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看起【(4)
地去撫摸他的眼角。那雙眼睛太美了,而它們永遠也不被Omega的信息素所侵染。
在那一瞬間,他突然想折下他筆直的脊背,吻他透露天真的眉心。
然後告訴他:比起Omega的信息素,你更美妙。
不過很快,他回過神來:真的是被Omega信息素沖昏頭腦了,竟然會對一個Alpha産生那麽暧昧的想法。
萊茵-索克皺了皺眉,但很快松開,随即有些疲憊地說道:“……标記。”
利衛旦眨了眨眼睛——他一直擡臉注視着他——然後在與他對視中,拉起他的手,将手指進放唇間。他龇起唇,露出小虎牙。那顆濕潤的犬齒蹭了蹭他的中指,便倏忽刺破了表皮。
一陣尖銳的刺痛直達心髒,萊茵-索克抽了口氣。
好像有人用矛深深地刺穿了他……埃裏希體會到的也是這種感覺嗎?
想到這點,萊茵-索克微微地皺起眉頭。
感受到了萊茵-索克恢複了平靜,利衛旦松開了牙齒。他先是舔了舔自己的犬齒,接着又安慰地舔了舔萊茵-索克的指腹。
……
“我幫了你,你也該幫助我。”
“我失眠了,我要你看着我睡着。”
在躺進被窩之前,利衛旦拉着他的指尖這樣嬌蠻地要求道——他的語氣既有一種孩子氣的撒嬌又有一種不容拒絕的蠻橫。
也許他害怕一個人睡覺/也許他最近在做噩夢……
萊茵-索克将這個要求合理化,并且認為獲得了“幫助”的自己确實應該給予回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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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衛旦的睡姿十分安靜,然而偶爾也會翻身。他翻身的時候總是要把手和腳也一起翻一遍,因而每次翻身後就要露出大半個身子在被子外,萊茵-索克不得不幫他重新蓋好被子。
他的視線凝注在他身上——
他像陰影一般柔軟的睫毛随着呼吸微微地起伏着,他被被子的溫暖悶出粉色的臉蛋顯得無比甜美。他露出被子的腳底是完全的粉色,仿佛從生下來他就走在白雲上似的。
……這個世界上怎麽會有人這麽像一個小天使?
甚至沒有任何一個Omega會比他可愛,比他嬌嫩。然而他偏偏是個Alpha……
萊茵-索克沉默着坐在椅子上,他筆直地坐着,雙手端放,像個受刑的國王,像個戰俘,像座雕像。
直到落在利衛旦臉上的一道晨曦的微光驚醒了他——他突然想起來利衛旦只是請求他照看他到入眠……
他不明白他怎麽會像個傻瓜一樣坐了一夜。
“凱撒,看到什麽了?”
在另一座寝室樓的陽臺,一個男生向尤裏烏斯-凱撒搭讪,“你好像很高興?”
“沒什麽,”嘴角挂着興味笑容的皇太子,放下了手中的軍用望遠鏡,“只是遠方的風景很好罷了。”
☆、12 長不大的Alpha
雖然寝室是單間,洗澡卻是在類似澡堂這種集體聚衆的地方。被分割的浴室一間間密集地排列,走入浴廳,便可以感到熱氣的氤氲、缭繞。
像萊茵-索克這樣的風雲人物——克勞德軍事主席——會享有比較高級的浴所也是十分理所當然的。
在這件十米見方的浴室內,有一個白氣袅娜的水池,靠在池邊埃裏希十分懶洋洋地張着手臂,而萊茵-索克則靜坐着閉目養神,兩個人都坐在水中的坐臺上。利衛旦順着水池的臺階往下走,沒有想到最後一個臺階要比之前幾格深得多。因而當他一腳落下的時候,水面便頃刻沒過了他的頭頂。
金色的頭發随着水波柔軟地飄蕩,随即它們的主人仿佛才反應過來般掙紮起來。
萊茵-索克将人從水中抱起,而利衛旦像是八爪章魚緊緊地纏住了他。他像是嗆水的小狗般可憐——一邊甩着濕嗒嗒的頭發,一邊難受得打噴嚏。那些水珠從他薄而白的眼皮子上滾下,将絨長的睫毛黏成水亮的一撮撮。
他在他頸邊小聲地咳嗽。噴出的細小水珠打在他的皮膚上變成雞皮疙瘩。
令人戰栗的感覺。
那纖細而稚嫩的雙腿在他腰間盤桓,而果凍色的雙唇就在頰邊。
