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晉江獨家,禁止轉載 (1)
當太陽差不多落山的時候,一行人在水庫旁邊搭起了燒烤架。
陳英佐有些遺憾地說:“可惜這個地方不适合做叫花雞,不然做個窯子多好,不僅能做雞,還能做紅薯窯。”
宋元煜:“想做雞你一個人自己做。”
陳英佐:“咦,我說的是做窯雞,宋元煜同志,我懷疑你的思想有問題。”
宋元煜說道:“我還懷疑你腦子有問題。”
燒烤爐前油煙大,沈宗钺便讓褚延坐在遮陽傘下休息。
不知何時,宋元煜從車上搬來一張桌子,跟在他旁邊的陳英佐手裏則拿着一盒麻将。
宋元煜一邊走一邊吆喝着:“來來來,誰來打麻将,出來玩怎麽能少得了麻将呢?我們這裏六個人,剛好留兩個人在那裏烤,剩下四個人玩牌。”
宋元煜對陳英佐說:“那正好,反正你牌技這麽爛,所以你還是去看火吧。”
陳英佐:“讓我燒烤無所謂,但你敢吃麽?”
宋元煜沉思了片刻:“……要你有何用?”
陳英佐說:“畢竟我是散財童子!”
沈宗钺拿着一串烤對翅走到褚延旁邊,将烤翅遞給褚延:“你跟他們一起打麻将,你想吃什麽,我幫你烤。”末了,沈宗钺又問了一句:“會打麻将麽?”
“大學住校的時候和舍友一起玩過,但技術不是很好。”反正不贏也不輸,而且大家都是學生,也都不賭錢,就是誰輸了就在對方臉上貼紙條,特別傳統的玩法。
“褚哥你別怕,我哥有的是錢,随便你輸。”說着,陳英佐指揮着宋元煜把桌子放在遮陽傘下面,然後又說道:“宋元煜,你也去給我烤個雞翅吃呗?”
宋元煜非常無情地說:“一個雞翅一百元,你吃不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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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是好哥們兒,談錢傷感情。”
“那就免談。”
幾分鐘後。
褚延,宋元煜,陳英佐和章程然圍在麻将桌前打牌,沈宗钺和餘晖負責燒烤。
沈宗钺每次都把烤好的食物送到褚延嘴邊,褚延連手都不用動,只負責張開嘴巴和咀嚼食物就行,每次投喂完,沈宗钺都會用紙巾幫褚延擦拭嘴巴。
陳英佐哼哼兩聲:“還沒吃晚飯我都已經飽了。”吃狗糧吃飽的,“哥,我看你這樣,就像是在照顧兒子一樣。”
然後,陳英佐丢下一個八筒。
褚延把牌推了:“胡了,清一色卡隆八筒。我本來打算自己摸八筒的,但是害怕等太久,所以先胡再說。”
陳英佐覺得自己被針對了,但是他不敢說,只能默默掏錢。
沈宗钺吻了一下褚延的發旋:“延延真厲害。”
“不是我厲害,是陳少牌技不可恭維,終于找到一個牌技比我還差的人了。”
另外三個人看着褚延面前厚厚的軟妹幣不想做聲。
褚延無視其他人的眼神,他雙手搓麻将:“沒辦法,牌運來了擋都擋不住。”
之前褚延就聽他媽媽說過,孕婦打麻将特別容易贏錢,他之前不相信,現在信了。
章程然和宋元煜不輸不贏,仿佛打了個寂寞,陳英佐一直放炮給褚延,是真·散財童子。
餘晖把烤好的五花肉,雞翅和素菜分給大家,然後走到章程然身後:“親愛噠,贏了多少?”
章程然說:“不輸不贏,我和宋元煜一樣,陪玩的。”
餘晖又說:“沒關系啦,不輸不贏總比放炮的強。”
這邊,褚延暗杠,然後摸最後一張牌,最後推拍:“自摸杠上花!”動作一氣呵成。
十賭九輸的陳英佐整個人都不好了:“褚哥,你該不是出老千了吧?”
