出早就準備好的藥膏, 半蹲在輪椅前,嘴裏絮叨着:
“你這腿恢複的速度比我預料中還要慢一些。本以為這個月就差不多能下地走走,可看你這樣子, 還得要一段時間才行。”
單手掀開溫思哲的褲腿, 白皙瘦弱的腿上沒什麽肉,不過比起她剛來溫府時要健康的多。
溫思哲也習慣了姐姐每日的塗藥按摩, 藥上起來有點痛, 但能忍, 他努力配合。
“沒事的姐,我不着急,反正總會好的。”他已經變成了妥妥的樂天派。
楊挽無奈地瞪了他一眼:“還不是你學的廢寝忘食,一坐便是一天,要是偶爾能捶捶腿松松筋骨,腿早就好了。”
她伸手點了點溫思哲的額頭:“懶的你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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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思哲也不躲,頭就這麽被姐姐點的一歪,也不反駁的就這麽捂着額頭嘿嘿傻笑。
驀地,他的目光捕捉到了楊挽藏在身後的袖子裏若隐若現的右手。
一雙凝神的眼睛若有所思,溫思哲起初沒聲張,而是等了好一會兒來放松姐姐的戒備。
第一輪的按摩結束,趁楊挽微微轉身再去拿藥膏的時候,他噌的俯身伸手,一把抓住了楊挽的胳膊。
遮掩的袖子被提了上去,溫思哲的瞳孔猛然放大,只見楊挽用白布包紮好的右手上,隐隐有血滲出。
“姐姐,誰傷的你!”溫思哲憤怒地想要站起來,然而腿一陣無力,他又狠狠跌了回去。
這動作對他的腿來說,會造成很大程度的疼痛,然而他看起來什麽感覺都沒有,只有無盡的怒火。
楊挽把手收回,垂下眼眸淡淡一笑:“沒事的,你放心。”
都受傷流血了,這怎麽叫我放心!
溫思哲氣呼呼的,也不讓楊挽繼續給他上藥,而是直接質問道:“姐,是不是那個文悅傷的你?”
“嗯?你如何得知?”輪到楊挽驚訝。
她仔細回想當時的場景……唔,應該沒有被他看見吧。
“我就知道!”溫思哲驗證了自己的猜想後,氣不打一處來。
“那個瘋婆子和她手下總是時不時想往太子府裏闖,幸好思一還有其他侍衛一直攔着。
雖然偶爾會發生一些小狀況,但總體并無大礙,我也沒受傷。可她時不時的跑來添亂,弄的我和殿下頗為狼狽。
本想着沒鬧出性命來也就算了,殿下他也不想理會這瘋女人,怕她越鬧越起勁。可她居然敢對你出手,這怎麽能忍!”
溫思哲就像一只領地受到侵犯了的炸毛的小獅子,胸膛一起一伏的。
“跳梁小醜也妄想當太子妃,簡直不自量力!她以為她是誰,人人都要捧着她寵着她嗎!”
溫思哲異常的惱火程度是楊挽沒想到的,她以為便宜弟弟可能會心疼會生氣,但萬萬沒想到,他居然是這副快要爆炸的樣子。
這麽心疼姐姐的嗎?
楊挽嘴上在不停的安慰,溫聲哄着溫思哲給他順毛,可她心裏卻樂的冒泡。
哎,有弟弟的感覺還真是不一樣。
溫思哲之所以如此生氣的原因,除了在意姐姐以外,還有一點。
那就是關于文悅的事情,他很早就和容衍提起過。
他想的是,既然當年救太子的是姐姐不是文悅,那為什麽還要放任她以太子救命恩人的身份繼續留在皇城?
在溫思哲看來,既然要追求姐姐,那就要把身邊所有的危險因素全部清除。
不僅是要對姐姐一心一意,不去沾花惹草,更是要讓身邊寸草不生才行。
有人心理醜陋,見不得姐姐幸福,那就把不長眼的人全都丢出去,眼不見為淨。
天天在身邊晃悠算怎麽回事。
可惜,容衍并沒能狠下心來做出這個決定,還是選擇了忍讓。
可今天,就是他一忍再忍的女人,讓姐姐受了傷!
“姐姐,這件事你別管,我替你處理。”溫思哲咬牙切齒道。
“哦?那我就交給你了?”楊挽當然答應。
“嗯,姐姐放心。要是沒能解決好的話,這臭姐夫不要也罷!”
