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阮绾等人回到沈府已經是黃昏時分, 他們剛下馬車,沈府的李管家已經等在門口了,見了他們, 李管家走上前道:“二爺,少夫人, 大老爺請兩位去一趟書房。”

“何時?”沈彥恺看着懷裏暈沉沉的小姑娘, 想到今日應當是被曬得頭暈,加上又受了驚吓,身子應當是極為不适的。

“大老爺說讓兩位一回來就直接過去, 說有事要問兩位,還請兩位移步書房。”黃昏時分,光線昏暗,李管家并未看清沈二爺的神情,然而他卻覺得他說完這番話, 背後猛然爬升一股冷意。

阮绾此時頭暈腦脹,別說大老爺了,便是陛下來,她也不想見,這位大老爺找他們目的為何, 她不用猜都知道, 肯定是大夫人吹枕邊風了。

她一把抱住男人的手臂,難受地哼唧道:“二爺, 我好難受, 全身酸痛無力,還覺得惡心想吐, 掌心還隐隐發痛呢。”

小姑娘今日為了救他,吃了不少苦頭, 沈二爺聞言看向李管家,神情冷淡道:“轉告伯父,我們今日不得空,明日再說。”

言罷,便一把将少女抱在懷裏,邁着大步就進了沈府,李管家見狀便想追上去。

此時一旁的沈聽禾看着兄嫂恩愛的模樣,一把擋在李管家面前,冷冷道:“李管家,我嫂嫂身子不适,今日靜南王妃特地囑咐了,讓我嫂嫂好好修養。”

言罷,沈聽禾轉身追上兄嫂的腳步,李管家聞言,愣了一下,連忙去了書房。

大房的書房內,大老爺正坐在書案前看書,聽得李管家禀報,不由沉了臉色,沉聲道:“你沒聽錯?聽禾那小丫頭說的是靜南王妃?”

李管家點頭道:“正是,聽聞今日二爺和二少夫人去應以為姓陳的夫人邀請,去參加宴會,難不成是在宴會中,二少夫人遇到了靜南王妃?”

“這不可能,哪家的陳夫人有如此大的面子,能将王妃娘娘請去做客?”大老爺頓了頓,突然想起兵部尚書正是姓陳,他臉色一變,連忙擡步去往後院。

若沈家二房同靜南王府攀上關系,那以後他們大房豈不是要被壓上一頭?而且,若沈彥恺當了官,那個秘密就遮掩不住了。

李管家看着大老爺匆匆離開的背影,滿頭霧水,壓根不知發生了什麽,只得搖頭跟了上去。

此時阮绾回了院子,懶懶躺在羅漢床上,掌心塗了藥,冰冰涼涼的,疼痛感消去不少。

她小心翼翼捧着一碗解暑的冰鎮綠豆湯小口小口地喝着,舒服地喟嘆道:“還是家裏舒服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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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二爺正在浴房洗漱,她一邊喝着甜滋滋的綠豆湯,一邊聽着浴房內傳來的水聲,只覺得無比安然,然而此時她腦海裏不由自主浮現話本裏的劇情。

她記得話本裏的故事情節是女主偷看了男主洗澡,女主被抓包以後,男主将她抱進去一起沐浴,兩人鴛鴦共浴,最後發生了什麽,可想而知,真是令人臉紅心跳。

雖然她和沈二爺的關系還沒有親密到那種地步,但偷看這種事,她還是能試一試的,這般春/色/撩/人,豈有不看之理?

阮绾悄悄放下瓷碗,探着小腦袋往浴房瞧去,隐約之間只能看到男人模糊的身影,還有不間斷的水聲。

她心思一轉,反正沈二爺剛進去不久,自己就算是偷偷看一眼,也應該沒什麽的吧?而且,他也不會知道。

這般想着,她突然記起來成親那一夜浴房中發生的事情,她依舊清晰記得手中的觸感,阮绾小臉滾燙,忍不住捂着臉笑了起來。

“二爺,你快洗好了嗎?”阮绾想着,一本正經開口詢問道。

此時浴房中并未傳來沈二爺的應答聲,只有陣陣水聲,阮绾想了想,便起身下榻,踢着繡花鞋,悄無聲息地靠近浴房。

然而這時阮绾心裏又覺得她偷看男人洗澡,是不是不太好?畢竟男女授受不親,可她是他的妻子,這有什麽不能看的?

