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蘇醒
葉星太喜歡家裏的舞蹈房,她特意拍了幾張照片，po到了微博。
星星不吃魚：“老公給改造的。［撒花］［撒花］［撒花］”
微博底下，于圓第一時間給她回複：“真好看！誇誇你老公。”
葉星回複于圓：“下次過來玩兒。”
于圓回複葉星：“好噠～”
評論區裏人不多,畢竟葉星這個微博號經常幾月不更新，都長了草。
以前的同學知道她的微博,看到動态也沒說什麽，只點了贊,簡單留評：“祝99。”
葉星發完微博就退出沒再刷。
與此同時,于圓收到了條私信：“星星不吃魚真是葉星的微博號啊？不會是有人冒充吧？”
于圓回道：“是真號。”
葉星這個號po的都是自己的日常,還有一些生活照,她并沒打算刻意遮掩。
不過在回過私信後，于圓還是把聊天截圖發給了葉星。
于圓：“星星，我這麽回複他有沒有什麽問題啊？”
葉星：“沒問題。”
于圓：“ok！”
于圓：“你今天什麽時候來學校？咱們要不重點複習一下功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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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中考試是在校慶前頭,她們的校慶節目排的差不多了,計算機這個比賽分初賽晉級賽什麽賽什麽的，是個要長時間耗的。
這麽一拎，于圓最緊張的還是馬上要到來的考試。她心慌的科目比較多，因為她偏科偏的比較均勻，科科都偏。
葉星只慌一門英語。
她坐在傅霆安的辦公室裏，背着傅霆安給她布置的單詞，抽空回于圓：“晚點過去,我老公在給我補課。”
于圓：“好。”
兩個人剛聊，傅霆安就敲了敲辦公桌的桌面,遠程提醒：“葉星,專心背書。”
被抓包玩手機的葉星，立馬放下手機，繼續背了。
傅霆安給她補的還有聽力內容。
葉星學久了容易煩,她一煩就會作：“你給我錄個英語聽力，我只想聽你念的，不想聽這個愛德華。”
傅霆安看她耐心已經隐隐告罄，也沒跟她對着來。
錄英語聽力并不難。
傅霆安陸陸續續給她錄了好幾段，再然後——
把葉星給聽睡着了。
時間磨到下午四點多，葉星揉了揉眼睛，從沙發上坐起來。她摸了摸耳朵，原本塞着的耳機已經不知所蹤。
“老公。”
她嘟囔道：“我明明對你很聲控的。”
可聽着英語，她控着控着就昏昏欲睡。
傅霆安沒接她這茬，只讓秘書去端了杯牛奶給她。她睡醒了饞，總要吃點或者喝點什麽東西。
“快四點半了，我跟于圓約了幫她補數學。老公，晚點讓傅七來接我。”
“嗯。”
葉星把牛奶喝完，湊到傅霆安跟前，在他臉上留了個透着牛奶香的牙痕，這才離開。
等她走後，傅霆安拿紙巾擦了下。
小傻魚現在已經進化了，從美人魚進化成了小鯊魚，時不時就要磨牙似的對他咬上一口。
外面，葉星看看面前的酒吧大門。
她偏過頭，瞅着拿書的于圓：“芋圓，你确定要來酒吧複習？”
她上次來酒吧，被吵的腦瓜子嗡了好幾天。
于圓搖搖她的胳膊，小聲道：“好星星，複習太累了，我們就坐半個小時。”