褚延挑眉:“你這是在質疑我的牌運還是在質疑你散財童子的功力?”
陳英佐看到了沈宗钺冰冷的眼神,乖乖地閉上了嘴巴不敢說話。
掏錢的時候,陳英佐發現自己沒零錢了:“可以支付寶轉賬麽?”
褚延搖搖頭:“不行,之前說好的付現,如果沒錢了,你可以問其他人借,反正我只收現金。用多了電子支付,都快忘了現金的銅臭味了。”
陳英佐又問:“那能賒賬麽?回去我給你。”
褚延再次搖頭:“概不賒賬,規矩都是你訂的,你忘了麽?”
于是,陳英佐苦哈哈地看着宋元煜:“宋元煜,你看着我的眼睛。”
“九出十三歸。”
“你……”
宋元煜把這局輸的錢給了褚延:“陳少應該不缺這點錢吧?那你去問別人借,看他們借給你麽?”
有餘晖在,陳英佐是不可能問章程然借錢的,他褚哥看樣子也是不會把錢借給他的,所以現在只有宋元煜能救他了。
宋元煜看着陳英佐糾結的樣子,又問:“借麽?不借的話就不玩了,反正你也把錢輸光了。”
陳英佐一咬牙,心一狠:“借,你有多少我就借多少。”他就不信今晚不能翻盤。
最後陳英佐是徹徹底底地發揮了自己作為散財童子的功力,用事實證明他今晚注定無法翻盤,最後連宋元煜借給他的那些錢都輸給了褚延。
而褚延,也成為了今晚當之無愧的大贏家。
褚延把錢塞進沈宗钺的衣服口袋裏,塞得滿滿當當的,然後在其耳邊小聲地說:“小家夥的奶粉錢就交給你了哈。”
沈宗钺單手扶着褚延的側臉,然後吻了一下褚延的臉頰:“延延真厲害。”
可能是因為陳英佐越想心裏越意難平,然後又召集大夥兒繼續搓麻将。
不過這次不賭錢,而是玩真心話大冒險。
陳英佐就像一個不肯認輸的孩子,帶着最後的倔強,跟着小夥伴一起,再次坐在了麻将桌前。
章程然不想打了,所以便叫餘晖過來頂了他的位置。
餘晖:“說一下規則,如果自摸的話是不是可以讓三家選擇真心話或大冒險。”
陳英佐回答:“是這樣的,就跟誰輸誰給錢一樣,不過杠除外。”
“那我知道了。”
第一局,陳英佐放炮給餘晖,這讓陳英佐整個人都不好了。
餘晖看着陳英佐,問:“真心話還是大冒險?”
“真心話。”如果選擇大冒險的話,鬼知道這個女裝大佬會讓他做出什麽事情來。
餘晖想了好一會兒,問了一個的問題:“除夜是幾歲?”
陳英佐紅了臉,下意識地往宋元煜這邊看了一眼。
宋元煜問:“回答你的,看我幹嗎?”
“十八歲。”還好這個問題不算刁鑽。
餘晖鄙夷道:“十八歲還沒發育好吧,能滿足別人麽?”
“你要試試麽?”
“抱歉,人家對金針菇沒性趣。”
餘晖剛說完這句話後,章程然拿了幾串烤好的金針菇牛肉卷給餘晖。
見狀,陳英佐在旁邊笑出了聲:“快吃吧,以形補形,哈哈哈哈!”
不明真相的章程然問餘晖:“他怎麽了?”
“抽瘋了,別理他。”說着,餘晖接過章程然遞來的烤金針菇牛肉卷,在嘗了一口後,笑眯了眼:“真好吃,謝謝親愛的。”
章程然點點頭,然後問宋元煜和陳英佐:“你們想吃什麽?”