萊茵-索克騰出一只手輕輕拍着他的背部,他瑪瑙綠色的雙眸變得深沉。但是埃裏希就在一邊,他需要十分克制。
……
晚上依然是信息素訓練,然而不知何時性質已經發生了改變。
不需要聞到Omega的氣味,也能感到一種燥熱。在肺部、在胃部……在任何部位灼傷。折磨着可憐的神經。
他依然克制地坐在利衛旦的床邊,筆直的脊背,雙腿也呈現着一種規整的平行。
當利衛旦解開他的軍服扣子的時候,他既像是高傲又像是順從地揚起脖頸……最後只剩下學校統一的白色軍襪。他躺在雪白的被褥上,身體泛着一種健康的白皙色澤。肌肉上零星地散布着血紅色的孔洞……他張開修長而有力的大腿,往上仰起面孔,雙眼情不自禁地閉阖。在那雙犬齒還在厮磨細肉的時候已經忍不住呻。吟,然後是熟悉的刺破——探入表皮的犬齒向內注射着屬于另一個Alpha的标記信息素。
最初的時候,這種入侵是一種剔骨的疼痛。然而當身體開始對這種信息素感到熟悉,再度被侵略的時候便放棄了向大腦傳遞這種警告性疼痛。取而代之的是一種順着血管向全身蔓延的酥麻,像是食用了一種禁忌的藥物産生的幻覺。一種靈魂被填滿,在升華的錯覺。
渴望更多的标記信息素來填滿這具空虛的肉體。
渴望被咬破。
讓血液從皮膚的孔洞中流出,但是很快的結上血痂,鎖住其中的标記信息素。
“嗯啊……”
萊茵-索克繃直腳背,臀部的肌肉一陣緊張。一大股标記信息素被注入身體,沖刷滌蕩着他的血管,令他全身都痙攣性地顫栗起來……
他回過身去看利衛旦,想知道标記自己是否也會給他帶來快感。
大約是排出了太多的标記信息素,利衛旦的臉蛋紅撲撲的,額頭也浮現了汗點。雖然并無情。欲,但是顯然這種事情對他來說也是十分舒暢的。
萊茵-索克的眸光變得溫和起來。
利衛旦湊過來,在他的胸膛上咬起來。而他也容忍他在他身體的任何部位進行标記。
他的信息素很淡,難以被捕捉。隐藏在他的血管裏,被他自身濃烈的信息素所掩蓋……那種感覺好極了,就好像他把他藏在了身體裏。他感受他的唇軟而溫柔地貼在他的胸膛,為此克制而忍耐地聳動了幾下喉結……萊茵-索克喘出一口熱氣,繼而讓光裸的脊背靠在床頭。
他想抽根煙,修長的手指已經将細雪茄夾在骨節之上的部分,但是猶豫未決。
利衛旦湊過去把過濾嘴含住了。萊茵-索克便為他點燃了雪茄。
他吸了一口,十分嗆人,便迅速轉臉,将那口煙喂入了萊茵-索克的口中。
在咽喉繞了一圈的雪茄煙是一種低烈的口味,萊茵-索克突然覺得,利衛旦就像這支滿含尼古丁的雪茄。
剛入口是嗆的,習慣後能醉人。
明知道是不好的,卻叫人不想戒。
關于萊茵-索克和利衛旦的流言漸漸滋生起來,不過大多數Alpha都不把這當回事——Alpha和Alpha能幹個什麽呢?
等到萊茵-索克突然昏倒,被查出血液中的異己信息素超标,流言反而一瞬間偃息下來。所有人都在一瞬間想到了利衛旦,但也在想到的瞬間感到驚異。整個中央軍校似乎都籠罩上了一層詭異的氣氛。這個事件無人談論,但是所有人都知道這只是暴風雨前的平靜。
——人們都在等待萊茵-索克的解釋。
一個Alpha與另一個Alpha,這對于以Alpha為主的統治階層來說是完全無法接受的。如果萊茵-索克真的如謠傳所言甘願被另一個Alpha标記,那麽等待他的是政治生涯的斷送。這個男人将不配再領導Alpha們戰鬥,而統治階級也将不再接納這個異類。
即使是關北地區,隸屬與他父親索克元帥的Alpha将士們也将不再承認他。
Alpha天生就是要與Omega在一起的,連選擇Beta的Alpha都會遭到Alpha們的排斥。而對于可以标記Beta和Omega的Alpha來說,“标記”是一種屬于Alpha的優越特權。放棄這樣一項特權,而選擇像個Beta或Omega那樣被标記,就等于放棄了身為Alpha的尊嚴。
“被标記”,是弱者的象征。
Alpha們這樣不約而同的保持沉默,連萊茵-索克的敵手也沒有落井下石,正是在于——他們十分厭惡這個話題。除了對Alpha作為性。選擇對象的排斥,也許還有一種恐懼感——為什麽連Alpha都會被标記?!