比起當事人的淡定,小舅子磨刀霍霍向姐夫。
他利落地穿好鞋準備出門,揮手讓楊挽安排保護他的血嗜盟部下擡自己出去。
“這麽晚了,你要去哪?”楊挽追上去問道,“你這藥也才剛敷了第一輪,還有兩輪呢。”
“這個不着急,一次不弄也不影響,況且姐姐你的手也沒好。我去趟太子府,去去就回。”
看到他認真的神色,楊挽知道他并沒有沖動行事,于是也就點頭應好随他去。
“早些回來,晚上給你泡藥浴。”
“知道啦。”
溫思哲揮手告別後匆匆離開,準備去找太子殿下好好算算賬。
很快他就到達了目的地,容衍還納悶呢,是小舅子落了什麽東西在我府上嗎?
然而當容衍得知楊挽受傷的消息時,他坐不住了。
“你給我回來!”溫思哲不客氣的把他叫了回來,“誰允許你見我姐姐的!”
溫思哲對他的态度,可謂是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當場把容衍給說愣神了。
溫思哲的腦回路非常直接清晰。他不像有些拎不清頭腦的人,一味把錯誤怪在第三者身上。
冤有頭,債有主。雖說文悅針對姐姐,可她針對姐姐的原因就是因為太子殿下,那麽解決問題的關鍵自然也是容衍。
“我早就說過應該把她趕出皇城,可偏偏你菩薩心腸,對她一再退讓,現在倒好,姐姐受傷了,你開心了?
殿下,你是不願意對女人出手,還是不願意對‘她’這個女人出手?難不成你們之間,有什麽我不知道的愛恨情仇,或者千絲萬縷的聯系?”
溫思哲句句誅心,
“可我沒有對文悅做什麽啊……”容衍很委屈。
自己明明都拒絕她這麽多次了,她對楊挽下手,怎麽就成了我的錯?
“你錯就錯在不對她做什麽!”溫思哲冷哼,“一味的放任忍讓就是縱容,你不斬斷她所有的希望,就是在告訴她她還有機可乘!”
溫思哲破天荒的大嗓門讓思一都忍不住側目。
被這麽一盯,溫思哲總算收斂了脾氣。
他清清嗓子來平息怒氣,不過臉色還是很差,他對容衍下最後通牒:“雖然姐姐沒說什麽,但是我很不高興,我不高興,我就不願意讓姐姐嫁給你。天知道這麽下去,姐姐還會受多少次傷?
這件事怎麽處理,你自己看着辦吧,我餓了,我要找我姐吃飯去。”
他哼了一聲,非常硬氣地拒絕了思一的幫助,自己搖着輪椅出門。
門外有等候溫思哲的手下,他們很快就打道回府。
容衍一邊擔心楊挽的傷勢,一邊又覺得十分棘手。
他知道現在就算自己想探望臭女人的傷勢,也一定會被溫思哲無情地趕出去。
這家夥,完全就是一個姐控。
至于文悅,要想處理她,并沒有溫思哲想的那麽簡單。在皇城這麽多年,她的勢力也早已紮根此處,盤根錯節。
之前自己不想和她撕破臉鬧出人命,可她還是不怕死的觸我逆鱗。
既然如此,那就沒什麽好說的了。
他回到書房,閉着眼,皺起眉頭凝神思索。偶爾想到了什麽,就拿起毛筆在紙上寫下幾個字,再繼續沉思。
書房的燭火跳動一夜。
第二天一大早,文悅頭一回體驗到了什麽叫做嬌羞喜悅的心情。
“當真是阿衍給我的?”她難以置信的反複确認紙上的字跡,上面獨特的頓筆,确實是阿衍寫的沒錯。
“回主子,是太子殿下的侍衛思一送來的,應該是殿下寫的不假。”
文悅根本沒聽手下說了什麽,她的指尖反複摩挲着字條,彎彎的杏眼柔情似水,目光卻十分灼熱,恨不得把它盯出一個洞來。
【落葉湖畔常青亭,未時見】
她鄭重地收起字條放于胸前,原本塞滿了各種權謀算計的腦海,現在只剩下少女的怦然。
其實她心裏清楚,容衍邀約的目的并不會像自己想象中那樣。
可那又如何?