陳英佐:“都可以,謝謝老板。”
宋元煜接着說道:“我不挑。”
第二局,褚延難得輸一次。
還沒等其他人開口,褚延就對餘晖說:“大冒險。”
餘晖:“既然如此,那就當着大家的面,和你老公深吻一分鐘吧。”
褚延:“……”
于是,褚延拉開椅子站起來,不緊不慢地走到沈宗钺身邊。
他伸手扯了扯沈宗钺的衣服下擺。
“怎麽了?”沈宗钺轉過頭看着褚延。
“我剛剛輸了,選擇大冒險,然後餘晖讓我和你深吻一分鐘。”說完,褚延臉紅了。
沈宗钺看了一眼餘晖,一秒後将視線收了回來,笑着對褚延說:“沒關系,既然他們想吃狗糧,那我們盡管投喂就是了。”
話音一落,沈宗钺便捧着褚延的臉,當着另外四個人的面與褚延來了一場一分鐘的法式熱吻。
“蕪湖~我這裏記着時間的,不到一分鐘不給挺哦!”
陳英佐吹起了口哨,還不算,他直接拿出手機錄像。
宋元煜說:“我倒覺得這根本不像懲罰,而是給他享受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沈宗钺的吻技太好了,剛接吻不到幾秒鐘的時間,褚延陷入了陶醉之中。
餘晖對宋元煜說:“如果我輸了,你也要懲罰我去和小然然熱吻一分鐘。還可以禮尚往來哦!”
陳英佐看着餘晖和宋元煜:“什麽禮尚往來?宋元煜,你是不是想跟他一起作弊坑我?”
宋元煜瞥了陳英佐一眼:“以你的智商和牌技,我們需要作弊麽?”
一分鐘的時間到了,吻得難分難舍的兩個人終于分開了,褚延還有些意猶未盡地看着沈宗钺,眼帶秋波。
于是,沈宗钺用只有兩個人才能聽得到的音量說道:“等晚上睡覺的時候。”然後拍了拍褚延的肩膀,“去玩吧,他們都在等着你。”
褚延點點頭,然後轉過身,往麻将桌走去。
陳英佐看着褚延的臉,然後冒出了一句話:“我哥真厲害,都把你的嘴唇親腫了。”
褚延:“……”到底還能不能好好打麻将了?
不,應該是說比起打麻将,他現在更想打陳英佐。
第三局,陳英佐放炮給褚延。
“我要玩大冒險,大冒險。”陳英佐着重強調自己要玩大冒險。
褚延露出一抹別有深意的笑容,然後紅唇輕啓:“那就在我們當中找一個人吻十秒鐘吧。”
陳英佐快要哭了,這裏就六個人,其中四個人成雙成對的,唯一剩下的一個是他的好兄弟。
“褚哥,能換一個麽?”陳英佐欲哭無淚地看着褚延。
餘晖事不關己高高挂起地說道:“願賭服輸,耍賴就沒意思了。”
然後,陳英佐委屈巴巴地看着宋元煜:“就十秒,你忍着點哈。”
褚延又補充了一句:“要嘴對嘴,也不要求舌吻,夠十秒就行了。”
本來想親宋元煜的臉的陳英佐頓了一下:“不親嘴不行麽?”
餘晖用手支着下巴:“人家宋元煜陪你受懲罰都沒意見,你意見倒是挺大,玩不起就別玩了呗,不親也行,按照江湖規矩,你要在朋友圈發一條消息,說自己是認賭不服輸的大傻逼,挂一周,這件事就算了了。”
陳英佐糾結地盯着宋元煜的嘴唇看,過了幾秒,便閉上眼睛,對着宋元煜的嘴唇吻了下去。
褚延唇角微微勾起:“……”宋元煜啊,我只能幫你到這裏了!