Aipha怎麽會被标記呢?!所有人(A)都不明白這件事是怎麽發生的,但是他們不想求證。他們試圖将其理解為一種犯罪——萊茵-索克不可能是自願的。但是如果是這樣,标記萊茵-索克的就不應該是利衛旦——他看上去還只是個未成年。
病床上的萊茵-索克是蒼白的。
他原本如冰雕般堅硬的面孔,此刻顯出了病态與冷漠。他望着窗外藍成假象的天空,微微濕潤的黑發黏落在額頭上。在那面冰冷無機質的窗玻璃上,倒映出一個修長的身影——
尤裏烏斯-凱撒就站在病床邊,嘴角帶着怡人的微笑,
“考慮一下我的建議。”他說。
萊茵-索克幾乎沒有退路,在這個Alpha x Alpha的醜聞中,比起利衛旦,他處于更不利的地位。身為準上校,克勞德學院的NO.1,關北地區未來的元帥——像他這樣的男人是不應當臣服的。
何況臣服的對象是那樣一個微不足道的人。
尤裏烏斯為萊茵-索克想的擺脫困境的辦法很簡單——指控利衛旦。接近萊茵-索克的利衛旦,利用了萊茵-索克的友誼而使計标記了萊茵-索克,尤裏烏斯可以為此作證。
尤裏烏斯-凱撒也有自己的目的——遠東區的索菲斯元帥在星際野獸入侵戰役中負傷,如果這個時候利衛旦被統治階層永遠除名,将會造成遠東區權利交接的變動!這将是他扶植親信取代索菲斯的最佳時機,一個親皇派元帥不僅會使中央的統治地位更加穩固,也會讓他本人的政治地位更加牢固。
是的,利衛旦十分的平庸。然而索菲斯身邊有一批忠誠的親信将領,只要利衛旦不要錯得太離譜,他們依然能夠擁護他繼承父親的一切……
這時萊茵-索克微微地轉動了一下腦袋,他還靠着那白色的枕頭,用平靜的綠眸望着尤裏烏斯。他的眼珠一動不動,似乎要看透尤裏烏斯的靈魂。但是尤裏烏斯只是微笑。
那是一種輕松愉悅的微笑,來自于對自己的推斷十足的自信——
他相信萊茵-索克不會讓他失望。
這個男人,他從出生那一刻就明白自身要成為一名統帥。他不會沉溺于兒女情長。
☆、13 長不大的Alpha
開庭的時候在下雨。
在雙A事件被擺上軍事法庭之前,另一件新聞被大衆所關注——
一位筆名叫“腿毛”的Beta因為在網上連載了以兩名Alpha為主角的色。情小說而被軍部起訴,最終這位Beta以“反人類”罪名被判終身**。
這些Beta,永遠也不會明白Omega對Alpha來說是多麽特別,就像他們不明白Alpha絕對不會和Alpha在一起一樣。因為信息素決定了一切。
這是Alpha們根深蒂固的想法——當他們面對Beta對于Alpha的Omega狂熱症的不理解,他們的口頭禪是:你們這些Beta永遠也不會明白……
甚至面對Omega權益協會要求廢除“Alpha與發。情中的Omega發生關系在任何情況下都不屬于強。暴,除非他在滿足Omega性。需求之外做出了其他傷害”這一條法規的時候,Alpha們的口頭禪也仍是:你們Omega永遠也不會明白……
唯一的區別是,他們将對Beta的冷淡口吻換成了寵溺語氣。
Alpha們惺惺相惜,所以軍事法庭上的陪審團和法官是絕對願意相信萊茵-索克被标記是出于一種不人道的強迫。
萊茵-索克的身體還十分虛弱,在這些微涼爽的季節,他已經披上了厚實的軍大衣——利衛旦過多的信息素對他的免疫系統造成了傷害。他的免疫力急速下降,甚至一度崩潰。
信息素決定了一切。
上帝創造了Alpha,他對Alhpa說,你們不能在一起。于是他創造了Omega。
“萊茵-索克,你是否曾經被被告以不道德的手段所‘傷害’。”法官詢問道。
“是的。”
萊茵-索克沒有去看利衛旦,他空洞的雙眼望向前方,聲音十分冰冷。他同意了尤裏烏斯的建議,但事實上,這個建議并沒什麽卵用。“被标記”這種污點永遠不會從萊茵-索克身上抹除——因為他是強者,如果他被标記,那就證明他不再是強者——這只是将傷害轉移到利衛旦身上,讓他自身不被毀得那麽徹底。
尤裏烏斯提出曾看到利衛旦趴在的萊茵-索克身上,他那是并不知道他在幹什麽。他指出:萊茵-索克當時很明顯已經昏迷。
“米諾-索菲斯,你還有什麽要說的?”
