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轉眼兩天過去到了錢大叔過壽前一天，程石南吃了早飯，早早過去幫錢家按豬。
讓衛秋呆在家避殺，等中午吃殺豬飯的時候在過去，午飯時程石南回來接人順便換了身舊衣服。
等午飯後衛秋預備明天的菜時他好上手幫忙，衛秋給他理了理衣襟，摸到這衣服有點單薄皺眉道“冷不冷？要不在穿一件”
“
不冷”程石南握了握他的手。
衛秋感覺他手比自己手還暖和也就不開口了，收拾後倆人向錢家走去，進門的時衆人眼光都在不經意的打量衛秋。
穿着竹青色的棉衣唇紅齒白，模樣甚是好看。比那會剛從鎮上回來病歪歪的樣子，現下是大變樣了。
衆人都笑着跟他打招呼，衛秋也腼腆的跟着程石南叫人。
過了一會衛秋就被錢阿麽叫進廚房了，怕他在外不自在。
進來後衛秋就坐着竈前包攬燒火的活了！冬天燒火也是件很幸福的事啊。
外面衆人都在讨論前兩天大風的事，又細數這些年村裏遇到過的大風。
還好今年收成不錯，過冬的事除了那少數幾家懶惰成性的，村裏其他家也能安穩過個好年。
衛秋也側耳傾聽門外的動靜，程石南那人平常就話少不過聽村裏長輩們說的時候，偶爾也能說上幾句中肯的。
錢阿麽看在眼裏外面偶爾程石南說話，坐在竈前的人神色都不一樣。
心下也高興倆人感情好就成啊！不怕日子過不起來都是踏實人。
中午的殺豬飯按了兩桌在院子裏，程石南和衛秋沒坐一起，不過衛秋吃的特別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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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小時候那味兒了，酒足飯飽後，衛秋開始準備起明天的菜了。
先招呼錢阿麽和錢大嬸還有她大兒媳婦，将肉切成大小均勻的四方小塊，用于紅燒肉和梅菜扣肉。
排骨也要剁出來先處理出來，院子裏臨時堆了兩個土竈出來，錢明家人口簡單廚房不大，只得在廚房旁邊堆了兩口竈。
衛秋先把粉蒸排骨的米粉先炒出來，米和糯米1.1加八角，桂皮，花椒，辣椒等大料倒入鍋裏幹炒香至發黃。
然後倒出來讓錢明錢寶倆搗成粉，然後密封以後想吃随時都可以拿出。
這倆兄弟吃了午飯，就跟着衛秋看他下午做飯時，能不能撿點漏。
程石南在一邊唬着臉瞪了他倆好幾眼，這倆人也傻樂着毫無察覺，周圍錢大嬸她們都是一臉偷笑。
肉切好後衛秋便把肉皮先燒一下，這樣肉皮更緊實做出來的扣肉更香，然後洗幹淨把扣肉的焯水去腥後。
撈出來放入盆中趁肉還躺着切點紅糖上色，然後用竹簽在肉上密密紮孔，紮透在摸醬油繼續上色。
然後就開始下鍋炸肉了，這一步要小心油會飛濺出來，剛下鍋程石南就把衛秋拉到一邊了。
衛秋拿着鏟子一臉哭笑不得，看擋在他面前怕嘣着他的程石南，只能無奈的說 “那石哥你炸，我跟你說炸成什麽樣？”
程石南一臉嚴肅的點點頭……
“第一遍四周炸的微微發黃就行了，還得二次上色，二次上色後然後在炸的肉皮起泡就行了。”
“知道了，你在一邊待着。”
程石南按照衛秋的步驟小心的炸肉，衛秋在一邊等肉炸出來後二次上色。
肉炸好後，切成薄薄的厚片再次倒入醬油 胡椒粉在腌一會。
衛秋先把梅幹菜切出來，衛秋切的嘗了一下塊“嗯……不是很鹹，挺好吃的 ” 簡單的掏洗一翻，擠幹水份！
然後鍋裏下幹辣椒爆香在倒梅幹菜下去炒香！大碗裏錢阿麽他們已經把肉擺好，在碗肉裏放上梅幹菜。
院子裏彌漫着炸肉和梅幹菜的味道香得不行，村裏好多小屁孩都擠在院門口咽口水。
別說小孩就是大人也被饞的不行，“秋哥你這手藝太好了吧！梅幹菜還能這麽吃，香死個人。”
錢寶搗好米粉也圍在竈邊，努力抽抽鼻子嗅着香味兒，錢大嬸十分嫌棄的拍了拍錢寶腦袋。
周圍人大笑，衛秋也笑着說“那明天你也多吃點。”
錢寶撓了撓頭一臉正色說“那我從今晚就吃飯了，把肚子留出來。”
旁邊幾個小屁孩也跟說今晚不吃了，等明天中午在吃衆人一臉大樂。
笑完後旁邊那個竈擺上蒸籠開始蒸扣肉，衛秋将粉蒸肉也開始料理好。
這個比較簡單排骨泡出血水後，加姜末醬油胡椒粉醪糟 還有昨天衛秋剛炒的辣椒醬，反複抓拌均勻。
