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清點了一下紅包,沒想到的是,這次紅錦鯉和綠鯉魚都發了紅包過來,左可想了想,兩個都沒敢打開,萬一又出什麽意外了那可怎麽辦,她依舊還記得頭上的帽子。

看完了紅包,左可晚上還得繼續做直播,沒辦法,昨晚上和實驗室的那只鬼,約得的是今天晚上。

她稍作休息,又點了一個外賣,查了一些事情後,靜靜等着夜晚的到來。

是夜,寂靜已經完全籠罩住了整個校園,風吹着葉奏起了沙沙的樂曲,左可攏了攏身上的小馬甲,擡腳踏進了破舊的實驗室。

和她約定好了的男鬼,已經安靜的待在實驗室裏了。

左可進屋的時候,他正看着月光,擡着頭四十五度角仰望着天上的月光,似乎聽到了左可進來的腳步聲,聲音無比哀傷的說道:“你來啊。”

左可兩只手互相搓了下胳膊,格外自然地回道:“啊,來了。”

“唉,你不是說今晚上來嗎?”男鬼靠着窗幽幽的嘆了一口氣。

“是啊,現在不還是今晚了。”左可面帶疑惑的看着男鬼,怎麽感覺今天男鬼的畫風和昨天的不太一樣啊。

男鬼幽怨的看了她一眼,捏了一個蘭花指,罵道:“冤家,你可來的太晚了。”

噗嗤,左可經不住他這一嗓子,渾身抖了抖,伸出手指了指自己,又左右看了一眼,說話都有些不利索了,“你說的是我?”

男鬼似乎回過了神,看着她,臉上恢複古板的樣子,表情嚴肅地對左可說道:“你是這個學校的學生吧。”

左可眯了眯眼,要不是環境不對,她真要以為對方是自己的老師了呢。

她上前一步,将氣彙于腳下,無形的踏破了幻境,看着穿着一身西服,已經恢複成中年模樣,面目蒼白的男鬼,嘴角勾起一抹笑問道:“範思。”

被叫到範思一頓,似乎沒有想到還有人知道他叫什麽,他眼神盯着左可,片刻後才木楞的回了一句:“你是?”

左可怎麽知道,當然是查的啊,之前她就查過這件事,只不過并沒有去詳細查,昨天觀男鬼的怨氣後,琢磨着要度化,自然是要去了解當年發生的事了,所以就去查了下當年那個自殺的男老師,果不出所料就是現在面前這個人。

“查的,你可有什麽心結?”左可剛說完,離她不遠的範思就已經抑制不住的翻滾怨氣,雙目都變得血紅了,一副怨氣沖天的樣子。

左可絲毫不懼,她眯了眯眼,盯着範思怨氣中奇怪的一小團陰氣,她也不和範思廢話,直截了當的指着那團陰氣問道:“那是什麽。”

範思一聽到左可的問話,整個鬼都僵持了,他不敢往左可指的地方看去,蒼白的臉咧出一個詭異的笑容,朝着左可說道:“沒有什麽。”

左可随手從自己腰間挂着的囊袋中拿出了一把豆子,捏在手心,看着範思,“想試試?”

她的這句話似乎讓範思想起了昨天晚上被鞭打的感覺,他抖了抖身子,裹着陰氣的怨氣松散了一些,但是到底還是沒死心,眼見左可要将豆子人過來,連忙恢複了怨氣的模樣,他本來還打算和左可拼一把的,但是左可的道行比他高了不知多少,要是真的能幫他。

他心中浮現出小小的希望,“你,可真的願意幫我。”

左可沒好氣的看了他一眼,“廢話。”

半響,範思書相信了她,在屋內徘徊一圈後,将他身體裏與衆不同的陰氣放了出來。

那團陰氣剛被放出來,還有些懵逼,迷迷茫茫的打算繼續朝範思跑過,卻被左可一把抓了過來。

左可松了一口氣,還好範思本性不壞,“鬼吃鬼,人打顫。”

左可把手松開,看着那團迷迷茫茫的黑團,嘆了一口氣,打開裝豆子的囊袋,輕聲對她說道:“進來。”

小黑團迷糊迷糊地圍着左可轉了一圈,似乎很喜歡左可身上的氣息,乖乖的聽她的話蹦進了囊袋中。

等她進去了,左可這才露出冷意看向範思,“算你識相。”

範思被左可這麽一罵頭腦清醒了很多,他本來就不善言談,被左可這麽一說也只是抿着唇不說話。

左可看着他一副古板的作風,好歹是幾十歲的人了,她要是真罵,還真下不去那個手。

只能呼了一口氣,平息自己怒氣,這件事有些不對,早在剛剛範思和她打招呼的時候,她就覺得不對,細細分辨下來,原來是範思不知道從哪摸了個小鬼,想要吞了對方,以便存活自己,好在他本性不壞,不然左可哪裏還會聽他說,早上鞭子了,不過這主意,到底是誰交的呢。

左可摸了摸下巴,決定還是先替他化完結再說其他,“說吧,有什麽心結。”