現在她只想放任自己沉浸在這片刻的欣喜當中,如泡沫般夢幻而又虛假也全然不在乎。
“快,把我所有的衣服拿出來,我要好好挑一挑。”
第一次邀約一定要漂漂亮亮的,我要讓他知道,我文悅,也是邬國數一數二的大美人呢。
文悅的好心情,直接體現在那些犯了錯但被饒過一命的手下。
他們抱成一團,喜極而泣。
殿下,您真是我們的大福星!
離未時大約還有半個時辰,現在趕過去雖然會晚了點,但也不至于遲到太久。
容衍剛翻閱完一張密信後就匆匆出門,而思一則帶了一衆高手跟上,時刻保護太子殿下的安全。
比起容衍的應付,文悅早早地等在了那裏,在常青亭中翹首期盼着。
盡管對自己說了千百遍的“再也不要去在意容衍”的話,可她的心,卻總是不受控制地追随容衍。
當熟悉的身影出現在自己的視線當中,除了心中湧起的激動以外,文悅又萌生出了一股無法抑制的感動與祈願。
要是,他真的是為我而來的話……
文悅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貪婪地望着向自己邁步走來的男人。
容衍在看到文悅的時候,眼神不曾有任何波動,就像是街上與自己擦肩而過的路人,心中并無波瀾。
他直直朝她走去,腦海中已經做好了進展可能不會太順利的建設。
“阿衍。”文悅紅唇輕啓,溫聲喊道。
她今天穿的與往常很是不同,荼白色與绛紫色相搭配的留仙裙,典雅中又帶着一絲俏皮,同她的心情一般,努力按捺住心中的喜悅。
“嗯。”容衍随意應了一聲,大長腿一邁,便直接坐在了亭中的石凳上。
眉旁,一绺頭發從整齊的束發中不安分地跑了出來,不過他懶得整理。
看得出來,容衍很趕時間。
文悅自動忽略了這一點,笑意盈盈地坐在他對面,親手為他沏茶。茶香袅袅,與亭外的景色相得益彰。
“常青亭的風景甚好,與這雪青茶乃是絕配,你嘗嘗?”文悅雙手奉上。
“不用了。”
容衍不想和她在同一個地方待太久,還是速戰速決、直奔主題為好。
有這時間,不如早點解決問題看望臭女人。
“你說吧,找我是有什麽事嗎?”她的表情很是淡然,把那杯容衍不想喝的茶送到了自己的嘴邊。
不過,杯中蕩起的漣漪暴露了她的內心。
貝齒扣上杯沿,粉紅色的唇瓣剛剛碰到茶水。
“我知道你對她出手了。”
文悅動作一頓,随後若無其事地繼續輕抿。看樣子,她并不打算接話。
容衍只能繼續往下說。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我知道你想為文家正名,洗脫當年通敵叛國的冤屈,讓文家重新站回頂峰。
這樣,我給你機會去收集當年的證據,也給你時間養精蓄銳,揪出窪國陷害你父親的人。
不過你得答應我一件事,離開皇城,離她越遠越好。”
容衍終于把自己此行的目的講了出來,接下來就是等待對方的回應。
一談到文家,文悅立馬恢複了冷靜。她垂眸思考,飛快地在腦海中權衡利弊。
誠然,容衍開出的條件确實很誘人。
文悅自從進駐皇城後,一直想找機會查清當年的真相。本以為能夠借着皇室恩人的身份方便行事,可過程并沒有她想象的那麽簡單。
她的勢力已經慢慢滲透到了皇城之中,可當年那股力量比她預料中的還要強大頑固,如同陰溝裏已經結成塊的淤泥,她這點力氣根本挖不出來。
更何況常年戰亂的邬國需要休生養息,皇帝有令,五年內不打仗,外交上也慎重思量。
她本想借着擴疆戰争去窪國殺了陷害文家的狗賊,可國門緊閉,文悅被困在此處無計可施。
就算只是想查探有關窪國的事,也處處受掣肘。
若是容衍給她開方便之門……
她深吸一口氣,憋在胸腔裏不說話,漆黑的眸中閃動着憤怒與不易察覺的難過。
可是憑什麽!
憑什麽要我退讓!
你為何如此容不下我,竟要把我趕出皇城?!
你方才提出的那些條件,我求了你、求了容安求了陛下多少次,你們都咬緊牙關不松口!
可是為了她,一個卑賤的狗東西,你們居然這般随意的将我所求拱手送上。
我不甘心!
“文悅,我勸你好自為之。”
果然如容衍所料,文悅露出了他熟悉的陰沉表情。不用想就知道,她一定在心裏狠狠罵着誰。
看來好好說話是行不通的了。
容衍冷冷道:“人心不足蛇吞象,文悅,你也希望老胡能在老家安度晚年,好好養老吧?”