十秒很快就過去了,但因為誰都沒掐時間,所以陳英佐多吻了宋元煜幾秒,直到宋元煜輕輕地将他推開,這個懲罰才算結束。
之後的懲罰就千奇百怪了,比如一個人躺在地上,受罰的在那人身上做俯卧撐,比如打電話給通訊錄的某個聯系人推銷情-趣用品,又比如,在某個微信群裏發一些小廣告。
當然,也有人選擇說真心話,都是一群大老爺們,所以問的問題都很讓人臉紅,畢竟都是一群老司機了。
一直到夜幕降臨才散桌。
然後幾個人圍在篝火前講鬼故事。
陳英佐很害怕,剛聽完一個故事,就像跑去帳篷裏躲着了,但餘晖又騙他說,像這種荒郊野外,那些阿飄最喜歡躲在帳篷裏了,然後這慫貨只能緊挨着宋元煜。
沈宗钺問褚延:“怕麽?”
褚延微微一笑:“我小學暑假的時候,跟我鄰居兩個人,每天都在家裏看恐怖片。那個時候還沒有電腦,只有影碟機,我們用父母給的零花錢買那些壓縮碟片,一張碟片大概有二三十部恐怖片,多的還有四五十部。”
陳英佐聽了瑟瑟發抖:“你都不害怕麽?”
“人演出來的,怕什麽?”笑了笑,褚延又說道:“以前我家那裏還比較落後,我讀小學的時候都是走路去的,途徑兩個墳地,第一個還好,那些墳地在一塊高坡上,第二個地方,墳地就在路邊。”
說到這裏,褚延似乎想起了什麽,他又補充道:“不過有一次我好像經歷過一次靈異事件。”
陳英佐已經起了雞皮疙瘩了,他撈起衣服蓋住自己的頭和耳朵:“褚哥,你能不能不要說了,我們都不想聽呢。”
餘晖說:“別理他,人家很想聽呢!”
褚延擡頭看着坐在他身邊的沈宗钺:“你想聽麽?”
“想。”沈宗钺毫不猶豫地回答。
于是,褚延不理會陳英佐,繼續接着剛才的話說道:“那天我去學校比較早,天才蒙蒙亮,還有些許薄霧,路上也沒什麽行人。但其中有一個男人走在我面前,快到第二個墳地的時候,他突然轉過頭來。”
這時,餘晖插話了:“像這樣麽?”餘晖打開手機電筒,把電筒放在自己的下巴下面,燈光往上打,就十分恐怖了。
陳英佐好奇地看了一眼,然後尖叫了一聲,喊了一聲“鬼啊”之後,整個人就鑽進了宋元煜的懷中瑟瑟發抖。
餘晖嗤笑了一聲:“還真是個膽小鬼。”然後看着褚延,道:“你接着說。”
“他轉過頭後,讓我先走,我當時聽得不是很清楚,站在原地好奇地看着他,然後他又說了一句,讓我先走,但我還是每走,後來他脫下了褲子,掏出了……咳咳,你們懂的。”
章程然:“就這兒?”
餘晖:“沒了?”
“還有,別急。”褚延喝了一口水,繼續道:“我當時有點蒙了,以為他要放水,然後急急忙忙地往前走了,那裏有個小小的坡,等我上坡的時候,也不懂怎麽想的,決定回去看一下,發現那個人已經不在剛才那個位置了,又往前走了幾步,還是沒有看到那個男的,那個時候,正好有一個同校的小夥伴往走來,我就問他剛剛有沒有見過一個男的往回走。小夥伴對我說他沒有看到。”
沈宗钺問:“後來呢?”
褚延笑着回答:“後來我就跟小夥伴一起去學校了,不過我遇到的這件事情也不一定是靈異事件,我們在經過那個地方之前,其實還有一條岔路,是Y字形的岔路,說不定他往另一條路走了。”
宋元煜問:“你們交談的那個位置,是已經到了其中一條岔路了,還是還沒到岔路之前。”
“已經到了那條岔路了,我走的那條岔路是經過墳地的。”褚延回答。
“根據我的分析,你十有八-九可能是撞到了,畢竟你們是走同一條岔路的,他如果解決完問題,理應跟在你後面繼續走。而且根據你的描述,我猜你回頭的時間應該不長,如果真的尿急的話,估計不會這麽快尿完。假設真有這麽快,但你回頭的話,應該還能看到他回頭的背影,所以你當時看到了他的背影了麽?”
