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陳躍到的很快,看着左可一臉頹廢的樣子坐在茶館旁邊的臺階,挑了挑眉,老實說他和左可合作了這麽幾年還沒見過左可這樣子,看來這次的問題的确很嚴重。
左可聽見車門關閉的聲音,抹了一把臉,看着陳躍說道:“你來了,坐。”
陳躍依言坐在了左可身邊,“發生了什麽事?你現在這樣子可算不得好。”
左可嘆了一聲氣,心說要是你知道了心情肯定更不好,但是她現在沒有心思和陳躍打趣了,直截了當的說起了這件事,“事情就是這樣的,雖然是一件刑事案件,但是這種手段,還有邪術怎麽說處裏都得管管,不然。”
陳躍從兜裏拿出一包煙和棒棒糖,将棒棒糖遞給了左可,自己拿起了一根煙,點燃,猛吸了一口之後,才算拯救了自己世界觀,“我一直以為現在的孩子夠兇殘了,沒想到十幾年前就.”說到這他完全不知道怎麽形容了。
左可點了點頭,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抽完這根就進去吧啊,我先和他們打好招呼。”
陳躍點了點頭,揮了揮手。
左可進了茶樓,徐海陵和陳嬌幾人的情緒雖然還是很難平靜,但是到底是聽得進話了,看着左可進來,都沒出聲。
“我已經聯系了我們處裏的人了,他會把這個人偶拿去化驗,如果确認是我的說法,不用多久就會抓捕李芸了,到時候我們就能知道學姐的屍體到底在哪了。”
徐海陵紅着眼點了點頭,一旁的葛春向左可道了一聲謝,深吸了幾口氣說道:“左大師,我早上和你說的事,希望你可以好好考慮考慮,幫幫我。”
左可扭頭看向他,葛春其實不大,也就是34歲,比徐莘大了四歲,得了徐莘15年,卻依舊在得知徐莘的死亡之後,願意和她結婚,可以說是癡心一片了,但是左可卻在他眼中看到了一絲愧疚,她動了動唇,半響說道:“其實這件事不怪你。”
葛春吸了吸鼻子,眼眶微紅的笑着說道:“我不是因為這事才要娶她,而是我真的喜歡她,不怕你笑話,我十歲知道什麽是夫妻之後,就一直想着要去她過門。”葛春望了眼正在陪着父母的徐莘,“十五年前她失蹤我的确怪過自己,怪自己那天為什麽不早點卻接她,十五年裏我做夢都想找到它,不管她過得怎麽樣,現在我找到她,她未婚,我未娶,兩個人錯過了那麽多年,後面的日子總不能再錯過了吧。”
左可看着他的樣子,拍了拍他的肩膀全當是安慰,“加油。”說完就揮手讓陳躍進來了,她現在想回去好好睡一覺,平息自己被這件事受到的沖擊。
雖然是想好好的睡一覺,但是真到了家裏她又睡不着了,索性躺在了床上,翻着手機,紅包群裏的衆人眼尖的發現了她在線,于是紛紛艾特她,想要和她聊會天,那架勢就和追星沒兩樣了。
左可打開了消息,看着衆人的關心,道了聲謝,想了想還是将這個故事的後續告訴了群裏的衆人,顯然這種事引起了衆人注意,紛紛都說着自己不同的觀點。
正準備上班的薛亓也看到了左可的消息,敏銳的發現了左可不高的興致,抿了抿唇,一時之間想出去什麽安慰的話語,只能給左可發了一條消息。
轉輪王薛:還有三天就是冬至了。
左可有些驚訝與薛亓這時候會給自己發消息,還以為薛亓找自己什麽事呢,于是回道:恩。
轉輪王薛:你知道冬至怎麽來的嗎?
月落星稀:十一月中,終藏之氣,至此而極也。
轉輪王薛:準備好了嗎?
月落星稀:恩?
