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親小狗呢?
期末考試第一天就下了雨,路澤上午睡醒了就給梁霄打電話,“你今天別過來了,在家多睡一會兒吧。”
梁霄還沒出聲,路澤就聽到了地鐵報站的聲音,他愣了一下,“你已經在地鐵上了?”
“嗯。”
路澤趕緊踢開毯子從床上爬了下來,“怎麽來這麽早?帶傘了嗎?外面雨還挺大的呢。”
“……沒帶,我出門的時候沒下雨。”梁霄說,“沒事兒,我等雨小一點兒再走。”
路澤啧了啧,“你男朋友是擺設嗎?你在地鐵站等着,我去接你。”
“不用,”梁霄馬上說,“不用接,你好好準備考試……”
“都準備好了,”路澤說,“就差我們霄哥給我一個幸運親親了。”
第一科考試在下午,孫卓宇去找孟倩了,毛鑫去了圖書館看書,路澤把梁霄帶回宿舍,兩個人的衣服都有些淋濕了。
梁霄皺着眉說:“你快去洗個澡換身衣服,別感冒了。”
“不會的,”路澤笑着親了梁霄一口,“挺涼快的。”
梁霄下意識往廁所的方向看了一眼,“沒人吧?”
路澤瞬間笑得不行,“沒人沒人,都不在。”
梁霄擡手摸上路澤的後頸,低聲說:“那再親一下吧。”
他們倆在寝室待到午飯時間,外面的雨也停了,路澤摘了聽聽力的耳機,看向一旁一直沒出過聲的梁霄。
梁霄正靠着椅背,單手撐着額頭,目不轉睛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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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澤挑了下眉,“好看嗎?”
梁霄輕輕笑了一下,“好看。”
路澤走過來,在他下巴上勾了一下,“霄霄也好看。”
梁霄啧了一聲,“餓了?要不你繼續聽,我去食堂打包回來。”
“不了,”路澤伸了個懶腰,露出一截腰,“咱倆一起去吧,把考試的東西帶着,就不用回來拿了。”
梁霄沒出聲,路澤低頭看了看他,“嗯?”
梁霄擡眼看向路澤,“寶寶。”
路澤也啧了一聲,笑着說:“咱倆就互相傷害吧。”
梁霄朝他伸手,路澤靠過去,被梁霄一把抱住了,梁霄隔着衣服在他腰上摸了摸,臉埋在他肚子上吸了口氣,“走吧。”
路澤揉着梁霄的後腦勺,“擡頭,走之前再讓我親一下。”
梁霄很聽話地擡起頭,還閉上了眼睛。
路澤心跳都漏了一拍,幾秒之後才彎下腰,在梁霄的眼皮上印了一個吻,“真乖。”
“親小狗呢?”梁霄笑着說。
“你這得是大狗了,”路澤說,“德牧,夠不夠酷?”
“那你是什麽?”梁霄問。
路澤想了半天,“我為什麽非得是狗呢?”
梁霄笑着沒說話,幫路澤把包拿上了,路澤邊走邊說:“獅子?老虎?哪個帥一點兒?”