“今天晚上游戈會上臺，他不是天天都上臺的，這次機會很難得。”
游戈，是葉星上次見過的酒吧駐唱，她還差點把游戈當成老板來着。
“就半個小時。”于圓咬牙道：“我一邊聽歌，一邊做數學題。”
葉星：“……”
好家夥，來酒吧做數學題，這操作還挺秀。
于圓喜歡CV，更喜歡會唱歌的。酒吧裏的游戈，俨然已經是于圓最近的新牆頭了。
她拗不過于圓可憐巴巴的央求，只好舍腦袋陪朋友。了
“行吧，還好我沒讓阿七跟着，要不然他肯定得告狀。”
上回去酒吧被阿七告了狀，傅霆安嚴令禁止她再來這種地方。
“星星，我就知道你最好了，待會兒進去了我請客，我請你喝果汁。”
“不了，我不喝。咱們挑個稍微清靜點的角落就行。”
兩個人帶着書進去，葉星沒讓于圓請客。
她要了個座，把上次傅七存在這兒的酒取出兩瓶，随後就把數學題給拿了出來。
“給，做吧。”
葉星把題遞給于圓，自己則是在旁邊看着。
酒吧來的人很多，而且多以年輕女孩兒們為主，女孩兒頻頻看着上頭，估計都跟于圓一樣，是在等着游戈出來唱歌。
葉星目光在酒吧掃了一圈，她低頭給步微發消息。
“微微，你是不是被騙了？”
“你說的酒吧我讓阿七查了，阿七查到的老板，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
“你們倆現在……是什麽情況？”
步微過了好一會兒才回她消息：“我們倆沒什麽。”
步微：“星星，我大概是失戀了。”
葉星：“？？？”
葉星一臉懵。她都還沒摸清步微的對象，步微就直接失戀了！
葉星翻出日歷，開始看時間，準備買車票過去陪她。
但時間太緊湊了。明天有課，後天考試，考試維持三天。等考完試，緊接着就是校慶晚會。
葉星分身乏術。
“星星，你不用擔心我，等你忙完這陣子，我們抽時間去散散心吧。”
步微知道葉星的行程，所以先她一步做了安排。
葉星抿着唇，回了個“好”。
回完，她打開美團，給步微點了她最喜歡的甜品。
等點完甜品後，葉星繼續上淘寶。
新出的品牌新款服裝，買！
最好的巧克力，買X10。
官網剛售的包包，買X3。
圍巾帽子零食玩具，這些小東西也不能忘。
葉星殺氣騰騰的摁着淘寶，恨不得把能哄步微開心的東西全部一鍵送到她面前。
于圓看她不停的點着屏幕，還有點茫然。
“星星，你怎麽了？”
葉星語氣沉重：“果然，談戀愛就跟拆盲盒一樣。”
她的微微拆到爆雷款，獲得了不好的體驗。
不過沒關系。葉星心道，微微溫柔漂亮性格好，早晚能遇到把她當寶貝的男朋友。
葉星低頭哄着步微，哄完後，簡單跟于圓說了聲是閨蜜遇到感情問題。
于圓聞言，很懂的拍了拍她的肩膀：“那你好好哄。”
葉星看看于圓，忽然有點好奇：“芋圓，你有沒有想過談戀愛？”
于圓堅定搖頭。
葉星不解：“怎麽會？你不是喜歡聲音好聽的男孩子嗎？難道不想跟他們談戀愛？”
于圓搓了下臉，說道：“我現在單身，所以可以喜歡一群小哥哥，每天也能聽很多小哥哥的聲音。”
“但是如果戀愛了，就只能圍着一個男朋友。”
“一個跟一群，我還是分得清的。”
葉星被這個說法給震的有點說不出來話。她看看相貌可愛的于圓，萬萬沒想到她的圓竟然還是個隐形海王。