褚延搖頭:“沒有。”
“你們不要再讨論這個問題了,你們就當褚哥看到的那個是人吧。”陳英佐說話的語氣有些顫抖,“我承認,我真的很怕這種東西。”他都已經後悔來露營了,輸錢是小事,可是他聽不得鬼故事。
宋元煜有些無奈地低頭看着埋在自己懷中的陳英佐,他甚至能感覺到自己的T恤有些濕意:“要不你回帳篷休息。”
“不要,帳篷裏面有鬼。”陳英佐說話的聲音悶悶的:“除非你跟我一起睡,不然我不去。我今天晚上要跟你睡一個帳篷。”
聞言,褚延意味深長地看着宋元煜,然後對着宋元煜豎起了大拇指。
難怪一開始宋元煜提出說鬼故事,原來是早有預謀的啊,這招實在是高,宋元煜終于要出手了。
而宋元煜當做沒看到似的,低頭看着陳英佐的後腦勺。
或許是因為褚延起了一個開頭。
然後餘晖和章程然他們,也開始說起從別人那裏聽來的靈異事件。
說道最後,陳英佐幾乎是紅着雙眼拉着宋元煜進帳篷的。
餘晖拍了拍雙手:“哎,好累呀,我也要去休息了,小然然,我們也進帳篷去吧。”
沈宗钺問褚延:“你累了麽?要是累的話,先回帳篷休息。”
褚延卻說:“我想跟你在這裏坐一會兒。”
其他人都進了帳篷,水庫旁邊,就只剩下褚延和沈宗钺在這兒坐着。
褚延擡頭看着星空,遠離了城市,只要一擡頭,就能看到夜空中那條銀河,還能看到銀河兩邊閃耀的牛郎織女星。
褚延将自己的頭靠在沈宗钺的肩膀上:“小時候家裏沒有空調,我就拿着席子跑到樓頂打地鋪,也像這樣,一擡頭就能看到漫天的星星。可是這幾年家附近建了不少大大小小的工廠,還有高樓大廈,星空已經變成了小時候的記憶了。”
沈宗钺把手搭在褚延的肩膀上:“以後我帶你去高原,去草原,去接近天空的地方,在那些地方,我們可以看到更美的星空。”
“那估計也要等很久了,至少這個願望這幾年沒辦法實現了。”小家夥來得猝不及防,本來他和沈宗钺還計劃今年要去哪裏旅游的,但因為小家夥的到來,這些計劃通通都泡湯了。
其實也不是說懷孕了就不能去旅游,只是褚延是男的,萬一在旅游的路上發生了什麽事情,總不可能讓他随便找個醫院接受治療吧。
當然,就算把李柳坤他們帶在身邊也沒用,畢竟沒有醫療器材,所以為了安全起見,還是不要出遠門的好。
“總會有機會的。”
褚延小聲地應了一聲:“我打算到時候叫咱爸媽過來照顧我,等我們明天回去了,就打電話給咱媽,把這件事情跟他們說一下。”
“你想好怎麽說了麽?”沈宗钺有些不放心,畢竟褚延的父母年紀也大了,聽說還有高血壓,萬一老人接受不了,高血壓犯了怎麽辦?
“總要說的不是麽?他們就我這麽一個兒子,所以總會接受的。而且我們兩個大男人,等小家夥出生的時候,估計會手忙腳亂,而且也不好請月嫂來吧,怎麽着也要等小家夥大一些了,再請保姆來。”褚延跟沈宗钺分析着其中的厲害關系。
“我覺得,他們應該不會說什麽,再怎麽說,小家夥也是他們的親孫子,說不定那個時候,我倆就失寵了呢。”
以前他是家裏的大寶貝,但是當他把沈宗钺領回家後,沈宗钺的地位就超過了他,只要褚延給他媽媽打電話,他媽媽就會三五句不離沈宗钺的名字,深怕自家的兒子虧待了兒婿似的。
難怪人家都說,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中意,雖然沈宗钺是兒婿,但他媽媽也是越看越中意。
特別是他媽媽聽說了沈宗钺早早就失去了雙親,然後又被哥嫂這麽對待後,更是母愛泛濫,隔三差五地就往家裏寄各種農産品來,說是要給沈宗钺補身體的。
其實褚延覺得吧,該補身體的應該是他才對,被沈宗钺壓榨的那段時間裏,褚延一度覺得自己的身體被掏空,倒是沈宗钺似乎越來越容光煥發,明明他比沈宗钺年輕五歲,為什麽區別會這麽大?