“我并沒有使用任何手段,我只是直接的、在索克先生清醒的情況下标記了他。”
利衛旦開始反擊了嗎?萊茵-索克覺得有點疲憊。他想起了光屏中父親的影像——那張威嚴的而滿含怒火與羞恥的臉。事實上,萊茵-索克從沒有覺得被标記是一種恥辱,但他不得不因此背負所有人的輕蔑,包括他親人的。他辜負了索克這個姓氏所給予他的榮耀。這場官司注定是兩敗俱傷,等他走出法庭,他将不再是軍部的紅人,而只是一個被政權中心冷落的普通的Alpha。
可是如果承認與利衛旦之間的關系,結果只會更糟。
他們很可能會被變相流放,甚至被當做精神病人**起來。
是的,他選擇抛棄利衛旦。
但是他沒有更好的選擇。
這樣想着的萊茵-索克向利衛旦投去視線——
他會怎麽做呢?為了保全自我,他只能和他一樣拒絕承認,并轉移責任。
“……你?”
對于利衛旦的回答,尤裏烏斯十分優雅地嗤笑一聲,僅此便足以表達他全部的不屑。利衛旦的的瞥視像是一束陽光聚就的箭——他看向尤裏烏斯,略微高傲地擡起下巴:
“我可以示範。”
尤裏烏斯走出證人席,雙手環胸,帶點趣味地俯視着利衛旦,而利衛旦則向着尤裏烏斯走去。
和修長高挑的尤裏烏斯相比,纖細短小的利衛旦只是個小孩子罷了。沒人将利衛旦的挑釁當真,有些人還露出了克制的笑諷。然而随着那截稚嫩的小腿向前晃蕩,一種詭秘的壓力向着周圍散開。
起初還只是漫過腳踝的冰冷池水,接着便開始暗潮洶湧。
倏忽間只讓人覺得仿佛被捆住手腳丢進海中!
最直接被這種澎湃海潮所淹沒的,當屬尤裏烏斯。他直視這那雙藍色的眼睛,只感到在其中看到了無垠的冰原。他成了這雙眼睛的傀儡,他變得無法動彈。
空氣在肩頭仿佛有了重量——正在死死地壓制着他,讓他不得不低下高貴的頭顱。
而利衛旦呢,他仿佛是突然降臨在此的另一種生靈。
一個來索求祭品的神明。
他掏出絲綢手帕擦拭了尤裏烏斯的脖頸,仿佛擦拭着細膩的白瓷瓶的頸部。他的神情顯得既柔和,又漫不經心。然後他将手帕的一角塞進口袋,那帶着綢光的布料從中垂落下來。他輕輕地偏過臉,像吻一樣地标記了皇太子。
在利衛旦用綢帕擦拭他嫣紅的嘴唇時,法庭陷入了詭異的沉寂。
尤裏烏斯優雅的面具皲裂,他英俊的五官因為羞怒而顯得猙獰。法官的額頭滲下了大滴的汗水,很顯然眼前的審訊的性質開始改變……比起将利衛旦判刑,如何維護皇家尊嚴成為了第一要務。
這個時候必須有人去死。
法官盯着利衛旦:“米諾-索菲斯……”
然而利衛旦打斷了他:
“我喜歡萊茵-索克,我要他只屬于我,所以我标記了他。”
“那麽……”
“在兩個月的時間裏,我總共侵犯萊茵-索克275次,至于侵犯之手段,凱撒殿下可以作證。”
少年的嘴角挂着笑,一種十分豔麗的笑。
那是一種非常優雅的叛逆的神情。
萊茵-索克的雙手緊緊地交纏在一起,只有這樣才能掩飾這雙手上發出的輕微顫抖。他垂下眼眸,整齊的睫毛有一陣忽然的顫抖——
利衛旦注視着萊茵-索克一字一頓地說道:
“我承認我對萊茵-索克先生實施了犯罪行為。”
最終法庭判處利衛旦以“對國家軍人造成人身傷害”罪名。
米諾-索菲斯被認為是由于生理上的缺陷導致其性發展的受阻,從而引發了精神上的錯亂,他被确診患有“性認知障礙”,亦即“AA戀患者”。