“星星，感情這種東西，你勸勸你閨蜜不要太看重。我看你朋友圈曬過你閨蜜的照片，她長這麽漂亮，失去一個男朋友，肯定有一群人追求的。”
于圓說完了勸葉星閨蜜的話，還小心翼翼的提了提葉星：“對了，你老公對你是挺好的，不過你也要給自己留點退路。”
葉星想想傅霆安，她彎了彎眼睛：“我老公不會這樣的，他喜歡死我了。”
兩個人說話間，被女孩兒們期待已久的游戈，終于登了場。
他依舊是身黑衣黑褲，右耳上戴了個黑色耳釘。
于圓看到他出來，嗖一下站了起來。
葉星擡頭看了看，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的目光跟游戈似乎有了瞬間的交彙。
游戈的眼底透着死氣的沉，他明明長得還年輕，但人卻沒半點朝氣和活力。
他撥弄下炸裂的音符，壓抑，陰暗，是他的旋律。
在女孩們的歡呼聲中，葉星淡定的拿出耳塞，堵住了耳朵。
有個離葉星很近的，見葉星堵了耳朵，還有點不滿。
“切，裝什麽裝。以為這樣就能被游戈注意到麽？”
女孩兒嘀咕着，故意擋住了葉星的身影，不讓她被游戈有看到的可能。
游戈唱了兩首歌。
于圓心滿意足的聽完，拎着數學題，總算要走。
她跟葉星分享着聽後感：“游戈這回唱的歌跟上次有點不一樣，全都是暗黑的調調。”
于圓說着，咂咂嘴：“活像是沒了老婆一樣。”
葉星：“……”
葉星心裏突然一動，她擡手，給要離開的游戈咔嚓拍了個張照片。
上次的照片，她發給于圓後就删了。
這次……她留着有點用。
“星星，我們走吧。”于圓收拾好了座位，站起來叫她。
“好。”
葉星跟着起身離開，兩人換了個圖書館，于圓臨時抱佛腳的惡補着高數。
就在葉星前腳剛走。後面，被同學帶在酒吧裏的葉韬，看着她的背影，似乎想說些什麽，但終究沒開口。
他猶豫很久，給葉枝打了電話。
“姐，你有時間嗎？”
“啊，你要排練啊。沒事，我就是給你打個電話，随便說下話。”
“拜拜。”
電話挂斷。葉韬看看屏幕，屏幕上的通訊錄裏，還有他另一個姐……
他閉了閉眼，把手機給揣回了兜裏。
入夜。
葉星坐在床上，放大着她在酒吧拍的照片。可能是及時帶了耳塞，腦袋這次被吵的沒有上回嚴重。
傅霆安洗完澡出來的時候，剛走近，就看到了她正在放大的照片。
是個男人。
傅霆安坐到她身旁，語氣漫不經心的問：“在看什麽？”
葉星沒顧得上回他。
她把照片發給了傅七：“阿七，幫我查查這個人。”
葉星：“他是墜落酒吧的駐唱，我感覺他不止是個主唱。”
傅七：“收到！”
傅七：“時間很晚了，夫人，你跟先生記得早點睡。”
葉星把照片發過去，一擡頭，對上了自家老公冷若寒星的眸子。
“唔。”
她後知後覺忽略了老公，忙撲過去哄人：“老公，啾一個。”
傅霆安捏住她的嘴巴，涼涼道：“不親。”
葉星不放棄，整個人都賴在他身上：“啾一下，快點，不然睡不着。”
兩個人一個要親，一個不給，鬧了好一會兒才停下來。
葉星把照片發出去之後，就暫時沒再記這事兒。她不解釋，傅霆安自然不會特意去問。
于是，接下來兩天，葉星都感覺自家老公有點低氣壓。
學校考試開始，她跟于圓都投入到了考試裏，也沒精力去管別的。
整整三天。最後一場考完時，于圓眼神空洞：“星星，我覺得我考得好像不太行。”