兩人聊到時間差不多的時候,也回到了帳篷休息了。
沈宗钺沒有拿睡袋來,而是拿了一張軟墊,還帶了一床薄毯,雖然是夏天,但因為是野外,旁邊還是水庫,到了晚上溫度會變低。
但這床薄毯褚延根本用不着,不僅用不着,他還拿着小風扇對着臉吹,要不是害怕帳篷外面會有毒蛇蟲蟻經過,他都想睡在帳篷外面了。
褚延整個晚上都沒睡好,半夜醒來好幾次,不是被熱醒的,就是起來尿尿的。
因為沈宗钺就睡在旁邊,所以每次褚延醒過來,沈宗钺也會被吵醒。
在黑暗中,褚延有些愧疚地對沈宗钺說:“抱歉,每次都把你吵醒。”
“不是什麽大事,睡吧,明天早上吃完東西我們就可以回去了。”沈宗钺也舍棄了那床薄毯,把褚延摟在自己懷中。
懷孕中的褚延體溫很高,沈宗钺能感覺到從褚延身上散發出來的熱量源源不斷地傳到自己的身上。
好在來來回回折騰幾次後,終于熬到了天亮。
褚延和沈宗钺離開帳篷的時候,就看到換上章程然和餘晖坐在水庫旁邊釣魚了。
沈宗钺拍了拍褚延的肩膀:“我們先去洗臉刷牙,要是還累的話,再睡一會兒,等早餐做好了我再叫你,或者你想去陪他們一起釣魚也行。”
褚延點點頭,“我去看他們釣魚吧。”
洗漱之後,褚延便拿着一張小椅子走到章程然旁邊。
“醒了?昨晚睡得好麽?”章程然率先打了個招呼。
“有點不習慣,你呢?”
“一樣,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認床。”說完,章程然打了一個哈欠。
“餘晖呢?昨晚睡得好麽?”
“還行,我就不認床。”
就在這時,另外一個帳篷也有了動靜。
只見陳英佐頂着一個雞窩頭鑽出了帳篷,緊接着,變成國寶的宋元煜也從帳篷裏鑽出來了。
章程然見了:“嚯,你們昨晚抓鬼去了?眼圈怎麽一個比一個重?”
宋元煜瞟了一眼走在他前面的陳英佐,并不想回答這個問題。
如果說,在昨天晚上和陳英佐進帳篷的時候,宋元煜對這個男人還有什麽非分之想的話,那麽,在睡着之後,他已經沒有任何想法了。
原因很簡單,就是陳英佐睡覺不老實,把他當成鬼又是揍又是踢。
講真,要不是因為心裏喜歡這個家夥,他可能會直接把人扔出帳篷,宋元煜也知道陳英佐從小天不怕地不怕就是怕鬼,可是他沒想到陳英佐怕鬼怕到這種程度。
陳英佐揉了揉眼睛,說:“昨晚上做噩夢了,沒睡好。”然後,陳英佐轉頭看着宋元煜:“這段時間我要跟你一起睡。”
宋元煜語氣淡淡地說:“我拒絕。”
陳英佐:“你沒有拒絕的權利,如果昨天晚上不是你提出說鬼故事的話,我也不會做噩夢,反正在我不敢獨自一人睡覺之前,你就要跟我睡。”
“看到我左腳上的淤青了麽?”宋元煜問陳英佐。
陳英佐低下頭看了一眼宋元煜的左腳:“看到了,然後呢?”
