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倆人到了錢家後，錢阿麽已經做好了早飯，就等他們過來一起吃了！
走過來雖不遠，但也凍的衛秋打哆嗦喝下一碗熱粥後，才感覺身上暖和了起來。
早飯過後，衛秋張羅着看了眼天色，涼菜就不辦了這麽冷的天都做熱乎菜。
先把骨頭和雞焯水，丢蔥，姜，清酒去腥，錢大嬸和林草也都早早的過來了，幫忙和面做雜糧饅頭這是個大工程。
程石南和孟全在刮魚鱗，将所有的魚收拾出來，前兩天為了這些魚孟全和錢明幾個沒少帶着人去河邊嚯嚯。
錢明兩兄弟這會也正和幾個年輕漢子，去村裏各家借桌子板凳。
廚房裏衛秋将所有菜的調料，菜品備齊，免得一會忙不過來。
天色大亮後，衛秋将骨頭加上泡發的菌菇，紅棗下鍋小火熬上。
然後開始炸魚，将魚改上花刀，蔥姜 清酒抓拌均勻腌制一會。
然後調一個面糊，将腌好的魚均勻裹上面糊，然後在魚肚中放入一截木枝，将魚肚撐開這樣魚炸的更透一樣！
油溫六成熱下鍋炸，這步驟毫不意外的程石南來炸怕油嘣着衛秋。
衛秋在一邊指揮讓魚背彎下去先炸，然後是魚頭。
最後魚尾，這樣魚炸的透，脆，而且能立起來，最後澆上糖醋汁就齊活了！
炸上兩只衛秋就放心讓程石南去炸了，自己開始下鍋炒糖色做紅燒豬蹄了，将豬蹄上火悶上……
院裏也開始熱鬧起來，錢明他們開始擺桌子，客人和村裏人也陸續上門賀壽。
衛秋在廚房忙的腳不沾地，外面兩口鍋一個熬湯一個悶豬蹄，林草在外面看着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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廚房裏衛秋看人來的多了，便不讓程石南在廚房了！
菜都備齊了剩下的他能做好，還有林草幫忙便把程石南趕了出去，讓他回家換了新做的衣服再來。
早上殺了魚一身的魚腥味，再說人多了他一個漢子待在廚房也不好，出去幫錢大叔待客去。
等程石南走後孟奶奶也過來了，看見衛秋在廚房，笑眯眯的坐在竈前燒火跟衛秋聊天！
蛋蛋和元寶柱子三個，一來也抱着衛秋腿不出去，“秋秋麽麽，身上香香的！”林草大笑，拍了拍兒子的臉也不知道誰叫的。
“怎麽叫成秋秋麽麽了，他們三個呀！在村裏都叫別人阿麽，阿嬸的！唯獨你……”林草笑着搖頭
衛秋也好笑“沒事，随便叫。”
三人不出去孟奶奶也高興，抱着三個小崽崽坐在竈前，雞肉炒好時衛秋分了三塊給他們。
“噓……咱們悄悄吃”衛秋小聲說，三張小臉一同警惕的看着外面飛快丢進嘴裏。
孟奶奶笑着看衛秋逗弄小崽們“你呀！”
衛秋笑着摸摸三個腦袋，回身開始準備下一個菜，先将炒好的雞盛到大盆裏。
然後開始炒下一道菜，竈前三個小崽崽眼神亮晶晶的，晃着小腿一臉期待下一道菜。
院外程石南換好衣服過來的時候，正好看到程家幾人進門，沒辦法程錢氏娘家和錢家，在村裏兩家都是親戚。
雖然膈應但錢阿麽，還是讓錢大叔去簡單說了聲。
原以為他們不會來，畢竟程家在村裏一向遇誰家辦席，都是看人下菜碟不三請四請的輕易不出門！
今兒也不知道太陽打那邊出來的，稀奇的連程老太太都來了，還有一向待在鎮上程耀祖除了大兒子程光宗！嗯……都來了。
院子大多數人坐在桌邊聊天，看見久不出現程家一家，院裏靜默片刻表情都有些微妙。
程老太太不自然的笑了笑，算是跟衆人打招呼，程錢氏兩步跨到錢阿麽身邊，笑着遞了個薄薄的紅包過去。
錢阿麽随意的笑了笑讓她們入座，程平貴走過去跟錢大叔說了幾句祝賀的話，錢大叔笑着答應了。
程耀祖也一臉自傲的過去說了幾句，可話還沒說完！錢大叔便笑着起身過去迎村長了。
程耀祖臉色僵硬，轉身出去找了個桌子坐下。心裏煩躁 “不過是泥腿子過壽罷了，都說不來了，娘幹嘛非要來？”
殊不知分程石南出去，在村裏程家算是敗光了人緣。
要是現在還像以前一樣不走動，那麽他們程家在村裏算是完了。
而且錢大叔跟裏正還是堂兄弟，跟程錢氏也親戚必須來拉拉關系，況且他們肯上門也是給錢家面子了。
程石東一死家裏銀子捉襟見肘，這兩個月程家日子也不好過。
一家子都不是過日子的人大手大腳習慣了，突然開始節衣縮食，家裏便開始矛盾不斷……