鑒于米諾-索菲斯先後對萊茵-索克準上校和尤裏烏斯-凱撒皇太子進行侵犯,法院判其流放M12星球(母星所控制的一個荒蕪的殖民星球)。庭審記錄的保密級別為S級。
然而由于米諾-索菲斯的SS+精神力,陪審團的委員們就他的流放時間與形式發生了争執——
“這很可能是帝國有史以來精神力最強大的Alpha,他不該在一座星球上開荒,浪費他寶貴的餘生!”
“是的!這也可能是帝國有史以來最危險的罪犯!只是流放絕對不夠!必須對他進行藥物控制!”
尤裏烏斯知道遠東軍絕不會對此坐視不管,利衛旦會回到遠東軍區只是時間問題。一旦遠東軍方知道他SS+的實力,他們絕不會讓他在M12上逗留太久。而對于野蠻的遠東軍來說,他們很可能會将米諾-索菲斯标記Alpha的事當做榮耀——畢竟,那邊滿是崇尚暴力的野蠻人。
尤裏烏斯絕不會放過這個當衆羞辱自己的人,而他也不會容忍對方擾亂他的布局……
——米諾-索菲斯必須死!
作者有話要說:get新萌物哦耶~(⊙w⊙)
萊茵-索克做了一個“對彼此都好,但對我來說更好”的選擇。
而利衛旦狠狠地打了他的臉,他自己越作越死,而讓萊茵-索克全身而退。【于是他成了朱砂痣&白月光
預計下章完結ABO
☆、14 長不大的Alpha
飛往M12的飛艇上一共4個人——機長一名,押送犯人的軍人兩名,犯人一名。
按理說是這樣沒錯……不過顯然尤裏烏斯-凱撒不會就這樣放過他。
不過利衛旦的猜測發生了小小的誤差,他忽略了一個人——埃裏希-索克。自從勾搭上萊茵-索克之後,利衛旦就不怎麽使用靈魂定位了,是以看到潛伏進來、悄無聲息幹掉兩名軍人的埃裏希,利衛旦是微微驚訝的。
利衛旦戴着精神力壓制手環——其實那個東西并沒什麽卵用,只不過給利衛旦提供了一個演戲道具而已——這個手環能中和50%的精神力,但事實上如果利衛旦真的使用精神力的話,它只會因為無力中和而自爆。
埃裏希将刀插回後背的刀鞘,然後抿着唇打量着利衛旦,确定他并沒什麽事後微不可見地松了口氣,然後自然地打了聲招呼:
“姐夫。”
“……”面對着突然冒出的小舅子,利衛旦竟然一時沒能對上臺詞。而回過神來的埃裏希立刻轉過身對着艙壁一副想撓牆的樣子。
為什麽要救利衛旦……埃裏希是認真思索過這個問題的。
他是我的好兄弟,我當然要救他。但事實上作為遠東軍區的貴公子,利衛旦就算在M12也不會受太多委屈。但是……不行的,M12那種爛地方別說便利店了,連Wifi都沒有。那麽他就不能吃到最喜歡的冰欺淩,他也不能再帶他去打星際魔獸了。
……不,理由應該更嚴肅一點。
埃裏希雙手插兜徘徊了幾下,最終嚴肅地決定為了萊茵-索克的幸福而戰。他很清楚自家兄弟的性格,其實……甘願被标記就已經證明了萊茵-索克的心意了。什麽見鬼的信息素訓練,只有父親那種蠢貨才會相信。而且他的直覺告訴他,利衛旦的被流放M12絕對不會那麽簡單。
埃裏希雖然一直是沖動的個性,卻并不是個傻子。作為一個就讀中央軍校的準軍人,索克家族的唯二的男性繼承人,他受到的教育以及他背負的責任是不允許他做出這樣冒失的行為的——劫機,帶走一個S級罪犯……
埃裏希并不擅深謀遠慮,但是劫走利衛旦會面臨着怎樣的後果,他也同樣認真考慮過的。
