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是魚

葉星說完了不疼,就感覺身旁的男人撐着枕頭,微微越過她,在床頭櫃上拿了什麽東西。

“測一測體溫。”

傅霆安将體溫計遞給她,自己掀開被子起了床。

葉星機械的接過體溫計,縮在被窩裏測起來。她背對着傅霆安,把臉都埋進了被窩裏。

被窩裏萦繞着似有若無的冷香,是傅霆安身上的。

葉星嗅到這抹氣息,臉瞬間紅成了深秋的蘋果。

太羞恥了……

這段時間的記憶,一波又一波的襲來,浩浩蕩蕩的沖擊着葉星的忍耐底線。

她明明是要逃婚的,結果,卻成了逼婚。

逼婚就算了,她還威脅着傅霆安抱她親她說愛她。

葉星再次閉上眼睛,恨不得當場去世。

測了有五分鐘,傅霆安将體溫計要過去。

“不燒了。”他熟練的找着葉星要穿的衣服,襪子:“要不要起床?不起的話就先去吃個早餐。”

“不要。”

葉星趴在被子裏,悶悶道:“我不起床。”

傅霆安習慣她使小性子,所以也沒逼着她起:“我抱你去吃個飯,吃完飯再來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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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吃。”

葉星閉着眼睛,盡量裝作跟以前一樣:“我還沒睡好,睡醒了再吃。”

傅霆安聞言,手上動作忽然頓住。他擡眸,看向了床上的小鼓包。

“行,等你睡醒了再吃吧。”

傅霆安說完,自顧自去浴室洗漱。不多時,他收拾好自己,回到床前:“我要去上班,你是跟着我,還是在家裏?”

葉星腳上有傷口,不方便走路。如果放在以前,她會毫不猶豫的選擇第一個選項。

可是現在,她在被窩裏裝死的姿态,選擇了2。

傅霆安問完,見她沒回答。被子安安靜靜,像裏頭的人正在沉睡。

他眸光沉了沉,幾秒鐘後,轉身離開。

客廳裏。

王媽見只有他一個人出來,還有點納悶:“先生,夫人沒醒麽?”

“還沒。”

王媽笑笑:“我說呢,夫人要是醒了,肯定又要黏着您。”

“對了,您要帶着夫人上班麽?她傷着了腳,在家裏恐怕不方便。”

傅霆安淡淡道:“不帶,她還在休息好。”

王媽點了下頭。不知怎的,她覺得先生身上的氣壓,好像突然低了下來。

有點吓人。

傅霆安很快就離開了家裏,葉星豎着耳朵,仔細聽着動靜。

在确定傅霆安走了後,葉星從被子裏坐起來,一腦袋嗑在了被子上。

被子很軟,不像臺階。

葉星整個人都陷入崩潰中:“我這是都幹了什麽啊啊啊啊啊!”

她沒臉活了!

蘇醒之後,葉星直到現在才敢發洩情緒。

她在床上折騰了半天,最後才硬生生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我要穩住。”

這麽社死的事情,她還沒想到要怎麽面對。既然暫時面對不了,就繼續裝傻!

葉星心裏想着,手上也給步微打了電話。

聽到步微溫柔的聲音,葉星稀碎的心情總算被修複了點兒。

“微微。”

“我在。”

“我好像也沒老公了。”葉星靠着床,揪着被子,語氣裏透着自己都沒察覺到的低落。

她以死相逼,才強行得到的老公……

根本不是真的。

傅霆安是不想新婚守寡,所以才會陪她演了這麽久。

葉星垂着腦袋,只覺得自己很卑鄙。

步微猝不及防聽到她這話,懵了懵:“怎麽回事?你跟傅霆安分了?”

