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chapter 10
27
金鐘仁走後，黃子韬徘徊到很晚才回公寓。因為他知道自己問題又嚴重了。
正如他今天和金鐘仁說的，他們從小一直互相喜歡，即使有悖常理但倆個人的感情是真的。
問題出在黃子韬身上，他自己也忘了是從什麽時候起，見到金鐘仁明明是高興的，可是分開後他卻時常抑郁。最初只是有些失落，後來是焦慮，繼而漸漸産生了對自己的厭惡感。原因就是他莫名的排斥自己喜歡男人的事，他覺得是他害了金鐘仁，但是又不能離開他。
這種情況随着與金鐘仁的見面、分開，越發嚴重。直到他到壹高之前，最後一次和鐘仁見面後，嚴重到他厭惡自己到惡心嘔吐。
他不能告訴金鐘仁，怎麽說？因為喜歡你所以我惡心自己？所以黃子韬只好狠心暴露了他們倆的事給家裏，果然，很傳統的黃老爺子遂了他的願，把他轟了出來。
被家人的譴責，反而在一定程度上減輕了黃子韬深深的負罪感，忍了這麽久沒見面沒聯系，他覺得也許情況會有好轉，但是事與願違。
今天見到金鐘仁的一瞬間他是真的開心，吐露了多年壓抑的心事也得到了理解。但是金鐘仁走後，他又陷入了自己的泥潭，這次更嚴重，他居然某一刻有了輕生的念頭。只是一瞬間，他就驚出一身冷汗，他知道，不能再拖了。
第二天他就打了電話，去了張藝興的導師辦公室找人。
“這麽快就來找我了？”又如初見時的清亮嗓音。
“我今天是以病人的身份來的，所以，會按規矩辦的。”黃子韬從一旁架子上抽出一份診療協議，刷刷的直接簽上了名字。
白賢說過張藝興雖然性格怪了點，但是職業操守的口碑還是不錯的，為病人保密就是最基本的一點。
張藝興饒有興趣的看着黃子韬。這人自我意識相當強，自然狀态下也屬于極難被催眠的類型，何況他以前一直把自己武裝到神經末梢。不是張藝興沒本事撬開，只是沒有理由費那個力。
不過現在是他自己要配合，那就另當別論了。張藝興也很好奇，什麽秘密讓他成天精神緊張到那樣，“先說說看吧。”
黃子韬咬了咬牙。“我不喜歡男人，但是我喜歡我師弟。”
“完了？”張藝興覺得這問題太小兒科了，“黃子韬，我時間很值錢的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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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能接受這個事實，之前我看到他就會惡心自己，現在甚至想殺了自己！但我也是真的喜歡他，從小就喜歡的。我想和他在一起，但是又不能在一起……”黃子韬異常平靜，像是說着不相幹的事，“你不接得話下次我們再見面後估計我就活不了了，然後，大概我師弟會來追殺你。”
張藝興無語的看着黃子韬明晃晃的威脅。倒不是怕了被人尋仇，壹高的學生哪個家族背後沒有仇人什麽的。只不過這見死不救的即視感太傷眼。
“明天上午9點，到我的咨詢室來。”張藝興無奈的接診了。
同天，金鐘大收到了一張匿名便條：
【金大師！我錯了我真的錯了！什麽馬克思唯物理論都是浮雲，您才是真理。。。所以——求您收了神通吧！！！！！！！！！！】
金鐘大眯着眼：“呵—呵——”
28
第二天一早。
黃子韬早早的就到張藝興的私人咨詢室來報道。
室內是米黃色的牆紙，奶白陪淺咖色的家具配飾，一個光線柔和的位置擺放着一張咨詢椅。
張藝興坐在床邊的辦公桌後，看到他進來擡擡下巴，示意黃子韬坐到那邊。
張藝興拿着一個案例夾，繞道黃子韬面前，看着他緊抿着的雙唇，無奈的翻了翻眼皮：“好吧，注意力集中，我要開始了。在我數完三二一之後你就會睡着。三、二、一——”
黃子韬用看二傻子般的眼神看着張藝興。這種不走心的開場真的值那每小時5位數的出診費嗎？
張藝興也不介意黃子韬那鄙視的眼神：“覺得我忽悠你是吧？沒錯，我就是在忽悠你，因為你根本沒打算配合我。”