帶着一個S級的罪犯,不可能不被軍部追捕,而本該在中央軍校上學的自己突然失蹤……要推測出劫機的人是他簡直輕而易舉。他是否有那個能力以及毅力帶着利衛旦躲過星際追捕,能否過好他們的逃亡生涯?對于這個問題,埃裏希心中并沒有确切的答案。如果是萊茵-索克的話,一定知道最好的劫機方案,并事先規劃好最好的逃亡路線,而且也一定能将生死逃亡變成星際環游。
埃裏希拿出存着自己私房錢的幾十張星球卡數起來,但是又覺刷卡還是網銀都會暴露自己的坐标……他煩躁地在卧室裏走來走去,最終把這些卡全丢在床上。他又坐在臺燈下畫星際地圖。試圖根據軍部的勢力分布在星系之間畫出一條完美的逃亡路線。但是他很快把那種慘不忍睹的塗鴉揉成團丢投進了垃圾桶……
最後他煩躁的揉了揉短發,只拿了一把背刀就踏上了背叛祖國的不歸路。
忽視掉之前的口誤,兩個人還是愉快地進行着接下來的計劃。
埃裏希打算先用押送飛艇登陸M2星球,再偷渡到其他星系……具體還沒想到,他完全是只有大致方向,具體細節走一步考慮一步的類型。
找到了利衛旦,埃裏希心情好了很多。他帶走走在前頭——這種軍用飛艇的結構他十分熟悉。
然而兩人還沒到機長室,飛艇就發生了傾斜,同時艙內的照明設施也完全停止工作了。
也許是忌憚利衛旦SSSS的精神力,潛伏在艙內的殺手使用的是遠程狙擊的方法,埃裏希廢了一番功夫才将對手幹掉。殺手一共兩名,人數雖然不多卻是精英級別……毫無疑問是軍方特別訓練的暗殺人員,埃裏希心裏隐隐有不好的念頭。
這時艇的傾斜已經十分厲害了。因為飛艇有自駕系統,而埃裏希也得到過相關的架勢訓練,他還是想去一趟機長室。不過利衛旦阻止了他——為了殺死利衛旦,尤裏烏斯完全地清除了飛艇的安全設備——他手上拿着從兩名殺手身上剝下來的降落器。
這種像寬腰帶的降落器是靠燃料的推動力中和重力加速的原理制造的,利衛旦将其中一件遞給埃裏希。埃裏希想解釋一下自己的計劃:現在還在凱撒星球的上空,飛艇一旦失事,軍部會立刻得到消息,他們落是降落母星,很容易被捕捉。不過當視線接觸到利衛旦,埃裏希卻接過了飛行器——
當初他們一起去星際魔獸的亞澤大陸砍亞米比獸的時候,明明砍亞米比獸背部的囊腫十下就能幹掉對方,就因為利衛旦嫌棄那個弱點設計得太醜,而以“騎士的優雅的決鬥方法”硬生生和亞米比獸對砍了一個月。
……既然利衛旦想跳,他就陪他跳。
埃裏希圍好了降落器,一邊的利衛旦也做好了準備。他們一起打開了艙門,高空的風呼呼地吹着。埃裏希回過頭想跟利衛旦确認一下他是否知道怎麽打開飛行腰帶,卻驀然地騰空……他驚訝地看着靠着艙門的利衛旦。
他迷蒙的金發在凜冽的風中飄蕩着,而柔軟的唇角挂着一絲淺笑。
他将埃裏希踹下了艙門,因為他拿的那根飛行腰帶燃料不足。
埃裏希震驚地看着他:為什麽——?!然而高空稀薄的空氣無法傳遞他的質疑,他很快地墜落,而那駕傾斜的飛艇也越偏越遠。然後……就像是日出一樣。飛艇爆炸的光芒映紅了淩晨的天空。
……
其實我并不像讓他當那見鬼的姐夫。
我只是想帶他走。兩個人。沒有什麽該死的AA患者的稱號。這個星系有那麽多種族,沒有那麽多人會在乎我們是不是AO。
我想做哥哥做不到的事。
——也許他一開始就是這麽想的吧……可是時光不容許他慢慢明白。
埃裏希呆在監牢裏,臉上還帶有血跡。
他回憶起某個午後,為了幫利衛旦買棒棒糖逃校出去的自己被教官抓住(很顯然一座以Alpha為主的學校不會有什麽零食出售點),而在操場罰站的事情。