葉星揉了下她的腦袋：“考都考完了，就不要想這個了。走，我們去排排節目。”
為了保險起見，于圓跟葉星準備了兩個曲目，兩支舞。
豎笛對于圓來說确實是放松的，她們回到舞蹈室，一個吹，一個跳。
門口時不時會有路過的同學停下來看她們。
葉星毫不拘束，每一個動作都跳到最好。
琴房裏，有看完葉星跳舞的回來議論道：“葉星這次在校慶上肯定要出風頭，她跳舞太美了。”
“就算不跳舞，她長得也美啊。你沒看校草陳墨早就開始追她了嗎？”
“哈哈哈，陳墨是不是還沒有把人追上啊？”
“沒呢，大家都在賭他到底還能不能把人給追上。”
“我看夠嗆。不過葉星連陳墨這樣的都看不上，也不知道她能看上誰。”
“不知道，興許是校外有錢那種。”
議論聲盡管已經壓低了分貝，但葉枝還是一字不漏的都聽了個完全。
她狀似心無旁骛的彈着琴，腦海裏卻回想起中午在家的場景。
她問父母是不是要來看校慶，父母都說了要來看。
王雅笑眯眯的道：“枝枝的表演，媽媽可從來都沒有缺席過。”
就連父親也開了口：“放心，我跟你媽會去看的。”
葉枝的年紀也不小了，葉正德自然不會對她有所放松。
只有她越優秀，葉正德對她的“寵愛”才會越多。
葉枝想讓他們不要來，但他們倆的态度，不是她能改變的。
“葉枝，你是不是走神了？剛彈錯了一個音。”
“哦，是有點。”
葉枝垂眸，看着黑白琴鍵，将曲子從頭彈起。
舞蹈房的門口總有人送飲料。于圓跟葉星練完舞後，看到門口的奶茶，都有點無奈。
“星星，這上面貼了标簽，說是給你送的。”
“假裝沒看到吧。”葉星拉着她往外走：“咱們也不缺別人送的杯奶茶，要喝我們自己買。”
“我覺得也是。”
門口的奶茶放到冰涼，也始終沒被葉星拿起。
過了許久，葉枝從琴房出來，她将奶茶拎起來，随手丢到了垃圾桶裏。
葉星的戒心太重了。
她的禮物，她的……奶茶，葉星都根本不拆不碰不接觸。
站在垃圾桶前面，葉枝看着裏面的奶茶，眼底的情緒無人知曉。
兩天過後。
校方張羅的校慶晚會，隆重的拉開了序幕。
學校裏報節目的人其實挺多，但能上節目的，都要進行篩選。
于圓跟葉星的節目，篩選了幾輪都穩妥的排在前面。
校慶當天，計算機系的同學還給葉星拉了個條幅。
班長喜氣洋洋：“葉星，你跟于圓好好表現，你們要是能拿到名次，咱們班也會跟着受表揚！”
其他同學也都給他們打氣道：“葉星，于圓，你們倆要是獲獎，我們就承包你跟于圓的奶茶！”
班裏的氛圍很好，葉星被逗樂，跟他們約了奶茶。
下午五點。
葉星和于圓已經到了後臺，她們倆的妝沒請別人化，而是由葉星來化的。
“我跟着教程學了很多妝面。”葉星給于圓夾着睫毛：“我肯定能給你化得美美的。”
兩個人在後臺忙活着。前面的大禮堂裏，坐在前排正中央的男人，低頭看了眼手機。
“傅總，我們的校慶節目還是挺出名的。前幾年發在網上，還火了一次呢。”
傅霆安聽着旁邊的校長校領導跟他搭話，他不感興趣的淡聲随便應了應。
傅霆安身旁不止有校領導，還有葉正德。
葉正德把葉星送出去的時候，沒指望她跟傅霆安能恩愛。
他要的就是葉星在傅霆安家裏做個擺設。
只有這樣，他才能從傅家得到點利益。
可不知道哪個環節出了錯，傅霆安對葉星偏離了他的預想。
“傅總。我們枝枝有個鋼琴獨奏，聽說您偶爾會聽聽鋼琴，待會兒可以聽聽枝枝的。”