“沒有。”

葉星語氣愈發悲痛。她壓根沒跟傅霆安談戀愛,所以眼下連失戀都不算。

頂多就是她犯傻的時候,對傅霆安單方面強取豪奪。現在她不傻了,強取豪奪自然要結束。

“這件事有點複雜,等我緩過來再跟你說。”

“行。”

步微沒有逼她,而是跟她說起了別的:“星星,你給我寄的東西太多了,我用不完。”

“用不完就放着。”葉星說道:“你還想要什麽,就直接告訴我。”

“微微,有我就行了,不靠譜的男朋友,咱們不稀罕。”

步微被她逗樂,順勢說道:“好呀,以後我們倆湊合湊合過得了。”

閨蜜永遠都是最能安撫情緒的存在。

葉星在跟着步微的通話裏,本來還沉重的心情,一點點放松下來。

“過陣子,我們去君山看雪,那邊的雪景特別美。”

“嗯!我也早就想去了。”

兩個人聊了足足一個小時,葉星這才挂斷電話。

她換好衣服,小心翼翼的給自己套襪子。

穿襪子的時候,她突然想到,以前她的襪子都是傅霆安給她穿的。

她的腳不好看,由于經常要立足尖什麽的,所以腳步有輕微的變形。

變形的腳,還被她扣帽子說是從魚尾化形的時候沒化好,并氣呼呼的讓傅霆安負責。

傅霆安當時沒多說什麽,但事後卻負責的經常給她塗一些對腳比較好的藥膏。

想到這兒,葉星抿了抿唇,将這個片段從腦海裏搖了出去。

不要想了。

強迫得來的照顧,說明不了什麽。

葉星把襪子穿好,一瘸一拐的下了地。

她之前崴腳時用的拐杖還在,這次剛好可以重複使用。

“王媽,有早餐嗎?”

葉星拖到現在才從卧室出來,肚子餓的不行。

“有,我給你端出來。”

王媽扶着她到餐廳裏,又去給她端當早餐。

吃早餐時,葉星看看餐桌,最後還是拍了幾張照片,發送過去。

傻魚:“[照片]X3”

傻魚:“我起床啦!”

她忍着羞恥,翻着聊天記錄,并用着從前的口吻,繼續發着消息。

消息發出去,很快就得到了對面的回複。

老公:“專心吃飯。”

老公:“學校那邊請過假了,在家休息。”

傅霆安雖然給她請了假,但葉星卻沒打算在家裏休息。

在傅霆安這兒社死的事情另說,學校裏頭還有筆賬要等着她清算。

她吃完早餐,讓傅七送她去了學校。

“夫人,你這去學校真不方便,要不我把你送到先生那兒吧?”

“不用。”

葉星冷靜道:“待會到學校有于圓陪我。”

傅七拗不過她,只能在跟傅霆安說了一聲後,把她送到學校門口。

于圓收到消息,已經在門口等着了。

“星星!”

于圓見她下來,忙跑過去扶她:“你怎麽來了?”

“我還能走啊。”

葉星給她表演了一下什麽叫瘸腿走路,把于圓給唬的拽住她胳膊:“你小心一點!”

有于圓陪着,傅七目送她們進了校門。

一進去,葉星就問起了昨晚的後續。

“我們得獎了,還是第一名。”于圓先跟她彙報了名次,然後接着說道:“你被人抱走之後,校長還有領導們都明顯很慌。”

“他們為了不影響秩序,所以中間停頓了幾分鐘清場,等後面的節目表演完之後,領導就親自過來調查了。”

“臺上找到了個胸針,是個大二學姐的,她的節目在我們之前。”

“但她不承認是她丢的胸針,她說她上臺前胸針就不見了,領導覺得她是狡辯,不信。”

葉星皺眉:“大二的學姐?”

“對。”于圓說道:“她還是陳墨的前女友。在跟陳墨分手之後,她一直在糾纏陳墨,想跟陳墨複合。”

“陳墨追你追的全校皆知,所以這個學姐連作案動機都有了。”

葉星聽到這話,卻搖了搖頭:“我相信這個學姐讨厭我,但我不信她會用這麽低級的手段。”

“星星,這個手段也不低級啊。”于圓說道:“在我們前面表演節目的,只有這個學姐對你有敵意。”

“葉枝呢?”