轉輪王薛:[不高興][截圖]
噗嗤,左可這才想起自己還答應過薛亓,冬至的時候要帶他到處逛逛,這件事的确是她疏忽了,不過一想到冬至要招待薛亓,總感覺那裏有些不對勁。
這冬至呢,又稱為至節,因為它是陰極之至,陽氣始至,也是日行南至的節日,而且歷來就有冬節大如年的意思,雖然放到現在重視的的少了,但是放在地府還真是一個大節日,也怪不得地府會放假,薛亓會有空出來。
看着薛亓發過來消息,左可忍不住笑了起來,原本被徐莘的事影響漸漸被沖散了。
月落星稀:我會記得請大人吃湯圓的,就是希望大人不要嫌棄我。
轉輪王薛:不嫌棄。
月落星稀:那就好。
轉輪王薛:人性有極善就有極惡,父母教導是有很大影響的。
左可一愣,這才發現薛亓其實在安慰自己,她彎了彎眉,回道,謝謝。
轉輪王薛:記得湯圓。、
月落星稀:恩。
和薛亓聊了一會,左可感覺心情好了許多,還不用她給陳躍打電話過去,陳躍就已經打電話過來,“的确是徐莘的血跡,頭發也是李芸的,我們現在準備抓人了。”
左可清醒了一些,起床一邊穿衣服一邊說道:“我去處裏等你們,恩恩,好,行。”說完就挂斷了電話出門了。
晚上十一點,左可看見一身睡衣被抓到了處裏的李芸。
老實說李芸長得和普通,丢在人群裏完全就看不見,但是就是這樣一個人,十九歲就敢犯下命案,而且不動聲色的繼續和被害人家屬相處,絲毫沒有愧疚的心裏,心性可以說是真正的冷血了。
左可坐在陳躍旁邊,這次的案子由陳躍來審,她頂多算是旁聽,更想知道到底是誰唆使李芸的,還有徐莘的屍體到底是怎麽處理的。
“姓名。”
“李芸。”
“年齡。”
“34。”
“性別。”
“女。”
“你知道我們為什麽會抓你過來嗎?”
李芸靠在椅背上,搖了搖頭,“不知道。”
陳躍看了左可一眼,左可拿起了手中的照片,對李芸說道:“認識她嗎?”
“認識。”李芸平淡的回道,似乎她和這個人一點都不相幹一樣。
“你殺了她?”陳躍跟着問道。
李芸搖了搖頭,“我沒有殺她。”
“那這個東西怎麽來的?”左可用手帕拿着人偶給李芸看到。
“哦,我只是取了她一點血。”李芸像是想起了什麽一樣說道,“她一點都不配合,我只能把她打暈了找人來幫忙了。”
“找誰?”
“我不認識他,但是他說他能幫我取血。”李芸毫無畏懼的坐在椅子上平淡的說着事情經過。
“說說事情經過。”左可敲了敲桌子。
李芸看了她一眼,拿起放在椅子上的水杯,喝了一口才開始慢慢說起了十五年前的事。
十五年前,她的确是倒黴極了,不止她倒黴,她家裏人也沒好到那裏去,她正愁着呢,誰知道遇見了一個算命先生,那算命先生算出了她為什麽倒黴了,但是硬是說幫不上她,沒辦法李芸只能打暈了他,把他關在一間屋子裏,逼問下終于得到了換命這個法子。
法子得到了,但是人選卻沒有,就在這時候,經常來找她玩的徐莘進入了她的眼中,她給徐莘拍了一張照,叫算命先生算她的命好不好,徐莘的命自然是好了。
于是李芸就動力歪主意,她想要和徐莘換命,享受一切好的事情,但是卻拿不到徐莘的生辰八字或是胎發,只能走了歪路,想着取心尖血,但是她一個19歲的學生,又不是學醫的,怎麽取到成了一個難題。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男人聯系了她,說是能夠幫忙,只要徐莘的其他的器官歸他就好,李芸想了想就同意了,順利得到拿到徐莘的心尖血,順便那個男人還交了李芸一種壓制徐莘亡魂的辦法,也就是那個人偶,兩人交易完了之後,李芸就再也沒有見到那個男人了,同樣她的運氣也變得漸漸了好了起來,雖然沒有好多久。