老胡?
文悅聽到了關鍵字眼,猛地擡頭,圓潤的眼睛好似能噴火。
老胡是文府的老管家,從小看着文悅長大。當年文家受到滅頂之災的時候,是他冒死把文悅救出來,撫養長大。
這些年他不僅是文悅身邊安定軍心的老軍師,更是她最敬重愛戴的長輩。
文悅對誰的性命都不在乎,要殺要剮皆在一念之間,唯有老胡,她願意聽其管教,也願意給他養老送終。
只可惜老胡年紀大了,眼睛已經看不清東西,行動也多有不便,留在皇城不安全。
為他着想,文悅這才特意把老胡隐秘地安置在他老家,還派人暗中保護,好讓他安度晚年。
可是,容衍居然連老胡都不放過,還用老胡來威脅我!?
“你對老胡做了什麽!”文悅的瞳孔震顫,不到一會兒的功夫,她的眼球上甚至布上了幾道隐隐的紅血絲。
可以這麽說,老胡是她唯一的善念所在,誰都不能動。
“我沒對他做什麽,只是年關将近,給他送了些年貨罷了。”容衍淡淡說道。
他也不想用如此陰損的方式來逼迫文悅做出選擇,但是他別無出路。
文悅閉眼,雙手握拳,指甲狠狠嵌入到掌心的肉中。
她已經聽出了容衍的言外之意。
如果她配合,不僅文家報仇有望,老胡也不會有什麽危險。可若是她不同意……
“你在逼我。”
文悅睜開眼眸,瞳孔裏一片死寂,有的只是無盡的冷漠。
“是。”容衍爽快地承認,“所以,你怎麽選?”
咔嚓。
文悅仿佛聽到了心破碎的聲音,很疼,漏風,徹骨的冷。
沒想到我文悅驕傲一生,卻為了一個不愛自己的男人卑微到如此境地。
就算所有退路被他堵住,也生不出半點毀滅他的心思。
文悅啊文悅,你也是犯賤。
他都把如此兩難的境地擺在面前了,你為什麽還會心痛?
好像有一雙無形的大手,将她的血肉狠狠攥住再凍結,針紮般的痛楚從腳心直直上竄。
她再次深呼吸。
文家,當然是文家。
愛算什麽東西,就當是錯付,當我眼瞎吧。
短短幾秒鐘,文悅已經做出了最有利的選擇,她背負的太多太多,輸不起了。
“……好。”
聲音不知何時變得嘶啞,許是文悅不想讓自己看起來太過狼狽,她拿起茶壺再倒了一杯,仰頭一飲而盡。
茶水随着她的動作灑出了些許,好像有什麽晶瑩的液體也随着落地,看不太清。
回過頭,文悅又變回了最初冷漠的樣子。得到容衍的一紙承諾後,她也就不願逗留此處徒惹傷心,帶着人轉身離去。
這一別,也許是永遠。
不過容衍完全沒有任何傷感的情緒,他松了一口氣。
文悅答應了就好。
至于她心裏怎麽想,那就不在自己的考慮範圍之內了。
“走吧思一,府裏還有很多事情等着本宮處理。”他站起身,心情不錯地說道。
“是,殿下。”思一解除戒備狀态,緊繃的肌肉也漸漸放松,帶着人繼續護送殿下回府。
子時。
一輪新月挂在夜幕中,散發着瑩瑩光輝。整座城好像都靜了下來。
容衍換上了一身夜行衣,從太子府翻牆而出,踩着屋頂的瓦片快速跳躍,直奔一個地方而去。
他的身後是默默跟随的思一,得到了殿下的默許後,思一保持一定距離,不遠不近的緊随,以此來确保殿下的安全。
很快,容衍就到達了目的地。
他再次确認四周沒人之後,這才用力一跳,打算翻過圍牆。
正當容衍剛剛露出來一個頭的時候,就看到楊挽正饒有興致地抱臂望着他。
翻牆的動作一頓,不知為何,夜好像更加寂靜。
容衍咳咳了兩聲,尴尬中又有點厚臉皮:“又被你發現了。”
“先下來再說。”楊挽無奈搖頭,轉過身繼續擺弄石桌上準備好的吃食。
堂堂太子殿下像一只壁虎一樣扒在溫府的圍牆上,她怕自己再看下去,真的會忍不住笑出聲。
背對着容衍,楊挽的肩膀微微聳動,随後恢複平靜。
容衍趕緊翻下去,拍拍灰裝作沒事人,這副正經的模樣很難将帥氣的殿下同剛才滑稽的壁虎聯系在一起。
苦了遠處巨樹上目睹一切的思一。
我是裝作沒看見呢,還是沒看見?