葉星問道:“你覺得她對我有沒有敵意?”

于圓聽到葉枝的名字,有點迷茫:“她怎麽可能會對你有敵意?她不是一直在向你獻殷勤嗎?”

“你這次受傷了之後,她也很關心你,還在打聽你的消息。”

葉星深呼吸一口氣。

看來葉枝不遺餘力的在她身上做面子工程,還是有點用的。

哪怕她受了傷,所有人都不會懷疑是她。

當然,這個所有人裏,不包括葉家人,也不包括傅霆安。

葉家。

葉正德自從在看完葉星的舞後,臉色就沉的可怕。

舞臺上的葉星太過耀眼,耀眼到讓他不敢認!

“葉星不是什麽都不會嗎?”他煩躁的在客廳裏走着:“她一個小地方來的,怎麽連跳舞都會?!”

“不就是跳個舞麽?”王雅心頭雖然也被震撼到,但看看低落的葉枝,她還是沒忍住護了起來:“枝枝還會鋼琴呢,她昨天還拿了第二名。”

“第二名。”

葉正德眼底陰沉:“葉星是第一名。”

他直到現在才後知後覺,自己似乎是錯過了什麽。

除了名次,還有一件事。

葉正德定定的看向葉枝:“葉星的受傷,跟你有沒有關系?”

“沒有。”

自上次傅霆安來到家裏後,葉枝的性格就慢慢變了。她沒再像從前那樣任性,而是溫和到乖順,在葉正德面前懂事,在王雅面前嘴甜會哄人。

王雅被她哄的團團轉,根本不信女兒會有什麽壞心思。

“爸,我一直在試着跟葉星交好。她到底是葉家的女兒,我不想讓她跟葉家離心,所以頻頻向她示好。”

“你要是不信的話,可以去查!”

葉枝拖着哭腔辯解:“我前陣子就想通了。我之前不喜歡她,是怕她會跟我搶爸爸媽媽,現在我明白過來,她也是爸爸媽媽的女兒,所以想替你們多哄哄她……”

葉枝越說越委屈,最後伏在王雅身上,哭了起來。

王雅被這話給戳的心口發軟。

“我們枝枝這是在為我們考慮!葉正德,我看你真是瘋魔了,什麽都想賴在我們枝枝頭上。”

葉正德看着掉眼淚的葉枝,最終,繃緊了面皮,沒再繼續盤問。

他去了書房,給正在處理公司爛攤子的葉沉打電話。

“小星受傷了,你這個當哥哥的,也要關心點。”

“嗯,她是咱們葉家的女兒,總不能真讓她跟咱們離心。”

電話打完。葉正德坐在書房的皮革椅子上,陷入沉思。

從讓葉星替嫁開始,他似乎就走錯了棋。

一步錯,接連錯。

但沒關系,到底是有血緣牽絆,葉星年紀又小,慢慢哄轉着總能把人給哄轉回來。

學校裏頭給了學姐處分,領導親自來看了葉星。

“葉同學,是我們工作疏忽,讓你在表演節目的時候受了傷。你放心,我們都已經反思并認識到了工作不當,以後這種事情一定不會再發生了。”

領導言辭懇切,一副對學生負責的樣子。

葉星去見了學姐。

學姐看到她傷着的腳,紅着眼睛,啞聲道:“我真沒對你使絆子。我是讨厭你,嫉妒你,但我真沒想過讓你在舞臺上受傷。”

“我有個遠房小姨,也是跳舞的,她跳的特別好,可就是因為被人在舞臺上使壞,她……她經歷了很不好的事,後來徹底離開舞臺,不知道去哪兒了。”