範思看了眼左可腰間的囊袋,剛剛那個就是他最後的退路,現在被左可沒收,他自然沒有東西可以在用了,于是只能幽幽嘆了一口,将自己的生前事完全告訴了左可

正如左可在校史上查到的,20年前的時候,範思剛當上了教授,他性格木讷嚴肅,不通事理,本來就是從研究線上因傷退下來的,自然是不知道如何和手底下的學生相處,而且他做事嚴格,這一來二去,學生都不大喜歡他,特別是那幾個調皮的。

範思為什麽自殺,自然也是那幾個調皮學生鬧得,要說啥學生逼老師自殺,這種事根本就不存在,實際上卻是存在的。

當初臨近放假的時候,幾個調皮學生又挂科,想要給範思塞點東西,讓他寬松一點,補考的時候讓他們及格。

可是範思是那種腦子轉的過來的嗎?不是,所以他就言辭義正的拒絕了,被拒絕了一次沒什麽,但是連續挂科在範思這門的次數可就真的不是一般數了。

于是幾個調皮學生自然是覺得這個老師和他們有仇,在針對他們,幾個人一合計,居然出了一個馊主意,馊主意是什麽呢?還是從調皮學生裏面一個叫做芮雲的女生,她無意看報紙時,發現報紙上有條新聞報道說,有個老師侵犯女學生,被辭退了。

要是範思侵犯女學生呢?是不是也能被辭退?他們是不是再也不用擔心挂科了?幾個人這麽一想,立刻就同意了這個主意,沒過多久,學校裏就開始出現有老師侵犯學生的謠言,出現這種謠言,學校肯定是不相信的,所以也沒有認真調查。

眼見學校還沒有動作,幾個調皮的學生又想了一出辦法,一個女學生去找範思讨論問題,而一個學生去叫校長,剩餘的幾個學生作證,幾個人聯手演了一出好戲,女學生要跟着範思去辦公室,範思沒法就帶她去了。

剛進門放下教材,就聽見門一關,女學生朝他走來,一直往他身上靠,見他不動手,還自己将衣服扯落。

聽見有人來的動靜,假意準備倒下,範思處于擔憂順手就去扶她,結果女生開始掙紮,教務處幾個老師破門而入。

範思被學校開除了,老婆本來就不是很喜歡他,一聽說他犯了這件事,又丢了鐵飯碗,自然而然得和他離了婚。

範思被突如其來的打擊擊垮了,因為他本來就是研究員下來的,無端占了學校教授的位子,自然而然讓人心頭不服,見他這次出了事,嘲笑還來不及呢,哪裏會想到幫他伸冤。

于是丢了工作,做不成研究員,老婆也離婚了,範思也想要要不就直接拿到殺了那幾個學生算了,可是看見學校其他學生的樣子,要是真的鬧出這種事,得讓他們留下多少陰影?

範思不知道,所以他只能半夜摸索着來到了自己愛了一輩子的實驗室,最後只能吞藥死在實驗室,想着化成鬼了也能做實驗也是不錯的,但是到底還是意難平啊。

左可看着範思慢慢恢複的面容,完全沒有想到還有這種事發生過,她似乎想起日本一部影片中,也有位男老師是因為調皮的學生染上了病,最後名譽毀了,人也死了。幸運的是他有位愛他相信他的妻子,不幸運的也是這點,因為他的死亡,讓妻子深受痛苦,最後決定去學校找到那個學生,演繹了一番校園大截殺。

老實說她只體驗過一次被人誣陷被人不相信的感覺,很難受,但是被爺爺教導之後,覺得無所謂了,所謂惡人自有惡人磨,沒過多久誣陷她的女生就被人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了,咳咳,其中她什麽都沒幹。

範思這件事,本來就是那幾個學生的錯,按照範思說的,他根本就沒有針對他們,他的課雖然講的是多,但是只要稍微仔細聽聽,及格根本就是小問題,這還是院長叮囑他的。

作為研究員範思自然有自己的驕傲,就算現在退居二線,當個老師,都有自己的原則,而那幾個學生分明就是打破了他原則的人。

想到這,她朝範思問道:“你想要怎麽解開這個結。”

範思一愣,沒有想到左可會真的為他化結,他迷茫的睜着眼,雖然心裏有股怨氣,但是怎麽去報複,他還真的沒有想過。

左可看着他的樣子就知道,肯定沒想過,于是,她扭頭對着直播球說道:“諸位,你們看這件事該如何解決好?”

之前就對這個環境期待的衆人自然而然的在紅包群讨論了起來,一方面是譴責當年的學生不成體統,一方面正在讨論究竟該怎麽處理,老實說他們很喜歡這種和主播互動的感覺。

最後衆鬼讨論出來的意見,就是種什麽因還什麽果,讓當年那群主使的學生們也感受下什麽叫做名譽被損,想必早已步入社會的他們應該知道當年做的錯誤了吧,如果不能,那麽他們不嫌麻煩,可以在他們的‘業績’上再添上一筆。

範思自然是同意了這件事,左可想起了什麽,她凝神看着範思,半響說道:“我會讓他們給你道歉的。”

範思一愣,臉上雖然還是古板的樣子,嘴角去露出了一個小小的弧度。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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