傅霆安眸光冷淡，沒理會他。
自從上次從葉家抱回葉星，傅霆安跟葉正德的關系就降到了冰點。
葉正德有心想要修補，可傅霆安沒給他這個機會。
七點半，兩位主持人準時登了臺。他們報了一遍節目單。
這節目單裏，葉枝跟葉星的節目挨着。葉枝在前，葉星在後。
葉正德聽到葉星的名字，愣了愣：“葉星怎麽也參加校慶了？”
她一個小地方出身，能表演出來什麽節目？如果演砸了，豈不是給他丢臉？
葉正德臉色不太好看，甚至想現在給葉星打電話，讓她退出。
但傅霆安坐在他身旁，他不好動作。
後臺人多。
葉星跟于圓化好了妝，又換好了衣服。
葉星跳的是支古典舞，所以身上穿了件很有古韻的紅色衣裙。她額間點一抹梅花钿，柳葉眉下一雙秋水剪瞳，美的似妖。
于圓看着她這身裝扮，盡管不是第一次見，但還是回回被驚豔。
“星星，你真的好漂亮啊。”于圓呆呆道：“我想散了我的魚塘，只養你這一條魚。”
葉星：“！”
葉星瞳孔驟然地震，她不可思議的看着于圓。
怎麽回事……
于圓這是在明示她掉馬了嗎？！
“算了，你有老公了，我還是不肖想了。”于圓悵然若失道：“真羨慕你老公。”
她雖然是個直的，但漂亮妹妹她還是很可以的。
兩個人說話間，于圓把葉星的舞鞋給拿了出來。
“星星，快到我們了，我們換上——鞋怎麽破了！”
于圓瞪大了眼睛，看着她剛從包裏拎出來的鞋。
紅色的舞鞋被人從中間剪開，毀的根本不能穿。
其他人聽到于圓的聲音，紛紛看了過來。
“這個可不是我們做的，我們都在準備熱身呢。”
沒人承認剪壞了葉星的舞鞋，而這人又多且雜，連個監控都沒有。
眼看着就要上臺，于圓幾乎要急的哭出來。
在旁人或同情或惋惜或幸災樂禍的目光下，葉星淡定的從她的小包裏掏了掏。
然後，掏出了一雙新舞鞋。
“微微昨天提醒我的。”葉星說道：“她說我這體質……最容易遭嫉妒了。我以前在高中就經歷過這種事。”
“所以，我多備了雙。”
不止多備了一雙舞鞋，葉星其實連舞衣也多備了一套。
雖害人之心不可有，但同樣防人之心不可無。
葉星換上備用的舞鞋，安慰于圓：“乖了，咱們待會兒好好發揮，争取讓班長承包我們一個星期的奶茶。”
于圓看到新舞鞋，這才放下心來。
“接下來是一年級新生……葉枝，她為我們帶來的節目是鋼琴獨奏。”
随着主持人的聲音，坐在離葉星不遠處的葉枝，起身登場。
她今天精心打扮過了，身上的裙子也是由知名設計師獨家設計的。
但論美貌，她在葉星面前從來都沒有勝算。
葉枝的鋼琴彈的不錯。
葉正德聽得很滿意，他偏過頭，想跟傅霆安說上兩句。可卻發現，傅霆安低頭看着手機，從頭到尾都沒有關注過葉枝一眼。
葉正德：“……”
葉正德臉色繃了繃。
葉枝之後，登場的是葉星和于圓。
于圓負責吹笛，所以只需要坐在一旁。
燈光落下，葉星身後的背景換成了雪夜。
雪夜，紅衣，起舞。
葉星跟着笛聲，跳出一個又一個舞步。
她看見了臺下的傅霆安。兩個人的目光對上，她唇角的笑美的讓人沉迷。
跳着喜歡的舞，給心尖尖上最愛的人看。
這一刻，葉星的舞融盡了她的愛意。
在小跳躍落定後，葉星的舞鞋突然踩上一個尖銳的東西，她腳心傳來綿密的痛意。
可她神色未改，只自然的換了個舞蹈動作，借着遮掩，将東西迅速給滑到陰影處。