“那我也不當狗了,”梁霄說,“體型差太多了,親你都不好親,你一爪子就給我拍趴下了。”
就這麽一句話,路澤從宿舍笑到食堂,直到吃完飯都還在笑。
出食堂的時候剛好碰到聽力課的老師,看着路澤說:“呦,笑得這麽開心,看來胸有成竹了,這不得給我考個滿分出來。”
“哎沒沒沒,”路澤謙虛道,“滿分還是有點兒難度,就是吃飯吃開心了。”
老師笑着在他背上拍了拍。
梁霄送路澤到了考場那棟樓,路澤把寝室鑰匙給他,“你回去就在我床上睡個午覺,我也就考完了,晚上去學校外面吃。”
“好。”
梁霄拿着路澤的寝室鑰匙往回走,路上他低頭看着,覺得這個鑰匙和他的家門鑰匙還挺像的。
餘光裏瞥到迎面走來的一個人在看他,梁霄擡起頭,看到了戴着口罩的蔣義傑。
兩個人都停了下來,蔣義傑看了他一會兒,又低頭看了眼他手裏的鑰匙,點了下頭,沒說話就走了。
梁霄回到宿舍,坐在了路澤的椅子上,腦子裏想着剛才遇到的蔣義傑,看得出來狀态不太好。
他和路澤最近在學校同進同出,蔣義傑剛才看他的眼神應該是知道他們倆在一起了。
也許路澤那天晚上心情不好就是因為這個。
當初路澤找他喝酒,他就對這件事無能為力,現在他是路澤的男朋友了,除了無能為力,還多了心疼。
路澤看到蔣義傑這個樣子,自己肯定也不好受,蔣義傑如果一直喜歡他,他就會徹底失去這個朋友。
路澤和蔣義傑已經認識五年了。
梁霄想着想着就感覺腦袋有點兒沉,他趴在了路澤的書桌上,眼皮也不受控制地閉上了。
如果是他在五年前認識路澤就好了。
梁霄做了個夢,夢裏他趴在課桌上睡覺,路澤穿着校服,從外面走進來坐到他身邊,“別睡了霄哥。”
梁霄擡起頭,看到路澤拿着兩盒旺仔牛奶,“喝不喝?”
“喝。”梁霄說。
路澤叼着吸管問他,“你說你是獅子還是老虎?”
梁霄想了想,“獅子吧。”
“那我也是獅子。”
“為什麽?”梁霄問。
路澤笑了笑,“一山不容二虎,老虎得獨居,見了獅子還打架,獅子是群居動物,親你比較方便。”
梁霄在夢裏笑得不行,隐約聽到有人叫他。
“霄哥……霄哥?”
梁霄很艱難地睜開眼,路澤正歪着腦袋距離很近地看着他,“怎麽在這兒睡了?你到床上睡去。”
梁霄恍惚了一會兒,“不睡了……”
路澤皺着眉,感覺梁霄不太對勁,他伸手摸了下梁霄的額頭,又摸了摸自己的,“我操,霄哥,你是不是發燒了?”
梁霄後知後覺地感覺出難受,但嘴上還是說着,“沒有,哪有下場雨就發燒的……”
路澤沒管他說什麽,直接拿出手機給毛鑫打語音,“毛毛,你體溫計放哪了?”
“不用……”梁霄撐着桌子坐直了,下一秒卻又感覺到暈,他閉了閉眼,等着這一陣眩暈緩過去。
“不是我,是霄哥,”路澤走到了毛鑫的書桌前,“好,我知道了。”
他從毛鑫那兒拿了體溫計,用力甩了兩下之後遞給梁霄,“快,量量。”
梁霄沒接,路澤直接彎腰掀他的衣服,“我幫你……”
梁霄只好把體溫計接過來,夾在了腋下。
路澤按了按他的胳膊,“用不用我幫你按着點兒?”
梁霄扯出一個笑容,完全不知道自己的臉色很難看,“沒發燒,最多就是感冒了。”
路澤嘆了口氣,他走到椅子後面,彎下腰摟住梁霄的脖子,下巴搭在他頭頂,蹭了蹭他的頭發。
半晌,路澤才輕聲說:“霄哥,你最近真的太累了,熬夜很傷身體,抵抗力也會下降,不生病才是怪事兒。”
他低頭在梁霄的發頂親了親,“晚上別去愚人了行嗎?五萬塊錢我先借你,用我自己的錢,寫借條的,等你找到合适的工作以後再慢慢地按月還給我。”
梁霄沒出聲,決定和路澤在一起時,他就害怕路澤會說這句話,他知道路澤有這個錢,也知道自己有能力還上,但他就是不想。
不想借,也不能借。
不是因為面子和自尊,只是他想讓自己和路澤的這份感情簡簡單單幹幹淨淨的,除了你喜歡我,我喜歡你,就再沒有別的了。
但是現在真的聽到路澤這樣說,梁霄心裏并沒有預想中的難受,因為他懂路澤,路澤說這話時就只有心疼,對他的心疼。
所以梁霄撒嬌似的在他懷裏蹭了蹭,低聲說:“寶寶,到時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