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章節

肖遠從某許身邊走過,沒有幫忙回答的意思,眼睛裏有兩分笑意,不盯着看根本發現不了。

許宴食指抵住拇指,在班長腦門上彈了下:“全班都知道的事,怎麽就你不知道呢?”

班長捂着腦門滿臉懵,立馬轉過身問同桌。

許宴趁機回到位置上,納悶地問前面人:“我倆關系有那麽好嗎?昨晚剛吵過架。”

肖遠淡淡道:“是啊,他們眼睛到底在看些什麽東西。”

許宴把牙簽插進課桌的縫隙裏,想了想說:“這樣吧,我看從明天開始你就別跟着我了。”

“我跟着你?”肖遠心想這倒是事實,是自然而然跟,不是自己能控制得了的,禮尚往來,“行,你也不要跟着我。”

“我不跟你,我怎麽回家?”許宴伸手在他肩上攤了攤,說,“你把鑰匙給我,我去配一把。”

前面突然有筆敲過來。

許宴手掌登時麻了一下,唉喲一聲縮回手,非常委屈道:“你打我幹什麽啊?”

肖遠根本沒用多大手勁,聽他語氣,就知道他在裝樣。

這段時間,兩人明裏暗裏鬥過不少次嘴,有時候硝煙漫天,有時候石頭砸進水裏都沒啥水花。

這種特殊的相處模式,似乎已經成為兩人之間的一種習慣,一種默契。

肖遠頭也不回說:“曾經有兩次機會擺在你面前,你沒有珍惜。現在跟我要鑰匙,想什麽呢。”

許宴接話:“你想什麽呢?如果你真給我一次機會,我還是會省下配鑰匙的錢。”

何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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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芝悅噗地笑出聲:“今年春晚沒你倆說相聲,我絕對不看。”

作者有話要說:

來個「反派」調節劑,加快一下兩個兒子的進展。

30、牢飯警告

這話說完,宋芝悅肩膀被伸來的筆戳了下。

她下意識看後面的人,笑容凝固在嘴角:“?”

何展示意面前的作業:“我有題不會,能不能教我?”

問問題沒毛病,但這人滿臉都是「你最好有點眼力見」的表情是幾個意思?

“我看看。”她歪頭瞅了眼,“啊,這題我也沒做,有點複雜,我越過去先做別的了。”

何展面無表情:“哦。”

“要不你等會的,我現在做做看?”宋芝悅說完想起什麽,手裏的筆敲了下自己腦袋,“瞧我,咱們有現成的答題機。”

“答題機?”何展環顧教室。

“肖遠。”宋芝悅問,“你幫他看看題,你不是早寫完了嗎?”

何展嘴角彎了下。

晚自習開始前,就已經聽說本班的答題機是誰。對于提問者,答題機向來都是來者不拒。

何展知道自己社交能力不行,想和對方搭上話,求問這招顯然最好用。

肖遠戴上眼鏡:“哪題?”

班上搞不出的題,最終都會落到肖遠的身上,本人其實已經見怪不怪,很平常心。

對知識,肖遠一直抱有虔誠的态度;

還是那句話,知識至高無上,勤學好問永遠不惹人厭煩。

何展遞過去:“這。”

肖遠接作業,手卻忽然被打了下,打的人像報複先前那下似的。

罪魁禍首捏着筆「啧」了聲,懶着一把好嗓子,熱心腸說:“遠水撲近火,不是有病麽。你有現成的同桌,問我不是更好?”

何展覺得打肖遠的那下,自己的心都跟着咯噔一聲,對罪魁禍首說話的語氣不自覺冷下來:“你會?”

許宴無視對方眼裏莫名其妙看過來的冷,拖過作業本,擺在兩人課桌中間,手指在那題上點了點。

他音量低下來些許:“倍角兩個公式和半角公式1234,你找張草稿紙,把它們寫上去。”

何展發現肖遠回過頭,擰着眉望過來,态度緩緩:“這麽多公式?”

許宴理所當然:“什麽樣的人,開什麽樣的車。多複雜的題目,用多複雜的公式。”

何展咬牙:“是麽。”

許宴白眼一翻,嘴上說:“我能騙你不成。”

心裏說忽悠的就是你。

這小子,以為誰不知道麽,數學課上他根本連筆記都不做,作業本和練習冊全都幹幹淨淨。

再加上班主任帶他進教室之後,那種生無可戀、無欲無求的模樣,顯然他就不是好好學習的人。

想來是由于其他什麽原因,混進來濫竽充數搞畢業證而已。

并且,班主任和校長老師們都是知道這件事的。

既然如此,何必浪費肖遠的口舌。

晚自習下課之後,因為「誰跟着誰」問題的兩人,極有默契地分開些距離走,前後腳,故意不說話。

等到出了校門,某肖站到關東煮的攤位前,某許終于貼上去,玩世不恭地跟人家勾肩搭背。

“好巧啊。”許宴裝作遇見他,笑嘻嘻問,“你也餓了麽?”