她今日幫了他,這點好處,二爺肯定不會介意的,這般想着,阮绾便一步兩步慢吞吞移到浴房門口,她剛扒拉在門縫上,隐約可見裏頭男人的身影。

浴房之中水汽缭繞,因為沈二爺身子骨孱弱,所以便一直洗熱水浴,阮绾透過門縫,能看到男人健碩的上半身。

她不由驚訝,沈二爺本就高大,如今看起來,竟不比那些學武的男人差,寬肩窄腰,手臂孔武有力,便是只看背影,阮绾也覺得熱血沸騰。

這樣的一個男人,看着不像是病秧子啊,不過前世沈二爺的身子,是因為自己變差的,既然重生,她應該再給沈二爺補補身體。

除了補腦和強身健體的,要不要再加一些?

阮绾扒拉着門框,看着男人沐浴,面上露出幾分傻笑。

此時青棠走了進來,看着自家姑娘以一種極為詭異的姿勢站在浴房門口,像是在偷看什麽,她疑惑道:“姑娘,二爺正在沐浴呢,您扒拉在門框這裏做什麽?可是……”

然而她話還未說完,便聽得浴房內的水聲戛然而止,此時在浴房門口探頭探腦的阮绾僵直身子,欲哭無淚朝着青棠搖了搖頭。

青棠看着自家姑娘一副偷看被抓包的模樣,這才反應過來,自家姑娘在偷看二爺沐浴,她面上一熱,連忙掩門退了出去。

阮绾看着青棠面上的尴尬之意,心裏哀嚎了一聲,連忙轉身離開,都說話本害人不淺,她如今終于體會到了。

還不待她擡步,此時浴房內傳來男人醇厚喑啞的說話聲,“阮小姐可是垂涎沈某的身體?”

阮绾細細一聽,好像言語當中還含着幾分打趣之意,她捂着小臉連忙跑來,悶聲應道:“我才沒看,我只是……只是……”

她“只是”了半天,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最後果斷趴在羅漢床上,悶頭裝睡,她壓根不敢想象等會兒如何面對男人。

沈二爺從浴房中出來時,便看到小姑娘像只鹌鹑一樣将小腦袋埋在軟枕裏,白皙纖細的小腳丫子搭在榻沿,泛着粉暈的腳指頭動來動去的,一看便知她在裝睡。

他鳳目微沉,薄唇輕輕一勾,故意不理她,徑直走進了內室,此時阮绾等了好一會兒,并未聽得聲音。

阮绾擡頭一看,浴房的門已經打開,而室內并未見到沈二爺的身影。

阮绾以為他離開了,松了一口氣,可想到男人方才那句話,她又覺得耳尖泛着熱意,她伸手拍了拍自己腦袋,想将話本裏的情節都甩出去。

她嘆了一口氣,懶懶趴在軟枕上,自言自語道:“沈彥恺應該沒有生氣罷?若他生氣,大不了我讓他看回來便是了,不對,我壓根什麽也沒看到啊。”

阮绾話音一落,背後傳來一聲低沉的聲音道:“沒看到,豈不是很可惜?”

“嗯,的确很可惜,不過來日方長,總有機會能看到的,只要我……”阮绾下意識接過話頭,等快說完時方才反應過來,她差點咬到舌頭,欲哭無淚。

她一轉身,便看到男人唇邊勾起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目光幽暗,好似深不見底的古潭。

男人頭發沾了水,披在肩上,衣袍半攏半敞,隐約可見衣領處,男人結實白皙的胸膛,還真是,令人心生向往。

阮绾看着美人出浴圖,不禁咽了咽口水,然而對上男人意味深長的目光,連忙低下頭,幹笑幾聲道:“二爺,你這麽快就洗好啦?”

“嗯,本沒那麽快,但遭人惦記,便……”沈二爺并未說完,意味深長看向羞得小臉通紅的少女。

阮绾聞言,心虛地別開目光,沒頭沒尾轉移話題道:“今日天氣不錯哈哈哈,我覺得有點熱,我先出去透透氣。”

言罷,她便起身下榻,整個人尴尬地無所适從,只想趕緊逃離男人打量的目光,然而慌亂之中,左腳踩住裙擺,一個不小心,就朝着男人撲去。

沈二爺見狀長臂一伸,将冒冒失失的小姑娘護在懷裏,然而由于少女猛然摔來,他站立不穩,抱着人便摔在地上。

阮绾趴在男人身上,怔怔看着躺在自己shenxia的男人,只覺得此情此景極為熟悉,然而看着男人眉眼微皺。

她也顧不得想別的,一邊在男人身上mo來mo去,想看看他有沒有受傷,急急道:“二爺,你沒事吧?”