黃子韬身體兩側的手不由得攥緊。
“既然你已經跟我簽了協議，如果是你單方面不配合，診金可是不退的哦。”
“……怎麽配合。”
張藝興招牌的酒窩飄出：“至少把你那身刺收了，我現在的身份是心理醫生，你對我都不能放下戒備，就沒人能幫的了你了。”
一邊說着，一邊掏出一個瓶子，倒出一粒白色藥片，遞上一杯水：“把這喝了。”
黃子韬遲疑了一下，但還是接過來，直接喝了。
看黃子韬這次沒有排斥也沒疑問，張藝興微微笑了笑：“這個算我免費送的，要知道在外面這一顆就要500刀哦。”
黃子韬傻了，倒不是因為價格，而是因為這種價格買的藥片什麽的……只能是毒品了吧……
黃子韬腦洞大開，現實張家版絕命毒師第一季什麽的，想想就很銷魂……
張藝興由着他胡思亂想，神經放松有助于他接下來的治療。随着藥力散開，黃子韬腦子開始放空，耳邊那個清澈舒緩的聲音慢慢把他拉入了一個亦真亦幻的世界。
看着黃子韬慢慢閉上的眼，張藝興慢悠悠的坐到了一旁，開始語言的引導。
“你現在在一片空曠的森林裏，風和陽光都很舒服，你感到很放松。”張藝興在給黃子韬塑造一個虛拟的精神世界，對他而言只是身體的放松遠遠不夠。
“不遠處有一座木屋，木門虛掩着……你走過去，慢慢的推開……”
黃子韬眼前是他家祖宅後山的樹林，這裏是他和同門師兄弟們小時候最喜歡的地方。四周的空氣像是被按了慢放鍵，樹枝慢悠悠無聲的左右輕擺。
黃子韬慢慢走着，看着這熟悉又陌生的地方。精神恍惚着左右張望時看到不遠處有座小房子，便走了上去。
29
“河……有河……”睡夢中的黃子韬喃喃低語。
“哪裏有河？”張藝興低聲問道。
“門前，房子門前，有河……過不去……”
張藝興皺了皺眉，看來黃子韬自我保護意識太強，都不允許自己走進自己內心深處。
“沒關系……你低頭，看到了一塊木板，很結實，搭到河上，很容易的就走過去了。”
黃子韬走過木板，來到了門前，用手去拉木門，紋絲不動。
“門，鎖住了。”黃子韬緊閉着雙眼，眉頭微微的皺了起來。
“有鑰匙……就在你衣服口袋裏。”張藝興用筆在病例上輕輕點着，多重意識保護，這家夥怎麽不去幹特工呢！
黃子韬拿出鑰匙，打開了門，門的另一邊是一間幹淨雅致的卧房，絲質的床單平平整整，床頭的花瓶中插着三只黃玫瑰。
“你看到了什麽？”張藝興輕聲詢問着。
“沒有人。”黃子韬依舊皺着眉。
“屋子裏有什麽？”
“沒有人！”黃子韬微微的晃動起頭。
“這是間沒有人住的屋子，你看到了什麽？”張藝興也提高了聲音。
“沒有人，這裏沒有人……”黃子韬全身繃緊，攥住的拳用力到關節發白。額頭已經滲出汗水，緊閉的眼皮下眼球在快速轉動。
“這裏沒有你要找的東西，你眼前是出去的門，打開你就回來了！三！二！一！”
随着一聲響指，黃子韬幕的睜開眼睛，大口的喘着氣，臉上每個毛孔都在冒着汗，指甲深深刺入掌心，張開手一片印痕。
他恍惚的看着張藝興，一時間搞不清身在何處。張藝興遞給他一杯水，讓他先平靜下來。
“怎樣？有什麽發現？”黃子韬焦急的詢問。
“……黃子韬，你這是病，得治！”張藝興難得遇到這麽麻煩的病人，明明不是什麽大問題，只是意識的自我否定，但偏偏這人否定的這麽徹底。
黃子韬眨眨眼，廢話，不是病找你幹嘛，還這麽死貴。
“從現在起，一周三次，來我這報道。另外，”又拿出一個小瓶子遞給他，“每次來這前一晚上吃一粒。”
黃子韬看着手裏的三無藥瓶，仿佛聽到了遠處響起了警車的警笛聲，監獄風雲什麽的好像就缺觀衆了……
“怎麽？怕上瘾了買不起？”張藝興面皮上的好休養完全不想浪費給黃子韬。于是某只惴惴不安的揣着藥瓶被轟了出來。
黃子韬完全莫名其妙，到底是怎樣了？自己這是沒治了還是怎樣？無奈諱疾不能忌醫，他只好回家乖乖“嗑藥”了……
作者有話要說： 些許情節參考電影催眠大師，特此說明～=_=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