“昨晚上你做噩夢踢的。”
“你胡說,肯定是你自己撞到哪裏的,你……”
還沒等陳英佐說完話,宋元煜便走到陳英佐跟前,橫着右手放在陳英佐面前:“這牙齒印,是你咬的。”破了點皮,可見陳英佐下口有多重了。
見此,陳英佐伸手搓了搓鼻尖:“那你不能把我叫醒麽?”
“你以為我沒叫麽?但你睡得跟豬一樣。”
陳英佐:“額……那你到底要不要收留我,不要的話,我只能去外面找小姐姐了。”
聽到陳英佐這麽說,宋元煜更來氣了:“昨晚怎麽就沒把你吓死!”
陳英佐嬉皮笑臉地用手肘撞了宋元煜一下:“這不是因為有你保護我麽?宋元煜,宋哥哥,元煜哥哥,你要是肯收留我,等我不怕的時候,我就幫你介紹一個小姐姐。”
褚延扶額,如果他是宋元煜的話,遲早有一天會被陳英佐給氣死。
直到現在,褚延都想不明白,陳英佐身上到底有什麽地方吸引了宋元煜,讓這個男人單相思了這麽多年。
“我對網紅臉沒興趣。”他不應該在這裏,他應該在醫院裏!
陳英佐不恥下問:“那你喜歡什麽類型的,只要你說,我都能幫你找到。”
聞言,宋元煜一聲不吭地盯着陳英佐看。
“說啊,你不說我怎麽知道你喜歡什麽樣的小姐姐。”陳英佐眼睛一轉,似乎想到了什麽,便說:“難不成,你喜歡富婆。”
正在喝水的餘晖直接把含在嘴裏的水噴了出來,因為被嗆到,還咳了好一會兒,章程然騰出手來幫餘晖拍拍背。
忍無可忍的宋元煜嚴肅地說道:“陳英佐,從現在開始,到回到家,如果你能忍着不說話的話,我就收留你,但如果你敢開口說一個字,你就去找你的小姐姐吧。”
說完,宋元煜頭也不回地往他的愛車走去。
陳英佐想開口喊宋元煜,但想到了宋元煜的話,直接用手捂着嘴巴。
然後,他轉過頭看着褚延他們,用口型說:他怎麽生氣了?
褚延說:“你還小,所以不知道,等你長大了,就明白他為什麽會這麽生氣了。”
餘晖:“哎,朽木不可雕也!一百個心疼宋元煜。”
章程然:“也不知道宋元煜怎麽受得了。”
餘晖靠在章程然身上:“小然然,你放心,人家永遠是你的貼心小寶貝。”
路過的沈宗钺看着陳英佐:“這麽多年過去了,我看你是只長身體不長腦袋。”
陳英佐眨巴着眼睛。幾次想說話反駁,但只要想到宋元煜說的話後,就乖乖地把想說的話咽下去了。
直到現在,他都不明白這幾個人想表達什麽,更不明白自己到底錯在哪裏,明明他才是受害者不是麽?怎麽每個人都同情起宋元煜來了?