“葉星,我沒惡毒到讓你傷到腳。”

葉星看着她強憋的眼淚,半晌,開口道:“我相信你。”

“我會對學校說明,讓他們重新查。”

葉星看完學姐,就等到了來送關心的領導。

她讓領導撤銷了對學姐的處分,并要求學校繼續查。

學校領導聞言,一臉難色:“證據确鑿,分明就是這個女孩兒做的。”

“不是她,沒有人能傻到用自己的東西來陷害別人。”

領導其實也想到了這個疑點,可他們實在是找不着其他可疑的人。

傅總那邊,他們是要給一個交代的。

昨晚上傅總突然離座,朝着下臺的方向走去,并把葉星抱到懷裏。

一衆領導當場就看傻了眼。

尤其是抱着葉星的傅總,臉色冷的滲人。他看着跟着趕來的領導,一個字都沒說,但學校領導們知道——

要是不給個交代,這事兒過不去。

“葉同學,你這個要求有點——”

“很為難麽?”葉星眨了眨眼睛,摸出手機:“那我讓傅霆安給你們說?”

話音落,領導們立馬擺手:“不為難不為難。”

“你是受害人,這件事的處理本來就應該要尊重受害人的意見。”

葉星深以為然的點點頭,并在領導們的目光下,收起要給傅霆安打電話的手機。

領導們不敢圖省事兒,開始重新去查。

于圓雖然不太明白葉星的意圖,但也沒說什麽。

回到班裏,班長果然已經準備好了奶茶。班裏的同學們在關心完葉星後,紛紛送上彩虹屁。

“葉星,你跳太好了!你的跳舞視頻現在在學校都到處傳呢。”

葉星覺得有點誇張:“舞蹈系裏的學姐們,個個都跳得很好,我這個不至于全校傳吧?”

“舞蹈系的學姐們是會跳,但感覺不一樣嘛。”

有個男生們笑着道:“比如你在學校裏突然看到個又帥又會唱歌的男生,就算他不是音樂系的,你下意識的肯定也會被吸引。”

“再說了,你長這麽漂亮,又這麽會跳舞,這誰遭得住啊?”

男生們揶揄着,花式誇着葉星還有吹笛的于圓。

據說,于圓還連收了好幾封情書。可她一個人都沒答應。

她是不肯為了一條魚,放棄整個魚塘的。

在熱鬧過後,葉星跟于圓也沒閑着。上完課,她們倆還要練計算機。

“星星,有件事我還想問來着。”

于圓憋了小半天,實在憋不住。她期期艾艾道:“昨晚上把你抱走的那個人,是你老公嗎?”

老公兩個字,落在葉星的耳朵裏,讓她平靜了半天的心瞬間開始亂跳。

心跳的頻率,不是小鹿亂跳,而是小鹿在哐哐哐的把自個兒跳死。

在沒想好要怎麽面對現狀德情況下,葉星破罐子破摔,含糊道:“嗯……是,是他。”

當時的光線太暗,于圓沒看清男人的臉,但她能感受到對方的氣勢,以及散發出來的濃濃壓迫感。

再加上還有領導們的陪襯。總之,葉星說的沒錯。

她老公好像真的挺厲害。

“我還以為你平時誇大了。”于圓不好意思道:“沒想到,你是謙虛了。”

“你老公是真疼愛你,他昨天把你抱到懷裏的時候,很明顯特別緊張你。”

于圓越說着傅霆安的好,葉星就越煎熬。洶湧的內疚和負罪感,幾乎要将她淹沒。

傅霆安的好,是建立在被她強迫的基礎上。

如果她沒變傻……

傅霆安根本不會對她做這些。

“星星,你臉色怎麽有點不好看?”