很疼。
她像是真如童話裏的小人魚一樣，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刃上。
傅霆安最先看出了不對。哪怕葉星看向他的方向時，還在對他笑。
他緊皺起眉頭，盯着葉星的腳。
舞鞋是紅的，鞋底卻是白的。但現在本該是白色的鞋底，染了紅。
傅霆安攥緊了拳頭，想要起身。
葉星見他這個表情，沖他輕輕搖了下頭。
不要過來。
等她把這支舞跳完。
再等一下下，她想把舞給跳完。
明明時間只過了一分多鐘，傅霆安卻覺得分秒都被什麽無形的給拉長着。
終于，葉星跳完舞，跟着于圓謝幕。
“芋圓，臺上有塊小玻璃，很小。你提醒一下主持人，讓她清場。”
葉星壓低了聲音，對着于圓叮囑道。
從舞臺下來要經過臺階。
葉星下臺階的時候，已經看到了傅霆安大步向她走來。
腳上的疼痛幾乎到了極限，葉星忍着疼，想跑向傅霆安。
可太疼了。
她不是跑向傅霆安的，她是直接走捷徑——
跌下來的。
跌下來的時候，腦袋嗑着臺階。她這次從頭到腳全疼了！
“老公，我好疼。”
下臺階的地方燈光昏暗。葉星被傅霆安打抱起來，她摟着傅霆安的脖子，絲毫看不出來兩分鐘前還在逞強，這會兒的小魚，又嬌又委屈：“腦袋疼，腳疼。”
傅霆安臉色冷寒，他将人摟緊了幾分，斥道：“知道疼為什麽還不停下？”
葉星：“……”
這個節目，是她跟于圓一塊兒準備的，就差一點兒結束。
如果停下來，太可惜了。
況且，還有個原因。她貼着傅霆安的臉，啾了一下：“我準備了好多天，就想跳舞給你看。”
葉星腳上的傷口不大，只有一點，但這一點兒的疼也不是鬧着玩兒的。
除了腳疼。葉星的腦袋在吃過傅良給的藥後，疼痛依舊沒有減輕。
傅霆安看着剛剛哄睡的小傻魚，只覺得這條小魚如果真的生活在海裏，一定會過的無比艱難。
他坐在床頭看了許久。
睡着了的小魚，可能是還在疼着，眉頭微微皺起。
她像件精美卻易碎的瓷器，讓傅霆安心頭生出了明明想保護，卻又懼怕她還是會碎的濃濃煩躁。
葉星吃了藥，睡了再迷迷瞪瞪的醒，醒了又迷迷瞪瞪繼續睡。
持續到次日清早。
葉星的腦袋止住了疼。可她擡頭看看眼前的男人，一些記憶鋪天蓋地的湧過來。
“老公，我是條魚。”
“我從深海跋涉而來，就是為了愛你。你要是不愛我，我就要游回大海。”
“老公，抱。”
“老公，快點說我愛你，要不然我就要變成泡沫了。”
“老公，愛我和守寡，你要選哪個？”
“老公……”
鋪天蓋地的老公，充斥着葉星的腦袋。
她低頭，看看自己為了“蠱惑”老公，堅持穿的睡衣，睡衣裏面什麽都沒有。
偏偏她黏人，還貼着老公貼的死緊。印象裏，老公推都推不開她。
葉星的臉一陣白一陣紅，她還想到自己嚷嚷着要生的魚苗。
“我，我都幹了什麽啊。”
她渾身僵硬，喃喃道。這個星球已經容不下她了。
她要移民，馬上移，移到火星都行！
葉星剛醒，傅霆安就已經察覺到了動靜。
他守了大半夜，天亮時才勉強閉眼休息了會兒。
“星星。”
傅霆安身子動了動，他低頭，嗓音有些沙啞。
“頭還疼麽？”
“不，不疼了。”葉星顫着聲音，腦袋直接死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