陳英佐冥思苦想了一陣後,怎麽都想不通,最後幹脆什麽都不想了。
章程然和餘晖釣到了四條羅非魚,還挺大,六個人決定烤魚吃。
烤魚很簡單,只要把魚鱗和內髒清除幹淨,再用蔥姜料酒和鹽巴腌制二十分鐘除去腥味,但因為沒有料酒,所以用啤酒來替代料酒去腥,最後将處理好的魚放在燒烤拼上。
沈宗钺一邊烤一邊刷油,防止魚皮被烤焦。
沒多久,六人就聞到了陣陣香味,陳英佐更是饞得直咽口水,眼睛直勾勾地看着那四條烤魚。
只可惜他現在還不能說話,不然他一定會好好誇沈宗钺一番。
等魚烤好後,這邊沈宗钺早上起來煮的粥也好了。
沈宗钺還從車載冰箱裏拿出昨晚剩下的雞翅和五花肉放在燒烤拼上烤,剩下的雞翅做成了香煎雞翅,撒上了孜然椒鹽粉。
沒多久,豐盛的早餐就做好了。
沈宗钺的廚藝是大有長進,其他人連連稱贊,就連暫時不能說話的陳英佐都時不時地豎起大拇指,最後幹脆用手機跟大家交流:【哥,你真是太厲害了,要是又哪個男的天天都做好吃的給我,我也願意了。】
沈宗钺語氣淡淡地說:“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宋哥哥的廚藝似乎比我的還好。”
陳英佐快速地打着字:【好兔不吃窩邊草啦,而且我和宋哥哥是好哥們兒。】
餘晖:“那你就單身一輩子吧。”
陳英佐:【這跟我單身一輩子有什麽關系麽?】
宋元煜:“我吃飽了,你們慢慢吃,我在車上等你們。”
留下這句話後,宋元煜便放下一次性碗筷往車子走去。
陳英佐:【我是不是又說錯了什麽?感覺他好像又聲我的氣了。】
大家都知道的事情,就陳英佐不知道,哪怕是第一天認識他們的餘晖都知道宋元煜是喜歡陳英佐的。
只是因為感情這種事情,還是要當事人自己說清楚,所以他們才沒把宋元煜喜歡陳英佐這件事情同陳英佐這個當事人說。
章程然無奈地搖搖頭:“英佐啊,你算是無藥可救了,華佗在世都救不了你了。”
陳英佐放下手機,轉過頭,心不在焉地看着宋元煜那輛白色的保時捷卡宴。
他好像是捕捉到了什麽,可是卻想不出來,就好像被薄薄地一層紙擋住了,只要把那層紙給捅破,一切都迎刃而解,豁然開朗,只是那層紙好像沒辦法捅破一樣。
陳英佐并不是喜歡思考問題的人,在怎麽也想不出個所以然後,他決定放棄治療了,繼續津津有味地吃着美食。
然後,餘晖夾了一塊魚頭放入陳英佐碗中:“吃魚頭補腦。”
褚延也将幾個沒剝好的核桃放在陳英佐旁邊:“吃核桃也補腦。”
沈宗钺道:“這不是一會兒我要幫你剝的核桃麽?”
褚延笑着說:“沒關系,這裏有人比我更需要核桃。”
陳英佐:“……”這些人,就欺負他現在沒辦法開口說話啊!
很快,沈宗钺和褚延也吃飽了。
褚延對章程然說:“程然,這裏麻煩你一會兒收拾一下,我和宗钺去摘點楓葉。”等回到家後,就可以做黑色的糯米飯了。
“你們去吧,這裏交給我和餘晖收拾就行了。”
陳英佐拍了拍胸脯,表示還有他。
沈宗钺牽着褚延的手來到楓樹林,兩人慢慢悠悠地像是在散步。
“這麽大一片楓樹林,等到秋天的時候,這裏一定很漂亮。可惜那個時候,我應該來不了了。”不是來不了,是不好出門見人,那個時候,小家夥在他肚子裏大概有五六個月了。
“可以來的,穿寬松一點的衣服就行了。”
褚延笑着搖搖頭:“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現在有多怕熱。你昨晚上沒蓋被子,我都擔心你會着涼。”
“你就像火爐一樣,摟着你睡凍不着。”
褚延和沈宗钺摘了不少新鮮的楓葉,然後把楓葉放在車載冰箱裏面。
宋元煜見了,問沈宗钺:“你們摘這些楓葉有什麽用?”
“做黑色糯米飯,龍城市少數民族的一種風味小食。”
宋元煜沉思了一會兒,又問道:“這樣,我也去摘一些。”
褚延看着原處正在收拾垃圾的陳英佐,“你不打算表白麽?我覺得如果你不說的話,他永遠不會知道你喜歡他。”
宋元煜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