“你怎麽知道我沒吃?”容衍高興地坐下,面對楊挽準備的點心食欲大開,一手拿一個點心往嘴裏塞。
他确實是餓壞了。處理公務一直到現在,連晚飯都忘了吃。
“前幾次你來我這兒,肚子叫了半天,所以這次就提前備着。”
楊挽倒了一杯白開水遞了過去,生怕他噎到。而容衍看也不看就高興地喝下,活像個傻憨憨。
思一沒眼看,手掌啪的一聲打在腦門上,捂住臉搖頭。
殿下真是沒救了。
“也不怕我投毒毒死你。”楊挽笑得很是無奈。
“你不會的。”容衍搖頭,一雙澄澈的眼睛直勾勾盯着楊挽,透亮的甚至能夠從中看到自己的倒影。
安撫好抗議的肚子之後,容衍開始彙報最新情況。
不知從哪天起,容衍每七日的夜裏都會來溫府找她,美名其曰,幫助臭女人恢複記憶。
“你的手讓我看看,”他心疼地看着楊挽包紮的右手,想碰又不敢碰,生怕弄到傷口,“我怎麽也沒想到她能傷到你,不過以後她都沒機會再找你麻煩了,你放寬心。”
“為何?”楊挽問道。
于是容衍把如何解決文悅的全過程毫無保留地告訴了她。
“這樣啊。”楊挽點頭,看不出她是滿意還是不滿意。
容衍有些不知所措,但又不敢去問。他啊了一聲,從袖口裏拿出了一瓶金瘡藥。
“我知道血嗜盟的藥很好,你應該也不缺,不過,我這是太醫院配的金瘡藥,也給你。”他把藥瓶放在桌上,往楊挽方向推,眼含期待。
老爹說的對,她有歸她有,我送歸我送,用不用是她的事。要不然我怎麽表達自己對她的擔憂和關心?
楊挽盯了他幾秒,還是伸手收下。
不過就在她伸手的那一瞬間,她好像聽到有人松了一口氣。
嗯,不是錯覺。
聊完了對彼此未來的安排和具體進展,容衍又堅定不移地開啓每次一問。
“你就是記得我。”
“不記得。”
“明明就是,你還不承認。”
“真沒有。”
“我不管,你就是故意裝作不記得我,逗我有這麽好玩嗎?”
“你想多了。”
幾番拉扯之後,容衍知道今天肯定又套不出話來,只好作罷。
不過他很快就把氣餒的情緒抛到腦後,繼續興奮地暢想未來,活像喝了假酒:
“臭女人,我想過了,等成親以後,我不會把你約束在內宅,你想去哪兒就去哪兒。
你想在家待着,我就陪你下棋畫畫;你想游歷天下,我就微服私訪來陪你,再不行就派人保護你……額,好像還是你更厲害一些,嘿嘿~
關于其他女人什麽的你放心,我容衍只會有你一個妻子。父皇肯定支持我,他要是不支持,母後也一定會托夢臭罵他一頓!
到時候你叫我夫君,我叫你娘子,至于孩子嘛,随緣随緣,生幾個生男生女都行哈哈哈哈!
嘶!你打我~我就自己這麽偷偷想想嘛……”
今晚夜色很美。
◎最新評論:
【诶嘿嘿,挽挽好帥】
【臭男人有什麽好的】
【這個黑化小白花我覺得她好矯情啊,雖然在她的角度來看可能太子好冷酷哦,但細細一想,如果是太子的角度,大概就是一個在臭女人犧牲之後來撿漏,而且是有預謀的撿漏,目的是為了家族,之後還頂了臭女人對他是救命恩人的名頭來行事,而且一直自我感動地來糾纏,最後好不容易心上人重逢,不僅對心上人下手,而且還恨心上人和他了,我覺得太子簡直就是身上散發佛光,竟然沒有先下手為強,對外表示這個救命恩人的頭銜子虛烏有,然後對內打壓刺殺小白花,或者下毒啥的,畢竟這女的對他一開始不設防,真要想殺還挺簡單】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