“你難道就不害怕嗎?”聽完了李芸陳述的陳躍皺着眉按着面前的女人。
“怕什麽?又不是我殺了徐莘。”
左可很明顯就看出了她的不對勁,錄完了口供之後,就拉着陳躍出來,“我覺得那個男人不簡單。”
“聽着像是非法販賣器官的組織。”陳躍點了點頭,猜測道。
左可搖了搖頭,“要是是組織還好,但是看李芸的說法不可能是組織,因為她能看出李芸要發生的事,以及幫李芸鎮壓亡魂就不簡單。”
“的确,我先去跟上頭彙報一聲,看看能不能查到吧。”陳躍拿着文件走向了自己辦公室。
用人的器官,這明顯就是邪術,當年教李芸的算命先生又去了哪裏?左可感覺事情越來越不簡單了。
不過時間也不早了,左可和陳躍打了一聲招呼就回家了,後續的事情有陳躍盯着她到是放心了,剩下的就是冬至了。
比起冬至節的到來,左可發現更讓她發愁的是葛春的事,抓了李芸之後,事情也算是告一段落了,陳嬌已經打算去自首了,但是她想要在進監獄之前看女兒和葛春的婚禮,這樣也不枉她生養女兒一輩子了,葛春同意了,徐莘也同意了,剩下的就只有左可了。
左可能不答應嗎,再不答應學姐和葛春都能把她屋子掀了,只能答應快點幫他們辦成。
這葛春是活人,徐莘已經是鬼了,兩人想要結婚,只能結成冥婚,可是冥婚這事真的是有為常理,還不積德,真的還快要把左可醜死了。
月落星稀:大人,問個問題。
轉輪王薛:說。
月落星稀:幫人辦冥婚判幾年啊?
薛亓一愣,判幾年是什麽意思?他扭頭看向秦廣王問道:“大哥,幫人辦冥婚判幾年?”
秦廣王被他問的摸不着頭腦,“什麽判幾年?冥婚,這事判嗎?”他轉頭看向在他旁邊等候差遣的判官,這幾天快要冬至放假了,事情都要加急加快處理,不然放假還放的不輕松。
一旁的判官也被問懵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說道:“判嗎?不判吧。”
秦廣王點了點頭,轉頭對薛亓回道:“不判。”
薛亓點了點頭,給左可回道:“不判。”
月落星稀:那就好。
轉輪王薛:發生了什麽?
月落星稀:唉,別提了,不就是學姐嗎?她有個青梅竹馬知道她變鬼了也要和她結婚,我正愁着呢。
轉輪王薛:可以結。
月落星稀:哎?
轉輪王薛:徐莘被改的陽壽還回來了,充作陰壽,但是她必須要在人間呆滿六十年才能入地府,剛好可以結。
左可沒想到還有這種好事,和薛亓道了一聲謝,就急忙和徐海陵陳嬌選日子去了。
這辦冥婚的忌諱太多了,真的辦起來,左可也是很累,什麽日子東西都得準備好,重點是,徐莘現在的屍骨還沒找到,這辦起來可不是一件容易事,想到這左可又開始催陳躍快點查案了。
時間慢慢轉到了冬至日,這冬至日在H市還是蠻重視的,不僅街上熱熱鬧鬧,左可的一些同學群裏也發了紅包,地府群更是從冬至開始的0點就沒停下來了。
左可這次搶到了不少好東西,當然不好的,她都留着看看能不能塞給誰,總而言之都是不希望自己運氣差到那裏去的,同樣她也訂購了不少吃的掃碼之後當成紅包發給了大家,淩晨兩點多才睡過去。
第二天一大早,左可家的門鈴就響起來。
左可睡眼惺忪的從床上爬起來,這麽早會是誰呢。
殊不知門外一個大驚喜正等着她