“啊?沒有啊。”

葉星擡手,搓了搓臉:“我剛才走神了。”

兩個人有一搭沒一搭的繼續聊着天。

葉星敲着電腦鍵盤,持續走神。

不知過了多久。于圓打了個哈欠,她碰碰葉星的胳膊:“星星,今天就到這兒吧,接下來咱們也沒別的事了,就一個計算機比賽,不用這麽急。”

葉星“嗯”了下,看看電腦,有點不太想回。

她不知道要怎麽面對傅霆安。

在于圓的催促下,葉星慢吞吞收拾好了東西,慢吞吞被她扶出了校門,再慢吞吞上了車。

“夫人,先生今天沒加班,我現在送你回去。”

“哦。”

葉星抱着車上的抱枕,蔫蔫的應了聲。

車開到一半。

葉星對傅七套起了話:“阿七,你有沒有覺得,傅霆安跟我在一起很勉強啊?”

傅七:“???”

傅七謹慎問道:“夫人,您這是什麽新型秀恩愛的方式?”

他雖然是個單身狗,但狗糧真的不缺了!

先生跟夫人的狗糧,他已經撐到嗓子眼了。

葉星:“唉。”

葉星發愁:“我真沒秀恩愛。”

葉星誠懇發問:“或者,你有沒有看出來他對我其實是在強行配合?他根本不愛我。”

傅七:“呵呵。”

傅七人都麻了:“先生要是不愛你,他能天天抱你哄你,給你買包,買衣服,看你節目,為你放棄加班……”

傅七數着數着,流下單身狗羨慕的眼淚。

“我也想戀愛了,下次戀愛,我要找個漂亮姐姐寵我。”

葉星哽住。

她跟傅七真是沒法聊下去了!

在傅七的一路唠叨中,葉星抵達了栖園。

她剛下車,面前就投來一片陰影。

是傅霆安。

傅霆安胳膊上搭了塊毯子,他跟之前她的腳崴傷時一樣,用毯子裹住她,把她抱回了屋裏。

葉星摟着他的脖子上,靠在他身上。

沒撞死的小鹿,又開始哐哐哐亂竄着找石頭了。

“腳疼麽?”

傅霆安把她放到客廳的沙發上,蹲下來檢查着。

葉星被他握着腳踝,想說不疼,可一開口,嗓音卻染着委屈:“疼。”

傅霆安聽到這個字,動作又放輕了點兒。

“明天別去學校了,跟我去公司。”

“我要練計算機。”

“辦公室裏有。”

葉星:“……”

葉星沒了話,只好不吭聲了。

她看着握着她的腳踝,熟練給她擦藥包紮的男人,心口酸溜溜的。

做魚真好。

她腦海裏閃過這個念頭,但轉瞬被她強行壓下。

傅霆安給她包紮好後,沒再給她套襪子。傷口悶得太緊,會影響愈合速度。

“先生,晚飯好了,我炖了好幾個小時的排骨湯,香着呢。”

王媽在廚房裏招呼着,通知着他們開飯。

傅霆安垂眸,看了看葉星。

葉星眼神躲閃了一下。下一秒,她忍着心虛,沖傅霆安張開手:“老公,抱。”

傅霆安洗過手,俯身把她抱起來。

葉星被抱到餐桌前,看着一桌子好吃的,把注意力都放到了食物上。

她吃東西不多,尤愛吃肉。但啃了沒多大會兒,就有點吃不動。

吃剩下來的,是傅霆安包圓。

以前她還覺得這沒什麽,現在再看看把她碗裏飯菜解決幹淨的傅霆安,她無比痛心。

葉星啊。

你怎麽能這麽作呢!

好好一大佬,被你作得吃剩飯!

