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左可問那幾個調皮學生的姓名、樣子,範思搖了搖頭,聲音帶着暗啞地回道:“都二十年了,我哪裏還記得他們的樣子。”
左可想了想的确是這個道理,于是回道:“那就名字吧。”
範思想了想,沒過一會就給左可報了幾個人的名字,他一共報了五個人的名字,三男兩女,他說道一個叫做裴枝的名字時候,左可眼皮一跳,記起學校一個教授好像也是叫這個名字,她決定先從這個查起。
和範思溝通好了之後,左可就打算結束這次的直播了,今天晚上還算平靜沒出什麽岔子,既然能早點休息,她還是想要早點休息的。
臨出門的時候,對還在實驗室裏想着事的範思說了下昨晚上遇見筆仙的事,接着又勸到說道:“沒事可以在學校多走走,要是遇見那回事你打不過只管來找我,也沒幾天你就要下去了,趁着時候再看看現世吧。”
範思哭笑不得的聽着她的感嘆,點了點頭,他也算是左可的師長了,到底還是不應該讓學生擔憂,他看着左可眼底的黑眼圈回道:“我曉得,你早點去睡吧。”
左可點了點頭,哈欠連天和正在看直播的觀衆打了聲招呼,關了直播,快步回到了宿舍。
她今天辦完事,時候比不上昨個晚上,才淩晨三點多,本來是想要直接回家的,不過還是怕大晚上沒車,所以又回了宿舍。
今天晚上的宿舍可沒有昨天那麽松快了,除了霍丹以外,另外兩位舍友都在宿舍,所以左可回來的時候還得輕手輕腳。
她迷迷糊糊的睡到了早上七點,被徐蕾和另外一位舍友戚優兩人的起床的動靜吵醒,她眯着眼看着兩人的動作,一時間也睡不着了,索性和徐蕾有一搭沒一搭的聊着天。
沒睡好的她嗓子還帶着幾分沙啞,看着徐蕾在那化妝的樣子,朝她喊了一聲:“老三。”
徐蕾正塗着眼影呢,聽到左可的聲音,一扭頭,眼影畫歪了,她嘆了一口,從自己床鋪上扯了幾張紙一邊擦着眼影,一邊對左可問道:“怎麽了?小可你昨晚什麽時候回來的啊。”
剛從宿舍廁所出來的戚優随口搭着話回道:“三點半吧。”
徐蕾驚訝的轉頭看她,“哎,小優你平常不是睡得最早嗎?這麽昨個睡那麽晚,陪小可去捉鬼了”
戚優笑了笑,她的臉很白,并不知道左可是幹什麽的,只以為是徐蕾調侃她,态度随意地回道:“哪裏,我是那時候醒來了一次,聽到動靜了,就知道是小可。”
“不得了,讓你這個覺王都睡不着,是不是心裏壓着事啊?”徐蕾将爽膚水拍均勻疑惑的問道。
左可也不搭話,看着兩人聊天,好像完全剛剛提話茬的是她了。戚優的确是覺王,最喜歡做的事就是睡覺,有空就會睡,睡眠質量也是杠杠的,就算左可都做噩夢了,她估計也難得有晚上醒來的時候。
戚優眨了眨眼,似乎将徐蕾的話放在了心上,一邊穿着衣服,一邊回想着自己最近有啥事,半響,徐蕾突然驚叫了一聲,吓得正在化妝的戚優吐的口紅錯開了一筆,而左可從原本昏昏欲睡的狀态中醒來了。
“蕾蕾,你這是要吓死我!”
聽着戚優的抱怨,徐蕾不好意思的朝兩人笑了笑,速度飛快的就将衣服穿好了,提着包,回了一句:“我忘記今天要八點到公司了,先走了。”說完就急忙忙的沖出去了。
聽她這麽一說,左可瞄了眼手機,現在已經七點半了,的确是該急的了。
戚優罵罵咧咧說了幾句,扭頭看着又快睡着的左可,感嘆了一句人不如人,又繼續和左可聊天:“哎,小可你實習的事搞定沒?”
左可點了點頭,按照之前和薛亓商量好了,說是在一家拍賣行做事,工作輕松,只有拍賣會的時候才會忙起來。
戚優聽聞之後很是羨慕,她學的是漢語文學,實習也沒找到什麽好工作,本來是想去當當語文老師的,但是這年頭語文老師這個位置坑不花點關系難上的少,最後沒辦法只能找了一家公司當着文員先實習着,等到畢業再回自己家那邊看看能不能撈個小學語文老師。
既然是當文員,當然壓力要大一些,而且每天起早貪黑的,自然而然對于左可能找到的工作,表示了一番羨慕。
左可沒接這個話茬,想着昨晚上回來路上随便用手機翻了翻學校老師資料的事,她瞥了一眼正在化妝和她說着閑話的戚優,狀似好奇地問道:“哎,小優,你們文學系是不是有個老師叫裴枝的老師?”