小姑娘身子嬌軟無骨,好似藤蔓一般纏在他身/上,嬌香軟玉,動來動去,而且還散發着一股淡淡的薔薇花香,讓人不由自主沉溺其中。

沈二爺是成男人,他并非那等不知雲雨之事的愣頭青,雖未做過,但也看過,他清心寡欲這麽多,如今懷裏人溫軟香甜,不由讓他心生幾分yu念。

他想起今日圍場內她不顧生命危險,奮不顧身去救他時,這一刻,他猛然意識到,阮绾讓他生了占有欲。

不是對某種物品的占有,亦不是可有可無的擁有,而是非她不可的全身心占有,他想将她變成徹底屬于自己的東西,這般想着,身體某/處有了反/應。

沈二爺臉色微變,他看着少女清澈純淨的目光,宛若春日枝頭純白潔淨的栀子花,小姑娘壓根不通此事,他怎麽能心生此種肮髒心思?

阮绾呆呆看着男人,舉起爪子在沈二爺面前揮了揮,問道:“二爺,怎麽啦?可是我弄疼你了?”

少女身子嬌軟,嗓音軟糯,整個人都軟的不像話,像是一團柔軟的雲,幾乎要将他吞沒其中。

他将阮绾扶起,別開目光,不看阮绾,低聲道:“我先去書房看書,你先沐浴,別等我用飯。”

言罷,不待阮绾回答,沈二爺便急匆匆離開,只留下一股淡淡的冷松香。

阮绾呆呆站在原地,疑惑地看着男人的背影,她剛想問他,身上可是藏了什麽東西,為何會戳人呢?

此時沈二爺步伐匆匆,邁着大步走向書房,黃昏時分,涼風習習,将他心底的燥熱感拂去幾分,他極力将方才房中發生的事抛在腦後。

也許是錯覺,亦或是天氣太熱,他才生了此種反應,小姑娘和他妹妹差不多大紀,他怎麽可能會對她生出男女之情?

一定是錯覺,也許是今日她為了救他,奮不顧身,所以他難免會多想。

沈二爺自嘲地搖搖頭,剛到書房門口,便看到興文等在那處,他目光微斂,淡淡道:“有事?”

興文聽得身後傳來聲音,連忙回頭,看到自家主子陰沉的臉色,低頭道:“主子,顧公子那邊傳來消息,讓您明日去尋他。”

沈二爺聞言微頓,繼而點了點頭,又道:“我讓你派人盯着大房,可有什麽動靜?”

興文點了點頭,“今日您和少夫人出門後,三小姐去了二房,她和少夫人身邊的丫鬟青眉說了一會兒話就離開了,只不過奇怪的是,那個丫鬟偷偷出了府,不知去了什麽地方。”

沈二爺想起那日站在門口偷聽到的話,想起段秉言,他鳳目微寒,冷冷道:“派人盯緊她,有任何異樣,來禀。”

興文點了點頭,他看着自家主子不愉的臉色,便打算掩門離開,此時便聽得沈二爺道:“晚膳擺在……罷了,你先下去,無事別來打擾。”

不待興文多問,沈彥恺便擡步進了屋內,他愣愣看着主子的背影,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主子不是成親了麽?

按理來說,新婚燕爾,應該在後院同二少夫人用膳啊?興文搖了搖頭,轉身離開。

此時沈二爺進了書房內室,半靠在羅漢床上,此時懷中的那朵石榴花落在榻上,他眸光微沉,撚着那朵石榴花,細細回想今日之事。

室內昏暗,投過窗子隐約可見西山薄日,餘晖泛白,天邊雲朵變幻,竟勾勒出一個女子垂首淺笑的圖象,同小姑娘的側顏極像。

他飛快移開目光,骨節分明的手揉撚着腕間的玉珠,然而心底的yu念卻如野草瘋長,将心裏最後的那絲清明如數吞沒,喉間發澀。

沈二爺目光沉沉,想起少女白/膩纖細的鵝頸,她纖細溫熱的小手,還有少女綿軟的身/子,心頭燥熱,掌中的石榴花化作火團,燎過心中的荒蕪之地。

情yu暗湧,男人腦中最後的一絲清明,被火焰吞噬,昏暗室內只聽得壓抑的沉重的口乎口及聲,一聲一聲,好似海邊漲起的潮水。

他如同溺水的魚,浮浮沉沉,浸溺于水中,透過窗子看向天際餘晖,眼角染了些許紅意,鳳目赤紅,情yu翻湧。

就在此時,木門“咯吱”一聲,有個細細的女聲道:“二爺,在嗎?”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绾绾→_→:這是不付費就能看的麽?

沈二爺:可以,只要绾绾願意,我全果也行。(說着就要脫/衣服)

绾绾:不行,這裏人多!

沈二爺颔首:好,去屋裏。(不由分說,拉人進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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