罰站并不累,不過那是夏季最熱的一段時間,而那一天剛好晴空萬裏。
利衛旦托他買的是一種新型棒棒糖——舔起來會有冰涼的口感,在教官走後他就把它放在了口袋裏。因為這種棒棒糖容易軟化,埃裏希不得不通知利衛旦自己來拿。
利衛旦對于埃裏希的情況毫無同情,而是迫不及待地撕開包裝将棒棒糖塞入口中。
等他滿足了一會口腹之欲,這才含着棒棒糖含含糊糊地問道:
“教官不是會搜身嗎?你怎麽‘偷渡’進來的……”
埃裏希不禁有點得意:“我把它塞在內褲……”
“……”棒棒糖就這樣沒有一絲絲防備地從利衛旦嘴裏滑落。
“幹、幹嘛啊!……不是有包裝嗎?!”埃裏希不禁有點惱羞成怒,“我還沒嫌那玩意硌屁股呢——!”
……防護門打開的聲音打斷了埃裏希的思緒,他擡起蔫了的腦袋,看到門口一個瘦削而高挑的身影——是萊茵-索克:
“哥……”
尤裏烏斯的狠毒之處在于,他想讓一個人死,那個人就絕對要死得很慘。
看着押運艇爆炸的新聞,尤裏烏斯的嘴角露出了惡毒的微笑。他伸手端起咖啡抿了一口,神情很快恢複成原先的優雅。兩個殺手,附加一顆粒子炸彈……他從來不會只設單一的陷阱。
而早在飛艇爆炸之前,他已經安排好了可以嫁禍給萊茵-索克的證據。
……反正以萊茵-索克之前在法庭上的所作所為,他早就被遠東軍區的人加入黑名單吧。他只不過是再幫萊茵-索克一把,讓他以索克家族繼承人的身份,和遠東軍區徹底決裂而已。
然而皇太子沒能看到狗咬狗的好戲,事實上萊茵-索克只用一句話就消解了索菲斯對他的仇恨:
“我是自願被米諾标記的,我會一直保留他的信息素,那是他留給我的遺物。”
——萊茵-索克因為利衛旦留在他體內的信息素而體質變得極其糟糕,軍方一直在想辦法幫他清楚體內的标記信息素,這件事索菲斯是知道的。萊茵-索克的話,索菲斯無法無動于衷……那可是兒媳婦喂!
而查清楚真正的兇手,索菲斯大帥和萊茵-索克的聯手更是順理成章。
從此萊茵-索克走上了幹掉皇太子,滅了皇室,奪取政權的不歸路,最終登上建立聯邦帝國、出任帝國皇帝的人生巅峰。
埃裏希打開卧室,想要像往常一樣往床上倒去。然而走了兩步他的腳步就僵硬下來。
他打開了燈,在看之前已經想象到了床上的光景——
一個即将發情的Omega,正在他床上厮磨着雙腿。在看到埃裏希的那一刻,這個美麗的少女雙眼一時間發出無比璀璨的欣喜光芒。
誘人的Omega信息素……
埃裏希很清楚自己無法抵抗。
他的眼圈變得通紅,他握緊拳頭,對着那個Omega低吼道:“滾出去——!”
“埃裏希……”那個Omega卻并不害怕,她嬌羞地纏住他,“我想要你……”
萊茵-索克摩挲着酒杯,在預計時間差不多的時候站起身。
索克主宅離宮殿有一段距離,而埃裏希的房間離正門又是一段距離。他的時間掐得很準,他猜想埃裏希可能正在浴室懊悔,但是一個品嘗過Omega的Alpha是不會再忘記那種美妙的。
……索克家族需要延續血脈,而他的皇位也需要繼承人。
埃裏希确實在浴室。
隔着浴室的門板,萊茵-索克能聽到他痛苦的喘息。
他垂落在袖中的蒼白手指微微一顫,然而依然是推開了眼前的房門——
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