老太太天天在家作妖罵人，家裏沒了進項程錢氏也摳搜的很，她小兒子還得讀書。
至于問大兒子要銀子那也是沒可能，程光宗自己都夠不用，何況給家裏了，每次問都是搪塞過去，一家子自私自利各自算計。
所以在聞見昨天下午那飄香的肉味，又見錢大叔上門打了聲招呼，程家便坐不住了，要知道他們家已經幾天不見葷腥了。
在村裏家家節儉十天半月不見葷腥是常事，但在程家便像要了他們的命一樣。
可不見今天一大早，程家一家收拾齊整光鮮亮麗的早早過來了。
程錢氏和老太太坐在屋外正中一桌，以顯示他們一家高人一等的身份，對此院內衆人看她們那神色也是暗暗啐一口。
程石南走進來的時候，程錢氏看着穿着天青色純棉衣服的俊郎男人，差點沒認出來。
程耀祖坐在老太太身邊也沒認出來，畢竟程石南不在是那個，破衣爛衫灰頭土臉的瘸腿男人。
程平貴剛走出來坐下，便聽到錢大叔喊“石南吶！快進來坐！”
程平貴一擡頭便看到高大的男人，冷漠的從他身邊走過，程平貴楞了楞神。
看着完全變了個人的程石南，程錢氏差點撕碎手中的帕子，“不該這樣的？怎麽會這樣？”
“他怎麽能過得這麽好，還置的上冬衣這麽好的料子！他們家今年都不敢置冬衣，那個賤種也配 ”
程耀祖也是一臉驚詫，程老太太一臉陰沉剛過去那個孽障看都沒看，她這個奶奶一眼。
周圍人有些幸災樂禍，誰都看的出程石南兩口子是越來越好。
秋哥兒還這麽會做菜反觀程家，周圍都是人暗自搖頭。
廚房裏衛秋看了眼時辰“林哥，你去問問錢阿麽人來齊沒可以上菜了。”
“哎！我去問問是差不多了”林草擦擦手走了出去！
不一會錢阿麽急忙走了進來笑着說 “秋哥兒，今天真是辛苦你了！快上菜吧！人到齊了！”
“哪有的事，錢阿麽你快出去招呼人，我們馬上就好、”衛秋打了聲招呼讓錢阿麽出去忙。
廚房裏三個小崽崽已經被家裏人接出去了，衛秋把菜分好便開始上菜！
村裏幾個年輕小輩笑嘻嘻過來，跟衛秋打了招呼然後幫着端菜，第一道就是糖醋魚 。
然後是紅燒豬蹄 然後是黃焖雞 子姜鴨 香煎豆腐煲 白菜釀肉 梅菜扣肉 粉蒸排骨 清炖骨頭湯……
菜依次上桌衆人只覺眼睛不夠用了，村裏那家做席有這個體面呀！這就是比上鎮上酒樓那也是讓人豎大拇指的。
最後兩道蒸菜上去，衛秋叮囑他們揭盤子上的碗時別燙了手，都是剛從蒸屜上下來。
幾人笑着答應，程錢氏看着廚房外端菜的人，隔着人群但有些眼熟，低聲問隔壁王家的“那是誰，錢家請的掌廚嗎？”
王翠看着滿桌好東西生怕下筷晚了，語氣敷衍道“還能是誰！程石南他媳婦呀！你買的你都不知道！”
程錢震驚了！暗罵“那個小賤人！他竟然會做菜，她怎麽不知道？”
“ 要是早知道他會做這麽多，她怎麽會放那個賤人出來，如果把這些菜賣給鎮上酒樓，她也能掙不少銀子呀！”
程錢氏一想到自己該得的銀子，憤怒嫉妒的表情都快藏不住了，賤種，都怪那個賤種……
人群中她的失态沒人在意，畢竟桌上這麽多看都沒看過的好菜，這輩子都沒口福吃過哪有空去理會她……
菜上的差不多了，程石南走過來給衛秋倒熱水洗手，低聲問“累不累 ”
衛秋甩了甩水珠，笑着撒嬌道“累，胳膊都快擡不起來。一會回去你給我按按 ”
“好，下午回去我給你好好按按 ”
錢明過來喊他倆人進屋裏入座，程石南給衛秋擦了擦手倆人一道進屋。
路過院中間那桌的時候，程石南依舊當沒看到程家幾人，而衛秋那是真沒看到就算看到也認不出。
他又沒以前的記憶，看着倆人如陌生人走過，程老太太和程平貴臉色都是一臉難看。
程老太太不陰不陽冷聲道“石南現在翅膀硬了。眼裏是沒有我這個奶奶了？”
衛秋聽到這句有些莫名，轉過頭看了這陌生的老太太，又瞅了眼花枝招展的的程錢氏。
周圍人都是一臉微妙，程錢氏笑着拉着老太太開口。
“娘，說裏話，石南剛是沒看到呢！再說都是一家人打斷骨頭還連着筋呢！怎會不認你呢。”
程石南卻不為所動，表情冷漠盯着程平貴“要我背一背分家契書最後一句嗎？”
程平貴臉色瞬間鐵青，程錢氏笑也僵在臉上，別人不知道她是知道的。
衛秋晃了晃程石南的手擔心的看着他，程石南收斂神色不在意的對衛秋搖了搖頭，然後拉着人進了屋。
等倆人進了屋，院裏衆人也在好奇，分家最後一句寫了啥？不過随着一句開席，很快便岔開了衆人話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