“的确有這個老師,怎麽,小可你找她有事?”戚優頭都沒回的回道。
“嗯,是有點事。”還沒等左可說完,就見戚優翻了一白眼,語氣帶着些許氣憤的說道:“我呀,勸你還是別找她了,她那人一看就知道腦子有病,真不知道學校怎麽會招這種人進來。”
左可眉一挑,看來這位老師不太好啊。
戚優也沒讓左可問,自己嘚吧嘚吧将那位裴老師奇葩事件說了一遍,還沒等她說完,手機就響了起來,沒過一會,307宿舍又急急忙忙的沖出了一個人。
左可躺在床上,眼裏已經沒有了睡意,她坐起身來,從兜裏摸出來一個棒棒糖,皺着臉回想着戚優說過的話。
其實那位裴老師也不算是太奇葩,頂多有點,被害妄想症吧。
平時自己保養的很好,打扮也很精致,喜歡穿紅色的衣服,頭發也染成了時髦的酒紅色,不過眼色并不深,有咽炎,說起話來嗓子很尖,刺得人耳朵疼,性格也是一副得理不饒人的樣子,比當年不善說話的範思還不讨喜。
現在嫁的老公是個包工頭,平日到處跑工程的時間比較多,還有一個女兒現在正在讀高二,聽戚優的語氣,是說這位裴老師不簡單,将自己老公女兒捏的死死的,也不讨老公和女兒的喜歡,整日都陰着一副臉,似乎欠了她錢一樣。
戚優走的時候還叮囑左可沒事千萬別去找這位裴老師,學校那麽多老師,哪個都比裴老師強。
左可應了一聲,戚優也不知道她到底聽進去了沒有就急着上班走了。
根據戚優總結的,的确是很容易對這個老師特別不滿意,甚至說不喜,為了不受影響,左可又翻到了學校網站上,看着文學系老師的簡介。
沒過一會她就翻到裴枝的資料。
裴枝的确是在H大畢業的,也的确是範思所教的那屆畢業,看着照片中定着紅發,穿着得體衣裳,極力擠出笑容的女人,到底是什麽讓一個害死別人的女人還能安穩的待在這所學校呢?甚至做的是曾經她也厭惡的職業。
左可不是很理解,她揉了揉自己脹痛的太陽穴,含着棒棒糖,慢騰騰的換了一身衣服,打道回府。
回到了家,左可在書房裏,将範思和她提過的幾個名字,記在了一張紙上,在裴枝的名字下面寫下了H大文學教授的字樣,如果說當年的五人組中裴枝是沒有一點悔意的,那其他的幾個人呢?是不是也全然忘記了這件事,也許偶爾也能拿出來當笑談?
老實說左可并不是很懂這些人的想法,正如範思想了二十多年也沒想通為了什麽有人為了這種事就能制造謠言逼死一個人,然後若無其事的繼續活着,有時候想想都會覺得膽寒。
左可在書房坐了一會,沒想通,索性也不去想了,她磨磨蹭蹭又爬回了自己的房間,準備睡個回籠覺,等醒來之後,她在去看看那位裴老師吧,也許其他人也能通過她直接找到。
不過睡覺之前,鬼使神差的給薛亓發了一條信息,說了一下她對于裴枝的認知,發完之後,才覺得不對,她這是給上司彙報,還是單純的找朋友要安慰?左可皺着眉想了一會,嘴裏還未散去的青蘋果糖果味酸的她沒心思想事情,索性被子一卷,迷迷糊糊又睡了過去。
正整理着書房書籍的薛亓感覺手機震動,他沒動手機,繼續将其他的書籍一一整理分類好,然而手機震動完全不想放過他,過來十來分鐘才完全停下來。
震動剛聽,薛亓身體就一頓,眼神忍不住瞄向放在書桌上的手機,想着怎麽還不動了。
他拿着書發了好一會呆,确認手機真的不震動之後,只能抿着唇,将剛剛視若珍寶的書籍丢到一邊,拿起書桌上的手機。
手機裏全是左可發過來的消息,最後一句是,我也不知道到底是學生還是老師的錯了。
薛亓将左可發來的消息仔細看了一遍,最後還是選擇回了信息。
轉輪王薛:都有錯。
似乎又覺得自己的回話太過于冷淡了,指尖點了點頭,又加了一句。
轉輪王薛:不要灰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