最後米粉分兩次倒到排骨上，一定要抓拌均勻讓每塊排骨都沾上這樣才香。
然後密封腌小半個時辰，密封的時候一定要密封好，不然排骨蒸出來不軟糯會很幹。
在切上南瓜，把南瓜切成滾刀大塊，鋪在碗裏，等排骨腌好，擺好上鍋蒸就可以了。
像這樣桌數畢竟多的宴席，有些複雜的菜一般頭天，都會做好一些可以存放又不影響味道的菜。
到時候第二天上菜速度會快很多，雖然這次人少但不會手忙腳亂，錢阿麽也是頂着一口氣，要把這次宴席辦好。
讓村裏人好好看看，不能讓那些沒心肝的，在錢大叔身上占不到便宜，就背後說他們錢家摳門吃不起飯不幫親。
自從他嫁進來生了兒子也晚，背後沒少讓人嚼舌根，說他管家厲害潑辣不認親戚，所以才生不出孩子，這兩年他男人腳不好。
不走貨郎了更是說他們家不行了，連錢明這麽大了都還沒定親，不是家裏沒銀子娶不上媳婦兒還能是什麽。
這樣的人家誰敢把姑娘嫁過來受苦。錢阿麽也是氣到不行！這次非得好好熱鬧熱鬧，讓那些不長眼的看看誰家不行了。
下午錢家院裏飄香十裏，不少村民們好奇都過來溜達溜達，畢竟村裏天氣涼下來了，好長時間沒這麽熱鬧了。
再說這個肉香味兒四處飄蕩，那是使勁往鼻子裏鑽勾的人饞的不行，畢竟鄉下家家十天半月不見葷腥那是很常見的。
雖然這些年不像早些年打仗那會，過着朝不保夕的日子，家家也有些家底但都還是節約過日子，村裏人也都好奇錢家請誰掌的廚有這個手藝。
“喲……錢嫂子你家請的誰掌廚呀？手藝這麽好”
“難道請的鎮上的？這價格怕不便宜吧？”
錢阿麽一臉神氣得意的回道“我們家可沒那個福氣能請鎮上的”
“不是鎮上的那是誰呀？”衆人議論紛紛。
衛秋蹲在院裏洗手，程石南給他倒熱水。兩人蹲在牆角默不作聲。
“錢嬸子塊別賣關子了，快跟我們說說……”
“下回我們家做宴席也請你家這個！”
錢阿麽笑呵呵道 “喲，那我可不敢保證，人家能答應你！畢竟我們南小子那麽疼媳婦……”
錢阿麽算是看出來，照今天這樣說是衛秋做菜，但大多程石南能自己上手，絕不讓衛秋去怕累着他……
“南小子？誰？”院外有些人一時沒反應過來！
孟全他們幾個年輕漢子蹲在院外大笑 “還能是誰！石南呗！”
幾人都是去石南家吃過飯的，知道秋哥兒手藝好！
“是石南啊！他們家那個叫什麽來着？”
“秋哥兒，”衆人一拍大腿，衛秋很少來村裏，都一時沒想起來。
當下有人伸頭看着院裏蹲牆角的兩人，開着玩笑“沒想到秋哥兒好手藝呀！”
“秋哥兒，等大嬸家辦事來給嬸子家幫忙啊！”一個胖胖的婦人笑說道。
馬上有人反駁“秋哥兒別聽你金花嬸的，她們家最摳了……”
人群中一陣大笑，衛秋忍俊不禁看得出來都是帶着善意愛開玩笑的人。
小院裏笑聲不斷難得這麽熱鬧，聞了一下午香味，大夥散去時也期盼着明日早點開席。
散場時幾個大嬸還拉着衛秋，熱情道讓他以後一定上她們家幫忙。
在錢家吃過晚飯後倆人摸黑回了家，草草洗漱一翻便睡了明天還有的忙。
清晨天還沒亮，程石南叫醒衛秋的時候他眼睛都睜不開。
“困……”衛秋迷迷糊糊閉着眼嘟囔。
程石南看衛秋困倦的樣子心疼死了，要不是有事真不願讓他起這麽早，輕輕将人抱在懷裏給他穿衣服！
衛秋将額頭抵在他脖子上，宛如一個木頭人讓擡手擡手，讓擡腿擡腿。
等衣服穿好後，程石南将人抱到炕邊下床給他穿鞋子。然後擰把熱帕子給他洗臉。
“石哥……”衛秋在帕子下軟軟道。
“嗯？”程石南低低答應一聲，手上沒停繼續給他擦手。
衛秋閉着眼睛嘟囔“你怎麽對我這麽好？好到不想離開你了！”
程石南手上一頓，沉悶着嗓音回道“那就不離開……”
衛秋低下頭像是想了想，點了點頭答應 “好 ”
這是兩人這麽久第一次點明，這個好像被他們忽略的事！
聽到回答心程石南下一松，一手緊緊捏帕子，一只手緩緩擡起他的頭！
衛秋睜開眼睛帶着困意水汪汪的看着他！程石南定定的看了一會，随後俯下身在他唇邊輕輕一吻。
然後起身将人抱在懷裏，衛秋将腦袋放在他小腹上輕輕的笑了……
等倆人收拾完外面天還沒亮，程石南将衛秋裹得厚厚的牽着他出門。
清晨寒風凜冽，程石南卻內心火熱臉上帶着他從未有過的輕松與喜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