傅霆安神色如常,将飯菜吃完後,把她帶回了卧室。

“我把水給你放好,你坐在板凳上洗。”

“不要讓腳沾到水。”

葉星現在不是魚了,自然不會沉迷泡水。她洗完澡後,換的衣服還是吊帶。

原因無他,其他不性感的衣服,被她放的找不着了。

以前做的孽,現在似乎都在一點點回饋過來。

傅霆安看她在床上坐好,自己拿了睡衣,起身去洗。

卧室床上。

葉星從被窩裏挪了出來,她正在研究保證書。保證書被放在相框裏,挂到了牆上。

“如果離開……找不着哥哥。”

葉星念着自己寫下的文字,漂亮的臉蛋上表情複雜。

說實話,在人醒了之後,她是打算走的。

畢竟面對傅霆安太羞恥了,她想換個環境消化一下社死的情緒。

可就是有這張保證書鎮着,葉星磨了磨牙,她根本不敢走。

哥哥還沒有找到。萬一保證書上寫的真的應驗,就完犢子了。

走不了,只能留。要留……就還得裝成條魚!

清醒着跟傅霆安同處一室,她做不到。

還沒進浴室的傅霆安,在門口安靜的看着研究保證書的葉星。良久,他才收回目光。

看來有時候,封建迷信也有點用。

這個澡沒洗太久。傅霆安出來的時候,葉星乖乖縮在被窩裏,閉上眼睛,像條不作妖的好小魚。

傅霆安沒跟着上床,他到書房裏,跟傅良通了個電話。

“夫人的腦袋,還挺能造的。”

傅良看着病例本,檢查着葉星這段時間的身體狀況。

腦袋嗑了好幾次,腳傷了兩次,感冒發燒了一周。

他沉思:“先生,您有興趣給夫人辦個醫療保險嗎?”

傅霆安沒回答,傅良了然:“哦,我知道,不需要。”

他繼續彙報着昨晚的檢查結果:“根據您今天說的,結合昨晚的檢查來看,她是恢複了。但我依舊不能保證她是徹底恢複。”

“我已經在加快研究這種病例了,未來我有信心,讓她徹底痊愈。”

兩個人聊了好一會兒。在挂斷傅良的電話後,傅霆安接到了學校的回複。

他聽完回複,淡聲道:“按她說的去查。”

對面似乎又說了會兒,還問了個問題。

傅霆安眸底沉了沉,他偏冷的音質不摻任何感情:“問我跟葉星的關系?”

“她是我夫人。”

撂下這個回答,對面頓時沒再多說什麽,只保證着會盡快查出來。

從書房回來,葉星還沒睡着。不過她已經有點迷迷瞪瞪了。

躺着還帶着傅霆安氣息的被子裏,葉星本來以為自己會睡不着的,可她沒想到被傅霆安的氣息包圍着,她竟然還能釀出困意。

不得不說,習慣在某種時候,還是挺可怕的。

就像葉星對傅霆安的習慣,她覺得一時半會兒可能改都改不了。

傅霆安掀開被窩剛躺進去,困到迷瞪的葉星,就自覺枕上了他的胳膊。

“老公。”

葉星咕囔着,把臉埋在他懷裏,頑強的抵抗着困意:“哄我睡覺。”

她不用哄就馬上能睡着了,可非得習慣哄一下。

傅霆安低頭看着她,忽然問道:“葉星,現在還想游回大海麽?”

葉星:“……”

葉星的困意差點被吓飛。她頑強穩住小人魚人設,回道:“想啊,可你不是不想讓我游回去嗎?”

傅霆安語氣不變:“你要是真想游一游,也不是不可以。”

葉星:“?”

啥玩意兒。

大冬天的讓她去游大海,傅霆安這麽狗嗎!

葉星磨了磨牙,但臉上很快擺出無辜的表情。

她現在是魚,是魚,是條魚!魚怎麽可能會因為要回大海而生氣呢。

給自己勉強洗完腦的葉星,沖着傅霆安甜甜一笑:“好呀,那明天我們一起游回去吧。”

“我帶你去深海看鯊魚,你喜歡鯊魚嗎?”

葉星表情乖巧可愛又無辜,但心裏在不停刷屏一句話。

狗批老公,一塊兒同歸于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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