“我不餓。”肖遠說。

口是心非、言不由衷、指桑罵槐、笑裏藏刀,口蜜腹劍等等。

諸如此類詞彙,前不久就已經被許宴釘死在某人頭上。

他把剛拿上手的串串放回去,指着肖遠手裏的:“你對我太好了,拿得都是我喜歡的。”

肖遠:“少自作多情。”

嘴上這麽說,手上卻把串串拿成雙份,看見豬血糕,停頓一下,直接略過去。

許宴注意他的舉動,無意識地摸摸手底下的耳垂:“這就對了,相信我得永生。我不會騙你。”

肖遠嗓子發幹「嗯」了聲。

耳垂被那人捏在指腹間玩弄,或輕或重,像調戲,更像誇獎,也像他每次和滾蛋溝通時,出于喜愛才會做出的一種小動作。

喜愛嗎?

肖遠一直思考着這個問題,躺到床上聊微信,拯救目前陷入迷途的困惑外甥。

白隽:“舅,果然你說的都對,不止女孩子,男孩子在外面也要保護好自己啊。”

淨含量:“怎麽?”

白隽:“我昨晚被人跟蹤了,吓死我。”

現在能在微信上跟他聊天,說明沒有發生什麽事,肖遠放下心,順便教教外甥,如果下次再遇見這種事該怎麽做最快捷有效。

淨含量:“今晚安全回去之後,注意看看家四周,有可疑人員直接報警。以後也要這麽做。”

白隽:“他塞給我一封情書,含羞帶怯地跑了。”

淨含量:“??”

白隽拍張照片發過來。

情書的內容大抵是這樣的:同校的某學生在棒球活動上對白隽一見鐘情,想問問他,能不能做更親密點的朋友關系。

淨含量:“男的?”

白隽:“我自認渾身上下充滿陽剛之氣,哪一點讓人家誤會了?真的暴躁死【抓狂】”

白隽:“異性沒吸引到,卻吸引到同性,簡直離譜,這根本不是我的本意。”

白隽:“明天我就把他眼珠子挖出來【怒】”

淨含量:“牢飯警告。”

白隽:“【哭】”

肖遠手指在被面上點了點,編輯說:“或許你試着答應交往,然後把感受說給我聽聽。”

白隽:“認真的嗎?”

白隽:“舅?你是我肖遠舅舅嗎?你被綁架了?誰拿你手機了?許宴是不是你?”我也挺想是許宴,肖遠默默在心裏說。

編輯「我開玩笑的」發送,但沒發送成功。

顯示「你還不是對方好友」。

然後「雀得冠軍」的群裏就有他外甥的求助信息。

白隽:“SOS!誰去救我舅!我舅被不明分子綁架!你們那不是晚上嗎?怎麽會有歹徒??”

肖遠一個頭兩個大,準備回複點什麽時,房門被敲響了。

剛蹲完廁所的許宴,不慌不忙地拽出掖在褲腰裏的上衣衣擺,順便擦擦手上水,等眼前門打開,滿臉茫然地問:“你外甥抽什麽瘋?”

他朝肖遠晃晃手機。

肖遠頭疼地讓人進來:“我不知道,他拉黑我了。”

許宴看見床上亮着屏的手機,走過去拿起來,将聊天記錄翻了翻。

“哦豁。”他挑了下眉,“你外甥行情不錯啊。”

肖遠突然想聽他的看法:“你覺得呢?”

許宴:“我覺得行情不錯。”

肖遠:“不是……”

許宴:“什麽不是,我就是這麽認為的。”

肖遠:“……”

總不能明着問「你對男生喜歡男生」這種事有什麽看法,但如果引起反感,豈不是得不償失。

肖遠不情不願地憋出一個「哦」字。

然後看見許宴将手機送到嘴邊,瑩白的屏幕光亮照在他臉上,他嘴角壞壞地勾起,說:“我認為你舅的提議不錯。”

語音發送成功。

且白隽的「1s」時長語音很快甩了過來。

許宴交還手機,笑道:“建議你不要聽這個字。早點睡,我回房了。”

肖遠聽見某許出去後,似乎和過來看看什麽情況的林巨霖說了兩句話,具體說的什麽沒聽清,但嗓音裏全是打趣和笑意。

他點開白隽1s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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